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师兄你支楞一下啊（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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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策了，当初应该先把人支开的，陆何言默然，让人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难怪会成为阴影。

    下一刻，如他所料，温芷雨的暴喝声自夜风中传来：“陈师兄，你在做什么？”

    陈云间眼中诧异之色愈浓，有点不明白温芷雨为何瞬息之间就换了副态度，恨不得把一切好东西都往陆何言跟前推。

    温载雪缓缓重复了一遍，嗓音清冷如玉石相叩，一字一顿，莫名地气势迫人。

    反正他也要去找小温同学，好好问问这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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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芷雨回了一个眼神，让他安心。面色恢复如常：“华旭宗温芷雨，这位是师兄陈云间，还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一出手就是一叠高级符箓，随便一张放在外面都价值千金。

    “这位便是温道长的兄长吧？二位果然很像，”陆何言再抬眼，已经染上浅淡笑意，“若是不介意，道长唤我长蘅便好。”

    “……你说。”

    转头迎上冰冷剑锋，哭笑一声：“莫说是陈道长，我自己也不甚清楚……若是道长不放心我，大可一剑杀了我，何必多费口舌？”

    温芷雨大脑空白了一瞬，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却又生生卡在喉咙里。

    8096:【按星际新律来算，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陈云间错开半步让出位置，见鬼了似的和温芷雨面面相觑。

    陈云间没见过陆何言，却敏锐察觉到温芷雨整个人不太对劲，眼神询问：怎么了？这人有问题？

    他本以为要和陈云间拉扯一番，已经开始打起了腹稿，未曾想这位如此直接，横眉冷对，开门见山，剑尖怼在他胸口：

    不对，陆何言死时她也在场，这人又怎么可能是陆何言呢，她真是有点糊涂了。

    “多谢温道长厚爱，”他语气诚挚：“二位可是要去红林屿？此地凶险，若是不嫌弃……我知晓几条小道，可以为你们带路。”

    全程插不上话的陈云间看向陆何言的眼神都像是甩刀子，看样子很想将这个勾引师妹的小白脸丢出红林屿。

    “长蘅公子。方才听你的讲述，似乎是想离开——这些符箓你且收好，应该足以保你安全此地。”

    陆何言听到她说“兄长”二字，知道这是在说温载雪，目光微动。心想这不是刚好。

    很像，但不是那人。

    三言两语，陆何言又给自己捏好了新马甲。

    温载雪素来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冷得像冻了九尺的厚冰，这还是他第一见温载雪主动去触碰别人。

    她手中浮现一沓黄符，说着就要递给陆何言，身旁陈云间诧异地瞥一眼，惊讶于温芷雨居然如此大方。

    “原来是温道长和陈道长，”陆何言自然地理了理幕篱，遗憾摇头，“抱歉，实在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既然是长蘅道相遇，二位唤我长蘅便好。”

    尽管只是短暂一瞥，温芷雨仍然认出了那张脸，那分明是、分明是……

    然而在温载雪面前一点用也没有。

    眼底蕴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眶有些发红。

    这个人，她是见过的。m.sanguwu.cc不仅见过，还印象深刻。

    糟了，在那一刹那，温芷雨脑中闪过无数离奇的话本情节。

    这夜，陆何言守在火堆边木木地盯着火焰跳动，脑子里8096道:【感觉你好像被小温妹妹当儿子了。】

    这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真是无可辩驳的模样，让陈云间有种一拳打空的挫败感，也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墨发白衣，腰悬长剑，眉眼俊美宛如雪玉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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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

    8096在脑中大喊一声“陆长蘅”，被陆何言弹了一下圆溜溜的数据壳，安静了。

    他视线无声扫过眼前人，素白衣衫，眉眼疏朗，眸中光彩熠熠，仿佛玉上浮光，唇角微微上扬，衬得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陆何言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森寒剑锋，又转向杀气腾腾的陈云间。

    陆何言咳得快要渗出眼泪，还不忘拨冗给8096来这么一句，顺势批评：【看你找的什么破体质，仙侠文里让人当凡人，合理吗？】

    不过转念一想，温芷雨本就是少年天才，斩杀于剑下的妖魔只多不少，想来也不会被他的死给吓到。

    这种事，没准温载雪真做得出来。

    二人离温芷雨远了些，陆何言几乎是像犯人一般押了过去。他被推的一个踉跄：“陈道长是有什么话，想单独与我说吗？”

    陈云间面沉如水。

    果然是温载雪。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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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朝这边望过来。素纱轻飘飘落下，遮住了她迷茫的视线，温芷雨张了张口，只觉得发出声音变得格外困难起来。

    这这这！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温道长照拂之恩，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也在所不辞。我也不求其他，但求陈道长以后能对温道长多加照顾，毕竟这世界，也只有她能不计身份帮扶于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来了这么不通知我一声。】

    他们这一路还算平稳，没遇到什么实力强劲的妖魔，夜间休整，温芷雨静静打坐，陈云间在不远处练剑。

    陆何言往火堆里添了点柴，又开始思索到时候见了温载雪该怎么办，直接和温载雪相认吗？还是继续装失忆？难办，太难办了。

    似乎是理智回归，温载雪突兀地松开陆何言的手腕，后退一步，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抹削廋身影。

    “我并不信任你，一会儿自称记忆全无不知姓甚名谁，一会儿又说从花锦楼中逃出，就算你运气好到一路平安无事，你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逃难的时候却连一件包袱也没有，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宛如是一簇滚烫火焰忽的落入冰天雪地之中，温载雪眼底的光亮暗淡下去，看上去冷冰冰的。

    【小温妹妹……】陆何言无力吐槽这个称呼，只道，【可能是先前在她面前死得太过……惨烈，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猝不及防又看到我这张脸，就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朋友，有些弥补的感情在里面？对了，当时小温师妹多大年纪？】

    陆何言捂唇狠狠咳嗽两声。

    8096即答：【你也没问呐，你刚才演的那么起劲，我还以为你有自己节奏。”

    清俊眉眼与记忆中那个仙风道骨的身影重叠，几乎一般无二。

    “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