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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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五条悟笑了。

    “因为一点事”……真的是一点吗？

    蓼丸绫没追究，也不推脱，爽快道“那就拜托你了，以后受伤找我免费。”

    蓼丸绫说完这句，微妙地看向了五条悟“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比如说可以看穿术式的六眼。

    两人的手接触的一瞬间，蓼丸绫的头发忽然急速增长，然后绕着她的手臂一路延伸，把搭上手的五条悟也缠了起来。

    她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说起来，五条先生为什么要找惠？”

    五条悟忽然靠近，戳了戳她捂在胸口的手背。

    “用年龄先入为主看待人的话，”蓼丸绫撇撇嘴，“那你真的很没意思。”

    这并非蓼丸绫没有能力解答——在不被公开历史上, 的确有人类诞生了咒灵，如果蓼丸绫想知道，去调查也不是没有结果。

    “据说集齐二十根就可以在人类身上受肉了，”五条悟盯着她的心脏，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道，“你说你要是集齐二十根，会不会变成两面宿傩受肉的容器？”

    她长舒了一口气，也学着他仰在沙发上“那这不就好办了，亏我还想那么多，咬死不承认惠是禅院家的不就行了？反正惠也不想成为咒术师。”

    蓼丸绫冷哼了一身，抱臂看向了五条悟“怎么可能，只要你现在不说不就行了，六眼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五条悟敲敲手心，忽然想起来，“对哦，你是咒灵，我应该祓除你的！”

    毕竟，她可是蓼丸绫啊。

    只要有治愈丝就够了，她只要把治愈丝价值发挥最大, 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她的价值就实现了。

    他也不多问，只是好奇地摸摸下巴“哦？为什么？”

    除此之外，那部分属于咒灵的“血脉”静静流淌在她的身体里之时, 也不断地将“血脉”传承通过术式的形式逐渐在她身体里觉醒。

    千年前不止是有诅咒之王，还有怪物事变呢。

    蓼丸绫抿了抿唇，避开了眼神交流道吐槽“……那家伙真不是怪物吗？”

    “你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女儿”——看着就不靠谱的墨镜白毛这么说的时候, 蓼丸绫整张脸都是懵的。

    蓼丸绫同意了五条悟的请求，除此之外，还接受了对方教她使用咒力的提议。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勾起唇“会被那群老家伙判死刑哦。”

    蓼丸绫很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半是诅咒。

    五条悟认认真真说完这句话之后，蓼丸绫平静地等待着下文，没有一丝异色。

    种种疑问被留下来, 随着蓼丸绫对医学接触的不断加深而浮现在她的认知中，却始终得不到解答。

    蓼丸绫怎么会不知道？

    蓼丸绫反问“你难不成打算按照那群傻逼的心意和命令来？”

    那她身上的咒灵“血脉”, 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父体真的是咒灵吗？咒灵真的能使其他生命怀孕吗……

    五条悟偏了偏脑袋，语气很轻“我把禅院甚尔……我把伏黑甚尔打的快死了的时候，他说自己还有个儿子，以后会被卖到禅院家。因为一点事，我需要培养我信得过的苗子，就正好想到你们家惠了。”

    五条悟大笑，回答“是的，一群傻逼烂橘子。但就是这样，你要怎么办呢？妥协吗？”

    “——永远都收集不齐那种。”

    她是诅咒和怪物的结合物。

    实在到了那个地步，已经不是在对惠出手，也不仅仅是对她对出手，更是对“怪物”这个群体出手了。哥哥和隐神先生他们不会置之不理的。

    即使她的态度里充满了抗拒, 他还是若无其事讲了些关于两面宿傩的内容。

    自然不能。

    “不太清楚。”

    五条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用词，又故作不知“哇哦，那你要怎么说服我帮你？”

    蓼丸昭夫用组作为母体，成功制造出了拥有“治愈丝”的她，然后就洋洋自得功成, 贪婪得想着名垂青史，不做他想。蓼丸绫却无法忽视自己的异常。

    “应该不可能，那家伙掌控不了我的身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五条悟很突然来了句“使用咒力只是为了以后方便，但我可以保护你的。”

    蓼丸绫“？？？两面宿傩？什么东西？！”

    蓼丸绫愣了愣，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二十根手指？全部都是特级咒物？”

    开战。

    “说真的，要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吗？”

    咒灵也的确没有生殖器。

    她又不是孤身一人。

    五条悟讪讪摸了摸鼻子“毕竟你现在是我可爱的第一个学生嘛，身为最强保护一个学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也是。”

    蓼丸绫理所当然道“有他自己不喜欢诅咒的原因，也有我不想他当咒术师的原因吧，毕竟我也算半个咒灵了，他当咒术师不就跟我对上了？”

    五条悟被哽了一下，但一点也不生气“怪物都是你这样的吗？”

    现象可以繁殖吗？

    虽然说着不是什么大事，语气中却很肃穆。

    五条悟矢口否认，又问“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要一直瞒下去吗？但是六眼现在虽然只有我一个，但是无论是高专的结界还是特殊咒具都能发现你的问题，毕竟两面宿傩的气息会随着你的长大越来越强，血脉也会觉醒。”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左摸摸右扯扯，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感慨自己的疲惫被消除咒力得到恢复，而是拉着蓼丸绫的手摆了个一手展

    蓼丸绫沉默了。

    比起普通人类，无论是咒术术式还是怪物血脉都自带继承天赋，其中可以调查出的信息含量巨大，用适当的手段, 完全可以在现代重见血脉历史。

    剩下的话蓼丸绫没说出来，但五条悟也看出了她有底气。

    蓼丸绫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当然是搞清楚真相，然后解决隐患。关于我到底怎么会有两面宿傩的气息这点，我会尽快调查出结果，至于我的身份……我会想办法解决。”

    不过她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

    五条悟想了想“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五条悟“生前应该还是人类，只不过死后手指变成咒物，如果复活也应该会变成咒灵了。”

    他如绫所想的，补充道。

    但经历了蓼丸昭夫的事件之后, 她明面上不显，内心却对血脉繁衍和能力传承之时隐含厌恶, 更不想用自己另一部分的“血脉能力”做什么。

    比起本质上只是一种生物的怪物，诅咒、咒灵这些, 更类似于能量体，几乎可以称作一种现象——宛如日升日落的现象。

    蓼丸绫诧异地看了眼他。

    “你这家伙，真的很有意思啊，人小鬼大吗？”

    蓼丸绫没问。

    她观察了几遍五条悟，思忖了下，然后兴致勃勃伸出手“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受伤，但是疲惫应该是免不了的吧——伸手，让我试试。”

    蓼丸绫“？我会怎么样？”

    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做出了“oo”的好奇表情。

    如此想着的蓼丸绫, 对自己蠢蠢欲动的另一半诅咒部分采取了无视态度。

    “虽然我对力量并不执着——毕竟我想当一名医生嘛，”蓼丸绫抓抓头发，叹了口气，“但是，为了应付那群傻逼，我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变强了。”

    在刚刚五条悟的“好心”科普中，她也明白了两面宿傩对于人类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五条悟眨了眨眼，也不介意自己被当成了小白鼠，很配合地搭上她的手。

    五条悟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会受伤？”

    虽然疑惑了一瞬，但她很快想通其中诀窍，因此更为不解“就因为我和他靠得近？所以要利用他威胁我？你们高层是什么傻逼吗？！”

    蓼丸绫满头雾水“？？？什么玩意，哪群老家伙？谁能判我死刑——我又不是人类，别想用你们咒术师对普通人类的那一套规矩来束缚我啊。”

    他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了。

    蓼丸绫思索了下这个假设的可能性。

    五条悟笑得玩味“那惠大概会被判死刑？或者关押看守起来？怎么说他也是继承了十影法的禅院家后代嘛，算是咒术界的人了吧，那些家伙大概会看一点禅院家的面子不会下死手——那么，你要和他分开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忽然想到，要是你被其他人知道了会怎样。”

    蓼丸绫皱了皱眉“他还能复活？”

    蓼丸绫“……”果然被这人发现了。

    直到被眼前的六眼戳破。

    最后，五条悟还意有所指道“据说两面宿傩生前是个两张脸四只手的诅咒师，在咒术全盛时期击败了所有前来挑战的咒术师，之后就被冠上两面宿傩的鬼神之名了。死后，他被切掉的二十根手指，全都化成了特级咒物呢。”

    “你说。”

    蓼丸绫诚恳道。

    “如果他们还要执意找我们麻烦，那就只能……”

    蓼丸绫丝毫不慌“先不提我自认自己属于怪物，也不提你能不能祓除全部的我，光是我的价值，你会舍得祓除？”

    五条悟“……”

    她对自己是诅咒的后代并不意外。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全部哦——包括你身体里的这根。”

    “什么样都有吧，人不也是。”

    五条悟敲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手背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