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火铳退兵，智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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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沅嘴角微扬，眸光闪烁：“陛下之言，重于九鼎。但臣女所求的是家父脱囹圄，重获自由。”

    司徒剑南双眼看向镇定自若的沈清沅，压制隐忍的怒气，“我派人去准备！”

    沈清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男人，“我走了，不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了，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北城门的顶峰上，白雪皑皑，银光耀眼。沈清沅背身而立，一双桃花眸深沉又妖娆。一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买到粮食，如果失败了，她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沈清沅睡到半夜，就无法再入睡。于是来到城边，翠柏青松的高山顶峰。

    牢房里，墨君辞走了之后，圣旨随后便到了，这次来宣旨的不是王公公，而是定国将军司徒剑南。

    恰在这时候，一个小将快速向这边跑来，“将军，我们的军粮又不够了。”

    司徒剑南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购买”这一方案感到意外，“购买？可此时城内粮食紧俏，即便高价，也未必能轻易购得。”

    昏黄灯火下，她囚衣蔽体，弱柳扶风，青丝懒垂，异瞳闪烁，媚而不妖，讽意隐现。

    王公公无奈，瞪沈清沅一眼，悻悻退去。

    “遵命！”

    商人永远都是最重利的，国难当头，有的商人也认为不关自己的事情。战争过后，所有的物价都会涨价，这个是恒古不变的。所以，如果没有任何利益，他们宁愿把粮食藏起来发霉，也不愿意征给军队！

    沈清沅皱眉，看来不但没有粮草，也已经没有药品了。在古代战场，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为了不让伤口感染，只能用火烧刀往伤口上烫。

    “退下。”乾元帝冷冷一喝。

    行至半山亭，一抹异样吸引了她的注意，亭中石桌上，一局未完的棋静静等待。

    这盘棋，不正是如今的局势？黑子是东濮，白字是燕北！

    沈清沅看了一眼棋子，然后在红衣男子的对面落座。刚才那随手一挥的棋子，让整个棋局都被白字占了，黑子已经穷途末路。

    “且慢！”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响起。前面一个声音是小将领的，后面一个声音是沈清沅的。

    “记住，购买的时候，一定讲明不治他们的罪。”沈清沅随后加上一句。

    男子挑眉，眸光锐利而深邃，紧紧锁定了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居然以一种近乎壮士断腕的决绝，将一枚黑子毅然置于对方重重包围之中，这一招，无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棋盘上，黑子虽看似孤立无援，伤亡惨重，却巧妙地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生路，保留了卷土重来、逆转乾坤的机会。

    司徒剑南轻叹一声，收回视线，对小将领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便改弦更张。你速去集合士兵，我们设法在城外或城郊寻找野菜，尽量多采一些，再辅以清水，熬制成稀粥，以解燃眉之急。”

    沈清沅转眸看向司徒剑南道：“这样，如何能让士兵们吃饱，更遑论保持体力，对抗即将到来的燕北军强敌？立刻安排人手，携带银两，前往城中，不惜高价收购粮食。”

    半个月的战争，东濮军营陷入一片雾霾中，随处可见受伤的士兵，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闻言，乾元帝狂笑起来，“沈清沅，朕知你智勇，若能助朕退敌，朕必赦你无罪，赐你高官厚禄。”

    沈清沅不难感觉，估计这司徒大将军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是她这个妖孽才害祸国将亡。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自负的司徒将军不能容忍皇帝居然真的让他把帅印交给她这个声名狼藉的黄毛丫头！

    司徒剑南并未多言，原本压抑的怒火，已经在谈话间消失，吩咐手下将领待命。

    司徒剑南闻言，目光不禁转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沈清沅，希望她能有什么办法。然而，沈清沅的面容依旧冷若冰霜。

    看着沈清沅的表情，身边的众将都以为她是害怕了，对沈清沅更加嫌弃。

    沈清沅心中讶异，她记得来时此处空无一物。正当她疑惑之际，一阵寒风掠过耳畔，沈清沅顺势转首，只见一名红衣男子立于雪幕之中，银色面具在纷飞雪花映衬下更显神秘莫测，他宛如自雪中走出的仙人，清冷孤傲，不染尘埃。那抹邪气与魅惑交织的气息，又让他如同暗夜中绽放的罂粟，既迷人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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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中人人惧怕的妖孽？”他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带着刺骨的清冷，但银色面具后，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沈清沅还没走到军营，司徒剑南便迎向她，“你这方法实在妙，我们有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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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独自立于城头，任凭风雪侵袭，良久方迈动步伐，踏着崎岖山路，缓缓步入军营的归途。

    现在，军粮没了，燕北军进攻弱了，似乎在等着他们主动投降。

    红衣男子也不催她，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慵懒的风情，眸光含着高                                                深莫测，看着沈清沅，不得不说，不慌不乱且自信异常的女人，总是最美丽的。

    如果在战争之初，她尚有信心退兵，可如今，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死灰，缺粮，缺药品，众将士气低落，到处是残兵伤将。

    “你看着很淡定。”乾元帝打破僵持。

    司徒剑南目光一冷，沉声对小将领吩咐道：“马上向城里的百姓征集”

    沈清沅执子沉思，久久不落，搜寻着可走之路。

    “你好像很乐意自己成为妖孽。”红衣男子不答反问。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对方。沈清沅一袭宽松白袍，乌发如瀑，随风轻扬，风华绝代；而那男子，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不羁。

    “不然呢？”沈清沅耸耸肩。

    司徒剑南一点便通，对沈清沅的远见表示认可：“沈姑娘言之有理。依你所言，即刻行动！”

    “是！。”众将也相继明白过来。

    由于形式紧急，宣旨后，沈清沅便随司徒剑南赶到了北城门。路过街市，所有的店面全部紧闭，人声萧条，不见平民百姓。

    “准备就是。”沈清沅妖娆一笑。

    “切记，这些混合物极不稳定，任何微小的热量都可能引发爆炸。因此，务必保持存放环境的绝对安全，避免任何形式的热源接触。”沈清沅神色凝重。

    沈清沅微微一笑，唇边绽放的妖娆仿佛能融化冬日的严寒，“是我，沈清沅。你的名字？”

    沈清沅轻启朱唇，“臣女拜见皇上。”语毕，身形却未动分毫。

    “你倒是以妖为荣。”红衣男子大手一挥，棋盘上的一颗白棋子瞬间移了位置，意思很明显，如果她赢了，他就告诉她，他的名字。

    沈清沅认真地审视着棋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眸看向男子，微微一笑，“你的面具之下一定是绝美之姿。”

    半月时间，两军交战无数，燕北军越战越勇，东濮已经溃不成军，还被烧了军粮。

    尽管这样，他们却不得不承认，沈清沅，真是彻头彻尾的美人，鹅蛋脸，肌肤赛雪，异瞳美眸，妖娆艳媚。也许，只有妖孽，才会华丽到没有一点瑕疵。

    “你要这些做什么？”司徒剑南冷冷地问道。

    “大胆，见到皇上，竟敢不跪。”跟在乾元帝身边的王公公一脸愤然的怒斥她。

    接着，司徒剑南迅速派遣亲信将领率领精锐士兵，携带银两，秘密潜入城中，开始高价收购粮食的行动。

    “司徒将军，你派人去收集竹筒，木炭，硫磺和硝石，越多越好。”清沅语声平静，目光深邃。

    他傲，她比他更傲！哪怕，她应该感谢他。

    牢狱里灯火通明，沈清沅慵懒地打量着乾元帝，俊美无比的脸庞，英气的剑眉，直挺的鼻梁，不得不说，这东濮皇帝，相貌还是相当出色的，还是极其攻击性魅力那一类型，可惜，却不是她欣赏的那一型。

    沈清沅妖冶一笑，“妖孽有什么不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享尽人间极乐的妖孽。”

    乾元帝神色微变，冷峻与威胁交织，“你最好保证你能退兵！否则，你沈家的性命，都将悬于一线。”

    然后，落下一子！

    小将领面露难色，轻轻摇头叹息道：“将军，眼下的情形，百姓自家尚且温饱难继，实难再有余粮可供征集。若再行强征，只怕民心浮动，会投奔承诺优渥待遇的燕北军。”

    沈清沅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对东濮皇室复杂局势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乾元帝值盛年三十五，其父皇先帝膝下八子，皆为不同母妃所诞，这皇权的宝座，自古以来便是以鲜血为墨，在他漫长且残酷的夺嫡之路上，只剩下了一个传言是天生痴儿的血缘兄弟——墨君尧。或许正是这份“痴傻”，让墨君尧在皇室的权力斗争中得以保全性命。

    男子悠长的目光目送沈清沅离去，唇角卷上笑意，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很亮，随即翩然而去，那样的云淡风轻。

    城北军营，寒风凛冽，战鼓未歇。沈清沅身着简朴的军装，慵懒的倚在榻椅上，听着司徒剑南汇报两军军情。

    沈清沅挑眉一笑，解释道：“司徒大人所言极是，但城北作为东濮的京都，皇城所在，更是商贸繁荣之地。那些粮商，手中必然还藏有未现于市的粮食储备。他们之所以未放出，无非是想抬价而沽。我们只需以足够高的价格，触动他们的利益，定能购得所需之粮。再者，皇城之内，权贵云集，他们的私仓亦不容小觑，或许也可成为我们粮食来源的一部分。”

    司徒剑南冷冷的宣读圣旨，脸上有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嫌恶。

    不久，便到了城门军队驻扎处。虽然军营齐齐整整迎接，但只是欢迎司徒剑南，对沈清沅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