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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找碧丹问个明白。

    巡夜的侍从们在院外徘徊,全然没有注意,一抹暗影从屋顶上滑过。

    到后面,白南絮的胆怯消失,步伐愈发轻快,真有一种自在翱翔的感觉。

    有规律,便更好掌控了。

    在京城时,公子身旁也不乏仰慕者,但都碍于身份,不敢贸然接近,如今这钟离府的婢女,行为举止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可别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也不知走了多久,护卫巡过一轮,渐行渐远。

    “嚯!”陆涣抱着剑,短促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过......

    踏出房门,黑衣少年一看柱子后定定站着的碧衣女子,蹙起眉峰:“公子这边,我守着就好,你退下吧。”

    有些站立不稳,她连忙展开手臂,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后,才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

    “阿雪,我去房中伺候,你到后厨传膳!”一出门,便听到了蔻丹的声音,人却已经快步走远。

    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白南絮难掩心中的激动,笑逐颜开。

    ==

    足尖用力点地,她顺着墙壁,一个翻身,落在了屋顶上。

    白南絮直觉危险,便立刻换了个方向,双脚落在墙外,一溜烟跑了。

    威压陡然逼来,碧丹睫毛一颤,有些惊慌地垂下头,手指搓着衣袖:“陆爷恕罪,奴婢这就离开,随时等候公子吩咐。”

    ==

    闻言,黑衣少年眉头皱得更深,面色不虞道:“退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一阵清风闪过,黑衣少年出现在房内,恭敬一拜。

    “谢谢蔻丹姐姐。”白南絮攥着钥匙,甜甜地叫着。

    藏书阁内,两排精致的瓷灯将整层照亮,光线充足却并不刺眼。

    “明白,公子只想清静清静,属下自有分寸。”见白衣公子不再多说,目光                                                已凝在书页之上,黑衣少年闪身离阁,不再打扰。

    除了初一和十五,大夫人要彻夜诵经,需要伴其左右,其余时候,大都能按时歇下。

    夜已至,月色如水。

    白南絮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突然感觉碧丹陌生了起来。

    这是剑光!

    看样子,他是在寻找着什么,但眼底里却毫无焦躁,而是一片淡然。

    “公子挑灯夜读,未免损耗身体。”碧丹却是待着不动,满目忧思。

    “碧丹姐姐?”白南絮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碧丹,下意识地叫出来。

    老爷夫人起,则拂床襞衾,伺其盥漱。

    就在她准备从墙檐翻进藏书阁的院落,却依稀看见,黑暗之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芒。

    白南絮以俯视的角度望着各个院落,恍然间,似乎体会到燕娘当初在深宫几进几出,勘破一切的感受。

    “好的!”白南絮也紧张起来,挎着食盒一路小跑,穿过庭院,绕过回廊,来到了忙作一团的后厨。

    碧丹依然没有停住步子,只丢下一句:“还不快回内院,误了主子用膳,你可担待不起!”

    这两句话,简短精炼,十分实用。

    【鸡鸣初起,穿衣梳洗毕,洒扫正厅,设桌椅。

    日光熹微,鸡鸣划破寂静。

    “外面怎么了?”白衣公子漫不经心地问。

    白南絮有些哭笑不得,蔻丹这姑娘,性子还真是有趣。

    周围的房屋灯火已暗,内院一片沉寂。

    “除了行礼,不得主动与大少爷说话;除了夫人主动发问,不得提起二夫人和二少爷。”

    ......】

    只见屋内,已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床榻上挂着纱帘,桌案上摆着香炉,梳妆台上放着妆奁,连衣橱内,都已经备了几件衣物。

    “这是正房昨儿吩咐的早膳。”戚氏将菜肴点心分好类,一层层地放进食盒钟,还不忘提醒道:“回去的时候别小心些,别把饭菜洒了。”

    内院的大门已经插上了闩,走到围墙前,白南絮深吸一口气。

    ==

    待人影不见,白南絮将房门的木栓插好,才坐到桌前,翻开册子。

    深夜,月明星稀,风势渐猛。

    白南絮的眼前浮现出碧丹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

    曾经,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不知道从何时起,便鲜少再见面。但是从蔻丹的话来推断,碧丹依然是在钟离府之内,却不知被安排去做什么神秘的事,以至于要她来顶替职位。

    一出后厨,却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在内院,务必要遵守规矩,这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切记,在内院伺候,手脚要麻利,做事要细心。”蔻丹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到桌案上。

    黑衣少年将剑插回鞘中,唇角微勾:“像是只燕子,笨手笨脚,误闯了此地,不过,倒是识趣,自个儿溜远了。”

    语气里,却不再是从前的温柔,反倒满是不耐。

    “嗯!”白南絮微微一笑,双手提着食盒,转身便走。

    “今晚你便给我仔细看一遍,主子那边,由我伺候便好。”说完,蔻丹匆匆便走。

    白南絮停住了步子,目光凝滞在不远处,灯火依旧的藏书阁。

    但碧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便绕过了她,迈进后厨。

    白南絮换上一身淡蓝衣衫,为自己梳了个灵动的双平髻,用白色的丝带点缀。

    说完,还不忘看了眼窗户上映出的身影,才缓步而去。

    总结下来,老爷白日都在外打理店铺,早出晚归,而大夫人是一个极其注重条条框框的人,作为内院的侍女,生活十分规律。

    内院,正房侧边排列的小屋,便是为贴身侍女所设,每人有着独立的一间。www.guiyunwx.org

    疑团窦生,白南絮屏住呼吸,往这个方向又迈进了几步。

    白南絮再将册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突然注意到末页的角落还有一些小字。

    避免引人注意,白南絮特意穿了暗色的粗衣,趁四下无人,走出房门。

    “碧丹姐姐,你现在是负责招待哪位外客么?”不一会儿,碧丹挎着食盒走出,白南絮迎上去便问。

    蔻丹也被白南絮的情绪感染,扬起嘴角,将房间的钥匙交到她手上:“现在这里还有些空荡,以后领了月钱,你便能自己添置些喜欢的东西了。”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书脊,偶尔抽出一本,白衣公子也只是随意翻翻,便又迅速放了回去。

    思及此,白南絮将册子合上,抬眼望向窗外。

    看着少年的动作,白衣公子轻轻摇头:“阿涣,在兰城,不必草木皆兵,免得招惹是非。”

    站到高处,果真能看到更多。

    这么晚了,这藏书阁,又是为谁而开着呢?

    蔻丹带着白南絮,推开其中一处空屋,点燃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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