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颓月之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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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您想要这镰刀？”瞎眼老头像在看他，也像什么都看不见。

    那模样，像某种怪异的朝拜，好像这个想要镰刀的少年，是他的主人，更是他的信仰。

    傅承星接过镰刀，却用术法割破了指尖，滴了血在刀刃上，那血瞬间便消失无形，“颓月，好久不见。”

    宁慕离抬眼间，心下一惊，“师兄！这老头他……”

    能入鬼市卖东西的，都不是什么平常人，何况是能在这种地方卖农具的人。

    傅承星笑了，他勾起嘴角，仿佛变回了那个人人惧怕的魔头，眼中隐隐有些失而复得的兴奋在闪烁，“是。”

    傅承星笑了笑，轻轻抚摸着镰刀身上的锈斑，“它叫颓月。”

    “师兄，你就是为了这锈得不成样子的……镰刀来这里的？”宁慕离满眼不解。

    瞎眼老头“看”了他许久，不知“看”到了什么，而后，颤颤巍巍蹲下身子，挪动着他不太灵活的身体，捧起镰刀，缓缓跪地，将镰刀举过头顶，低下头，虔诚地双手奉上。

    它的刀柄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月牙状的刀刃裹满斑驳的锈迹，那不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是它的伪装，只有遇到他的主人，它才会愿意卸下伪装，露出它漂亮的锋芒。

混浊的老头，苍老的脸上不见半分赚钱的欲望，灰褐色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旧到看不出颜色的破布衣衫……无一不在彰显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像他卖的东西一样。

    前世，傅承星在最落魄之时，被人带进了鬼市，冥冥之中，穷途末路的他遇见了它，那时的他，能感知到它不寻常的气息，但眼下，不必感知，仅肉眼，他也能认出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