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背叛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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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布劳德随即扭转匕首，像是卖肉的屠夫以娴熟的刀功切断肋骨，切下包裹在血肉间的心脏……
商纣王时期，有过一种古老的刑罚。
哪怕是Forsaken，在领域石板的压制下，这也是绝对的致命伤。
本该如此，他不是Forsaken，只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东西，人类失去心脏就像没有柴火的篝火，必然陷入死亡的熄灭中去。
漆黑的雨落于大地，明明是铺天盖地的大雨，却悄无声息，静匿得像是已经死去……
电弧的抽动激活了已经开始失去温度的躯体，漆黑的血液从心脏间的动脉中涌动而出，漆黑的血肉一点点萌芽。
“躲起来……”
剧痛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都击溃，无休止的痛苦之下，他甚至无法入眠。
天空晴朗，坎达斯距离夕阳越来越近，好像那昏黄的，即将死去的太阳，已经预示了某种必然的结局……
“啊啊啊！”
“不用……”
灼烧、切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一次次被撕裂、烧成灰烬，他的躯体一次次再生，已经成为了某种肌肉记忆。
这些天来他几乎被瘦成了皮包骨，哪怕有着领域石板制约，神首也都不是傻瓜，谲夜的危险程度甚至要超过大部分Forsaken，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吃饱喝足恢复体力。
布劳德的血色的眼眸透着无法掩盖的惶恐，通过谲夜的血，他们已然获得了超越人类的力量，的确足以傲视整个人类社会……但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那个家伙”精心培育的“小白鼠”。
从地狱般的深渊中，挣扎出了一线生机……
“要逃吗？老大？”
能举起坎达斯的巨物，会是几百米、几千米？他并不清楚，至少力量上大概是能把坎达斯像个皮球那样抡上五六圈，然后啪一声西瓜般在地上砸的稀碎。
漆黑之中，一只大手像是从虚无之中猛地探出，紧紧揪住那颗一点点复苏的漆黑心脏……
“砰砰！砰砰！”
就算脱离这里，在地上等待他们的恐怕也只会是数不胜数的Forsaken，像涌动的群蛇一样将他们吞没。
尤特克微微叹气。
幽绿色的暗芒忽然在胸口漆黑的伤口深处涌动，抽搐、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抽搐。
坎达斯……就是那个祭品。
黑塔还在摇晃，布劳德没再浪费时间，离开了这里。
“你的……愿望……”
求生的本能在最后救下了他，失去心脏本应是绝对的致命伤，他的Forsaken之血已经无比稀薄，但再生能力却无时无刻不在增长……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带着无奈……
暗绿色的电芒再一次闪动，他全身的圣纹都开始变得炽热而滚烫，散发出耀眼的绿色电弧。
那是惊天的震动，整座黑塔猛然一颤，紧接着是最顶层的崩裂，烟尘与裂痕在每一层塔身上巨蟒
压制在他躯体之上的领域起源石板之力缓缓消退，神首们已经开始带走所有起源石板，撤退向不知名的避难所。
“别管其它人了，带上所有石板……”
厄瑞斯曾劝过他不要试图挣扎，黑塔地底的锁链连接着黑塔上方的每一层，这座山一样的巨塔就像如来佛祖镇住孙悟空的五指山，不可动摇。
而是……整座城，名为坎达斯的一切，被某个巨大的东西扛举了起来，对着即将死去的太阳，高高举起。
谲夜死了……
漆黑中，谲夜像猫般竖起耳朵，但哪怕他捂住耳朵，也无法遮盖那巨鼓般刺耳而嘈杂的心跳声……
他毫不在意，淡金色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昏沉的世界……
“把地牢里那家伙杀了。”
老鼠就算变成狮子，就算有了刀斧般锐利的爪牙，也不可能突破早就已经划好的，命运的牢笼。
浑浊的视线并不是白内障看不清，只是因为某个东西降临了，“他”一旦降临，就像是葬礼上的无声的哀乐，留给整个世界的就只剩下浑浊……
但谲夜的全身一点点涌现难以想象的力量，漆黑的面甲不知何时已经一点点覆盖于他的下颚，向着上方逐渐延伸……一点点遮住那散发着幽绿的双眸。
“要不是时间紧迫，真想代替厄瑞斯好好奖励奖励你。”布劳德推开地牢大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佝偻的老头，黝黑的头发非主流地遮住左眼，阴森的右眼毒蛇般窥视一切，俨然一张年轻而白皙的脸，发型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反派。
从一开始，坎达斯就建立在这样的怪物之上，如同在恶龙的鳞片间安身的候鸟，恶龙一直沉睡着，但当它苏醒，鸟巢会瞬间被龙鳞的高温化为灰烬……
“还有……”尤特克神情一冷。
果然啊……虚假的存在，虚假的历史，在那样湮灭世界的伟力面前，人类所有的挣扎都只是神面前马戏团小丑般滑稽的戏码。
“我能变成这样多亏了你，但很可惜……”他抬手，连和谲夜最后拌嘴两句的机会都没给，羽铁匕首狠狠扎进谲夜的心脏。
接近一个月了……从不间断的灼烧、折磨、腐烂的四肢、内脏、眼球、舌头，萦绕着苍蝇与蛆虫，已经堆成漆黑的小山，全部都来自于他。
是Forsaken的心跳，它们当中不少都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只不过心脏更为有力与强壮。
通过持续的水滴落在被牢牢束缚犯人的额头上，造成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其过程长达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骨甚至会被滴穿，痛苦加剧，最终导致精神崩溃。
恩基警告他大灾难将要来到，让他尽快造一艘船，“让船带上你和所有的活物之种”。
布劳德脸上涌现一抹狠厉的笑，哪怕受到领域石板的压制，谲夜的组织还是比常人更硬，切起来像是在砍冷冻的猪肉，一般的匕首也很难发挥出长刀般切断肋骨的斩击力。
谲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阵反胃，想要呕吐，却只能脸色苍白地吐出一点点酸水。
那颗漆黑的心脏像是火车动力炉般炽热地鼓动，猛烈的振动强度几乎要让刚刚缓缓恢复的肋骨再次开裂。
昏黄的夕阳笼罩之下，天幕明明没有阴云遮蔽，却昏沉得像是黑夜已经抢先了一步，提前到来。
在苏美尔的传说里，地外来客纳菲力姆人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决定用大洪水毁灭人类，他们的重要首领之一恩基却在会议之后找到了一个他的人类追随者乌特纳比西丁。
坎达斯已经离开了地面，温度在迅速降低，浅浅的冰晶已经覆盖了黑塔这座最高建筑的顶端。
漆黑高塔的顶端，尤特克的黑金长袍随风飘扬，猛地脱落，朝着身后的雨幕飘去，很快就被彻底打湿，折翼般坠落于地……
同时，还告诉了乌特纳比西丁灾难来临时的信号——“当沙马氏造出黄昏的颤抖之时，降雨就会喷发”。
那个声音再度在他耳畔响起，像是已经在地狱深处回响盘旋了几个世纪的钟声，鼓动着那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猛烈。
坎达斯是祭品，那么心脏是什么？是什么楔子触怒了这位至高的神与恶鬼，是什么告知了收获的季节已经来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双臂同发力，漆黑的外甲像是逆向生长的龙鳞，一点点覆盖精美紧致的肌肉纹理。
他整个人无力地垂着，漆黑的血一滴一滴陷入地面，宛如被挖去核心的机器人偶。
坎达斯下雨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坎达斯这鬼天气经常下雨，但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
“是什么？”
这本就是为了关押“神”所打造的囚笼，被这样的庞然大物牢牢镇压，除非毁掉这座塔，否则永远不可能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新生的血肉从焦炭般连骨骼都被烧毁的双臂间一点点生长，像是林火后，挤开焦黑泥土，萌发的新苗……
而谲夜所经受的痛苦完全不亚于这样的刑罚，如果说要在熔岩与水滴之间选择一种，就算是个傻瓜，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水滴。
他的力量开始复苏，整座黑塔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锁链被扯动着，哗啦啦地撞击出大片的火星。
天空依然清亮，整个黄昏却颤抖起来，不，应该是整座坎达斯，像是被巨人掂在手心的小蛋糕，剧烈的摇晃着，光影与尘埃变得模糊，细微的颤抖从路边的石子、到僵直的民众再到低矮的建筑与漆黑的高塔。
像是古玛雅人在杀死祭品献祭太阳神时，会挖出祭品的心脏，在祭坛的顶端对着太阳高高举起那颗还带着余温，尚未停止跳动的心脏，任由祭品的血顺着祭坛流入大地。
这已经是6600万年后，人们摸索着历史脚下模糊的痕迹，悄然书写的神话……
坎达斯脱离地面，熔岩猛地断流，烈焰灼烧的剧痛让谲夜逐渐清醒……
坎达斯的血会一同流入大地，Lethe明明塑造了人类，让他们从空白之中有了500年的历史，如此漫长的等待，就算是家畜，也总该要有宰杀的理由……
毁灭降临了……一场死寂的黄昏之雨，笼罩着巨物手心，渺小的如同泡泡的坎达斯。
那颗怦怦跳动的漆黑心脏被猛地扯出，漆黑的炽热血液粘满了布劳德的右手，炽热蒸汽缭绕，那对阴森的眼眸终于满意地眯成了一条缝，血液虽炽热，却根本无法腐蚀灼伤他此刻的皮肤。
“咚咚……咚咚……咚咚……”
坎达斯在颤抖，像是卑微的奴仆臣服于主人的脚边，并不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靠近了……
] 但布劳德随即扭转匕首，像是卖肉的屠夫以娴熟的刀功切断肋骨，切下包裹在血肉间的心脏……
商纣王时期，有过一种古老的刑罚。
哪怕是Forsaken，在领域石板的压制下，这也是绝对的致命伤。
本该如此，他不是Forsaken，只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东西，人类失去心脏就像没有柴火的篝火，必然陷入死亡的熄灭中去。
漆黑的雨落于大地，明明是铺天盖地的大雨，却悄无声息，静匿得像是已经死去……
电弧的抽动激活了已经开始失去温度的躯体，漆黑的血液从心脏间的动脉中涌动而出，漆黑的血肉一点点萌芽。
“躲起来……”
剧痛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都击溃，无休止的痛苦之下，他甚至无法入眠。
天空晴朗，坎达斯距离夕阳越来越近，好像那昏黄的，即将死去的太阳，已经预示了某种必然的结局……
“啊啊啊！”
“不用……”
灼烧、切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一次次被撕裂、烧成灰烬，他的躯体一次次再生，已经成为了某种肌肉记忆。
这些天来他几乎被瘦成了皮包骨，哪怕有着领域石板制约，神首也都不是傻瓜，谲夜的危险程度甚至要超过大部分Forsaken，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吃饱喝足恢复体力。
布劳德的血色的眼眸透着无法掩盖的惶恐，通过谲夜的血，他们已然获得了超越人类的力量，的确足以傲视整个人类社会……但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那个家伙”精心培育的“小白鼠”。
从地狱般的深渊中，挣扎出了一线生机……
“要逃吗？老大？”
能举起坎达斯的巨物，会是几百米、几千米？他并不清楚，至少力量上大概是能把坎达斯像个皮球那样抡上五六圈，然后啪一声西瓜般在地上砸的稀碎。
漆黑之中，一只大手像是从虚无之中猛地探出，紧紧揪住那颗一点点复苏的漆黑心脏……
“砰砰！砰砰！”
就算脱离这里，在地上等待他们的恐怕也只会是数不胜数的Forsaken，像涌动的群蛇一样将他们吞没。
尤特克微微叹气。
幽绿色的暗芒忽然在胸口漆黑的伤口深处涌动，抽搐、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抽搐。
坎达斯……就是那个祭品。
黑塔还在摇晃，布劳德没再浪费时间，离开了这里。
“你的……愿望……”
求生的本能在最后救下了他，失去心脏本应是绝对的致命伤，他的Forsaken之血已经无比稀薄，但再生能力却无时无刻不在增长……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带着无奈……
暗绿色的电芒再一次闪动，他全身的圣纹都开始变得炽热而滚烫，散发出耀眼的绿色电弧。
那是惊天的震动，整座黑塔猛然一颤，紧接着是最顶层的崩裂，烟尘与裂痕在每一层塔身上巨蟒
压制在他躯体之上的领域起源石板之力缓缓消退，神首们已经开始带走所有起源石板，撤退向不知名的避难所。
“别管其它人了，带上所有石板……”
厄瑞斯曾劝过他不要试图挣扎，黑塔地底的锁链连接着黑塔上方的每一层，这座山一样的巨塔就像如来佛祖镇住孙悟空的五指山，不可动摇。
而是……整座城，名为坎达斯的一切，被某个巨大的东西扛举了起来，对着即将死去的太阳，高高举起。
谲夜死了……
漆黑中，谲夜像猫般竖起耳朵，但哪怕他捂住耳朵，也无法遮盖那巨鼓般刺耳而嘈杂的心跳声……
他毫不在意，淡金色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昏沉的世界……
“把地牢里那家伙杀了。”
老鼠就算变成狮子，就算有了刀斧般锐利的爪牙，也不可能突破早就已经划好的，命运的牢笼。
浑浊的视线并不是白内障看不清，只是因为某个东西降临了，“他”一旦降临，就像是葬礼上的无声的哀乐，留给整个世界的就只剩下浑浊……
但谲夜的全身一点点涌现难以想象的力量，漆黑的面甲不知何时已经一点点覆盖于他的下颚，向着上方逐渐延伸……一点点遮住那散发着幽绿的双眸。
“要不是时间紧迫，真想代替厄瑞斯好好奖励奖励你。”布劳德推开地牢大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佝偻的老头，黝黑的头发非主流地遮住左眼，阴森的右眼毒蛇般窥视一切，俨然一张年轻而白皙的脸，发型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反派。
从一开始，坎达斯就建立在这样的怪物之上，如同在恶龙的鳞片间安身的候鸟，恶龙一直沉睡着，但当它苏醒，鸟巢会瞬间被龙鳞的高温化为灰烬……
“还有……”尤特克神情一冷。
果然啊……虚假的存在，虚假的历史，在那样湮灭世界的伟力面前，人类所有的挣扎都只是神面前马戏团小丑般滑稽的戏码。
“我能变成这样多亏了你，但很可惜……”他抬手，连和谲夜最后拌嘴两句的机会都没给，羽铁匕首狠狠扎进谲夜的心脏。
接近一个月了……从不间断的灼烧、折磨、腐烂的四肢、内脏、眼球、舌头，萦绕着苍蝇与蛆虫，已经堆成漆黑的小山，全部都来自于他。
是Forsaken的心跳，它们当中不少都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只不过心脏更为有力与强壮。
通过持续的水滴落在被牢牢束缚犯人的额头上，造成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其过程长达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骨甚至会被滴穿，痛苦加剧，最终导致精神崩溃。
恩基警告他大灾难将要来到，让他尽快造一艘船，“让船带上你和所有的活物之种”。
布劳德脸上涌现一抹狠厉的笑，哪怕受到领域石板的压制，谲夜的组织还是比常人更硬，切起来像是在砍冷冻的猪肉，一般的匕首也很难发挥出长刀般切断肋骨的斩击力。
谲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阵反胃，想要呕吐，却只能脸色苍白地吐出一点点酸水。
那颗漆黑的心脏像是火车动力炉般炽热地鼓动，猛烈的振动强度几乎要让刚刚缓缓恢复的肋骨再次开裂。
昏黄的夕阳笼罩之下，天幕明明没有阴云遮蔽，却昏沉得像是黑夜已经抢先了一步，提前到来。
在苏美尔的传说里，地外来客纳菲力姆人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决定用大洪水毁灭人类，他们的重要首领之一恩基却在会议之后找到了一个他的人类追随者乌特纳比西丁。
坎达斯已经离开了地面，温度在迅速降低，浅浅的冰晶已经覆盖了黑塔这座最高建筑的顶端。
漆黑高塔的顶端，尤特克的黑金长袍随风飘扬，猛地脱落，朝着身后的雨幕飘去，很快就被彻底打湿，折翼般坠落于地……
同时，还告诉了乌特纳比西丁灾难来临时的信号——“当沙马氏造出黄昏的颤抖之时，降雨就会喷发”。
那个声音再度在他耳畔响起，像是已经在地狱深处回响盘旋了几个世纪的钟声，鼓动着那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猛烈。
坎达斯是祭品，那么心脏是什么？是什么楔子触怒了这位至高的神与恶鬼，是什么告知了收获的季节已经来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双臂同发力，漆黑的外甲像是逆向生长的龙鳞，一点点覆盖精美紧致的肌肉纹理。
他整个人无力地垂着，漆黑的血一滴一滴陷入地面，宛如被挖去核心的机器人偶。
坎达斯下雨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坎达斯这鬼天气经常下雨，但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
“是什么？”
这本就是为了关押“神”所打造的囚笼，被这样的庞然大物牢牢镇压，除非毁掉这座塔，否则永远不可能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新生的血肉从焦炭般连骨骼都被烧毁的双臂间一点点生长，像是林火后，挤开焦黑泥土，萌发的新苗……
而谲夜所经受的痛苦完全不亚于这样的刑罚，如果说要在熔岩与水滴之间选择一种，就算是个傻瓜，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水滴。
他的力量开始复苏，整座黑塔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锁链被扯动着，哗啦啦地撞击出大片的火星。
天空依然清亮，整个黄昏却颤抖起来，不，应该是整座坎达斯，像是被巨人掂在手心的小蛋糕，剧烈的摇晃着，光影与尘埃变得模糊，细微的颤抖从路边的石子、到僵直的民众再到低矮的建筑与漆黑的高塔。
像是古玛雅人在杀死祭品献祭太阳神时，会挖出祭品的心脏，在祭坛的顶端对着太阳高高举起那颗还带着余温，尚未停止跳动的心脏，任由祭品的血顺着祭坛流入大地。
这已经是6600万年后，人们摸索着历史脚下模糊的痕迹，悄然书写的神话……
坎达斯脱离地面，熔岩猛地断流，烈焰灼烧的剧痛让谲夜逐渐清醒……
坎达斯的血会一同流入大地，Lethe明明塑造了人类，让他们从空白之中有了500年的历史，如此漫长的等待，就算是家畜，也总该要有宰杀的理由……
毁灭降临了……一场死寂的黄昏之雨，笼罩着巨物手心，渺小的如同泡泡的坎达斯。
那颗怦怦跳动的漆黑心脏被猛地扯出，漆黑的炽热血液粘满了布劳德的右手，炽热蒸汽缭绕，那对阴森的眼眸终于满意地眯成了一条缝，血液虽炽热，却根本无法腐蚀灼伤他此刻的皮肤。
“咚咚……咚咚……咚咚……”
坎达斯在颤抖，像是卑微的奴仆臣服于主人的脚边，并不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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