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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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司督军最先回神，鼓掌欢喜。

    西南角的巴洛克椅子上，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个少女穿着粉色洋装，就是顾轻舟。

    “这怎么可能？”司夫人大怒，又怕偏厅里小憩的司督军听到，她压抑着嗓音，怒意从齿缝间迸出来。

    顾轻舟居然跳得比她好。

    “好，好！”督军一边下楼，一边拍掌笑道，“轻舟啊，跳得不错。”

    她叫上了小憩片刻的司督军，三个人站在二楼走廊的乳白色栏杆处，俯瞰整个大舞厅。

    “呵。”司夫人冷笑，果然很快顾轻舟就要出丑了。

    司督军则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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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轻舟就走到了他跟前，客气叫了声：“督军。”

    所有宾客的目光望过来，司夫人和司琼枝被迫换上了温婉的笑容，跟着司督军下楼。

    所有人都看痴了，包括司督军。

    司督军鸟瞰一楼的舞厅，看不清顾轻舟的面容，只能瞧见她身段窈窕，青丝浓密，坐姿优雅。

    既然知晓今晚的宴会，难道就不能学一下再来？

    穿着淡紫色裸肩长裙的少女，裙摆蜿蜒逶迤，缓步走了进屋。

    等乐章一停，万籁俱寂。

    他对舞步没什么独特的品鉴，但是顾轻舟差点跌倒，他还是看见了的。

    司督军蹙眉。

    华衣黑发的女子，在灯火绚丽的舞池中，踩着优美急促的舞步，随着她的舞伴翩翩起舞，恰如一朵月夜下盛绽的玫瑰。

    可司夫人却发现，顾轻舟跟上了，不但半步都没有错，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般。

    这怎么可能！

    舞者的脚步也更快了。

    她叫司琼枝，是督军府的三小姐，司夫人亲生的女儿，今年十五岁，身材修长纤瘦，容貌谲滟。

    而后，舒缓的曲子变成了急促靡丽的乐章，带着顾轻舟跳舞的年轻公子，舞步越发快了。

    乐声响起，调子幽眇缠绵，大厅里的水晶灯渐渐暗淡了下去，灯火只剩下一束，聚中在顾轻舟身上。

    司督军很高兴。

    司琼枝同样震惊。

    “这就来。”司夫人面对爱女，换上一副慈祥温婉的面容，携了爱女的手，道，“走，今晚华尔兹曲要开始了。”

    她粉色长裙在舞池中翩飞，似一只粉蝶。

    司夫人错愕，这样快的华尔兹，就是学舞数年的司琼枝，只怕也跟不上的，而顾轻舟居然没有半分拖拉。

    乐声的节奏越发急促。

    简直混账！

    从小拔尖要强的司琼枝，心里酸溜溜的，看顾轻舟亦觉得刺眼，沉默不说话。

    “你这个孩子，怎如此客气？”司督军哈哈笑，声音洪亮威武，“以后就是一家人，你若是不介意，就叫阿爸吧！”

    她准备得那么充分，怎么顾轻舟没有出丑，居然还出彩了？

    她每隔半个月就收到一封德国的电报，从未延误过。

    “这不可能！”司夫人震惊。

    衣的华彩，发的光泽，顾轻舟整个人的舞姿，有种勾魂夺魄的光，吸引着每个人的眼睛。

    副官道是，又急匆匆跑出去了。

    优雅、美丽，青绸般的长发妩媚，传统又不失时髦的女孩子，最有世家名媛的气度，配得上督军府的少帅。

    这时候，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人，在司夫人副官的陪同下，走向了顾轻舟，邀请他跳今天的第一支舞。

    “给我查！找不到他，你们都得死！”司夫人压抑着盛怒，声音却如冰凉的利刃，划过寂空，带着嗜血的铿鸣声。

    “还不错。”司督军道，“看上去规规矩矩的。”

    “姆妈，您怎么还不出去，您该致祝酒词了。”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那就是轻舟。”司夫人指给司督军看。

    司夫人心里闪过一个冷笑：再过一会儿，你就不觉得她“还不错”了。

    他一回头，却见她夫人和她女儿，仍震惊看着舞池，至今没法子相信。

    其他人会意，都知道舞会的规矩，纷纷退出了舞池。

    这女孩子跳舞很美，美到极致，今晚所有人的风头都要被她夺去，司督军脸上也有光。

    舞会都有一曲华尔兹，是专门给最重要的人演奏的。

    掌声一起，所有人跟着鼓掌，整个舞厅全是振聋发聩的掌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派了很多人在德国照顾司慕，如今却告诉她，她儿子不见了！

    顾轻舟没有防备，差点跌倒。

    乐章更急促，舞者的脚步更快了，顾轻舟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她用玉簪挽住的鸦青色长发，在跳舞的过程中散开，似流瀑般倾泻，铺陈开来。

    今天是给顾轻舟准备的。

    “真不错，慕儿有福气！”司督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