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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江北摇头,似乎不认同。

    

    

    “喜欢,我不否认。”

    雪未停。

    宁红问:“怎么,你觉得红妈说的不对?”

    “姚炳华会让他插手吗?就算插手,顶多也就是参股吧?”

    

    

    

    

    却不是众众之乐,只是一个人的繁华。

    一个人的繁华,其实就是孤独的极致。

    

    

    宁红出社会早,混社会的时间也长,阅历丰富,看问题也比较独到,苏江北从不怀疑她的判断。

    “行啦,红妈晓得你孝顺,赶紧走吧。”

    

    

    苏江北以前有过,后来慢慢忘了,丢了,再后来又捡了回来,发觉这份繁华竟然丝毫未变。

    

    “妈,您说,我是不是跟姚炳华一样?也算不上好人?”

    

    

    

    这时,一张胖乎乎的女人脸探过来,眼里带着惊讶。

    其实听不听清,能不能听清,都无所谓。

    

    宁红摇头:“姚炳华这个人看起来挺仗义,其实他比姚老三更阴狠,这也正常,从泥沟里爬出来的人都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

    “好人?什么叫好人?”

    

    

    因为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苏江北并不知道柳亚东的案子查到什么程度,所以不赞同宁红和赵旭东回重庆。

    苏江北觉得挺意外,笑着站起身。

    

    

    

    

    “那...”

    不过,当车门打开时,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找了一个座位,并在蒙了水汽的车窗上画了两颗相交的心,希望这辆时光穿梭机能带他回到过去。

    就像一场默默落下的思念,每片雪花都是所念之人,铺天盖地。

    

    

    “苏江北?对吧?我没认错人吧?”

    

    有时,血脉亲人会比吸血饿鬼更恶毒,同学朋友也多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真正能依靠的往往只有利益。

    苏江北一愣,坐回宁红的身边,问道:“是因为开新店的事情?”

    可惜,这辆有轨电车并不是时光穿梭机,终点也自然回不到过去,只是把苏江北带到一个叫兴工街的地方,让他迷失在一片老城区里。

    不过,从这家酒吧所处的位置与门脸装潢来看,丝毫看不出繁华在什么地方,所以苏江北觉得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听清了,反倒扰了失而复得的繁华。

    

    苏江北见过姚炳辉,对姚炳辉这个人同样没什么好印象,如果姚炳辉介入过多,会是一个最大的麻烦。

    

    

    一盏烛灯,一瓶黑方,一个酒杯,一盒烟,一个烟灰缸,当这些东西在不大的圆木桌上摆好后,苏江北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体味一个人的繁华。

    宁红知道苏江北后边没说出的话,如果她和赵旭东有事,这个瓜娃子就会变成恶鬼,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有海有雪的城市,注定是一场浪漫。

    

    

    底层的人,能突围的都是凤毛麟角,这种人也都有一个特质,六亲不认。跟那种靠着家世背景、人脉圈子混的人不同,从底层杀出来的人,本身并没有太多值得倚仗的东西。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

    

    苏江北解释道:“不是,您说的对,但有一点不对,我不能只管好自己,还要孝敬您,也包括东叔,你俩好好的,我就是好人。”

    

    苏江北皱了皱眉,建议道:“要不这样吧,您跟东叔别在这儿了,去崇福吧,镇子不大,房子也有,够住了,什么都不要做,住着就好,钱上不用担心,我手里有,至于重庆那边,我找人处理。”

    孤独之外是繁华,应该这样理解。

    

    宁红抬手在苏江北的头上扇了一下,无奈地叹道:“你呀,就是魔怔了,要是能拿出半点对夏澜的决绝,也不至于这样,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替夏澜叫屈,也替麦朵不值。”

    宁红推着苏江北走出饭店,叮嘱道:“别溜达的太晚,在周围转一转就行了,早点回酒店睡觉。”

    宁红点了点头:“算是吧,思前想后,我觉得就算眼下没问题,以后还是会成为麻烦,姚老三一直想插手,他的匪气太重,做事也过于不择手段,不适合搭伙做生意。”

    

    

    

    

    宁红捏住苏江北的脸:“瓜娃子,红妈像是缺钱的人吗?就算再没钱,不是还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嘛!”

    

    

    宁红并非是嘲讽,也没有半点看不起姚炳华的意思,社会的底层就是烂泥沟,想爬出来很难,必须要有本事。

    

    “贾贵妃,对吧,你没认错,我是苏江北。”

    

    

    酒吧内的格局有点像“晚安·重庆”,也有驻唱台,四个乐手临墙而坐,一把民谣吉他,一把贝斯,一架键盘,还有一个手鼓,中间是歌手的位置,旁边还摆了一架中型立式钢琴。

    苏江北起身戴好围巾,穿上羽绒服,又拍了一下衣襟:“妈,这是韩露给买的,姚锦怡说她妈快过生日了,我送了一个翡翠项链。”

    “其实,问题倒也不完全在开店上。”

    宁红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恐怕不行,我让人打听了,重庆那边还在查,好像已经查到我身上了,只是没找到任何证据,所以还没有动我。”

    

    是繁华。

    

    宁红反问,而后摇了摇头:“老话说,鬼挑弱者上身,佛让善人受苦,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个鬼样子,全都是鬼,你为撒子要做好人?管好自己,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遇佛烧香,遇恶掏枪,这就是好人。”

    歌手在唱什么,苏江北没听清,像是民谣。

    不管姚家两兄弟的为人如何,宁红对姚锦怡的印象还是挺好。

    

    

    路灯已经亮起,在雪雾中闪着朦胧的橘红色,悦耳的叮当声传来,苏江北转头望去,一辆老式有轨电车犹如穿越时空般驶出雪雾,像是承载了一车的旧时光,朝他缓缓而来。

    

    宁红点头笑道:“难得认识一场,花点钱没什么,红妈晓得,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爸爸多给我面子,其实...妈不想留在大连了。”

    

    一个烟圈缓缓落在桌面上,苏江北手拄着头,安静地望着,随后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迅速将杯口罩了上去,将刚要发散的烟圈困在杯子里。

    有轨电车的下一站要去哪里,终点在何处,苏江北不晓得。

    

    

    

    

    “孤独之外”音乐酒吧开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要不是迷路,苏江北根本不会发现这家不起眼的酒吧。

    “在大连的这段时间,我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姚炳华在这里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旦出事,会很麻烦,我怕在这边待久了,你东叔会掉进去,他这个太实了。”

    苏江北认真地想了一下,承认了这一点,随后又摇了摇头:“但要说爱,谈不上。”

    

    

    不管是利益捆绑,还是利益输送,又或者是其他形式,反正利益在底层杀出来的那些人眼里,比人心更靠谱。

    

    

    大连就是如此。

    说到锦美投资的股份,宁红问道:“阳阳,你老实说,姚家那个娃子到底怎么样?喜欢吗?爱不爱?”

    “回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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