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谈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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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陆敖如何，Rex那一仗才是他们必须要打的。

    “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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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浅你真好……”

    程翊靠在门框边上，白曜倚在扶手栏杆的边缘，静静看着这对姐妹相拥。

    像是野兽之间的求欢，是自然给予的生理性的掠夺，本能的求索。

    程翊被她这副落水小狗的模样可爱到了，抬手蹭蹭她眼角的泪痕。

    “小浅，我……”

    程翊上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前，她那么久那么久没见过他了。

    他何尝不想。

    白曜笑着走上前来，轻轻揽住曲乐的腰，“我就说陆浅肯定不会怪你的吧。”

    陆浅埋在他胸膛里，低声问了句：“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她相信曲乐心里的纠结难过一点都不比她少。

    陆浅发丝上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曲乐突然觉得有些想哭。

    但是她对程翊的爱是切实且热烈的。

    程翊垂下眼，在陆浅头顶轻吻了下。

    陆浅又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在程翊胸膛上使劲蹭了蹭，“……我不知道。”

    程翊知道，陆浅说的，无非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陆浅连忙蹭了两下眼睛，从差点把她包成粽子的被子里钻出来，冲向门口。

    漂亮的狐狸眼下面长满了青痕，眼圈又哭得红肿，整个人又憔悴又可怜。

    陆浅没有立场求程翊放下，而她似乎也并不想提出这种要求。

    极度思念的情况下，他也曾去偷偷看过她，但那种感觉，比不见还要难熬。

    明明知道，她在努力朝他走来，但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叫程翊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白曜看着曲乐重展笑颜的模样，抬手推了下她的脑门，宠溺道：“小傻狐狸。”

    在这种极度割裂的感觉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乐仰头看看白曜，又看看陆浅，扯起一个傻笑。

    曲乐连她父母叫什么都记不住，她和父母的关系跟陆浅和陆敖的关系几乎一样。

    曲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或许是替父亲，也或许是替她自己。

    “小浅，我能跟你聊聊吗？”

    程翊温柔笑笑，在陆浅头顶轻轻一吻，“看吧。”

    如果当年母亲的死、他们被带到英国去的事、还有程翊的血液试验真的是Rex在背后一手操控，那程翊必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陆浅从程翊怀里挣扎起来，一脸委屈相地望着他。

    看到陆浅从里面走出，曲乐算是松了一口气。

    程翊淡然地回道：“那就先放放。”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我好想你……”微喘的声音有些委屈。

    “你想让我把他怎么办？”

    曲乐松开陆浅的腰，吸了下哭出来的鼻涕。

    她的成长反复煎熬着他的心，他克制着自己见她的欲望，克制得快要发疯。

    门终于打开了。

    程翊手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蹭着。

    他抚摸着陆浅的发丝，轻轻哄问道：“乐乐那边，你想怎么办？”

    不知道那是谁的味道，或许是两个人的，如火如荼的爱恋之下，两个人都无所保留。

    程翊的眸色愈发深沉，他一把紧紧搂过陆浅，狠狠吻去。

    程翊听到陆浅主动提起陆敖，也知道她冷静了不少。

    何况事件的终末到底指向谁，还难以下定论。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曲乐在门外拘谨地等着，互相攥着的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渍。

    曲乐说着说着，嘴一瘪，好像又要哭的样子。

    再也不走了。

    “不走了，这次不走了。”

    许久，陆浅喘息着离开程翊的唇，本来苍白的唇变得红肿、带着些许伤口，显得莹润。

    东亚境内的最后一个策反势力已经被彻底清除，欧洲版图也基本稳定，剩下的就是看最后谁会来收这个网。

    而回来就面对的这些……是他们都始料未及的。

    程翊笑着搓搓陆浅的头，“你觉得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当当——”

    她紧紧搂住陆浅的腰，“对不起……”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并不会成为她们感情的阻碍，只不过放下与接受的过程是需要磨砺的。

    她对“父亲”的存在是纠结且模糊的，要说她的情感，大概是寄托在一个叫“父亲”的空壳上，而与陆敖本人没有多大的关系。

    “好了，”陆浅抬手搓搓曲乐的脸，“不哭了。”

    曲乐近些日子为了破译密码，成宿成宿的熬夜，洛川的脑部后遗症不能长时间工作，于是她就要加倍努力。

    如火的激情崩裂在二人之间，疯狂且卖力的吮吻，或许不该叫吻，该叫撕咬。

    陆浅搂着程翊的后颈，动作粗暴又急切，直到血液的味道在二人口中弥漫。

    程翊缓眨了两下眼。

    今天是公馆开窗放风的日子，穿堂而过的冬风带着丝丝寒意，有几片干枯的叶子穿过环廊，像是被撕碎的苦痛，向着遗忘之乡一路抛洒。

    陆浅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帕，擦擦曲乐哭红的眼睛，“你根本就没错，谈何原谅？”

    曲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拘谨又低落。

    陆浅本来就是个很容易看开的人。

    且不说我没有什么所谓报仇的想法，就算有，这个对象也不会是你。”

    “这么委屈。”

    她朝后跌了几步，才稳稳地接住扑到她怀里的人。

    曲乐和程翊是她自己选择的家人，她不可能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父亲”或者“仇恨”，放弃自己身边的人。

    曲乐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又香又软。

    陆浅贴在曲乐耳朵边，“是我才要说对不起。”

    毕竟所有人都没想到，陆敖会和陆浅有关系，这是个始料未及的真相，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陆浅瘪瘪嘴，“我只是觉得，我刚才对乐乐态度那么不好，再去见她会不会很尴尬。”

    “小浅……”

    陆浅拉上曲乐冰凉的手，“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想到这封信里会有我父亲的消息。我不是真的想要怪你，更谈不上什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