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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径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话还没说完，顾连洲忽然倾身，手臂收拢，把她抱进怀里。
也记得昨夜的茫然，亲密和暗昧。
他的锁骨下好像有一颗淡灰色的小痣，位置隐蔽，平时衣服好好地穿着，不太容易看得到。
顾连洲坐在一旁，原本沉默地看着她吃饭，最后支着脸觉得有几分好笑，抽了张纸递给她：“慢点。”
毛毯展开，温意走过去，俯身给顾连洲盖上。
顾连洲说抱一会, 当真就是在抱着她，温热的鼻息扑在她颈边，温意觉得自己耳垂的温度随着渐渐上升。
她下巴垫在他肩上，眼眶中渐渐漫起酸楚，她又重复了一遍昨天没得到答案的问题：“顾连洲，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猜到我会在那里？”
顾连洲手搭在餐桌边缘，咫尺之距看着她的脸听她说话，胸口隐隐冒出窒息的痛感。
客厅餐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晚餐，早餐似乎是刚买回来的，还残留着些许余温。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轻轻地把毛毯搭在他身上，又往上拉了拉，眼神触及顾连洲锁骨和喉结的弧度，有些慌乱地避开。
二人陷入沉默。
“我是混蛋，我知道。”他替她补足未完的话，肩胛相贴，他似乎有些沉默，不愿多说话，只是下颌抵在她发间，轻声道，
“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吧，要不然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温意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看，“还是你有什么别的事，要不然我……”
“抱会儿。”
温意一瞬间僵住。
顾连洲半靠在单人沙发里，单手撑额，长睫合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眉眼之间有几分倦色。
顾连洲瞥她一眼，早餐放到她面前。
温意怔在门边，一颗心莫名起起伏伏，点滴墨水在心间划开，晕得她久久没晃过神。
豆浆见底，温意抬眸：“你今天上班吗？”
温意点头, 没说话。
温意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漂浮着的灰尘都化作细小的利刃，刺向顾连洲的每一根血管，狠狠剜着血肉。
“你订了餐昨晚怎么不喊我起来吃？”
他缓缓地，握上她的手，喉咙沙哑：“你想见他吗？”
“您也在医院看到了，她现在是医生。”顾连洲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注视着对面五官和温意有三分相似的人，“只是昨天她看到您后，不太好。”
温意不知自己为啥脸色倏然一红，她挣扎着从男人的身上下来, 顾连洲这次没有拦她, 敞开手扶着她。
……
他松开她，坐回一旁椅子上。怀抱突然消失，温意的指尖被男人的衣袖掠过，她垂眸，一时觉得有些空落。
“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温意想了想，“昨天，麻烦你了，本来说请你看画展的，实在抱歉，下次请你吃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实在太饿了，一天没吃饭，发烧又消耗人体机能，温意吃完了一碗小馄饨，一笼生煎，一份甜豆花，最后啜着豆浆的吸管，隐隐觉得有点撑。
她听到他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抚了下她的头发：“那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再听，今天好好休息吧。”
顾连洲没出声，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日光亮得像一捧浸着暖玉的池水, 池水漫上她的胸膛，温意唇微微张着，无措的双手渐渐下垂, 落在顾连洲的后背上。
“你爸爸。”他语气听上去还是很平静，“我早上去见过他了。”
离得近了，她不免屏住呼吸，视线不自觉描过男人的下颌，鼻梁，眼下的乌青和额前散落的黑发。
他背对着阳台，熹微晨光稀稀落落散在他身后，男人一身黑衣，棱角分明的五官逆在斑驳侧影中，仿佛有几分虚幻。
洗完澡，她擦着头发，才想起来捞起手机看一眼几点了。
心跳刹那间紊乱，偏偏顾连洲一手摩挲着她手腕，一手碰了碰她额头，嗓音疲倦沙哑：“还烧吗？”
“我来，还是想了解一件事。”顾连洲敛眸，手里的调查资料拿上来，“据我所知，您一直在还赌债？”
顾连洲去把剩五分余温的早饭放进微波炉加热，温意转身看到沙发角他落下的烟盒, 她弯腰拾起来，靠着沙发玻璃门边：“你又抽烟？”
温意视线划过他眼眸，淡淡垂下。
第55章 长昼
沙发柔软深陷，他胳膊撑在她腰后，温意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披着，满身干净芳香。她的睡衣长裤布料很薄，坐在顾连洲腿上，隔着一层薄毯，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面紧实的肌肉纹理。
温意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折返，从衣柜中抱出一条灰色长绒毛毯。
“温意。”他说，“无论你想不想说，我都陪着你。”
不过片刻，她很快从这种短暂的戒断反应中抽离，语气和表情染上微微的自嘲：“我昨天在急诊室见到了我爸，但他应该是不想见我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躲着我。”
温意说着仰头闭了闭眼，眼眶泛着红，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温意慢慢仰头，头发飘到顾连洲掌心，她和他对视片刻，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顾连洲忽然掌着她的后脑勺低下头，虚虚地抱了她一下，脸颊擦过她的发丝。
温莫林颤巍巍捡起勺子，皮肤上布满了苍老的痕迹，他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看向对面的男人：“小意……她，过得怎么样。”
温意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他让自己吃点东西的场景。
顾连洲唇角扬起无奈叹息的笑。
“我没有那么难过。”温意有些失神，“你能猜到我在那里，一定是因为知道我见到了谁……你看监控了……所以你才能猜到我在哪里。”
“嗯。”明明已经天亮，他嗓音还像是浸着夜晚的沙哑。
早餐店里热气袅袅，春日晨寒尤在，天地之间仍然很寂静，门口热油时不时滋滋作响。
“谁？”温意说完便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顾连洲。
“要再亲自检查一下吗？”顾连洲打开微波炉，在晨光里看过来，眉眼噙着微微上挑的笑意。
肚子空空，饿了一天一夜，温意随意地把头发擦至半干，推开卧室的门想去吃点东西。
“小意怎么了？”温莫林身体不由得向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不敢想，当年尚且年幼的她，听到那些话是何等感受。
“你……”
她手也不知道往哪搁，空落落的，视线越过阳台，屋外一片晴空郎朗。
她太聪明。
闻言，温莫林麻木地点了点头，像
时间刚过七点一刻。
落地几步踉跄，脚底有些轻飘飘的，温意别过脸去, 平缓自己迭起的心跳。
“顾连洲……”她轻推一下，提醒他越界。
她记得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温意垂眸看着他清晰微凸的骨节和淡青色的血管脉络，不说话。
温意心跳骤停，张了张嘴，余下的话淹没在温亮的日光中。
“过夜了还吃。”
餐桌上还摆着一桌未动的晚餐，各色菜式装在精致的食盒里，温意想夹一筷子尝尝，被顾连洲按住手。
她视线也随着自然下垂, 落在皮质的沙发上，沙发是黑色的, 皮质细腻柔软，温意不懂沙发的品牌, 刚搬进来的时候薛幼仪说这沙发估计能买她们大半年工资。
“谢谢。”她含混不清地咬着吸管。
这么一紧张，呼吸就乱了，刚想离开时，手腕被人从身后拽住，温意被力道拉着转身，膝盖碰上男人的小腿，整个人天旋地转般跌进他的怀里。
“顾连洲……”
身后传来衣物微微摩挲的声音，顾连洲从沙发上起来：“给你买了早饭，吃点东西？”
“不用了。”温意偏过头，转身坐到餐桌前。
“我不想瞒你。”他闭上眼睛，声音嘶哑，“但我更不想你难过。”
顾连洲在微波炉旋转的嗡嗡声中回头，目光落到她纤细手指上的被捏扁的空烟盒：“我伤早就好了。”
聪明到实在不必对她遮掩什么。
“不客气。”他看着她，眼里染上很淡的笑意。
顾连洲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半晌后，椅子被挪动，温意视线里出现男人的衣角。
他又抽了一张纸，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一点豆浆浮沫，轻声问：“昨天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男人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血丝，子弹擦身过尚且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为她眼底泛红。
她默不作声地咽下一口豆浆，垂眸开始吃早餐。
顾连洲无声地看着他，温莫林渐渐后退，腰背微弯，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小意……”
“不烧了。”温意偏头，身体略微往后仰避免碰到他的脸，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脱口而出，“多亏了你昨晚的照顾。”
男人慢慢松开了手, 但还是拦着她的腰，他往后靠，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放下心来。
父女做到这个份上，何必再有金钱牵扯，不如恩断义绝。
门一推开，她的脚步停在原地。
温意出神，回忆起高考之后和温莫林见的最后一面：“他说让我不要再回来了，我如他的愿。他这些年往我卡里打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还给他。”
又是怎么，自己咽下所有的委屈。
]温意径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话还没说完，顾连洲忽然倾身，手臂收拢，把她抱进怀里。
也记得昨夜的茫然，亲密和暗昧。
他的锁骨下好像有一颗淡灰色的小痣，位置隐蔽，平时衣服好好地穿着，不太容易看得到。
顾连洲坐在一旁，原本沉默地看着她吃饭，最后支着脸觉得有几分好笑，抽了张纸递给她：“慢点。”
毛毯展开，温意走过去，俯身给顾连洲盖上。
顾连洲说抱一会, 当真就是在抱着她，温热的鼻息扑在她颈边，温意觉得自己耳垂的温度随着渐渐上升。
她下巴垫在他肩上，眼眶中渐渐漫起酸楚，她又重复了一遍昨天没得到答案的问题：“顾连洲，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猜到我会在那里？”
顾连洲手搭在餐桌边缘，咫尺之距看着她的脸听她说话，胸口隐隐冒出窒息的痛感。
客厅餐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晚餐，早餐似乎是刚买回来的，还残留着些许余温。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轻轻地把毛毯搭在他身上，又往上拉了拉，眼神触及顾连洲锁骨和喉结的弧度，有些慌乱地避开。
二人陷入沉默。
“我是混蛋，我知道。”他替她补足未完的话，肩胛相贴，他似乎有些沉默，不愿多说话，只是下颌抵在她发间，轻声道，
“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吧，要不然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温意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看，“还是你有什么别的事，要不然我……”
“抱会儿。”
温意一瞬间僵住。
顾连洲半靠在单人沙发里，单手撑额，长睫合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眉眼之间有几分倦色。
顾连洲瞥她一眼，早餐放到她面前。
温意怔在门边，一颗心莫名起起伏伏，点滴墨水在心间划开，晕得她久久没晃过神。
豆浆见底，温意抬眸：“你今天上班吗？”
温意点头, 没说话。
温意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漂浮着的灰尘都化作细小的利刃，刺向顾连洲的每一根血管，狠狠剜着血肉。
“你订了餐昨晚怎么不喊我起来吃？”
他缓缓地，握上她的手，喉咙沙哑：“你想见他吗？”
“您也在医院看到了，她现在是医生。”顾连洲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注视着对面五官和温意有三分相似的人，“只是昨天她看到您后，不太好。”
温意不知自己为啥脸色倏然一红，她挣扎着从男人的身上下来, 顾连洲这次没有拦她, 敞开手扶着她。
……
他松开她，坐回一旁椅子上。怀抱突然消失，温意的指尖被男人的衣袖掠过，她垂眸，一时觉得有些空落。
“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温意想了想，“昨天，麻烦你了，本来说请你看画展的，实在抱歉，下次请你吃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实在太饿了，一天没吃饭，发烧又消耗人体机能，温意吃完了一碗小馄饨，一笼生煎，一份甜豆花，最后啜着豆浆的吸管，隐隐觉得有点撑。
她听到他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抚了下她的头发：“那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再听，今天好好休息吧。”
顾连洲没出声，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日光亮得像一捧浸着暖玉的池水, 池水漫上她的胸膛，温意唇微微张着，无措的双手渐渐下垂, 落在顾连洲的后背上。
“你爸爸。”他语气听上去还是很平静，“我早上去见过他了。”
离得近了，她不免屏住呼吸，视线不自觉描过男人的下颌，鼻梁，眼下的乌青和额前散落的黑发。
他背对着阳台，熹微晨光稀稀落落散在他身后，男人一身黑衣，棱角分明的五官逆在斑驳侧影中，仿佛有几分虚幻。
洗完澡，她擦着头发，才想起来捞起手机看一眼几点了。
心跳刹那间紊乱，偏偏顾连洲一手摩挲着她手腕，一手碰了碰她额头，嗓音疲倦沙哑：“还烧吗？”
“我来，还是想了解一件事。”顾连洲敛眸，手里的调查资料拿上来，“据我所知，您一直在还赌债？”
顾连洲去把剩五分余温的早饭放进微波炉加热，温意转身看到沙发角他落下的烟盒, 她弯腰拾起来，靠着沙发玻璃门边：“你又抽烟？”
温意视线划过他眼眸，淡淡垂下。
第55章 长昼
沙发柔软深陷，他胳膊撑在她腰后，温意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披着，满身干净芳香。她的睡衣长裤布料很薄，坐在顾连洲腿上，隔着一层薄毯，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面紧实的肌肉纹理。
温意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折返，从衣柜中抱出一条灰色长绒毛毯。
“温意。”他说，“无论你想不想说，我都陪着你。”
不过片刻，她很快从这种短暂的戒断反应中抽离，语气和表情染上微微的自嘲：“我昨天在急诊室见到了我爸，但他应该是不想见我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躲着我。”
温意说着仰头闭了闭眼，眼眶泛着红，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温意慢慢仰头，头发飘到顾连洲掌心，她和他对视片刻，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顾连洲忽然掌着她的后脑勺低下头，虚虚地抱了她一下，脸颊擦过她的发丝。
温莫林颤巍巍捡起勺子，皮肤上布满了苍老的痕迹，他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看向对面的男人：“小意……她，过得怎么样。”
温意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他让自己吃点东西的场景。
顾连洲唇角扬起无奈叹息的笑。
“我没有那么难过。”温意有些失神，“你能猜到我在那里，一定是因为知道我见到了谁……你看监控了……所以你才能猜到我在哪里。”
“嗯。”明明已经天亮，他嗓音还像是浸着夜晚的沙哑。
早餐店里热气袅袅，春日晨寒尤在，天地之间仍然很寂静，门口热油时不时滋滋作响。
“谁？”温意说完便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顾连洲。
“要再亲自检查一下吗？”顾连洲打开微波炉，在晨光里看过来，眉眼噙着微微上挑的笑意。
肚子空空，饿了一天一夜，温意随意地把头发擦至半干，推开卧室的门想去吃点东西。
“小意怎么了？”温莫林身体不由得向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不敢想，当年尚且年幼的她，听到那些话是何等感受。
“你……”
她手也不知道往哪搁，空落落的，视线越过阳台，屋外一片晴空郎朗。
她太聪明。
闻言，温莫林麻木地点了点头，像
时间刚过七点一刻。
落地几步踉跄，脚底有些轻飘飘的，温意别过脸去, 平缓自己迭起的心跳。
“顾连洲……”她轻推一下，提醒他越界。
她记得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温意垂眸看着他清晰微凸的骨节和淡青色的血管脉络，不说话。
温意心跳骤停，张了张嘴，余下的话淹没在温亮的日光中。
“过夜了还吃。”
餐桌上还摆着一桌未动的晚餐，各色菜式装在精致的食盒里，温意想夹一筷子尝尝，被顾连洲按住手。
她视线也随着自然下垂, 落在皮质的沙发上，沙发是黑色的, 皮质细腻柔软，温意不懂沙发的品牌, 刚搬进来的时候薛幼仪说这沙发估计能买她们大半年工资。
“谢谢。”她含混不清地咬着吸管。
这么一紧张，呼吸就乱了，刚想离开时，手腕被人从身后拽住，温意被力道拉着转身，膝盖碰上男人的小腿，整个人天旋地转般跌进他的怀里。
“顾连洲……”
身后传来衣物微微摩挲的声音，顾连洲从沙发上起来：“给你买了早饭，吃点东西？”
“不用了。”温意偏过头，转身坐到餐桌前。
“我不想瞒你。”他闭上眼睛，声音嘶哑，“但我更不想你难过。”
顾连洲在微波炉旋转的嗡嗡声中回头，目光落到她纤细手指上的被捏扁的空烟盒：“我伤早就好了。”
聪明到实在不必对她遮掩什么。
“不客气。”他看着她，眼里染上很淡的笑意。
顾连洲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半晌后，椅子被挪动，温意视线里出现男人的衣角。
他又抽了一张纸，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一点豆浆浮沫，轻声问：“昨天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男人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血丝，子弹擦身过尚且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为她眼底泛红。
她默不作声地咽下一口豆浆，垂眸开始吃早餐。
顾连洲无声地看着他，温莫林渐渐后退，腰背微弯，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小意……”
“不烧了。”温意偏头，身体略微往后仰避免碰到他的脸，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脱口而出，“多亏了你昨晚的照顾。”
男人慢慢松开了手, 但还是拦着她的腰，他往后靠，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放下心来。
父女做到这个份上，何必再有金钱牵扯，不如恩断义绝。
门一推开，她的脚步停在原地。
温意出神，回忆起高考之后和温莫林见的最后一面：“他说让我不要再回来了，我如他的愿。他这些年往我卡里打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还给他。”
又是怎么，自己咽下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