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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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等等——
郁鸣怔然地瞪着白色天花板，唯恐眨眼就会错失这片光明景象。还未细细打量，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从远处朝床边逼近。
烂摊子，舆论，自\杀……相关的记忆倾闸涌入脑海。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花瓶[重生]》
“你当然错了。”男人很是惋惜，“错在你还有这条命。”
两道声音由近至远，随着一声门响，隔绝了所有动响，周围恢复安静。
嗡——
下颚被用力捏住，郁鸣疼出冷汗，含糊着求饶，“求求你了，我、我已经没有第二双眼睛了……”
郁鸣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任由五脏六腑被海水侵吞，他只是笑，低低地笑，又疯狂地笑，笑到浑身的肌肉都冻僵才肯罢休。
游艇轰鸣声响彻耳边，风裹挟着浪花不断扑向脸颊。
“你躲我干什么？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男人语似苦恼，脚下步步紧逼，宛如追赶猎物一般，看人落荒挣扎。
“不要，不要，求你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记忆，万千过往倾闸涌入脑海里。
一双手很快扶住了他的肩膀。
“是不是想坐起来，来，我扶你。”骆文其见他不动，体贴至极，微微起身，搀扶他倚靠在枕头上。
郁鸣吃痛一声，眼角霎时冒出生理泪。他侧过身，肩抵着栏杆瑟缩一团，脖子后仰，抖着声音说：“不、不要……”
为什么重来一生，还要他经历这悲哀至极的人生！
骆文其那张天生精明又刻薄的嘴脸，此刻带着关切与呵护。他金丝眼镜后狭长的双眼，满是关心：“阿鸣？是不是不舒服？”
骆文其没有立即伸手搀扶，上前一步，皮鞋尖抵着那双微颤的手：“阿鸣，你现在状态很差，不能再受刺激，更别说登台演出了。”
针扎般的疼痛提醒着他此刻并不是虚无，而是切切实实的现实。
男人缓步走近，叹息着俯下身，一把抓住郁鸣的头发向后拉：“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五指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错了，我已经看不见了，求、求你了。”郁鸣抓住男人的手腕，毫无尊严地乞求，“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们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只求可以放过我……”
男声低沉醇厚，熟悉的语调和话语，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郁鸣惊慌失声，生死之际他慌乱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声音带上了崩溃的哭腔：“为什么？为什么？！”
郁鸣如避蛇蝎，毫无章法地连滚带爬，满甲板地翻滚，直到去路被栏杆阻碍。他停下动作，不甘地抓着栏杆，呜咽着胡乱攀打。
郁鸣意识挣扎一番，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竟是一片光明。
他居高临下地叹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倘若被媒体拍到，你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差，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斥责你，谩骂你，甚至举起武器伤害你——”
好吵……
他低头看着手背不断冒出的血珠，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
可他这多舛的人生，究竟几分是命，几分是孽？
他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死前的走马灯里？
“还好发现得及时，现在肺部积水已经处理完了，生命体征平稳，等待病人醒来就行。”
郁鸣半湿的身体受了风，凉得哆嗦。双眼失明，看不见眼前景象，只能靠听觉辨认环境，他听着陌生动静，心慌难安，挣了挣被捆住的手脚，强装淡定地问：“我要去哪里？”
恶魔一样的语调像催命符，无尽恐惧蔓延全身直至颤栗。
郁鸣躺在地上痛苦挣扎，面色苍白，状态肉眼可见得差。
紧接着，一道带着惊喜的熟悉男声响起。
可是老天爷，你在开玩笑吗？
“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都和你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看见这个场景？
但是骆文其为什么在这里？
骆文其？！
“你是不是——”
钻心的痛从心口朝着四肢蔓延，他脱力地倒在瓷砖上，一点点蜷缩起身体，伸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将病号服拧成皱巴巴的一团。
郁鸣捋出一缕清明，这些事情发生在他所在偶像乐团组合VERTEX一周年演唱会结束后的第三天。
亮的。
他的眼睛能看见了？怎么可能？
生命消亡之际，脑海闪过他这短暂多舛的一生，生于不幸，历经坎坷，遭受阴谋算计，被背叛，被践踏，被折辱，一次跌足，从此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郁鸣猛地抬起头，打断了骆文其带着怒意的指责。他抓住骆文其的胳膊，紧紧凝视着对方，脱口质问：“今天几号？什么日子？”
交谈、啼哭、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不断钻入脑海。
熟悉的称呼和面庞，郁鸣脑子忽然嗡嗡地疼，连带着耳朵也开始鸣叫。他面容扭曲，捂住脑袋，强迫自己看清眼前的人。
“阿鸣，医生看过了，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溺水还需要多加休息。”骆文其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发生事情可以解决，生命珍贵，怎么可以轻生？”
下坠感渐渐消失。
这水太冷了，实在太冷了。
……
是骆文其，他绝对不会认错！
骆文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掰开那只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我知道你着急，外面那些舆论公司会想办法，我也会想办法的。你不仅是乐团的leader和主唱，组合内人气也最高，公司一定会尽全力保你，我也一定会为你找到重回舞台 的方法。”
“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眼睛，那么漂亮。”男人手掌一松，拇指抚过他眼泪朦胧的眼眸，“可谁叫你不够听话，眼神总是那样锋利，惹人不快呢？”
“你要是能早点这样服软就好了。”男人捧起郁鸣的脸，既像温存又像遗憾。他突然发力，将蜷缩的人拽起来，推出栏杆外，语带作恶的悲悯，“可惜。”
郁鸣思绪混乱，还未思量出问题的答案，身体被人拖着抬起来，放到了另一张床上面。
他记得自己坠入了深海，意识中断前的画面还印刻在脑海里，怎么会……
郁鸣越看越心惊，如果没记错，这个场景发生在他人生的至暗之刻，也是跌入谷底的开始。
肌肤相碰，浓烈的真实感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无。
烟的主人轻笑一声，贴近他身侧，亲昵帮忙整理凌乱的衣衫：“别怕。”
紧拽绳索的人手一松，郁鸣身体失重，大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海浪吞噬。
溺水？轻生？
他确实是溺水了，只不过是被人推下海的……
他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二十岁那年。
耳边充斥着嘈杂声，鼻腔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郁鸣瞪着眼睛扭身想要挣扎，张开嘴试图呼救求饶，可嘴唇刚露出一个缝隙，冷水顺着口鼻灌入五脏六腑，顷刻之间堵住了所有声音，连呜咽都无法吐息，只剩从喉咙里吐出的气泡。
郁鸣心里猛然收紧，曾经种种在脑海走马灯一般闪回。他下意识向后挪动，被甲板的绳索绊倒在地。
意识逐渐混沌，记忆定格，气息终抽空殆尽。
“但这很难，你知不知你给公司惹下了多大烂摊子？你知不知道网络上现在如何评判你吗？一个品性恶劣还拿“自\杀”博眼球的劣等艺人！”
郁鸣大脑突然警铃大作，他移开目光，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不大的房间，旁边摆着医疗设施和精密的仪器，是间单人病房。
男人手腕一转，捏住他的下颚：“我说了，别怕，可你为什么还是要躲着我？”
画面如浮光掠影，转而即逝，几秒光阴，回顾了悲哀又可叹人生。
难道他顺着海浪潮汐，搁浅到了海边，被附近渔村的人救了？
这个声音……
漂浮被踏实取而代之，身体被温暖紧紧包围。
郁鸣思绪混乱，掣肘挣开骆文其，不顾阻拦仓皇地跑下床。他跌跌撞撞，没顾上拔掉插在手里的针管，猛然一拽，针管扯着从皮肉拔出。
“阿鸣，你醒了？”
周围似乎有人，很多人。
郁鸣顺着那双手，移到了对方脸上。熟悉的面孔放大在眼前，他瞳孔紧缩，满心不敢置信，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脸打量。
郁鸣什么都顾不上了，拖着被绳索束缚的身体，胳膊肘，下巴，能借力的地方都用上，拼尽全身力气向外逃离。
郁鸣顾不上留恋来之不易的光明，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双臂发软，难以支撑，刚仰起一个弧度便向后跌去。
半边身子探出栏杆，汹涌的海浪不断舔舐着后背，跌落海里还是摔在甲板，皆在拽绳子人的一念之差。
海水将他包裹，刺骨寒意席卷了全身。
“好，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
湮灭的意识一点点回笼，郁鸣皱起眉，缓慢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他似乎躺在一张床上，床在不断移动。
“我已经任由你们摆布了！你们要的我给，你们说的我听，丢了尊严，丢了一切！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为什么你们一次比一次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沦落至此。我只是想求一条生路！”
……
金属打火机打开又合上，香烟的味道袅袅袭来。
] “瞧瞧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等等——
郁鸣怔然地瞪着白色天花板，唯恐眨眼就会错失这片光明景象。还未细细打量，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从远处朝床边逼近。
烂摊子，舆论，自\杀……相关的记忆倾闸涌入脑海。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花瓶[重生]》
“你当然错了。”男人很是惋惜，“错在你还有这条命。”
两道声音由近至远，随着一声门响，隔绝了所有动响，周围恢复安静。
嗡——
下颚被用力捏住，郁鸣疼出冷汗，含糊着求饶，“求求你了，我、我已经没有第二双眼睛了……”
郁鸣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任由五脏六腑被海水侵吞，他只是笑，低低地笑，又疯狂地笑，笑到浑身的肌肉都冻僵才肯罢休。
游艇轰鸣声响彻耳边，风裹挟着浪花不断扑向脸颊。
“你躲我干什么？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男人语似苦恼，脚下步步紧逼，宛如追赶猎物一般，看人落荒挣扎。
“不要，不要，求你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记忆，万千过往倾闸涌入脑海里。
一双手很快扶住了他的肩膀。
“是不是想坐起来，来，我扶你。”骆文其见他不动，体贴至极，微微起身，搀扶他倚靠在枕头上。
郁鸣吃痛一声，眼角霎时冒出生理泪。他侧过身，肩抵着栏杆瑟缩一团，脖子后仰，抖着声音说：“不、不要……”
为什么重来一生，还要他经历这悲哀至极的人生！
骆文其那张天生精明又刻薄的嘴脸，此刻带着关切与呵护。他金丝眼镜后狭长的双眼，满是关心：“阿鸣？是不是不舒服？”
骆文其没有立即伸手搀扶，上前一步，皮鞋尖抵着那双微颤的手：“阿鸣，你现在状态很差，不能再受刺激，更别说登台演出了。”
针扎般的疼痛提醒着他此刻并不是虚无，而是切切实实的现实。
男人缓步走近，叹息着俯下身，一把抓住郁鸣的头发向后拉：“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五指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错了，我已经看不见了，求、求你了。”郁鸣抓住男人的手腕，毫无尊严地乞求，“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们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只求可以放过我……”
男声低沉醇厚，熟悉的语调和话语，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郁鸣惊慌失声，生死之际他慌乱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声音带上了崩溃的哭腔：“为什么？为什么？！”
郁鸣如避蛇蝎，毫无章法地连滚带爬，满甲板地翻滚，直到去路被栏杆阻碍。他停下动作，不甘地抓着栏杆，呜咽着胡乱攀打。
郁鸣意识挣扎一番，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竟是一片光明。
他居高临下地叹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倘若被媒体拍到，你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差，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斥责你，谩骂你，甚至举起武器伤害你——”
好吵……
他低头看着手背不断冒出的血珠，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
可他这多舛的人生，究竟几分是命，几分是孽？
他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死前的走马灯里？
“还好发现得及时，现在肺部积水已经处理完了，生命体征平稳，等待病人醒来就行。”
郁鸣半湿的身体受了风，凉得哆嗦。双眼失明，看不见眼前景象，只能靠听觉辨认环境，他听着陌生动静，心慌难安，挣了挣被捆住的手脚，强装淡定地问：“我要去哪里？”
恶魔一样的语调像催命符，无尽恐惧蔓延全身直至颤栗。
郁鸣躺在地上痛苦挣扎，面色苍白，状态肉眼可见得差。
紧接着，一道带着惊喜的熟悉男声响起。
可是老天爷，你在开玩笑吗？
“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都和你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看见这个场景？
但是骆文其为什么在这里？
骆文其？！
“你是不是——”
钻心的痛从心口朝着四肢蔓延，他脱力地倒在瓷砖上，一点点蜷缩起身体，伸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将病号服拧成皱巴巴的一团。
郁鸣捋出一缕清明，这些事情发生在他所在偶像乐团组合VERTEX一周年演唱会结束后的第三天。
亮的。
他的眼睛能看见了？怎么可能？
生命消亡之际，脑海闪过他这短暂多舛的一生，生于不幸，历经坎坷，遭受阴谋算计，被背叛，被践踏，被折辱，一次跌足，从此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郁鸣猛地抬起头，打断了骆文其带着怒意的指责。他抓住骆文其的胳膊，紧紧凝视着对方，脱口质问：“今天几号？什么日子？”
交谈、啼哭、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不断钻入脑海。
熟悉的称呼和面庞，郁鸣脑子忽然嗡嗡地疼，连带着耳朵也开始鸣叫。他面容扭曲，捂住脑袋，强迫自己看清眼前的人。
“阿鸣，医生看过了，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溺水还需要多加休息。”骆文其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发生事情可以解决，生命珍贵，怎么可以轻生？”
下坠感渐渐消失。
这水太冷了，实在太冷了。
……
是骆文其，他绝对不会认错！
骆文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掰开那只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我知道你着急，外面那些舆论公司会想办法，我也会想办法的。你不仅是乐团的leader和主唱，组合内人气也最高，公司一定会尽全力保你，我也一定会为你找到重回舞台 的方法。”
“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眼睛，那么漂亮。”男人手掌一松，拇指抚过他眼泪朦胧的眼眸，“可谁叫你不够听话，眼神总是那样锋利，惹人不快呢？”
“你要是能早点这样服软就好了。”男人捧起郁鸣的脸，既像温存又像遗憾。他突然发力，将蜷缩的人拽起来，推出栏杆外，语带作恶的悲悯，“可惜。”
郁鸣思绪混乱，还未思量出问题的答案，身体被人拖着抬起来，放到了另一张床上面。
他记得自己坠入了深海，意识中断前的画面还印刻在脑海里，怎么会……
郁鸣越看越心惊，如果没记错，这个场景发生在他人生的至暗之刻，也是跌入谷底的开始。
肌肤相碰，浓烈的真实感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无。
烟的主人轻笑一声，贴近他身侧，亲昵帮忙整理凌乱的衣衫：“别怕。”
紧拽绳索的人手一松，郁鸣身体失重，大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海浪吞噬。
溺水？轻生？
他确实是溺水了，只不过是被人推下海的……
他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二十岁那年。
耳边充斥着嘈杂声，鼻腔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郁鸣瞪着眼睛扭身想要挣扎，张开嘴试图呼救求饶，可嘴唇刚露出一个缝隙，冷水顺着口鼻灌入五脏六腑，顷刻之间堵住了所有声音，连呜咽都无法吐息，只剩从喉咙里吐出的气泡。
郁鸣心里猛然收紧，曾经种种在脑海走马灯一般闪回。他下意识向后挪动，被甲板的绳索绊倒在地。
意识逐渐混沌，记忆定格，气息终抽空殆尽。
“但这很难，你知不知你给公司惹下了多大烂摊子？你知不知道网络上现在如何评判你吗？一个品性恶劣还拿“自\杀”博眼球的劣等艺人！”
郁鸣大脑突然警铃大作，他移开目光，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不大的房间，旁边摆着医疗设施和精密的仪器，是间单人病房。
男人手腕一转，捏住他的下颚：“我说了，别怕，可你为什么还是要躲着我？”
画面如浮光掠影，转而即逝，几秒光阴，回顾了悲哀又可叹人生。
难道他顺着海浪潮汐，搁浅到了海边，被附近渔村的人救了？
这个声音……
漂浮被踏实取而代之，身体被温暖紧紧包围。
郁鸣思绪混乱，掣肘挣开骆文其，不顾阻拦仓皇地跑下床。他跌跌撞撞，没顾上拔掉插在手里的针管，猛然一拽，针管扯着从皮肉拔出。
“阿鸣，你醒了？”
周围似乎有人，很多人。
郁鸣顺着那双手，移到了对方脸上。熟悉的面孔放大在眼前，他瞳孔紧缩，满心不敢置信，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脸打量。
郁鸣什么都顾不上了，拖着被绳索束缚的身体，胳膊肘，下巴，能借力的地方都用上，拼尽全身力气向外逃离。
郁鸣顾不上留恋来之不易的光明，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双臂发软，难以支撑，刚仰起一个弧度便向后跌去。
半边身子探出栏杆，汹涌的海浪不断舔舐着后背，跌落海里还是摔在甲板，皆在拽绳子人的一念之差。
海水将他包裹，刺骨寒意席卷了全身。
“好，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
湮灭的意识一点点回笼，郁鸣皱起眉，缓慢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他似乎躺在一张床上，床在不断移动。
“我已经任由你们摆布了！你们要的我给，你们说的我听，丢了尊严，丢了一切！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为什么你们一次比一次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沦落至此。我只是想求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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