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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事实正如她所说,作为纯度大幅提升的代价,在溶液成分几乎相同的情况下,2号配方的法阵已经没有继续扩展的可能,5号却仍有余地。

    于是他说:“回家我再整理一下知识点发给你。”

    本来现金才应该是沉甸甸的,习惯于移动支付后,反而在那两袋钞票化成卡里的数字时,他才真切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超出工资的部分,都是从前几份工作攒下的钱里出,几年来存款一直在稳步下降。

    行内也没有谁的产品专门作为砝码使用。因此想要量化魔烬纯度,只能姑且从自己的旧货里留下一份作为基准,再去进行魔力浓度对比。

    付兰莫名松了口气,正准备打字时,付临星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哪怕田老板没有要求,两人也一致同意这第一批货要超越自我,在正式生产前应该先把配方优化好。

    而以付兰对他的了解,只要有机会这小子基本上是手机粘在眼睛上的。现在应该是他的自由时间,这恐怕表明了某种态度。

    用老方法应付掉这10条货固然没问题,但他俩都是有追求的人。

    光靠玩“大家来找茬”,可没法像施宁语这样明确指出关隘所在。能在如此迥异的图案中辨别出部件特征,她的洞察力非比寻常。

    田老板这边只有一只球兽属于这种情况,但汇总的其他录像中,包括后来口头补充的信息,还是孵化期球兽占比更大,差不多是总数的四分之三。

    说起来就要到正式离婚的第一个周末了,儿子选择怎么过,某种程度上有着里程碑的意义……

    但他不可能真就一分钱不出。

    以付兰对施宁语的了解,她大概会选2号配方。因为它的魔力浓度提升是最高的,缺陷仅是不提升产量,而这已经比那几个产量倒退的配方好多了。

    “最佳答案:我不知道。”施宁语摊开手,“我只是冰箱批评家,不会制冷。”

    在上班和调查球兽自爆事件之余,他并未忘记改良魔烬炼化配方。田老板交办的新工作只是附带,而且双方都知道这事不可能短期内出结果,每月上交10条货才是他和施宁语的本职。

    在了解行情之后,付兰也认为这一回的底线便是纯度不能低于以往。

    要不是已经花光家里的遗产提前还完房贷,其他支出又都由何月包揽,这点工资根本活不下去。

    在对魔法使的平均水准有了更多了解后,付兰才明白施宁语只用两年多就能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易。

    付临星很久没回复。

    从结果看,五版配方各有优劣,基本都在提升其中某些属性的同时,不得不忍受另外一些属性的下降。

    由于每份球狗的量很小,炼化效率非常高。没多久施宁语就完成任务,悠闲地躺沙发上休息去了。

    所谓的纯度,只是基于其色泽、外形等属性划分出的感性上的优劣。

    无声施法,是无需借助念咒和施法动作的自我暗示,仅靠意识驱动法术回路实现的施法技巧。

    能独自炼制出雪级魔烬,施宁语的能力自然是优秀的,悟性也很高。更别说她竟然连无声施法都学会了。

    高档loft公寓里,付兰等待面前的魔力天平恢复平衡,往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法阵改良确实会在主框架内尝试填入一些拥有特殊效果的定式图案,这些复用的图案便被俗称为部件。

    平时自己做饭,扣掉2000的全家伙食费,再扣掉水电燃气物业费,以及付临星生活上的各种零散花费,基本就不剩什么钱了,超支是家常便饭。

    “那么你认为5号的扩展方向是?”付兰一下被勾出了老师的职业习惯,作出引导式提问。

    反正时间还够,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图书馆当网管,一个月到手3000出头。

    而且施宁语很多时候都不用施法材料,这说明她不需要外物增幅,仅凭自己的魔力都能达到很高的输出。

    这需要超乎想象的练习量,外加过人的天赋才有可能掌握。

    “不了。”他毫不犹豫地回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与实践,他对相关魔法原理算是颇有心得,却限于身份不便施展。这些知识若能传授给施宁语这个正牌魔法使,便是再好不过。

    不过他最初就做出过判断,她对传统炼化的改良有相当一部分属于碰运气,她那精细的手法才是高质量出品的关键。

    然而自从离了婚,付兰发现他的工资竟然都能有结余了,这两笔外快更是给人一种根本花不完的错觉,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这一步只能由施宁语完成。看在付兰事前准备做得如此周到的份上,这回她毫无怨言。

    可惜这样太浪费药剂,对厨师的精力消耗也更大,并不能藉此代替标准炼化流程。

    以前在面对一些十分狡猾的魔兽时,他的直觉总会发出类似的警告,即使没有变身也一样。

    说是纯度,其实并没有一个100%的标杆。

    施宁语晃着架在沙发扶手上的腿:“2号用的都是闭合型法阵部件,已经没多少提升空间了。”

    它是一种更为简陋的魔力检测仪,使用起来和普通天平一样,只不过比较的是两端的魔力量。

    他想起离婚协议上,何月为了照顾他只提了最低抚养费。并且那是为了应付文件,私下里根本不要他付。

    “你要不要一起?”

    孵化期球兽对周边威胁更敏感,会有这个表现也算合理。只是目前他们没能找到那个威胁是什么,这些自爆事件还有什么共同点。

    “没问题,车已经备好了,明天就能开回来。”

    邀请儿子共度周末的尝试告吹后,付兰当即就在家准备好了五份不同的溶液,把五个法阵都提前画在了折叠底板上,在晚上八点把它们都带到了公寓里。

    但就算是为了这个,他也想继续追查下去。

    那似乎是年轻时追寻真相的热情,决计要揪出目标的执著……他不太确定。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在失去之后,他才逐渐回味过来。

    为了快速验证配方的改进效果,这次他们是把一只球兽平均分成了五份,分别在五个法阵上使用相同手法炼化。

    五版配方都是在同一个主干上修剪而成。和施宁语以前那种描图改画不同,这种修剪是底层逻辑的改动,并不会一一对应地直观体现在图形上。

    因为ATM有存款上限,他甚至要跑两家银行来分别存下这些钱。

    与魔法少女的施法方式可以说仅有一线之隔。

    魔烬并非化学合成物,渣和雪看上去相差甚大,却不存在杂质含量上的区别。要是真从化学视角看,它们本质上都算魔烬的纯净物,“纯度”都是100%。

    ……

    周六已经预定要和施宁语下厨。周日早上虽说要去一家供应商那调查自爆事件,但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应该安排得过来。

    付兰沉吟道:“总体来看,是孵化期的球狗自爆较多。”

    这在他心中勾起些许微弱的起伏,掺杂着过往的回忆。

    放下手机,付兰来到阳台上,望着对面楼其乐融融的几个家庭发了会儿呆。

    但当他把手里的记录给施宁语看时,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了双项提升的5号。

    施宁语顿时来了精神。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家伙总算肯漏点真材实料了。

    付兰想了想,又说:“第二批球狗陆续准备孵化了,这一波会增加到20只,必须控制好间隔,并且安排好下厨时间,以防狗爆仓。配方就用5号,没问题吧?”

    付兰想了想,拿起手机给付临星发了句:“周日想出去玩吗?”

    只要在天平两侧放上等质量的魔烬,就能对比其魔力浓度。

    付兰有些意外。

    更棒的是,用的时候不需要额外注入魔力。

    当然,这些材料是在变身后完成的,而且他这次记得把门反锁了。

    付兰只好笑着点点头。

    “那就是明天下厨,后天去市郊的供应商那调查自爆事件。”施宁语掰着指头算道,“说起这个,你现在看出点什么来了吗?我是没多少头绪。”

    对于魔烬,纯度这个概念其实更接近于魔力浓度。

    他的视线往上扫过前四次的实验记录,默默在心里做出评估。

    而付兰更在意的是,随着调查深入,这些自爆事件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炼化量与耗时并非线性关系,五次轻量炼化加起来的用时比一次炼化整只球狗的还短。

    这时就要用到魔力天平。

    回家把钱取来,存进ATM以后,他对着余额发起了呆。

    等回到桌前时,看见付临星已经回了话。

    “真没想到。”付兰说,“你不是一直觉得纯度越高越好吗?”

    最后一次实验倒是单位产量和魔力浓度均有提升,可惜幅度有限。

    若再得到理论支撑,未必不能取得更大突破。

    “后天老何请客去游乐园,刚采购完零食回来。”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是物欲不强,其实是根本不敢为自己花钱。

    周五下班回家,路过银行时,付兰忽然想起了还放在家里的那两笔钱。

    付兰点点头。就算田老板那边有原料和场地,他们也不可能在他的地方下厨。毕竟他们还只是给他供货,不是他的人,厨艺要保密。

    但无论是同等质量的魔烬所能储存的魔力上限,还是同等质量的球兽所能榨取的魔力上限,目前都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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