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暴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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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爸爸……”陈雪晴顺着田埂，一路小跑过来。

    “累坏了吧！”卫童玲见他光着膀子，后背都是汗水，连忙用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在一阵的折腾之后，很快路边就摆满了被绷住双脚的鸭子，一个个嘎嘎嘎地叫个不停，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说着，把妻子扶到树下的网床上休息，自己则去准备做饭。

    晚上林东一般很少睡，也会往陈强窝棚这边来，两人喝点酒吹吹牛皮。

    看见鸭子四处走，连忙用竹竿驱赶，别糟蹋了人家未收割的稻谷，引发纠纷。

    “没事，等卖完鸭子了，我喊些朋友过来帮忙，一两天就搞完了！”陈强笑着说道。

    早上赶一部分鸭子出来，下午再放另一部分，太多了，他看不过来，只能让鸭子轮流出来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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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说，四妹和五妹夫妻肯定会回去帮忙，也没多少地，那么多人肯定够了！”陈强不以为然地说道。

    割了稻谷还不行，还要用冲担挑上路边，再用两轮车拉回晾晒场，拿用牛拉着花岗岩石轮碾压，跟在后边用叉子不停挑起稻杆让稻谷脱落。

    只是没一会儿，天空就下起了雨，把他淋了个落汤鸡。

    “慢点走！”陈强笑着喊道。

    走出了数十米，他才看到女儿掉沟里了。沟里没水，只有有些脚跟深的泥浆水。

    下午的时候，他才赶回小溪河这里，中午拜托陈强帮忙喂养鹅群。

    回到窝棚旁的摇水井，脱下衣服，洗了一下身子，走到树下乘凉。

    陈强掀开大锅盖，把洗干净的红薯和鸡蛋放在稻谷上边，等蒸熟了再取出来。

    “在这里呢！”陈强应了声，一把将女儿从沟里提起来，带到小溪河边上，给她洗了一下身上的淤泥，带回窝棚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种天气，他变得更加谨慎，要是睡跟猪一样，可能窝棚都被人拆走了。

    目送他们离开，陈强才返回窝棚，把昨晚水泡的稻谷捞出来，用大锅烧柴熬煮。

    刚走几步，前面鹅群发出一阵声音，陈强顿住，抬头往前面看去。

    只是他抬头的时候，女儿不见踪影了，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撒腿就往前面跑。

    小家伙脸色大变，连忙抬头看去，没见卫童玲的身影，撅着小嘴，“爸爸骗人！”

    太阳高升，如同火炉一样，炙烤着整片大地，往远处看，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空气都扭曲了。

    随后就是晒稻谷，接连晒好些天，等晒干之后，有得用簸箕迎风筛选一遍，把公粮交了，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的。

    “哈哈……”陈强乐的不行，小家伙刚才掉沟里摔了个狗吃屎，弄得满脸都是泥水，身上都是淤泥。

    这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看，两人聊了一会，喂养鸭鹅，吃过午饭小憩一会。

    现在是农忙季节，周边的稻田都是村子里邻居的田，碰见了，难免聊上几句，自然知道这事情。

    “得了，别抓了，你妈拎着棍子来了！”陈强逗着她说道。

    陈强睡不着。

    “抽不开身，这几天早上鸭哥都会带人来抓鸭子！”陈强抽了一口水烟袋说道。

    “强哥，我听说爸妈这几天收割稻谷，你不回去帮忙？”卫童开口说道。

    陈强和鸭哥简单的客套几句，他们就架起探照灯，进入鸭棚抓鸭子。

    这次鸭哥只抓了三百只鸭子，再多的话，车子就装不下去了。

    将鸭子在台秤上称重，双方都用本子记着鸭子的数量和重量，在装入竹笼子里抬上货车。

    “爸爸……有鱼！”小家伙没有哭，双手从泥浆水里抓住一条小鱼，眼中透着兴奋，举起来给他看。

    “那她可有话说了！”卫童玲想了一下说道。

    一直忙碌到天亮，双方确认重量无误，鸭哥开了一张发票给他，才带着人开车离开。

    在吃完早餐之后，陈强就放出一部分鸭子，赶着他们到田里稻谷吃。

    鹅有领地意识，有东西靠近，会发出示警的叫声。

    这场雨跟不要钱一样，一直下个没完，夜里还在下，不过稍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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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哥，咱们家地里的稻谷还没收割呢！”卫童玲皱着眉头说道。

    “小晴天！”卫童玲的声音传来，吓得她一个哆嗦，连忙蹲下来。

    这几天，他都忙着回老家的老江搭建鹅棚，为赶鹅群做准备。

    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妻女听着雨声，很快就入睡了。

    没一会儿，一股稻谷煮熟的香气扑鼻，惹得鸭群嘎嘎叫个不停。

    在窝棚旁抽了几口水烟袋，陈强把煤油灯熄灭，拿着手电筒，准备去前面林东那一趟。

    想起收割稻谷，她就一阵头疼，干一天活，腰都直不起来，浑身酸痛，简直要命。

    家里几亩地还没收割，迟一些时日再不收割，那就熟透了，都落到田里了。

    不过，妻女过来这里住之后，他觉得不方便，也就很少过来，一般是陈强过去。

    妻子肚子现在六个月，挺着个大肚子，天气又热，夜里醒了好几次，人没睡好，顶着黑眼圈。

    陈强继续把鸭子赶到田里，开启放养模式，让它们在田里捡稻谷吃，也能省下一点粮食。

    陈强见差不多，再继续放养鸭子，自己得晒成鱼干，便把鸭子赶回了小溪河里用渔网所圈的河道。

    婆婆是什么性子，她是一清二楚，人有点小心眼，要不是自己怀孕，怕是会被抓壮丁回去帮忙收割稻谷了。

    十几天之后，天还没亮，鸭哥就带着四个人开着小货车来到了小溪河养殖地。

    “没事，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然依照咱妈的性子，肯定大清早跑过来抓壮丁了！”陈强解释道。

    兴许是夜里没睡好，卫童玲躺在树下的网床，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鸭子已经可以出栏了，这么一大批鸭子，可值不少钱，肯定有人盯上。

    “三弟的地，爸妈在种，也不少，我就怕他们说闲话！”卫童玲寻思着说道。

    今天鸭哥他们过来抓鸭子，时间耽搁了，只能现在才熬煮。

    大清早，林东喂了鹅群，过来打了声招呼，骑着车就往家里赶。

    “不累！”陈强笑着，说道：“你现在怀了六个多月，多休息一下子，我来煮粥！”

    小家伙把鱼丢给陈强，弯着腰撅着小屁股，又继续往泥浆水里摸索。

    这些是鸭子的口粮，天没亮就要熬煮，加点米糠搅拌用来喂鸭子。

    这接近半个月的功夫，周围的稻田都收割了不少，也有地方放鸭群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太阳落山，微风吹散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