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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人。”

    受伤了吗?

    愣神之间,黑色宾利已经停在面前,晏琰下车过来握住她的手:“等很久了吗?”

    影子和主人,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

    “她喜欢你吗?”莫名的一句话,竟带着几分怜悯。

    暮沉渊回答得很是冠冕堂皇:这天上地下只有我一个能欺负你,旁人不行。

    明明对那些家伙深恶痛绝,不爽至极,却因为上神的身份,端着高尚伟大的架子,连伤了他心爱的小花,他也宁愿折损自己也不灭了他们泄愤。

    他也正看着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第一时间保护你。”

    明明从前几个月也见不到一回,如今隔三差五就在眼前晃,就像故意在刷存在感一样。

    如果换成是他——

    “撬了千百年的墙角都没成功,你也没点自知之明,”

    暮沉渊扯了扯唇。

    有他在,寂羽自然没办法再接近拂鸢,便挥挥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身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拂鸢瞬间便认出了他是谁。

    她是极少数知道他身份的人。

    那就只能是因为另外的人。

    她有些心不在焉。

    扶光不在的日子里,这个人似乎从未让拂鸢孤身奋战过。

    《咬一口神明男主,呸!恋爱脑报吃》

    “还用得着他说吗?”男人嗤笑,似乎觉得他在说废话,“我说了,上天入地,只有我能欺负你。”

    她伸手推拒,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男人用力按住脑袋不让她看对面那张碍眼的脸。

    从前来历不明的小花妖被那些神君羞辱欺负的时候,他也总是突然出现帮自己报仇出气。

    她不理解,明明他还帮自己教训过坏人,为什么又总来她这里当坏人。

    千年时光过去,他们都变了。

    和他比起来,                                                自己对少女要坏的多。

    可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消失,还记得所有的事情?

    “刚刚是看到谁了吗?”晏琰一直在注意她。

    “他这段时间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拂鸢想说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却见男人突然神色一变,眼底极快地闪现出一抹压抑的痛苦。

    拂鸢却没有错过他刚才一刹那的变化。

    如今想来,比起捉弄,似乎他保护她的时候更多。

    “……”总是这样!

    拂鸢好生气,打不过他也追不上他,只能在后面愤怒大喊他是个讨厌鬼。

    “没有。”拂鸢摇摇头,跟着他上了车。

    所以他说扶光是伪君子。

    她盯着路灯柱子看,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眼底竟是从所未有的温柔。

    果然。

    无论是斩妖台下面护她魂魄不散,那不见天日的千年陪伴,亦或是今生无数次的暗中相助。

    还有刚刚,他从来没有不说一声就走了。

    和扶光的温柔不同,暮沉渊总是喜欢捉弄她,看她生气,被吓哭,他就很高兴,像个顽劣无比的孩子。

    “扶光历他的劫,又与我何干。”他像是看穿了拂鸢心中所想,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嘲弄。

    拂鸢蹙眉,似乎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然后拂鸢被惹哭了,扶光就会严厉地斥责他,他才不理,下回照样去欺负她。

    暮沉渊眸光微敛,身上的气息不知不觉地冷了下来。

    寂羽的事拂鸢没打算说,也没必要,她总会想法子让这条毒蛇彻底消失的。

    “对。”他顺着她的话回答,黑眸漫不经心地睨着她,“打算趁你不备抓起来卖掉。”

    拂鸢不自觉地抿紧唇瓣,竟有些没来由地担心。

    拂鸢讶异抬眸。

    寂羽先前说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很不爽。

    “暮沉渊只是暮沉渊,永远不会变成他,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扶光既然转世了,他必然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牙切齿的愤怒:“花花,你给我记好了。”

    他是怎么了?

    随后,不等她回答,身影瞬间在眼前消失。

    “我不是他,才不会任人摆布把自己搞得那么惨,谁要是敢拦我,统统杀了就得了。”

    出去的时候兴致还很高,裴忱的事应该不至于影响她的心情。

    暮沉渊黑沉的眸子带着几分轻蔑地往男人身上打量:“搞搞清楚,我们花花最是讨厌冰冷阴暗的生物,特别是你。”

    虽然他不会。

    就连扶光自己也不行。

    大概是记起了从前,拂鸢对他再无一丝排斥厌恶,反倒因为是很熟悉的人,心里下意识地信任依赖。

    真有趣啊。

    拂鸢顿时翻了他一个白眼:“干点人事吧。”

    男人目光意味深长地与之对视,幽幽说道:“那你呢?”

    平时她和自己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侧头去看身边的人,他依旧是一身黑,个子很高,这个位置让他大半张脸都隐在暗处,看不出此刻的神情。

    似乎想把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拂鸢收回思绪,歪头看他:“你是一直在跟踪我吗?”

    罢了。

    哦,戴着面具原本也看不到。

    男人突然冷下眸子,用力握住了拂鸢的肩膀,有几分咬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喽。”男人咧开一口白牙,笑得很恶劣。

    他安静得有些诡异,拂鸢便主动开了口:“暮沉渊。”

    不疾不徐的懒散声音缓缓响起在上方。

    “看到暮沉渊了。”

    “想知道?”他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是扶光和他的约定。

    这句话该是会激怒某个阴晴不定的疯子的,却不料他表情并无异样,唇角还勾着抹笑,看起来毫不在意。

    扶光一定要生他的气,怪他自作主张又乱造杀孽。

    正在拂鸢赌气再也不会问他任何问题的时候,男人突然低声开口了:“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默默守护了千年,到头来你不也什么都不是。”他突然发笑,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呢,扶光的影子?还是替代品?”

    拂鸢不想理他了,闭嘴等着晏琰来接。

    “暮沉渊。”拂鸢心底存着疑惑,还是没忍住找他说话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脑袋上的大手力道微微松懈,拂鸢也趁机挣脱出来。

    即便一模一样也还是赝品,等到正主回来,就得乖乖挪位置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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