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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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言：？

    [不啊，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单纯想整治流浪汉生态环境方便我以后当流浪汉而已，至于弗朗西斯，发现他只是个意外，而且他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到时候我在擂钵街当流浪汉，他肯定会记得我茶泡饭之恩来给我钱的，这样我就不会出现乞讨不到东西而饿死的情况了。]

    不过看着对方蹲在路边双手抱头，一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的崩溃模样，系统决定还是不在这个时候跟对方理论这个比较好。

    弗朗西斯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他抬起头想要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下眼前的青年，又在视线触及到那一片单调的白时收回，仿佛这个动作做到一半时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也像是回过神不打算把花言的话放在心上。

    花言简直要给对方跪下了，这个系统完全在不必要的地方多此一举。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话还是极大取悦到了他，以至于他都有点理解那些喜欢奸臣的皇帝了。

    这个实习系统怎么忽然道歉了？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在花言暗含激励的视线下，只

    系统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参与到那些事里很麻烦，还是当流浪汉比较好，都不用动脑的想法。

    花言：？

    系统见对方重拾起了“整顿擂钵街”的举动，有些不解，它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不靠谱让对方心灰意冷宁可社死也不想去做任务了。

    花言发出尖锐的爆鸣，[你真是个阴险的系统！！]

    花言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似仍有不满般轻哼一声，从地上站起身，目标明确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礼物？”弗朗西斯自嘲地笑了，“送给死人礼物吗？”

    系统闻言又不出声了，像是再次消失了一样。

    花言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威胁我赶快去做攻略任务？！要不是我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也知道对象是谁，现在岂不是要出现我连攻略对象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状况？！]

    难道他的那些朋友终于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好运而开始报复了？！

    [那你总该告诉我目标在哪吧？在欧洲还是在横滨？又或者是在横滨的什么地方？]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对方这几个月一直混迹在擂钵街接触流浪汉就是为了找弗朗西斯确认剧情节点好完成任务？至于什么整顿擂钵街流浪汉生态环境其实是用来敷衍它的借口？原因就是为了想要验证自己究竟相不相信他？

    它思考许久，甚至返回去分析了这几个月来花言整改那些流浪汉的所有行动，以及每一个细微之处，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该不会是已经把他的浏览器历史记录发出去了吧？！

    “能不能给我一点零钱……给我五十美分就好……”

    “新生……？”

    意外于对方嗓音的年轻，以及语气中像是认识自己一般的熟稔。

    他心情沉痛，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如何从老实又好哄骗的模样变成现在这样的，只能无力叹息。

    但在听见对方回答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意外了一瞬。

    随即它又想起了对方近几个月一直混迹在擂钵街的举措，忽然联想到了什么。

    [哈？]花言更莫名其妙了。

    弗朗西斯说完这句话，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影子还在，对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消失，他下意识抬起头，只见对方再一次从斗篷中抬起了手，手中握着两瓶葡萄酒，从外包装上来看，似乎价值不菲。

    花言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是确认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如果弗朗西斯还在擂钵街，就说明费奥多尔从‘骸塞’离开横滨后还没回来，可能还在欧洲，又或者才刚被港口fia那个干部绑架来了横滨。]

    “这可真是意外，”弗朗西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葡萄酒，认出了上面的牌子，他有气无力地闷笑了一声，“我本来以为你只会给流浪汉茶泡饭，没想到就连这种在这个地方堪称奢侈品的东西也会慷慨给予。”

    《这个对象真的非攻略不可吗》

    他虽然不知道也不在意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的异能者要在擂钵街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系统看着对方前进的方向，有些想问对方去干什么，又想到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就威胁对方去做任务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系统觉得这应该不叫阴险，毕竟它是从对方身上学到的，因此如果它阴险的话，那对方应该也阴险。

    花言并不在意，他虽然不知道用异能复制出的游戏限时活动副本中本该会伴随着副本一起消失的货币道具——「高级葡萄酒」到底有多高级，但从弗朗西斯的反应来看应该差不到哪去，总之这么贵重的礼物都送了，等对方东山再起遇上自己在当流浪汉，无论如何都不会冷漠无视吧？

    于是花言只听脑海里像是失踪了一样的系统忽然出声。

    花言蹲下身递给对方一碗茶泡饭，后者似乎顿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花言手里的茶泡饭。

    他惊恐得连眼睛都睁大了些许，[你怎么会有那个？！我记得要想得到我的遗产，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删除我一切电子产品上的浏览器历史记录！还要彻底格式化！你怎么得到那个的？！]

    “谢谢你，好心人，我已经吃饱了。”

    “等一下。”

    他安静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吃完了一碗茶泡饭，并轻车熟路地说出感谢的话语。

    他的异能确实真正意义上达到了能够复制游戏内一切东西的程度，连得到又因为活动结束而消失的、充当货币的道具也能够复制。

    原                                                来是这样。

    他站起身在准备离开的前一秒，弗朗西斯忽然叫住了他。

    系统：……

    ——改变那些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良心和道德，而是威胁与恐惧。

    弗朗西斯没指望对方能够回答，他听过关于眼前人在擂钵街的一切传闻，至于神和怨灵他是不相信的，能够解释对方行踪诡秘的唯一答案只有对方是个异能者。

    [你保存这个干嘛啊？！]

    花言蹲在路边缓了半天才从自己被实习系统威胁了这一现实打击中回过神。

    它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宿主……你在做什么？】

    花言轻快的脚步顿住了，他简直难以置信！

    在它左右为难纠结的间隙中，只见花言停下来了。

    [啊啊啊！]

    原来就是它想多了，它宿主还是那个样。

    确认对方没生气还愿意继续完成任务，系统安心了下来。

    披着白布的流浪汉抬起头，露出额前的金发与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

    哦。

    花言觉得对方这是在pua他，幸好他读过儿童心理学，这种简单的夸赞对他毫无作用。

    系统翻尽资料库进行诡辩，【但是那种糟糕的可能并没有发生，宿主您还是知道对象是谁的……而且往好处想想，这也恰恰是在证明宿主您的能力呀，如果您能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完成这一项任务，那您简直就是我带过的最厉害的宿主……】

    【对不起，宿主。】

    系统冷漠地再次消失，花言也已经习以为常。

    或许它也要改变一下，它应该主动出击。

    “是你啊……”

    夸赞确实好听。

    “因为我即将离开这里，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这算是赠予你的礼物。”

    清冷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否定了他的自嘲，语气中带着某种莫名的笃定，像是在看既定的命运。

    系统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也不理解对方是怎么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双标的，真正做到了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系统语气有些愧疚，【我没想到您居然一直都把任务放在心上，几个月前您熟悉异能后换装直奔擂钵街，一直在擂钵街看似整治流浪汉生态环境，实则就是为了找弗朗西斯来确认剧情节点好完成任务吧？是我不够信任您了，非常抱歉。】

    这里是一处阶梯上坡口，有一名流浪汉披着白色的破布坐在阴影处，身后是脏兮兮的垃圾包裹袋，他神色颓靡，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嘴里机械式地朝路过的人说乞讨的话语。

    [你……]

    【原来是这样。】

    钱是没有的，但是饭是管饱的。

    【宿主，如果你再不去做任务，我就把你生前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公布在两个世界所有人的视线里，还会贴上你的生平事迹。】

    系统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汗流浃背了，虽然它没有背，但是它刚刚不信任对方想要做任务、还因此威胁对方的举动可是实打实的。

    “不，是给活人的礼物，用于庆祝你未来的‘新生’。”

    花言闻言回头看向对方，难不成对方忽然意识到了命运，想提前东山再起，然后打算问他的姓名方便以后他打钱了？

    【当时是为了多了解一下宿主你，以便我们能够更好的相处，现在看来果然派上用场了。】系统如此说道，【如果你不去做任务，我就会把这些公之于众，包括你在x年x月x日晚上十一点看的关键词强制高x失……】

    花言正疑惑为什么这个实习系统再一次安静了，只听对方莫名其妙地突然道歉。

    【他们确实删了，】系统平静地陈述，【只不过在他们删之前，我保存了一份。】

    碧绿的眼眸宛如长满了青苔与浮游生物的死水，他看了眼被白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随后自然地吃起了碗里的茶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