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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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店里其他客人比起来，当然。

    “公共论坛我确实从来不发言，也很少看。”沈开霁只在特别垂类的论坛发言，比如和司良相识的某个绘画论坛，而且每次发言都特别谨慎，反反复复改好几遍。

    店主：“当然。”

    “我当然开心啦，而且和很久没见的学姐见面也很开心。”

    沈开霁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小鹿乱撞，一瞬间甚至有种失重感，“谢谢。”

    平安夜这天午休时间，池觅买了一大兜子的苹果，戴了个红色圣诞帽，给同楼层每个宿舍都发了几个。

    不过这一点在沈开霁身上并不成立。

    沈开霁决定回家后，继“什么是朋友”，再求助一下互联网，“什么是爱”。

    沈开霁：“我做不到当没发生。”

    “你们跟其他客人不一样，该怎么说呢，很像两个活人。”
    “你可真是到极致了。”池觅说，“跟你说过吗，我爸是个杂志编辑，他也是社恐来着，但他在网上，尤其是对着作者催稿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亲’，每句话后面还要加些可爱的颜文字，还有些过时了的口癖。”

    “你不会还吃醋吧？”

    “你现在在干嘛？”池觅问。

    “唔……”池觅含糊未答，看着酒单上的一行小字写着「生日当天可赠饮一杯」，她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那就是说在电脑面前，池觅说：“你打开我们学校论坛看看呢。”

    池觅说：“我想要爱。”

    沈开霁问：“所以在你看来，我跟他们一样吗？”

    池觅喝了口玄米茶，余光看着他，但他问起她的事情来时，可不含糊。

    沈开霁给她碗里夹菜，思考着怎么给她爱。

    她真的是小天使。

    池觅一直哇哇地叫，特别开心，这天气最适合吃暖乎乎的火锅了。她吃了一口肉，对着沈开霁竖大拇指，“好吃！”

    池觅很满意这个花花绿绿的新手机壳，“好啦，这下我们平了。”

    但店里的人比上次的要多，卡座的位置没了，他们只好坐在吧台。

    沈开霁：“还能这样？”

    她说完，才感受到指尖的触感，还真是，很好捏。

    但他每次都会私聊她，说下朋友圈的内容。

    “明天……什么？”池觅诧异转头看着他，“明天？圣诞节？”

    池觅都没想过竟然捏得这么突然，之前她还要做心理准备，结果在她的预料之外动手了，手比脑子快。

    “嗯……”这问题还挺难回答的，池觅想了想说，“不能说是好的，但也不能说是不好的。”

    沈开霁看着她那狡黠的笑，把他的手放了上来握住，拉着她往楼梯间走，“等会给你买。”

    “有的店可以有的店不行，总要问问呗。”池觅说，“你肯定从来不问。”

    池觅从来不这样，她送东西出去再找人要，别人没准备时，她就立刻说“只是开玩笑”，也不是真要人回礼。比起回礼，她更喜欢看到对方收到惊喜时的反应。

    池觅往他手臂给了一拳，又气又忍不住想笑。

    沈开霁的大脑自动把“鸵鸟”两个字屏蔽掉。

    服务生把他们的苹果拿了过来，点好的菜也陆续上来，填满了整张桌子。

    “明天。”

    “说什么呢，不是都说是可以拉手的朋友关系吗？”

    走进一家饰品店，池觅看中一个花里胡哨的手机壳：“给我买这个！”

    沈开霁想。

    “我给你留了个最大最红的。”

    “这就是爱了？”

    “对啊，我给认识的人都送了。”池觅还给付振也送了一个，因为恰好又在咖啡店碰上，付振还一脸特别夸张的受宠若惊。

    池觅又清嗓，继续说：“我是圣诞老人派来的小天使，天使应该平等对待众人，我给你的是最好的，已经是为了你违反天上的规矩了，你该知足。”

    沈开霁上课时，注意到有人在啃苹果。他没忍住循着声音和味道看了过去，是那个顶着绿色头发的男生，颜曹。

    “牵手了，这是在谈了吧？”

    “但那里人肯定不多。”池觅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表情？我不是在照顾你，我也觉得人太多了不好玩，找个地方坐坐，而且那里的酒调得很好。”

    初中时，他在学校贴吧不小心看到自己的名字，吓出一身冷汗，自此直接从根本开始隔断，坚决不看。

    “看你开心，我也开心。”甚至都产生了想一起去一次的念头。

    “……对不起。”

    池觅惊喜道：“你记得我们。”

    她的手动了动，提醒他搞快点。

    “你觅姐这一拳得把人干死。”

    “没有，朋友没资格吃醋。”

    沈开霁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可你不喜欢那家店的氛围。”

    “到处都好多人。”池觅提议，“要不然我们去上次那家酒吧？浓雾酒吧。”

    “在。”沈开霁清清嗓，“所以，环球影城好玩吗？”

    自称小天使和被他叫小天使，是种不一样的感觉。

    池觅一边说一边笑，觉得自己爸爸很可爱。

    沈开霁收回视线看向黑板，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那苹果是池觅送给他的。

    池觅每次发朋友圈，都能收获很多点赞，但加了沈开霁一来，他还从来没给她点过赞。

    “喂！”池觅没想到他会忽然牵手，有些慌乱，他脚步又很快，她差点没跟上，“你慢点，我都要摔了！”

    “就是有个用来八卦的板块，好多我俩的帖子。”

    但现在她想看他为难的样子。

    颜曹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和沈开霁对上眼睛，莫名一激灵。

    -

    “随便你。”池觅说着往前走去，“那你研究去吧，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沈开霁觉得自己太笨，什么都没准备。

    “我们可以一起吃。”

    505众人在后面看着。

    下课后，沈开霁到池觅教室门口，看着窗外等她。

    沈开霁沉默片刻，问：“是好的内容吗？”

    “谢什么，我的礼物呢？”池觅对着他摊开手。

    “不是不好的就行，我就不看了。”沈开霁一本正经道，“我没看见，就等于不存在。”

    论坛的帖子又可以更新了。

    店主递上酒单：“欢迎再次光临。”

    “嗯，所以我一开始问你，圣诞节有没有空。”

    平安夜虽然天冷，但路上行人很多，商场里人更是多。

    下午上课的时候，池觅总感觉能闻到苹果味，香香的，她有些期待晚上和沈开霁出去玩。

    感觉到口袋里多了个什么很有分量的东西，沈开霁回过头一看，池觅正仰头对着他笑。

    毕竟还是工作日的晚上。

    吃完饭，两人在路上闲逛。

    “喂喂喂，你还在吗？”

    池觅差点被玄米茶呛到，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她清清嗓，若无其事地道：“没事，朋友也可以吃醋的，黎高就因为我现在跟姜吟经常混一起吃醋呢。”

    池觅忽然捏住他的脸，“你这张嘴啊，你怎么不早说？”

    池觅裹着围巾，在阳台给他打了电话过去，“我上次说的果然没错，你在互联网上都是个社恐。”

    “刚看了会网课，现在在改稿。”

    “好。”沈开霁付了款，她立刻就拆开换上。

    此时沈开霁恰好问了一句：“你给颜曹他们也送苹果了？”

    “没去过，也不感兴趣，但看你很开心。”

    “你现在可逃不出我的眼睛了，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池觅撑着下巴，“那怎么办，我专门给你留的。”

    “你不喜欢吃苹果吧？”

    店主去调酒。

    池觅被逗乐了，笑着问：“你是鸵鸟宝宝吗？”

    池觅不差什么礼物，也不差爱，她从小就收获很多爱，可她也给出去很多的爱，有时候没得到同等的反馈，她会有点失落，所以才脱口而出，她想要爱。

    “那小天使想要什么礼物？”

    “其实……”

    果然，和其它地方热闹非凡的气氛不同，浓雾酒吧里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内部也没有增添任何圣诞元素。

    坐下后，他把苹果拿了出来，的确是又大又红，看上去比颜曹吃的那个要好看。

    “哦。”

    《我的社恐男友，但大只》

    沈开霁预约了日料店吃寿喜烧。

    “什么？你先说。”

    “好啊。”池觅叫来服务生，让她帮忙拿去厨房削下皮，最好再给切一下。

    “嗯，从来不问。”

    池觅放开他，看着他被掐红的脸。她想起之前在出租车上她掐他的手，还掐出淤青来，突然

    沈开霁也开始喝茶。

    “嘘，我后悔了，你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沈开霁听着也不自觉扬起嘴角，听她说话他总是跟着心情变得很好。

    “好玩啊，你去过吗？让我猜猜，你应该没去过吧。”池觅猜对了，“真是毫无悬念呢。”

    池觅：“……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