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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知道她产生心魔的原因，让她持续対这件事加深印象，虽然会因此加速心魔的成长，但更多的，心魔也会被这飞快膨大的情绪刺激，等到那时候，它极有可能被挤出心神，自己现身。
在郡县，县令爱妻如命，人尽皆知，不然他也不可能病急乱投医到这个地步。
她抓着鼠妖的手没松开，就这么扭头
逛了大半天，朝长陵来到一座灶房，她的猜测没有错，除了心魔，这宅邸的确还有第二只妖兽。
“这话不能这么说……”
郑夫人倒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懂医：“唉，你说得対，之前那几个大夫也是这么说，可开了药，不止喝了多少回也没见效。”
“从外界施加压力，在它吸食情绪前，把它引出来。”
郑夫人点头，放下书册，伸手到他面前。
元秋行礼唤了声“夫人”，她颔首，招手让他上前：“你怎么连家伙也没带？”
元秋一笑，平静地说了声“好”。
朝长陵有时真不知道这人是自卑还是自信，刚才还不确定地问她“我有没有资格住这样的屋子”，现在却要和她打赌。
“别日了,”朝长陵也许不认识所有的大妖,但大妖们基本都认识她,看这鼠妖有神智、懂人言的模样,多半也是了,“大冬天的不在老巢待着，跑到凡人的府里想做什么？”
“夫人教训得是，元秋下次不敢了。”他也轻轻笑了，是那种柔软而无害的笑容：“虽说没带药匣，但给夫人把脉却是不耽误的。”
她道：“县令夫人的那些发疯征兆，很像患有心魔。心魔也是一种妖兽，生于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越是胀大，就越容易产生，等到心魔完全恢复力量，她大概连神智都会被占据。修仙者走火入魔，凡人便会成为活死人。”
“做法不难，关键是我们如今并不知道造成她心魔的原因。”朝长陵皱眉沉思：“我贸然去试探，以她刚才的样子，只怕会加剧心魔的成长速度。”
他跪在贵妃椅旁，低头，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郑夫人看着他有些出神，那黑发只用一根发带束了个不高的马尾，一些碎发从里跑出来，微微卷翘，在光线照耀下，反射着橙黄的光。
朝长陵修炼到这个份上，小心谨慎少不了，但更多的是因为底气，这世上，她不能满足的要求其实才是少数。
“——日、日持真君？！”
“之前那几个大夫哪个不是头发花白，你看他们有用？”
到达阳光底下之前的这段路格外昏暗，室内没有点灯，他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抚摸过的地方，一股反胃感几乎要涌出胸腔。
她说郑夫人有可能是患有心魔，可那些有关侍女发疯意外去世的事情却没法用心魔来解释，反正疑点重重，不排除这个宅邸里有第二只妖兽存在的可能。
元秋也听见声响，回首朝这边瞥了一眼，他眼尾狭长微翘，用余光扫人时会显得格外冷淡又勾人，县令的眉头刚要皱起来，侍女解释道：“老爷，这是那位尊者的阿弟，他是大夫，是来给夫人瞧病的。”
似乎就是故意要用这种会惹人误会的说法，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但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县令一下子触了霉头，赶紧到她身边哄道：“怪我怪我，我说错了，你这的确只是生了病，是得找大夫来看。”他一顿：“不过也不必找这种大夫，他年纪太轻，能懂些什么……”
意思就是让朝长陵也一起。
“那意思是，她眼下还有救？”
元秋约好下午时去给郑夫人瞧病，来迎他的侍女说，郑夫人午时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不错，应该是能和人好好说话的状态。
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单薄，正双眼执着地盯着什么也没有的锅。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在那之前元秋像是受惊了一样往后一退。
话分两头。
它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抖着尾巴，整只鼠都开始瑟瑟打颤。
有侍女端来蒲团给他，元秋坐下才道：“出门时觉得带上药匣太不方便，早知要给夫人治病，就应该带上。”
第26章
“你？”朝长陵挑眉：“你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
侍女在一旁答，听见她今日精神甚好，这才放心舒了口气。可甫一走进内室，首先就看见立在门边的元秋。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长陵确信自己进来时没有这么个人。
县令一边说，一边抬头瞥了眼元秋，元秋垂首行礼，转身离去。
如今还是冬日，窗棂半掩，冷风吹进来，有些凉飕飕的。
她原本还有些怨言，抬头时，看见元秋礼貌地冲自己笑了下，她胸口蓦地一跳，结巴道：“公、公子，这边请……”
“行。”她答应了。
她道：“赌注呢？”
“那让我去试试吧。”元秋道。
“我明白了。”元秋道：“可具体要怎么做？”
看她抚着下颌沉默不语，元秋往旁一挪，靠近了些：“你考虑得如何了？”
“……夫人？”
如今在府里，说郑夫人不是生病已然是种禁忌，谁敢说一句她都要发作。
朝长陵拔剑挑开锅盖,一只灰色的影子从里窜出，她一掌将其掐住,挡住了那原本要袭来的爪子。
*
“日、日、日、日——”
郑夫人开玩笑：“你这是忘记大夫的本职了。”
县令这才想起，尊者昨日是和他说过自己还有个同行的伴，原来就是这人。
她反应过来，咳嗽两声：“你把好脉了？”
“这、这是谁？”
元秋摇头：“但如今也只有我可以了吧？”
元秋点头，微微颦眉道：“我之前看夫人就感觉你形体消瘦，颧骨潮红。如今一看，果然脉象紊乱，肝肾阴亏。所以夫人才会夜间多梦，情绪躁急。”
朝长陵点头：“但心魔潜藏于人心，就算还有救，它不现身也无法剔除。”
。
“无论是什么？”
“你说谁不是病？”郑夫人的声音立时抬起来。
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他刚起身，县令就推门而入，看来他是早早休沐回了府，一进来就担忧地问：“夫人如何了？”
“那你要和我打赌吗？”他忽然笑道：“就赌，我到底能不能勾出她的心魔。”
“这和相不相信没关系。”
“那夫人愿意相信我吗？”元秋抬头望着她，黑眸轻轻一眯，弯出个月牙的形状，语气很慢，一字一句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郑夫人的确精神不错，傅了脂粉，红艳艳的口脂，正端坐贵妃椅上看书，哪里还有半点清晨的狼狈模样。
它扒着她的手想逃，朝长陵掌中发力，鼠妖痛叫：“别别别，我错了，我说就是了我说就是了……”
之后，朝长陵自有办法。
元秋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赢的。”
“……”也不知是被他的笑恍了神，还是想起什么来，郑夫人生生一愣，直到元秋又唤了声“夫人”，她才回神，勉强扬起嘴角：“好，你既然有信心，我便相信你。”
妖兽看见她,一双眼睛由细变圆,最后瞪大着发出尖叫：
灶台旁站着一个少年。
朝长陵看元秋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干脆过去将窗户阖上，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长……我阿姐说不急着去见夫人，她要先把府里先查看一遍。”元秋这不是说谎，朝长陵的确早就离开屋子去巡视府邸。
鼠妖虽是大妖,但论修为充其量不过最底层的那一撮，深知朝长陵要是想,抬抬手指就能灭了自己，摇头道：“真君饶命，我可什么也没做啊……说来，您也真够闲的，没事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这府里的下人并不多，有时走到偏僻一点的地方,附近连个人声都没有。
他又微弯上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县令夫人姓郑，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和县令老爷青梅竹马，门当户対。二人成婚至今，一直伉俪情深。
随着它的声音颤巍巍落下，朝长陵终于发现了屋内的那个“异样”。
朝长陵没说话。
朝长陵道：“奇怪了，我也没有自己会输的预感。”
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这次元秋没有躲开，所以她的手落在他发上，轻轻摸了摸：“…好孩子，明日午时也来吧。”
“虽然不确定，但我有个猜测。”
这灶房很小,锅碗瓢盆都落了灰尘，看起来不常被人使用。
此刻，灶台上最大的一口锅里,有什么东西顶着锅盖蹭蹭晃动。
元秋已经转身拱手冲他行了礼，县令只好摸摸下巴点头：“夫人这多半不是病，你应该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原来是这样，”侍女点头道，“那好吧，你随我来。”
县令并没有说哪个地方不能去,朝长陵和元秋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在府里闲逛。
看来侍女早就笃定这是妖魔作祟，根本没觉得他这个大夫能瞧出什么名堂。
元秋低声道了句“失礼”，搭上她的皓腕。
“如果我输了，长藤姑娘想対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没有上古妖兽的线索，她决定先探探这座府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急。”他五指攥紧，在发上狠狠扯了一把，可惜只拽掉几根细碎的黑发，他视若无睹，嘴里轻轻重复：“不要急。”
“无论是什么。”元秋点头，又笑：“但我不会提会伤害长藤姑娘的要求的。”
] 如果能知道她产生心魔的原因，让她持续対这件事加深印象，虽然会因此加速心魔的成长，但更多的，心魔也会被这飞快膨大的情绪刺激，等到那时候，它极有可能被挤出心神，自己现身。
在郡县，县令爱妻如命，人尽皆知，不然他也不可能病急乱投医到这个地步。
她抓着鼠妖的手没松开，就这么扭头
逛了大半天，朝长陵来到一座灶房，她的猜测没有错，除了心魔，这宅邸的确还有第二只妖兽。
“这话不能这么说……”
郑夫人倒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懂医：“唉，你说得対，之前那几个大夫也是这么说，可开了药，不止喝了多少回也没见效。”
“从外界施加压力，在它吸食情绪前，把它引出来。”
郑夫人点头，放下书册，伸手到他面前。
元秋行礼唤了声“夫人”，她颔首，招手让他上前：“你怎么连家伙也没带？”
元秋一笑，平静地说了声“好”。
朝长陵有时真不知道这人是自卑还是自信，刚才还不确定地问她“我有没有资格住这样的屋子”，现在却要和她打赌。
“别日了,”朝长陵也许不认识所有的大妖,但大妖们基本都认识她,看这鼠妖有神智、懂人言的模样,多半也是了,“大冬天的不在老巢待着，跑到凡人的府里想做什么？”
“夫人教训得是，元秋下次不敢了。”他也轻轻笑了，是那种柔软而无害的笑容：“虽说没带药匣，但给夫人把脉却是不耽误的。”
她道：“县令夫人的那些发疯征兆，很像患有心魔。心魔也是一种妖兽，生于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越是胀大，就越容易产生，等到心魔完全恢复力量，她大概连神智都会被占据。修仙者走火入魔，凡人便会成为活死人。”
“做法不难，关键是我们如今并不知道造成她心魔的原因。”朝长陵皱眉沉思：“我贸然去试探，以她刚才的样子，只怕会加剧心魔的成长速度。”
他跪在贵妃椅旁，低头，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郑夫人看着他有些出神，那黑发只用一根发带束了个不高的马尾，一些碎发从里跑出来，微微卷翘，在光线照耀下，反射着橙黄的光。
朝长陵修炼到这个份上，小心谨慎少不了，但更多的是因为底气，这世上，她不能满足的要求其实才是少数。
“——日、日持真君？！”
“之前那几个大夫哪个不是头发花白，你看他们有用？”
到达阳光底下之前的这段路格外昏暗，室内没有点灯，他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抚摸过的地方，一股反胃感几乎要涌出胸腔。
她说郑夫人有可能是患有心魔，可那些有关侍女发疯意外去世的事情却没法用心魔来解释，反正疑点重重，不排除这个宅邸里有第二只妖兽存在的可能。
元秋也听见声响，回首朝这边瞥了一眼，他眼尾狭长微翘，用余光扫人时会显得格外冷淡又勾人，县令的眉头刚要皱起来，侍女解释道：“老爷，这是那位尊者的阿弟，他是大夫，是来给夫人瞧病的。”
似乎就是故意要用这种会惹人误会的说法，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但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县令一下子触了霉头，赶紧到她身边哄道：“怪我怪我，我说错了，你这的确只是生了病，是得找大夫来看。”他一顿：“不过也不必找这种大夫，他年纪太轻，能懂些什么……”
意思就是让朝长陵也一起。
“那意思是，她眼下还有救？”
元秋约好下午时去给郑夫人瞧病，来迎他的侍女说，郑夫人午时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不错，应该是能和人好好说话的状态。
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单薄，正双眼执着地盯着什么也没有的锅。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在那之前元秋像是受惊了一样往后一退。
话分两头。
它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抖着尾巴，整只鼠都开始瑟瑟打颤。
有侍女端来蒲团给他，元秋坐下才道：“出门时觉得带上药匣太不方便，早知要给夫人治病，就应该带上。”
第26章
“你？”朝长陵挑眉：“你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
侍女在一旁答，听见她今日精神甚好，这才放心舒了口气。可甫一走进内室，首先就看见立在门边的元秋。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长陵确信自己进来时没有这么个人。
县令一边说，一边抬头瞥了眼元秋，元秋垂首行礼，转身离去。
如今还是冬日，窗棂半掩，冷风吹进来，有些凉飕飕的。
她原本还有些怨言，抬头时，看见元秋礼貌地冲自己笑了下，她胸口蓦地一跳，结巴道：“公、公子，这边请……”
“行。”她答应了。
她道：“赌注呢？”
“那让我去试试吧。”元秋道。
“我明白了。”元秋道：“可具体要怎么做？”
看她抚着下颌沉默不语，元秋往旁一挪，靠近了些：“你考虑得如何了？”
“……夫人？”
如今在府里，说郑夫人不是生病已然是种禁忌，谁敢说一句她都要发作。
朝长陵拔剑挑开锅盖,一只灰色的影子从里窜出，她一掌将其掐住,挡住了那原本要袭来的爪子。
*
“日、日、日、日——”
郑夫人开玩笑：“你这是忘记大夫的本职了。”
县令这才想起，尊者昨日是和他说过自己还有个同行的伴，原来就是这人。
她反应过来，咳嗽两声：“你把好脉了？”
“这、这是谁？”
元秋摇头：“但如今也只有我可以了吧？”
元秋点头，微微颦眉道：“我之前看夫人就感觉你形体消瘦，颧骨潮红。如今一看，果然脉象紊乱，肝肾阴亏。所以夫人才会夜间多梦，情绪躁急。”
朝长陵点头：“但心魔潜藏于人心，就算还有救，它不现身也无法剔除。”
。
“无论是什么？”
“你说谁不是病？”郑夫人的声音立时抬起来。
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他刚起身，县令就推门而入，看来他是早早休沐回了府，一进来就担忧地问：“夫人如何了？”
“那你要和我打赌吗？”他忽然笑道：“就赌，我到底能不能勾出她的心魔。”
“这和相不相信没关系。”
“那夫人愿意相信我吗？”元秋抬头望着她，黑眸轻轻一眯，弯出个月牙的形状，语气很慢，一字一句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郑夫人的确精神不错，傅了脂粉，红艳艳的口脂，正端坐贵妃椅上看书，哪里还有半点清晨的狼狈模样。
它扒着她的手想逃，朝长陵掌中发力，鼠妖痛叫：“别别别，我错了，我说就是了我说就是了……”
之后，朝长陵自有办法。
元秋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赢的。”
“……”也不知是被他的笑恍了神，还是想起什么来，郑夫人生生一愣，直到元秋又唤了声“夫人”，她才回神，勉强扬起嘴角：“好，你既然有信心，我便相信你。”
妖兽看见她,一双眼睛由细变圆,最后瞪大着发出尖叫：
灶台旁站着一个少年。
朝长陵看元秋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干脆过去将窗户阖上，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长……我阿姐说不急着去见夫人，她要先把府里先查看一遍。”元秋这不是说谎，朝长陵的确早就离开屋子去巡视府邸。
鼠妖虽是大妖,但论修为充其量不过最底层的那一撮，深知朝长陵要是想,抬抬手指就能灭了自己，摇头道：“真君饶命，我可什么也没做啊……说来，您也真够闲的，没事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这府里的下人并不多，有时走到偏僻一点的地方,附近连个人声都没有。
他又微弯上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县令夫人姓郑，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和县令老爷青梅竹马，门当户対。二人成婚至今，一直伉俪情深。
随着它的声音颤巍巍落下，朝长陵终于发现了屋内的那个“异样”。
朝长陵没说话。
朝长陵道：“奇怪了，我也没有自己会输的预感。”
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这次元秋没有躲开，所以她的手落在他发上，轻轻摸了摸：“…好孩子，明日午时也来吧。”
“虽然不确定，但我有个猜测。”
这灶房很小,锅碗瓢盆都落了灰尘，看起来不常被人使用。
此刻，灶台上最大的一口锅里,有什么东西顶着锅盖蹭蹭晃动。
元秋已经转身拱手冲他行了礼，县令只好摸摸下巴点头：“夫人这多半不是病，你应该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原来是这样，”侍女点头道，“那好吧，你随我来。”
县令并没有说哪个地方不能去,朝长陵和元秋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在府里闲逛。
看来侍女早就笃定这是妖魔作祟，根本没觉得他这个大夫能瞧出什么名堂。
元秋低声道了句“失礼”，搭上她的皓腕。
“如果我输了，长藤姑娘想対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没有上古妖兽的线索，她决定先探探这座府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急。”他五指攥紧，在发上狠狠扯了一把，可惜只拽掉几根细碎的黑发，他视若无睹，嘴里轻轻重复：“不要急。”
“无论是什么。”元秋点头，又笑：“但我不会提会伤害长藤姑娘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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