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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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

    ……

    [马路牙子啊……]

    更重要的一点。

    这让费奥多尔不由得重新注重起对方的目的，他不知道对方是何时上船的，也不知道对方看见了多少，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对方对此蓄谋已久。

    花言想到这里又悲伤了起来，[我这花里胡哨的七彩眼睛……我自卑啊，都是你害得我从原本阳光开朗大男孩变成自卑阴暗不敢见人的斗篷幽灵，马路牙子，我会永远缠着你，永远，永远。]

    在花言的碎碎念下，系统越发内疚，甚至觉得对方真的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忍辱负重。

    费奥多尔侧头看向一旁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后者会意地抬起手，一道道流动着金色文字的赤红自手腕蜿蜒而落，拖拽着光尾朝那个角落刺去。

    花言像是在隐忍什么似的，沉痛地摇头。

    [哪怕那个时候他没有立即让那个牧师下杀手，只要他跟我交流了，在那种情况下，我想跟他友好接触肯定要展现诚意吧！展现诚意肯定要露脸吧！那他肯定会看见我眼睛的！]

    他转身打算先离开，[既然没有好感度功能，现在我们就要改变一下计划了。今天我们有些出师不利，撞见了目标的犯罪现场，不如我们日后挑个好点的日子再来……]

    《这个对象真的非攻略不可吗》

    [你身为攻略系统连好感度功能都没有，你该不会根本不是攻略系统吧？你是什么？魔法少女系统？想收集我的绝望？]

    [他确实不会当面嘲笑，万一他在心里笑怎么办……]

    他手上的港口fia成员名单里没有这种能够隐藏身形瞬间移动的异能。

    【为什么？】

    星渺漆黑的夜空透不出丝毫光亮，燃烧的火光成为了近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广阔汪洋中的灯塔。

    [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认为‘幸运’不算是一个人的才能吗？]

    费奥多尔记得甲板与厨房之间隔了好几层，现在也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因此这缕香气出现的就格外违和，更何况……

    系统总觉得对方的语气像是已经把自己看成了什么人工智障，有一种无力的疲倦。

    花言听见这番话只觉得对方学习能力出乎意料的强，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敷衍，以至于现在开始现学现卖了。

    【我真的不是……】

    从对方干脆利落地撤退来看，对方不想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也对他手中得到的情报执念不深，这种情况更像是观察又或者是某种试探。

    它确实是说过对方运气很好，但是这未免有些好不正常了……

    那处被攻击的阴暗角落里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忽明忽暗跳跃着的火焰在对方身上斜划出了一条明确的分界线，对方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一半被火光照亮。

    [因为‘幸运’是不稳定的，你不知道目前所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幸运’，固然费奥多尔有改变杀人灭口想法的可能，但万一出现——现在死了才是最‘幸运’的可能呢？将命运寄托在无法掌控的运气中是不可靠的。]

    剩余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一道裹挟着血腥味的尖锐气流从距脸侧几毫米的地方堪堪擦过，如果他刚刚没有转身的话，说不准现在刚好命中。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花言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好像有人给了自己脑子一锤，眼前一片漆黑，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被系统无意攻击了一下的花言有些恼怒，他重重地一拍桌子。

    [是眼睛啊！有这双眼睛在，哪怕我出道肯定也是谐星出道吧！]

    [我自卑啊！]

    所以绝对不能让对方活着。

    对方像是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一样，毫无挣扎与犹豫的余地。

    所以他既没有切换异能，也没有移动分毫，像是被锋锐的杀意钉在了原地，也像是早已预知到结果。

    系统不明所以地再次扫描了一次自己宿主的外貌，【宿主你的外貌没问题啊，在这个世界中算是漂亮的那一类了，出道都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或许只有身高没有达到最优配比一米八，也没有腹肌，不过这点……】

    身披暗色斗篷的陌生来客，身影出现后不到一秒又再次消失，连带着海风中那缕清甜的味道也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已经离开。

    一片类似于娃娃屋、充满童心的粉色调空间内，系统正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啊？？

    ——哪怕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可只要被发现了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他目光扫过被火光照亮的地面，那里有一串不属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极淡的褐色脚印，脚印从船舱蔓延，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那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

    【对不起，宿主……】

    难道说……那人是港口fia首领暗中派来监视Ace的吗？

    【自卑？】

    【确实……是这样呢……】系统语气不知为何略有些艰难。

    顺着望去，视野中却没能捕捉到任何一个人，看起来是名异能者。

    但是，如果对方运气真的好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攻略目标在看见花言后忽然改变想要杀人灭口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说不准整个攻略流程都会顺利得不得了。

    【没……没这么夸张吧……】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对方都能在濒死之时遇见自己了，这点事好像也不奇怪。

    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系统的能力期待值再放低一些。

    虽然对方之前说过现在不是攻略好时机的话，系统也相信对方的判断，毕竟情况确实是这样，攻略目标看起来更想杀人灭口。

    费奥多尔只能看清那人漆黑的斗篷一角，以及模糊在黑暗中的大致轮廓。

    海风吹散了空气中铁锈味的同时，也隐隐约约地带来了一缕属于食物的甜香，像是餐后甜品，闻起来甜腻又轻柔。

    来势汹汹的耀眼血弹擦过花言身体轮廓钉进了身后的墙面中。

    花言坐在房间                                                里的小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语重心长。

    几乎是瞬间，费奥多尔就从——“有异能者在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这一事实里做出了决策。

    【是的……】系统也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有些心虚。

    然后它就眼睁睁地看见自家宿主切换异能，换成了「深渊的红发安妮」，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往里一躲。

    难不成对方殡仪馆工作什么的其实都是骗自己的？实际上对方是干杀手的？

    系统说着沉默了一下，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合理的借口，苍白地辩解，【宿主，其实攻略系统看不见好感度很正常的，这说明我们真挚！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用数字去衡量？对吧？】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这样的……】系统语气有些弱。

    系统难得有些磕磕绊绊，【毕竟从资料上显示，攻略目标不是那种会嘲笑他人的人……】

    优雅低沉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好像还有其他客人。”

    花言简直要给对方下跪了，在极度绝望下，他甚至想到了阴谋论。

    他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我不仅看不到攻略目标的好感度条，我也没办法得知对方对我的好感度波动数值？]

    系统真诚地道歉，【我能帮到你的很少……

    [不是因为身高和身材！]

    系统的反应比人类要敏锐许多，【宿主！快躲开！】

    就算系统提醒的很到位，以花言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像是电影里的特工一样依靠敏捷的身手完全躲开那些攻击。

    花言不知怎么忽然有些累了，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吗？

    费奥多尔眉头微皱，下意识啃咬着指尖，“事情变得稍微麻烦了啊……”

    花言幽幽叹了口气。

    [既然你没有好感度功能，也没有回档，该不会也没有能够让我复活的那一类功能吧？]

    已经开始反思的系统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询问，【什么？】

    系统想通之后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港口fia首领对此早有预谋派出了暗中培养的特殊成员，还是有其他势力介入……？

    要不然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通对方知道自己暴露后毫不犹豫离开的做法，把他们缠住等港口fia支援到可比放他们靠岸后再抓捕要保险得多，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隐藏身份。

    如果他真的完全幸运，就不会猝死，也不会遇见这个不靠谱的系统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费奥多尔想到了这艘船的主人——港口fia的干部Ace，后者一直野心勃勃，甚至在背地里收集港口fia成员异能清单想要谋反，这点意图实在太明显，港口fia首领未必不知道。

    【宿主，你不是运气很好吗？为什么要跑得这么果断？】

    [不……这只是单纯的运气。]

    系统原本打算启动紧急方案的举动一顿，惊愕出声，【宿主，你……原来练过这方面吗？】

    花言更忧伤了，[绑定的攻略系统在开局把我弄丢了不说，还没复活回档、看好感度、查攻略目标位置等一系列攻略系统该有的基本功能，现在我还要走谐星路线去完成攻略任务……]

    花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确认没有染上对方的血迹，[你不是说过我运气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