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红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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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头上挂着牌子，写着“5路”和终点站信息，车门打开，人们有序排队上车。

    穿越前，他看过那部剧。

    战争结束，他晋升连长，驻守边疆要地，训练新兵。

    如今大哥妻儿子女无人照顾，且立国之战赢了，会有几十年和平，军中无需时刻准备打仗，他便选择转业回家。

    年轻战士递来布包：“连长，这是俺们给你准备的干粮，路上吃。京城远，别饿着。”

    大伙一听，眼神多了几分敬重。

    满脸胡茬的战友紧紧握住王卫东的手，声音哽咽。

    他不愿多说，不想回忆那场战友死伤大半的战役。

    只有上过战场的才懂他良苦用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教新兵的是战场活命本事。

    旁边大娘一眼瞅见王卫东，刚想跟旁人嘀咕，可一看到他身上军装，嘴张着不动了。

    这群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大概不敢算计到他头上。

    两旁墙壁刷着醒目标语，“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红色大字在阳光下耀眼，字体刚劲有力。

    王卫东静静坐在靠窗处，微微侧头瞧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院里这群人也就只会欺负没手段没脑子的傻柱，若真敢打他的主意，他定能让他们知道厉害。

    “这人脸上那疤真吓人。”年轻姑娘小声嘟囔。

    “嘘，别乱讲。”旁边小伙子赶紧提醒，还偷偷瞄王卫东一眼。

    作战勇猛，闯枪林弹雨，破重重围困，幸运存活，立两次二等功。

    他严苛冷面，被新兵私下叫冷面王。

    “连长，回京城可别忘了咱老兄弟们。”

    周围乘客好奇又有点怕地看着他，车厢里有了小声议论。

    这年头公交车票不贵，短程几分钱，稍长点的路程一角多、两角多，也有四角五分高价格的车票。

    偶尔有公共汽车驶过，“嗡嗡”作响，还冒黑烟，车身略显笨重，行人赶紧避让。

    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却精神饱满，与后世走路看手机的人不同。

    王卫东望着窗外缓缓后退的站台和战友身影，思绪飘远。

    还收了不少武器进空间，像谢尔曼坦克、M1伽兰德半自动步枪、M20超级巴祖卡火箭筒、M19式 40毫米自行高炮，甚至有辆 F4U - 5N海盗战斗机。

    想必死去的战友，见如今山河无恙，军人受百姓敬重，他们应会欣慰。

    “王府井路口南到了。”左臂佩戴红袖章，印有售票员三个字的大妈吆喝一嗓子。

    他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哪是情满四合院，分明是禽满四合院。

    他从小爱玩 FPS游戏，头几次上战场杀敌特兴奋，觉得这游戏太真实。

    经历艰苦战争岁月，大家深知和平来之不易，军人是保卫国家、守护和平的英雄。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那道疤在光影下格外显眼。

    王卫东眼眶微红，重重地点头：“放心，忘不了。”

    王卫东跟着人群上了车，花五分钱买了张从火车站到王府井的车票。

    王卫东转头，面无表情，嘴角微动，说：“打仗时被敌人弹片擦了一下。”

    如今是1961年冬，再过些时日贾东旭一死，易中海为谋傻柱养老，便会同秦淮茹把四合院搅得鸡犬不宁。

    他从军十年，杀过的敌人比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见过的洋人都多。

    为国家和人民不惜流血牺牲，百姓对军人有特殊情感和敬意。

    可当情同手足的战友在面前一个个倒下，他也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和新鲜感，他开始厌恶战争。

    王卫东从小没父母，大哥照顾他长大。

    十年前，因救落水孩童溺死，穿越回东北半岛战场，还随身带着个空间，接触到的物品能放进去。

    王卫东拎着行李箱，下了公交车，走过热闹的王府井街道，没有在此停留，迅速由南到北穿了过去。

    广播不时传出振奋人心的革命歌曲，如《我们走在大路上》《社会主义好》，旋律激昂，让人热血沸腾。

    街边电线杆挂着大喇叭，正播放激昂广播。

    王卫东身着整洁旧军装，挺拔如松，身旁战友们同样戎装，个个神色不舍。

    站台上工作人员挥舞小旗，吹着口哨，有的帮忙搬行李，有的在车门边维持秩序，大声提醒：“慢点儿，别挤！”

    带孩子的妇人犹豫半天，鼓起勇气问：“同志，你脸上这伤咋来的？”

    今年上半年京城公交1路试行一角单一票价，花一角钱能随便坐。

    车厢连接处“哐当哐当”响着，烟囱冒滚滚蒸汽，“呜呜”轰鸣。

    众人算计养老，把有房有工作的何雨柱坑得惨不忍睹，最后竟被赶到桥洞冻死还遭野狗啃食。

    离开火车站，王卫东踏上街道。

    前几日家里来信，大哥意外去世，大嫂拉扯俩小侄儿和一小侄女，度日艰难。

    王卫东接过布包：“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有的行人骑着自行车，车铃不时清脆响起，引来羡慕目光。

    要不是空间的长宽高仅为十米，他甚至想收走老美的莱特号航母。

    等了会儿，一辆草绿色的斯柯达 706RO型大通道公交车驶来，最早 1951年从捷克斯洛伐克进口，到 1958年，京城这种公交车有 165辆。

    1961年冬，沈阳火车站。

    汽笛长鸣，王卫东最后拥抱战友，拎行李踏上火车。

    穿中山装的大爷用力点头，感慨道：“这是英雄的伤。咱国家有你们当兵的，老百姓睡觉踏实。”说完竖大拇指。

    王卫东此时回来，正好赶上这档子事。

    站台上送行的人纷纷挥手告别。

    王卫东一手提行李，随人群走下火车。

    这年头自行车稀少，拥有飞鸽、永久等品牌自行车，比后世开奔驰宝马还神气。

    他大可安心住在这院里，吃瓜看戏，过好自己的日子。

    不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小孩瞪大眼睛看王卫东，奶声奶气说：“叔叔好厉害！”

    他整治过的兵痞刺头，哪个不比贾张氏难缠十倍？还不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成了保家卫国的好兵。

    公交车在路上缓慢行驶，经过一个路口，交通警察穿着五八式制服，上衣下衣都是藏蓝色，平顶大檐帽也一样。

    身上戴着长斜方形红色塑料领章，领章上嵌着铜质金色五角星盾形符号，还戴着白手套，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

    播音员声音洪亮且充满激情，带着时代特有的昂扬气息。

    王卫东看着小孩，脸上露出难得笑容。

    他家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正是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那座院子。

    火车缓缓驶入京城站，蒸汽如白色云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