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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她的人陡然一僵。
她就是这么倔的一个姑娘，看着和气听话的，其实最执拗。
“吃了。”温意不想让她担心。
护士拔掉了针头，出门时一步三回头，见那男人正俯着身，动作很轻地将病床上女生的胳膊放回被子内。
“好。”温意点点头。
点滴一共有三瓶，全部滴完，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没想到青春期小姑娘的心思敏感，她在海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切实震惊了几分。
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感情悄然发生了变化。
温意回到家便倒头沉沉睡去。
护士进来把针头拔掉，面对这个一直在床边守着的英俊男人，难免提醒两句：“旁边有折叠床，你可以睡的。”
她拎着包下车，后面的车开着前灯，很亮，一直照到她脚下。
“温意，”他说，“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谢谢。”顾连洲的嗓音有些低哑，但仍然礼貌道谢。
他怎么舍得。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好呢温温？”
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喜欢到她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刻进他心尖上的刀。
他无声地盯着，倏尔闭了闭眼。
今晚南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很担忧，说不知道温意怎么样了，想让他去看看她。
温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洗了澡，头发胡乱吹干，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愣了一下，而后啪地一声关上吹风机，神色平淡地离开浴室。
她知道后面的车是谁的。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关切问道：“姑娘, 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就在她头脑昏沉之际，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声，有人打开了她的门，停在玄关处，喊她的名字。
温意站直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笑意全然消失，她本就纤瘦，穿着白色大衣，寒风刮过，整个人愈发清冷。
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看到初见时一身黑衣张扬的顾连洲，看到他俯下身摸她的头对她笑，看到他在江边低头为她认真地系上卡通氢气球……
紧接着那人走进来，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近，熟悉的淡淡清苦烟草气漂浮在鼻尖，他俯下身，动作有些颤抖，手绕过她的膝盖和后背把她连着毯子抱起来。
乌发落肩，白色大衣修饰着年轻姣好的身段，她不爱化妆，素颜也出挑，天生漂亮吸睛，性格又温和，就像韩木说的，温意多好的一个姑娘。
淡淡白雾飘散，随着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娘，你真没事吗？”师傅担心地问，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压低声音说，“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你回去注意点安全。”
寒风刮过，方才在酒店里喝的酒此刻全然冷下来，她的嘴唇和脸，都泛出一种冷的白来。
一并在他心上划出一刀。
“有点。”温意声音嘶哑，提不起什么力气说话。
她懒得测温度，也没有力气，灌下一大杯热水便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直到南熹的电话拉回她的思绪。
现在，他竟连拒绝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整个人高烧，身体和眼泪一样烫。
她根本没有力气去回应，也睁不开眼。
一支烟燃尽，顾连洲
温意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
温意一愣，手里握着的水陡然落地，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数十年的暗恋走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真的吗？”顾连洲敛眸，指间的烟机械地在烟盒上敲了两下，他听到自己淡笑着说，“我们温意的眼光肯定是好的，哥哥也替你高兴。”
沉沉下垂的睫毛，扬不起的唇角, 她看到自己的唇色苍白，眼圈却通红。
第35章 流沙
温意本就头疼, 现在更是难受，天气变冷, 她的感冒好像加重了, 又喝了酒，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得不舒服。
她这样说了, 司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尽量开快点送她回家。
从前他不能答应她，现在，也同样不能。
温意很想自嘲地笑一下，可惜眼角径直滑落一滴眼泪。
“顾连洲，是我痴心妄想。”转身前，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嗓音冰凉如月，“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什么妹妹。”
顾连洲静静地凝视着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温意那些坚强到让人心疼的瞬间。
温意睫毛颤了颤，平静道：“没事师傅，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上一次，他问心无愧。
语气仍然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
最后的最后，温意听到他启唇说：“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温意。”男人的眼眸很黑，平静又深邃，让她在一瞬间怀疑，之前所有别样的温柔是不是一场幻梦。
温意闭着眼，只觉得心里一寸一寸地疼，如同冰割。
温意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脚步不稳地退后两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闭着眼，看也不看她，脸上有浅薄的泪痕。
路上偶尔驶过一两辆车，风大，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零星的火光在深夜格外瞩目。
“没事。”温意闭着眼，“麻烦您直接送我回家。”
顾连洲抱着她的力道微微收紧，闭上眼，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铺天盖地，他恍然间发觉感情是相互的，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这么喜欢她。
出租车前行着, 司机师傅没有关严车窗, 冷风一簇簇灌进来，窗外的光影和街道不断地变换着。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
哥哥。
她沉沉睡着，颊与唇都没什么血色，肤色很白，唯独睫毛是黑的，睡觉很安静，躺在病床上，像一碰就会碎的琉璃。
大概不会有人像她这样, 两次表白都失败，一厢情愿地以为对方喜欢自己，结果只是再一次撞到南墙而已。
温意手握成个拳，咳嗽两声，眉梢眼角都是疲倦，仍然强打着精神和南熹说话：“我就是发烧有点难受，你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泪水划过她黑漆漆的睫毛，泛红的眼尾，最终湮灭在发尾。
温意混混沌沌地半掀眼皮，视线中只有男人模糊的下颌，他低下头来，眸中是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的挣扎和心疼。
哥哥。
那时只觉得小姑娘的孺慕很快便会过去，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她比谁都固执。
他也会心疼她吗？
她与倒影中的女子对视, 车辆驶过路灯下，一瞬间的亮光照亮她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了温温？”接起电话后，南熹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你是不是发烧了？”
医院空调的温度偏低，顾连洲把她身上的被角拉好，而后调暗了灯，坐在床边。
顾连洲仍然站在她面前，深秋的风吹过树叶，吹过他的衣服，几片萧瑟树叶飘过，落在他的脚下。
顾连洲伸手，轻轻地把堆在她颊边的头发拨开，她睡觉的呼吸很浅，脸颊因为发烧有些热。
医院急诊科24小时灯火通明，深秋料峭，便显得夜也更寂静了几分。
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变得模糊，温意头靠着沙发一角，任由自己的思绪陷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夜已深，顾连洲没什么睡意，看着温意的吊针打完后，他来到医院外，拨开打火机。拢着风点烟。
“那你别跟我说话了，你快吃药睡觉吧。”
师傅车技不错, 车开得很平稳, 但温意还是觉得胃里翻天倒海般难受，头晕得灵魂快要与身体分离。
窗户明明没有开，可她还是觉得好冷。
“顾连洲。”温意的声音轻得如同呓语，仿佛是在对他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车很快开到楼下, 她头靠着车后座，还是被师傅喊了好几声才醒过来下车。
南熹瞬间担忧：“你吃药了吗？”
明明一开始只是觉得，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又是南熹最好的朋友，便总会顺手照顾照顾。
她已经吃过这么多年的苦，后半生合该安康幸福。
是了，他觉得自己是哥哥，自然心疼妹妹。
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始终没有回头。
温意讽刺地看了自己几眼。
是啊，多好一姑娘。
“行，那你小心点。”师傅道。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男人的脚步声渐近渐慢，跟在她的身后。
挂掉电话，温意瞬间卸掉了全部的力气，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毯子里。
怪只怪她妄想痴心。
护士来给温意扎上了吊针，调整好滴液的流速，过程中温意一直睡着没有醒，只是在针头刺进皮肤那一瞬间微微皱了皱眉。
“哥哥？”温意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尾上扬，拉出讽刺的笑。
那气球她至今都没有扔，后来它没气了，她便把它好好地收起来，放在柜子里。
不知道睡了多少，浑身都难受，酒精和感冒齐齐上阵，折磨得她头昏脑胀。温意在浑身酸痛中醒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晚风簌簌，长发在肩后被吹起，温意头重脚轻，走得脚步都有几分虚浮。
她恍恍惚惚间睁开眼，入目便是映着自己倒影的车窗。
] 抱着她的人陡然一僵。
她就是这么倔的一个姑娘，看着和气听话的，其实最执拗。
“吃了。”温意不想让她担心。
护士拔掉了针头，出门时一步三回头，见那男人正俯着身，动作很轻地将病床上女生的胳膊放回被子内。
“好。”温意点点头。
点滴一共有三瓶，全部滴完，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没想到青春期小姑娘的心思敏感，她在海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切实震惊了几分。
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感情悄然发生了变化。
温意回到家便倒头沉沉睡去。
护士进来把针头拔掉，面对这个一直在床边守着的英俊男人，难免提醒两句：“旁边有折叠床，你可以睡的。”
她拎着包下车，后面的车开着前灯，很亮，一直照到她脚下。
“温意，”他说，“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谢谢。”顾连洲的嗓音有些低哑，但仍然礼貌道谢。
他怎么舍得。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好呢温温？”
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喜欢到她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刻进他心尖上的刀。
他无声地盯着，倏尔闭了闭眼。
今晚南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很担忧，说不知道温意怎么样了，想让他去看看她。
温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洗了澡，头发胡乱吹干，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愣了一下，而后啪地一声关上吹风机，神色平淡地离开浴室。
她知道后面的车是谁的。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关切问道：“姑娘, 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就在她头脑昏沉之际，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声，有人打开了她的门，停在玄关处，喊她的名字。
温意站直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笑意全然消失，她本就纤瘦，穿着白色大衣，寒风刮过，整个人愈发清冷。
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看到初见时一身黑衣张扬的顾连洲，看到他俯下身摸她的头对她笑，看到他在江边低头为她认真地系上卡通氢气球……
紧接着那人走进来，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近，熟悉的淡淡清苦烟草气漂浮在鼻尖，他俯下身，动作有些颤抖，手绕过她的膝盖和后背把她连着毯子抱起来。
乌发落肩，白色大衣修饰着年轻姣好的身段，她不爱化妆，素颜也出挑，天生漂亮吸睛，性格又温和，就像韩木说的，温意多好的一个姑娘。
淡淡白雾飘散，随着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娘，你真没事吗？”师傅担心地问，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压低声音说，“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你回去注意点安全。”
寒风刮过，方才在酒店里喝的酒此刻全然冷下来，她的嘴唇和脸，都泛出一种冷的白来。
一并在他心上划出一刀。
“有点。”温意声音嘶哑，提不起什么力气说话。
她懒得测温度，也没有力气，灌下一大杯热水便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直到南熹的电话拉回她的思绪。
现在，他竟连拒绝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整个人高烧，身体和眼泪一样烫。
她根本没有力气去回应，也睁不开眼。
一支烟燃尽，顾连洲
温意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
温意一愣，手里握着的水陡然落地，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数十年的暗恋走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真的吗？”顾连洲敛眸，指间的烟机械地在烟盒上敲了两下，他听到自己淡笑着说，“我们温意的眼光肯定是好的，哥哥也替你高兴。”
沉沉下垂的睫毛，扬不起的唇角, 她看到自己的唇色苍白，眼圈却通红。
第35章 流沙
温意本就头疼, 现在更是难受，天气变冷, 她的感冒好像加重了, 又喝了酒，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得不舒服。
她这样说了, 司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尽量开快点送她回家。
从前他不能答应她，现在，也同样不能。
温意很想自嘲地笑一下，可惜眼角径直滑落一滴眼泪。
“顾连洲，是我痴心妄想。”转身前，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嗓音冰凉如月，“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什么妹妹。”
顾连洲静静地凝视着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温意那些坚强到让人心疼的瞬间。
温意睫毛颤了颤，平静道：“没事师傅，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上一次，他问心无愧。
语气仍然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
最后的最后，温意听到他启唇说：“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温意。”男人的眼眸很黑，平静又深邃，让她在一瞬间怀疑，之前所有别样的温柔是不是一场幻梦。
温意闭着眼，只觉得心里一寸一寸地疼，如同冰割。
温意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脚步不稳地退后两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闭着眼，看也不看她，脸上有浅薄的泪痕。
路上偶尔驶过一两辆车，风大，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零星的火光在深夜格外瞩目。
“没事。”温意闭着眼，“麻烦您直接送我回家。”
顾连洲抱着她的力道微微收紧，闭上眼，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铺天盖地，他恍然间发觉感情是相互的，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这么喜欢她。
出租车前行着, 司机师傅没有关严车窗, 冷风一簇簇灌进来，窗外的光影和街道不断地变换着。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
哥哥。
她沉沉睡着，颊与唇都没什么血色，肤色很白，唯独睫毛是黑的，睡觉很安静，躺在病床上，像一碰就会碎的琉璃。
大概不会有人像她这样, 两次表白都失败，一厢情愿地以为对方喜欢自己，结果只是再一次撞到南墙而已。
温意手握成个拳，咳嗽两声，眉梢眼角都是疲倦，仍然强打着精神和南熹说话：“我就是发烧有点难受，你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泪水划过她黑漆漆的睫毛，泛红的眼尾，最终湮灭在发尾。
温意混混沌沌地半掀眼皮，视线中只有男人模糊的下颌，他低下头来，眸中是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的挣扎和心疼。
哥哥。
那时只觉得小姑娘的孺慕很快便会过去，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她比谁都固执。
他也会心疼她吗？
她与倒影中的女子对视, 车辆驶过路灯下，一瞬间的亮光照亮她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了温温？”接起电话后，南熹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你是不是发烧了？”
医院空调的温度偏低，顾连洲把她身上的被角拉好，而后调暗了灯，坐在床边。
顾连洲仍然站在她面前，深秋的风吹过树叶，吹过他的衣服，几片萧瑟树叶飘过，落在他的脚下。
顾连洲伸手，轻轻地把堆在她颊边的头发拨开，她睡觉的呼吸很浅，脸颊因为发烧有些热。
医院急诊科24小时灯火通明，深秋料峭，便显得夜也更寂静了几分。
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变得模糊，温意头靠着沙发一角，任由自己的思绪陷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夜已深，顾连洲没什么睡意，看着温意的吊针打完后，他来到医院外，拨开打火机。拢着风点烟。
“那你别跟我说话了，你快吃药睡觉吧。”
师傅车技不错, 车开得很平稳, 但温意还是觉得胃里翻天倒海般难受，头晕得灵魂快要与身体分离。
窗户明明没有开，可她还是觉得好冷。
“顾连洲。”温意的声音轻得如同呓语，仿佛是在对他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车很快开到楼下, 她头靠着车后座，还是被师傅喊了好几声才醒过来下车。
南熹瞬间担忧：“你吃药了吗？”
明明一开始只是觉得，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又是南熹最好的朋友，便总会顺手照顾照顾。
她已经吃过这么多年的苦，后半生合该安康幸福。
是了，他觉得自己是哥哥，自然心疼妹妹。
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始终没有回头。
温意讽刺地看了自己几眼。
是啊，多好一姑娘。
“行，那你小心点。”师傅道。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男人的脚步声渐近渐慢，跟在她的身后。
挂掉电话，温意瞬间卸掉了全部的力气，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毯子里。
怪只怪她妄想痴心。
护士来给温意扎上了吊针，调整好滴液的流速，过程中温意一直睡着没有醒，只是在针头刺进皮肤那一瞬间微微皱了皱眉。
“哥哥？”温意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尾上扬，拉出讽刺的笑。
那气球她至今都没有扔，后来它没气了，她便把它好好地收起来，放在柜子里。
不知道睡了多少，浑身都难受，酒精和感冒齐齐上阵，折磨得她头昏脑胀。温意在浑身酸痛中醒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晚风簌簌，长发在肩后被吹起，温意头重脚轻，走得脚步都有几分虚浮。
她恍恍惚惚间睁开眼，入目便是映着自己倒影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