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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两人仿佛比过去贴得更紧。薛策埋头在他颈窝，头发丝挠得他发痒。薛策说：“好紧啊，鱼。没找过？”
他对家居的讲究不多，但薛策是文科生，学过室内设计，到他家来想必常有看不过眼的时候。他无所谓，仍然是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小包放在餐桌，笔直地走进卧室，而后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睡梦里好像还有薛策。真奇怪，他们都分手三年半了。可沈少渝梦见他们的校园时光，他在实验室呆到深夜，薛策在图书馆读着书等他，到半夜十二点左右两人才终于能见上面，一起散步回宿舍。从实验室到宿舍楼的距离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走完，薛策在途中给他买煎饼果子再耗去十多分钟。煎饼果子摊支在校园文印店的小平房前，刷夜的同学三三两两前来光顾，可以加淀粉肠、生菜和辣椒酱。薛策排队买来，捧着滚烫的塑料袋到他面前，深夜里冷得呵气成冰，唯独中间的煎饼果子散发出渺远的香气。
薛策茫然掏了掏口袋：“不是我电话呀，是不是你室友的？”
晚上八点？沈少渝的脑子慢悠悠地，终于从那不知多少年前的校园出走归来。他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已经工作，在一个乏善可陈的互联网公司，刚刚加班了三天。也想起前男友兼炮友薛策此时远在深圳，这个周末想必是不会打扰他继续加班了。
薛策压低了声音：“鱼，让我亲一亲。”
“叮铃铃铃铃铃铃——”
沈少渝说：“煎饼还没吃完，怎么办？”
薛策把他送到了寝室门口。奇异的是，那煎饼果子不仅没吃完，反而越来越大了，两人都拿不住，只能捧着。沈少渝看一眼走廊外头的月亮，看一眼手上的饼子，说：“月亮也就是个巨大的煎饼。”
“我刚加了三天的班，回来睡了一觉。”沈少渝解释，“明天还得去公司，我没力气出门了。”
沈少渝笑起来，抬眼睨他，那眼神像在说：让你惹我。
薛策：“这才几月，深圳已经热死了。”
“唐洲。”沈少渝眼睛都没睁开，“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反正他从来也说不出薛策爱听的话。】
这三天薛策给他断断续续发了几张照片：飞机上的天空和大海，深圳的夜景和薛可涵、谭之尧的聚会照，以及两杯当地的凉茶。
沈少渝连着三天睡在公司，做出了大促更新方案，领导首肯后发给全组，才好不容易得空回家一趟。正是周五的午后，小区里春光剔透，幼儿园传出阵阵嬉闹的声音，直达家属楼的楼顶。沈少渝进门脱鞋，看了一眼客厅，发现被整理过了。
那一晚他们做到凌晨四点。沈少渝不知道薛策射了几次，只感觉他换了两次套，但到后来不插入了，两人却还没停下亲吻和抚摸。沈少渝偶尔感到错乱，像一切从没变过，他们还在学校宿舍的小床上偷偷摸摸地拥在一起。但是夜太深了，他的自制力早已退却，何况沿着旧习惯，一切真的会很舒服，就像洗澡前就设定好的水温，开车前就调适好的座位，他昏昏沉沉地想，这有什么不好？
真温暖的一个梦啊。
说话间，便听见沈少渝宿 舍里有翻动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室友为了接电话要下床了。沈少渝下意识把薛策往旁边一推，那个捧不住的煎饼果子就摔到地上，沈少渝低头一看，心疼得要跺脚。
薛策惨叫一声，软了一半：“鱼啊！”
“好惨啊——”唐洲假模假式地哀叹一声，脑筋转了转，又说，“那你吃了没？我给你送饭？”
在等唐洲期间沈少渝连动都没有多动一下，只挪动手指翻了翻朋友圈，又退回来，点进和薛策的对话框。
薛策下巴蹭蹭他的额头，鼻子轻触他的头发，很留恋似的。“鱼真香。”他说。
作者有话说：
三天三夜，大概有个十来条，不过越
静谧的男生宿舍楼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沈少渝被吓一大跳，带着怨怪小声说：“你快接呀！”
薛策挑了下眉，抓住他手。沈少渝一转身，两人总算是有了点距离，那缠连着他们的水流也终于被隔开。薛策推开玻璃门带他出去，一边翻出浴巾将他胡乱抹了抹。沈少渝被他抹得头发乱七八糟，水珠都要进眼睛里，脾气上来，手拿浴巾往薛策还硬着的阴茎上抓了一把。
沈少渝终于明白过来，是他自己的电话。
说到吃的，沈少渝就立刻想起梦境中那块摔得稀烂的煎饼果子，心疼地咧了下牙。肚子也在这时候叫起来，叫声之大，甚至让唐洲都听见了：“哈哈哈你等着啊，我给你打包回来！”
薛策根本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一向是稳重的、温和的、带着年长者的宽容与倦怠的沈少渝，被他挑衅，被他挑逗，然后变得鲜活，变得灵巧，变得惹是生非——薛策会觉得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证明。
薛策：“在做什么？”
于是四只手握在一起，他们同去啃那一块煎饼，脑袋不小心相撞了，薛策不恼，反而笑着把沈少渝抱得更紧，沈少渝能看清楚他嚼着煎饼果子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伸手在空中扑腾几下，想将铃声按掉，却不知按了哪里，偌大的嗓门传出来：“周五了周五了，老板，出来嗨啊！”
薛策：“还在加班？”
《过桥》
再抬头，薛策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他。两人隔着一包煎饼果子，却像隔着一道天堑。
“几点？”反而是唐洲纳闷儿，“这不是晚上八点，夜生活正好的点吗？”
在这种眼神之下，他原地又硬了回来。沈少渝来不及惊讶，就被他捏了屁股，推去床上，好像就连薛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也终于觉得有些丢脸，都不让沈少渝看自己的表情。
我的手艺还没有生疏！
北京的秋天这样冷，能有个人抱着睡觉，有什么不好？
薛策：“美国博士确实不一样啊，在酒吧讲天体物理。”
薛策：“再也不尝了。”
薛策：“可涵还一脸崇拜。”
沈少渝不理他，将煎饼果子夺过来，“你不吃我吃了啊。”
想要评论?
“叮铃铃铃铃铃铃——”
沈少渝一直觉得，是自己经历的男人太少，才会总对薛策念念不忘。但又因为回忆里的薛策太好，常让他觉得其他男人也比不上，所以无法再去经历新的男人。这真是一个悖论。
薛策：“尝尝，据说对社畜最有效的就是这款，健脾。”
薛策乖乖放他落地，他双脚踩在湿滑的地砖上险些趔趄，薛策竟用阴茎顶他一下将他稳住。沈少渝“啪”地往后打他一下，薛策结实的胸肌上登时显出五根手指印来。
这是若隐若现的刺激，沈少渝不想应答，会显得自己弱气。他伸手关了淋浴，一时间这狭窄的四方透明玻璃格子里安静下来，沈少渝说：“别晃我了，放我下来。”
] 第12章
两人仿佛比过去贴得更紧。薛策埋头在他颈窝，头发丝挠得他发痒。薛策说：“好紧啊，鱼。没找过？”
他对家居的讲究不多，但薛策是文科生，学过室内设计，到他家来想必常有看不过眼的时候。他无所谓，仍然是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小包放在餐桌，笔直地走进卧室，而后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睡梦里好像还有薛策。真奇怪，他们都分手三年半了。可沈少渝梦见他们的校园时光，他在实验室呆到深夜，薛策在图书馆读着书等他，到半夜十二点左右两人才终于能见上面，一起散步回宿舍。从实验室到宿舍楼的距离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走完，薛策在途中给他买煎饼果子再耗去十多分钟。煎饼果子摊支在校园文印店的小平房前，刷夜的同学三三两两前来光顾，可以加淀粉肠、生菜和辣椒酱。薛策排队买来，捧着滚烫的塑料袋到他面前，深夜里冷得呵气成冰，唯独中间的煎饼果子散发出渺远的香气。
薛策茫然掏了掏口袋：“不是我电话呀，是不是你室友的？”
晚上八点？沈少渝的脑子慢悠悠地，终于从那不知多少年前的校园出走归来。他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已经工作，在一个乏善可陈的互联网公司，刚刚加班了三天。也想起前男友兼炮友薛策此时远在深圳，这个周末想必是不会打扰他继续加班了。
薛策压低了声音：“鱼，让我亲一亲。”
“叮铃铃铃铃铃铃——”
沈少渝说：“煎饼还没吃完，怎么办？”
薛策把他送到了寝室门口。奇异的是，那煎饼果子不仅没吃完，反而越来越大了，两人都拿不住，只能捧着。沈少渝看一眼走廊外头的月亮，看一眼手上的饼子，说：“月亮也就是个巨大的煎饼。”
“我刚加了三天的班，回来睡了一觉。”沈少渝解释，“明天还得去公司，我没力气出门了。”
沈少渝笑起来，抬眼睨他，那眼神像在说：让你惹我。
薛策：“这才几月，深圳已经热死了。”
“唐洲。”沈少渝眼睛都没睁开，“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反正他从来也说不出薛策爱听的话。】
这三天薛策给他断断续续发了几张照片：飞机上的天空和大海，深圳的夜景和薛可涵、谭之尧的聚会照，以及两杯当地的凉茶。
沈少渝连着三天睡在公司，做出了大促更新方案，领导首肯后发给全组，才好不容易得空回家一趟。正是周五的午后，小区里春光剔透，幼儿园传出阵阵嬉闹的声音，直达家属楼的楼顶。沈少渝进门脱鞋，看了一眼客厅，发现被整理过了。
那一晚他们做到凌晨四点。沈少渝不知道薛策射了几次，只感觉他换了两次套，但到后来不插入了，两人却还没停下亲吻和抚摸。沈少渝偶尔感到错乱，像一切从没变过，他们还在学校宿舍的小床上偷偷摸摸地拥在一起。但是夜太深了，他的自制力早已退却，何况沿着旧习惯，一切真的会很舒服，就像洗澡前就设定好的水温，开车前就调适好的座位，他昏昏沉沉地想，这有什么不好？
真温暖的一个梦啊。
说话间，便听见沈少渝宿 舍里有翻动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室友为了接电话要下床了。沈少渝下意识把薛策往旁边一推，那个捧不住的煎饼果子就摔到地上，沈少渝低头一看，心疼得要跺脚。
薛策惨叫一声，软了一半：“鱼啊！”
“好惨啊——”唐洲假模假式地哀叹一声，脑筋转了转，又说，“那你吃了没？我给你送饭？”
在等唐洲期间沈少渝连动都没有多动一下，只挪动手指翻了翻朋友圈，又退回来，点进和薛策的对话框。
薛策下巴蹭蹭他的额头，鼻子轻触他的头发，很留恋似的。“鱼真香。”他说。
作者有话说：
三天三夜，大概有个十来条，不过越
静谧的男生宿舍楼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沈少渝被吓一大跳，带着怨怪小声说：“你快接呀！”
薛策挑了下眉，抓住他手。沈少渝一转身，两人总算是有了点距离，那缠连着他们的水流也终于被隔开。薛策推开玻璃门带他出去，一边翻出浴巾将他胡乱抹了抹。沈少渝被他抹得头发乱七八糟，水珠都要进眼睛里，脾气上来，手拿浴巾往薛策还硬着的阴茎上抓了一把。
沈少渝终于明白过来，是他自己的电话。
说到吃的，沈少渝就立刻想起梦境中那块摔得稀烂的煎饼果子，心疼地咧了下牙。肚子也在这时候叫起来，叫声之大，甚至让唐洲都听见了：“哈哈哈你等着啊，我给你打包回来！”
薛策根本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一向是稳重的、温和的、带着年长者的宽容与倦怠的沈少渝，被他挑衅，被他挑逗，然后变得鲜活，变得灵巧，变得惹是生非——薛策会觉得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证明。
薛策：“在做什么？”
于是四只手握在一起，他们同去啃那一块煎饼，脑袋不小心相撞了，薛策不恼，反而笑着把沈少渝抱得更紧，沈少渝能看清楚他嚼着煎饼果子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伸手在空中扑腾几下，想将铃声按掉，却不知按了哪里，偌大的嗓门传出来：“周五了周五了，老板，出来嗨啊！”
薛策：“还在加班？”
《过桥》
再抬头，薛策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他。两人隔着一包煎饼果子，却像隔着一道天堑。
“几点？”反而是唐洲纳闷儿，“这不是晚上八点，夜生活正好的点吗？”
在这种眼神之下，他原地又硬了回来。沈少渝来不及惊讶，就被他捏了屁股，推去床上，好像就连薛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也终于觉得有些丢脸，都不让沈少渝看自己的表情。
我的手艺还没有生疏！
北京的秋天这样冷，能有个人抱着睡觉，有什么不好？
薛策：“美国博士确实不一样啊，在酒吧讲天体物理。”
薛策：“再也不尝了。”
薛策：“可涵还一脸崇拜。”
沈少渝不理他，将煎饼果子夺过来，“你不吃我吃了啊。”
想要评论?
“叮铃铃铃铃铃铃——”
沈少渝一直觉得，是自己经历的男人太少，才会总对薛策念念不忘。但又因为回忆里的薛策太好，常让他觉得其他男人也比不上，所以无法再去经历新的男人。这真是一个悖论。
薛策：“尝尝，据说对社畜最有效的就是这款，健脾。”
薛策乖乖放他落地，他双脚踩在湿滑的地砖上险些趔趄，薛策竟用阴茎顶他一下将他稳住。沈少渝“啪”地往后打他一下，薛策结实的胸肌上登时显出五根手指印来。
这是若隐若现的刺激，沈少渝不想应答，会显得自己弱气。他伸手关了淋浴，一时间这狭窄的四方透明玻璃格子里安静下来，沈少渝说：“别晃我了，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