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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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诸伏景光等松田箬叶说完，才带着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将两杯水分别放在她们面前，“没有被吓到吧？可以先喝点水，警察很快就到了。”

    她明白面前的青年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便默许了他的留下。

    女警官将诸伏景光的话认认真真记录在手中的档案上。

    宫野志保其实向来不擅长和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人说话，见诸伏景光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继续留在了他们身边，她将求助的眼光转向松田箬叶。

    她有些急切地补上一个道歉，似乎将这件事揽到了自己头上。

    终于，他带着几分讨好，又恭谨地对着诸伏高明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我已经叫其他人去报了警，这些我们毕竟也不是专业人士对吧。”

    至于宫野志保，哈，那就更不用说了，警察局查不查得到她这个人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

    不是说，白月光都是独一无二、重要无比的存在，怎么小七嘴里人就这么多呢？

    宫野志保、松田阵平，现在又加上一个诸伏景光。

    片刻，留守在餐厅的经理便赶了过来。

    ......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她无论是松田箬叶这个身份，还是组织为冰爵利口酒安排的假身份——统统都没有成年呢。

    松田箬叶很快就意识到，他把她和宫野志保当成了离家出走大晚上不会家的带着些叛逆的少女。

    “怎么办怎么办，”小七急的在虚空里面团团转，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来一个办法，“不可以叫松田阵平，这种事情就算告诉荻原他肯定也会和小阵平说，从组织里面随便找一个人的话，他们都凶神恶煞的，肯定会被插穿......”

    何况她看上去一眼未成年。

    “啊......”诸伏景光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双大大的猫眼眨了眨，疑惑极了，“我不是她们的哥哥。”

    报完地址之后，她也没管那个人怎么回应，报完地址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挂掉。

    骚乱已经恢复了平和，他声音大了些，叫着那个守在门边的，看样子应该和他是兄弟的青年：“景光，过来一下。”

    看着都还是在上学的年纪，大一点的那个看起来也不像是成年了的样子，像是背着家人跑出来的。

    “可是，等一下！”小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点焦急，“hiro不能和他见

    小七语气躲闪着，带着十足的心虚：“哈哈哈，其实贝尔摩德，还有你和你哥哥的发小萩原研二，你附近一个初中的中学生......都是我的白月光呢......”

    “小七，”她询问自己的系统，“你到底有几个白月光？”

    “其实不是的，我才考上了警校，现在还不算是警察。”他依旧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没有被宫野志保的冷脸吓退，反而蹲下来，让自己的眼睛刚好可以与宫野志保的眼睛对视。

    “麻烦，”松田箬叶看着被另外一人守住的门口，话语间带着些不满，说不清到底是对谁，“给琴酒抓到机会了。”

    “如果实在不好意思打电话的话，把电话给我我帮你打也可以。”诸伏景光状似好意的补充到。

    宫野志保显然也知道如今这个情况，但是就算是科研天才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如何便一个监护人出来。

    他笑了起来，体贴地提出他的方案：“我知道你不会害怕，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留在你们身边吧，兄长估计凶手还在人群里面，我担心你们的安全。”

    “那就劳烦给那边的两位小姐倒点热水吧。”

    现场勘查、取证、问询，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喂，兄长。”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表情冷淡地继续说着，脸上完全没有她先前提到兄长时的濡沫之情。

    只是......她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她在心里默默问出声来。

    在仔细检查了吊灯之后，警察又详细了解了死者的人际关系，对照着监控、和在场人证的证言，便以意外结了案。

    这边三个人的交流暂且按下不谈。

    人总是会被回旋镖扎中的。

    于是诸伏高明将水递给他，又嘱咐他将水送给那两个孩子，态度也要温和些。

    宫野志保的害怕也只是担心琴酒会对松田箬叶不利。

    事发的餐馆位于繁华的商业街，所以警察来得很快。

    “我......抱歉，那麻烦你了。”本来要说的话在松田箬叶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她不动声色的吞下。

    40岁上下的样子，大腹便便的，几乎要挤不进他那套精致的职业装。

    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声音和正常无异：“他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你......对不起......”

    经理是很来事的人，手下的侍者很快就准备好了加了蜂蜜和柠檬的热水。

    “我的兄长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她状似怀念地开口，眉目间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既然你已经成年，那就没必要叫监护人过来一趟了。”

    监控很快调了出来，案情的来龙去脉也很简单——水晶吊灯上的部件意外脱落，然后正在弹琴的琴手又刚好不幸位于坠落的地方，于是一命呜呼。

    “你没必要用这种语气哄我们，”宫野志保在他说完后，接上了他的话，冷冷的开口，“你应该是警察吧，不忙着找凶手，来这里烦我们做什么。“

    虽然不理解话题为什么突然从组织突然跳转到对一些往事的怀念，但大抵是想起的宫野明美，宫野志保还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警察大概也是觉得案情没有什么悬念，只是象征性地找周围人询问了一下。

    他带着些哄小孩的语气继续说着：“警察很厉害的，将坏人抓到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睡一觉，做个好梦，什么都会过去的。”

    “稍微等一下吧，”诸伏高明叫住了那个看上去人高马大，长得有些严肃的侍者，表情似乎带了些歉意，“我担心你有些吓到那两个孩子。”

    她和宫野志保语气态度都算不上好，难怪他会这么认为。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继续说着：“说不定会把你的监护权又拿回去，诸如此类的，大概是要给我找点不痛快他才痛快。”

    显然，如今这情况，除了凭空变出一个监护人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喂......”小七自然可以听清楚松田箬叶箬叶打电话的对象，但是正因为如此，它才格外震惊，“居然是......”

    诸伏景光带着柠檬蜂蜜水走来时便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那位警官显然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哪怕松田箬叶的注意力只是在他的警察证上停留了一小会，他也注意到了。

    宫野志保听见琴酒名字身体便下意识一颤，流露了些许没有隐藏好的恐惧。

    再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藏不住的促狭：“她们是很勇敢的孩子啦，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让她们的监护人知道吧。再说这么晚了，她们回去也不安全，还是让监护人接回去比较好。”

    顾忌着两个孩子年岁不大，怕引起心理阴影，来的警察便没有询问他们，让诸伏景光代为描述。

    在命案发生前，诸伏高明其实就已经注意到那两个坐在僻静位置的女孩。

    诸伏高明顺着他注意到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原来只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他冲她带了几分善意笑了一下，又面露无奈地继续维护秩序。

    似乎察觉到了宫野志保的不安，松田箬叶有些安抚的握住她的手，与略带笑意的诸伏景光对视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电话掏了出来。

    而松田箬叶更多的反而是被卷入意外事件，计划被打断的不满。

    青年有着一双大大的猫眼，五官柔和，看着便能让人一眼生出好感来。

    “啊......只是会被他说一顿，说什么带这么重要的人物去危险的地方，引起条子注意什么的......”松田箬叶语气倒是满不在乎，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先是从衣兜里拿了一张手帕，虚虚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然后又好言好语地劝着那些执意要离开的客人留下。

    没有大人陪着总归是让人不放心，又刚刚遇见了命案。

    何况三四月的天向来黑的早，现在天空已经有了一丝暗色。

    松田箬叶很快便意识到有人向自己走来，她止住了现在的话题

    “我和妹妹，出来吃饭的时候被卷进案件里面了，我没有成年，所以要监护人过来接。”

    其实最开始贝尔摩德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但是都已经混黑了，成没成年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再加上她的任务基本上也不需要专门证明她已经成年，所以最后这件事便被抛在了脑后。

    “幼时我比较迟钝，邻居间的孩子便觉得我是个怪胎，总是来欺负我。每当那时，兄长便会站在我身前，”她继续说着，语气平淡，“所以哪怕我害怕极了，想起兄长，便也有了力量。”

    两个人的交谈完全没有什么不安和紧张，和姐妹话家常也没什么区别。

    但，事实上，松田箬叶也没有如何赶走坐在身边的人的经验，所以她也有些局促地坐着。

    结束之后，她舒了一口气，带着些事情终于忙完的解脱将档案递给了诸伏景光：“叙述的很清晰，要是每一个做笔录的人都这么说话就太好了。”

    事情到这一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但是......

    他先是许诺了报销在场客人的餐费，然后又是赠送优惠券，又是开通会员卡，人群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