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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嫲子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把它打开了。里面是一对金手镯。一看到这对金手镯，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
接着，小水就训儿子：“看你，把奶奶气得那样，你说话怎么没遮没拦呢
那蝴蝶在引导她走。
“这——”大脚愣住了。
小水镇长下车后就从车上搬下来许多吃的东西。
“是你，长工叔。”大脚的眼睛一亮。
她把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李大脚心情沉重地来到被大水冲毁的李家大院前。
韩嫲子：“这么多年了，我只要一摸到这玩意心里就不安，不安哪。”
大脚问黄敏：“真是这样？”
“你还动手打人，我告诉你，明天你第一个上河堤出义务工，你敢不去，我就叫人把你绑起来！”大脚发了狠。
黄敏点了点头。
她打开口袋一看，是一袋钱。
大伙没有哄笑。
李长工颤颤地把那布袋递给大脚。
小水荣升镇长之后的一个晴天。
孙子又说：“爸爸骗人，这东西就是别人送的嘛，是我同学的爸爸送的，他求爸爸办事。这有什么不好的，有人想送还没得送咧。”
上官克亮大声吼着：“你算老几，你算老几，我儿子一死你就来欺负我！”
火木挺感动的，他的眼睛湿了。其实，他要打上官克亮是很容易的，但他没有还手。他挨家挨户通知明天上河堤出义工，没想到一到上官克亮的帐篷，他就骂人，还动手打了他。
女村长李大脚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九九六年春季的一天，野猪坳乡村会被百年不遇的洪水冲毁，遍地的黄泥。
小水说：“妈姆，我怎么会这样呢。你信他的话呀，现在的孩子有几句话是真的。人小鬼大嘛。”
大脚：“快拿去呀！”
大脚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就赶了过去。
火木接过了镯子。
这是乡村里平时上山进香时往功德箱里塞的票子，李长工积攒下来了。如今，他把它交给了大脚。
大脚想唤住他，喉咙里却卡着一块什么硬东西，没唤出声来。
大脚点了点头。
遍地黄泥。
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箱子。
上官克亮钻进帐篷里，拿出一件还挺好的七成新的上衣，说：“你看看，这不是旧的么？”
韩嫲子泪水淌了出来：“要不是这次大灾，可能我到死也不会拿出来。现在，我交给你，大脚，你怎么处置都行，这原本就不是我家的东西。”
大脚，“这——”
大脚叹了口气：“韩嫲子，你是何苦呢。”
“是么？我看看发给你的是什么旧衣服，你说说，谁的衣服是新的？”大脚盯着上官克亮。
那人说：“火木和上官克亮打起来了。”
小水笑着说：“你听这小崽子瞎说八道，这东西是我和黄敏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另一件是一双新的水靴，她只穿过一次的老应给她买的水靴。
就在这时，有人说，村那头有人打起来了。
在西厢房的断墙下，她发现了一件东西，那是她这些日子苦苦寻找的东西，她的心狂蹦乱跳起来，她看着那东西，久久地凝视。
老人就是在庙里修行的李长工。
破吉普车一开进村，车后面就跟上了一群赤脚的孩童，汽车进村后开得缓慢，因为从国道下来到大脚家门口的路都很窄，又是泥土路。孩童们不怕吃灰尘，笑闹着跟在车屁股后面，在他们及村人眼里，吉普车再破，也是小车，只有当官的人才坐得起的。谁让野猪坳乡村在重重叠叠的大山里头呢。
火木和上官克亮扭在一起，他们身上糊满了黏黏的黄泥巴。
大伙轰的笑开了。
韩嫲子走了过来：“这是长工的钱？”
她不明白放在她家里的箱子怎么会跑到这墙角来，难道……而且箱子没有一点被洪水浸过的痕迹。箱子干干净净的，没有泥浆。
当她走到西厢房的断墙边时，日头落下了西山，那只美丽的蝴蝶也倏地消失了。
她愁得吃不着睡不着。
她心里一惊，她想起了母亲碧玉。
大伙也呆了。
大脚夺过那件上衣，扬了扬：“大脚说，这衣服是旧的么？这衣服不能穿么？”
大脚：“这东西是你的，你收起来吧。”
她已经记不起母亲碧玉的真切形象了，她只记得那一头黑瀑般的秀发以及那哀怨的双眸。母亲碧玉像一幅被岁月蚀掉了颜色的照片，模糊不堪了。
那人老态龙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走到大脚的面前，浑浊的老眼四周粘满了眼屎。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布袋。
大脚接过那双沉甸甸的镯子：“好吧，火木，你拿着，拿去卖了，买麻袋！”
有鸟儿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李长工在他上山当土匪时，他的老婆带着儿女和江西的一个补锅的铁客子走了。他在野猪坳乡村无亲无戚，刑满回乡之后就在庙里修行。
她韩嫲子又不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怎变出了这么值钱的一对金手镯呢？
一件是那个荷包，装着野猪坳泥土的荷包，这东西曾跟随旺旺走遍了千山万水，还到过朝鲜。
大脚心里很激动。
大脚大声对群众说：“火木负责村里的工作，是党支部决定的，大家服也要服，不服也要服，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不公平啦？你说给大家听听。”大脚厉声问，她要压住上官克亮，不然火木就没有威信了。
箱子里的两件东西完好无损。
“你们吃饱了撑的，现在什么时候，你们还打架？”大脚说。
她把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打开了那只箱子，她一阵惊喜。
大脚拉着孙子的手，说：“回家来怎么像走亲戚一样，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别看你当镇长了，工资也没多少，省着点花，日后有用大钱的时候咧。”
村民们不可能有钱的。
“你这是干什么？”大脚问道。
孙子说：“奶奶，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不要钱的。”
上官克亮这一辈子就怕大脚，他的双腿在颤抖着，他十分清楚，大脚说什么就能做出什么来。大脚把衣服扔还给他，他马上就钻进帐篷里不出来了。
在大脚的怒喝下，两个人都松了手。
上官克亮看大脚发火了，就嚷：“他不公平，不公平！”
火木没有吭声。他紧紧地抓往这上官克亮打过来的拳头。火木的左眼肿了，显然是被上官克亮击中的。上官克亮说的话也没有道理，什么他儿子上官火死了火木就欺负他。上官火在世的时候，也没理过上官克亮，他一直孤佬般地在野猪坳乡村里不起眼地活着。
黄敏打了儿子一下：“别乱说，你们现在这些学生呀，就爱乱说。”
大脚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那些钱都是一块一块五角五角的零票子，也有十元一张的票子，但那很少。
大脚走过来，怒喝道：“放手！你们放手！”
大脚惊讶极了，她怎么找也没找到那只美丽的蝴蝶。
她随着那美丽的蝴蝶进入了废掉了的李家大院。
小水镇长带着老婆孩子，坐着镇里的那辆破吉普车，回村来看母亲李大脚。
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傻傻地笑，他们希望火木和上官克亮打得好看一点才妙。他们觉得这是灾时的乐趣，比上映一部好电影还过瘾的事儿。
这时，有个人来找大脚了。
大脚生气了。
美丽的蝴蝶把她引导到西厢房的原址上。
大脚呆了。
看着那断墙残垣，大脚内心有种沧桑的感觉。这曾经辉煌荣耀的李家大院终于不存在了，这留给野猪坳人无限想象的李家大院画上了一个句号，这个句号是沉重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穿新衣服！像你这样的人，有旧衣服发给你就不错了，况且，这衣服也还新嘛。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就凭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子，你到死也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我问你一句，这衣服你要不要？不要的话你说一声，还有很多人没发到衣服咧。”
那只纷飞的蝴蝶在她的眼前舞蹈。
大伙又笑开了。
听了这话，大脚就拉下了脸：“小水，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舅公当了一辈子的大官，也没收人一份礼。你才当几天镇长就这样子，不怕犯错误？”
韩嫲子说：“大脚，这东西我藏了一辈子了，我一直想交还给你的，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真的，我舍不得。本想上官火结婚时给他的，我也舍不得，我从来没想过我婆婆临死前会把这玩意交给我。它是你的，大脚，它是你的呀。这是当年我公公抄你父亲家时藏下的。它是你家的宝贝。”
韩嫲子：“大脚，你要看得起我，就拿去吧。”
她把手中那袋钱递给火木：“拿去买麻袋吧，我们再想点办法弄点钱，应急要紧。对了，数一数这里面有多少钱，以后村里有钱了还给李长工，他也不容易。”
火木不敢接。
她用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只箱子。
“他昨日发东西时不公平。”上官克亮显然底气不足，“他发给别人的衣服都是新的，发给我的衣服却是旧的。”
一个黄昏，残阳如血。
她在黄昏玫瑰色的阳光中，看到了一只纷飞的蝴蝶。
李长工没有回答她，他看大脚接过那布袋之后，就转身走了，他直朝山上走去。
] 韩嫲子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把它打开了。里面是一对金手镯。一看到这对金手镯，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
接着，小水就训儿子：“看你，把奶奶气得那样，你说话怎么没遮没拦呢
那蝴蝶在引导她走。
“这——”大脚愣住了。
小水镇长下车后就从车上搬下来许多吃的东西。
“是你，长工叔。”大脚的眼睛一亮。
她把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李大脚心情沉重地来到被大水冲毁的李家大院前。
韩嫲子：“这么多年了，我只要一摸到这玩意心里就不安，不安哪。”
大脚问黄敏：“真是这样？”
“你还动手打人，我告诉你，明天你第一个上河堤出义务工，你敢不去，我就叫人把你绑起来！”大脚发了狠。
黄敏点了点头。
她打开口袋一看，是一袋钱。
大伙没有哄笑。
李长工颤颤地把那布袋递给大脚。
小水荣升镇长之后的一个晴天。
孙子又说：“爸爸骗人，这东西就是别人送的嘛，是我同学的爸爸送的，他求爸爸办事。这有什么不好的，有人想送还没得送咧。”
上官克亮大声吼着：“你算老几，你算老几，我儿子一死你就来欺负我！”
火木挺感动的，他的眼睛湿了。其实，他要打上官克亮是很容易的，但他没有还手。他挨家挨户通知明天上河堤出义工，没想到一到上官克亮的帐篷，他就骂人，还动手打了他。
女村长李大脚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九九六年春季的一天，野猪坳乡村会被百年不遇的洪水冲毁，遍地的黄泥。
小水说：“妈姆，我怎么会这样呢。你信他的话呀，现在的孩子有几句话是真的。人小鬼大嘛。”
大脚：“快拿去呀！”
大脚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就赶了过去。
火木接过了镯子。
这是乡村里平时上山进香时往功德箱里塞的票子，李长工积攒下来了。如今，他把它交给了大脚。
大脚想唤住他，喉咙里却卡着一块什么硬东西，没唤出声来。
大脚点了点头。
遍地黄泥。
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箱子。
上官克亮钻进帐篷里，拿出一件还挺好的七成新的上衣，说：“你看看，这不是旧的么？”
韩嫲子泪水淌了出来：“要不是这次大灾，可能我到死也不会拿出来。现在，我交给你，大脚，你怎么处置都行，这原本就不是我家的东西。”
大脚，“这——”
大脚叹了口气：“韩嫲子，你是何苦呢。”
“是么？我看看发给你的是什么旧衣服，你说说，谁的衣服是新的？”大脚盯着上官克亮。
那人说：“火木和上官克亮打起来了。”
小水笑着说：“你听这小崽子瞎说八道，这东西是我和黄敏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另一件是一双新的水靴，她只穿过一次的老应给她买的水靴。
就在这时，有人说，村那头有人打起来了。
在西厢房的断墙下，她发现了一件东西，那是她这些日子苦苦寻找的东西，她的心狂蹦乱跳起来，她看着那东西，久久地凝视。
老人就是在庙里修行的李长工。
破吉普车一开进村，车后面就跟上了一群赤脚的孩童，汽车进村后开得缓慢，因为从国道下来到大脚家门口的路都很窄，又是泥土路。孩童们不怕吃灰尘，笑闹着跟在车屁股后面，在他们及村人眼里，吉普车再破，也是小车，只有当官的人才坐得起的。谁让野猪坳乡村在重重叠叠的大山里头呢。
火木和上官克亮扭在一起，他们身上糊满了黏黏的黄泥巴。
大伙轰的笑开了。
韩嫲子走了过来：“这是长工的钱？”
她不明白放在她家里的箱子怎么会跑到这墙角来，难道……而且箱子没有一点被洪水浸过的痕迹。箱子干干净净的，没有泥浆。
当她走到西厢房的断墙边时，日头落下了西山，那只美丽的蝴蝶也倏地消失了。
她愁得吃不着睡不着。
她心里一惊，她想起了母亲碧玉。
大伙也呆了。
大脚夺过那件上衣，扬了扬：“大脚说，这衣服是旧的么？这衣服不能穿么？”
大脚：“这东西是你的，你收起来吧。”
她已经记不起母亲碧玉的真切形象了，她只记得那一头黑瀑般的秀发以及那哀怨的双眸。母亲碧玉像一幅被岁月蚀掉了颜色的照片，模糊不堪了。
那人老态龙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走到大脚的面前，浑浊的老眼四周粘满了眼屎。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布袋。
大脚接过那双沉甸甸的镯子：“好吧，火木，你拿着，拿去卖了，买麻袋！”
有鸟儿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李长工在他上山当土匪时，他的老婆带着儿女和江西的一个补锅的铁客子走了。他在野猪坳乡村无亲无戚，刑满回乡之后就在庙里修行。
她韩嫲子又不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怎变出了这么值钱的一对金手镯呢？
一件是那个荷包，装着野猪坳泥土的荷包，这东西曾跟随旺旺走遍了千山万水，还到过朝鲜。
大脚心里很激动。
大脚大声对群众说：“火木负责村里的工作，是党支部决定的，大家服也要服，不服也要服，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不公平啦？你说给大家听听。”大脚厉声问，她要压住上官克亮，不然火木就没有威信了。
箱子里的两件东西完好无损。
“你们吃饱了撑的，现在什么时候，你们还打架？”大脚说。
她把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打开了那只箱子，她一阵惊喜。
大脚拉着孙子的手，说：“回家来怎么像走亲戚一样，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别看你当镇长了，工资也没多少，省着点花，日后有用大钱的时候咧。”
村民们不可能有钱的。
“你这是干什么？”大脚问道。
孙子说：“奶奶，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不要钱的。”
上官克亮这一辈子就怕大脚，他的双腿在颤抖着，他十分清楚，大脚说什么就能做出什么来。大脚把衣服扔还给他，他马上就钻进帐篷里不出来了。
在大脚的怒喝下，两个人都松了手。
上官克亮看大脚发火了，就嚷：“他不公平，不公平！”
火木没有吭声。他紧紧地抓往这上官克亮打过来的拳头。火木的左眼肿了，显然是被上官克亮击中的。上官克亮说的话也没有道理，什么他儿子上官火死了火木就欺负他。上官火在世的时候，也没理过上官克亮，他一直孤佬般地在野猪坳乡村里不起眼地活着。
黄敏打了儿子一下：“别乱说，你们现在这些学生呀，就爱乱说。”
大脚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那些钱都是一块一块五角五角的零票子，也有十元一张的票子，但那很少。
大脚走过来，怒喝道：“放手！你们放手！”
大脚惊讶极了，她怎么找也没找到那只美丽的蝴蝶。
她随着那美丽的蝴蝶进入了废掉了的李家大院。
小水镇长带着老婆孩子，坐着镇里的那辆破吉普车，回村来看母亲李大脚。
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傻傻地笑，他们希望火木和上官克亮打得好看一点才妙。他们觉得这是灾时的乐趣，比上映一部好电影还过瘾的事儿。
这时，有个人来找大脚了。
大脚生气了。
美丽的蝴蝶把她引导到西厢房的原址上。
大脚呆了。
看着那断墙残垣，大脚内心有种沧桑的感觉。这曾经辉煌荣耀的李家大院终于不存在了，这留给野猪坳人无限想象的李家大院画上了一个句号，这个句号是沉重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穿新衣服！像你这样的人，有旧衣服发给你就不错了，况且，这衣服也还新嘛。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就凭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子，你到死也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我问你一句，这衣服你要不要？不要的话你说一声，还有很多人没发到衣服咧。”
那只纷飞的蝴蝶在她的眼前舞蹈。
大伙又笑开了。
听了这话，大脚就拉下了脸：“小水，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舅公当了一辈子的大官，也没收人一份礼。你才当几天镇长就这样子，不怕犯错误？”
韩嫲子说：“大脚，这东西我藏了一辈子了，我一直想交还给你的，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真的，我舍不得。本想上官火结婚时给他的，我也舍不得，我从来没想过我婆婆临死前会把这玩意交给我。它是你的，大脚，它是你的呀。这是当年我公公抄你父亲家时藏下的。它是你家的宝贝。”
韩嫲子：“大脚，你要看得起我，就拿去吧。”
她把手中那袋钱递给火木：“拿去买麻袋吧，我们再想点办法弄点钱，应急要紧。对了，数一数这里面有多少钱，以后村里有钱了还给李长工，他也不容易。”
火木不敢接。
她用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只箱子。
“他昨日发东西时不公平。”上官克亮显然底气不足，“他发给别人的衣服都是新的，发给我的衣服却是旧的。”
一个黄昏，残阳如血。
她在黄昏玫瑰色的阳光中，看到了一只纷飞的蝴蝶。
李长工没有回答她，他看大脚接过那布袋之后，就转身走了，他直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