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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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在雪莉之前，她才是酒厂得到代号时最为年幼的成员。

    大概就是酒厂家大业大吧……一个警部可以发挥的作用，稍加利用便可以很大。

    她眼睛盯着屏幕没有挪开，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再说，组织被埋进去的钉子，抓的抓，逃的逃……他却一点也不紧张，不知道是太聪明还太蠢。”

    那那位仅凭借着一己私欲便为非作歹，以他人性命为柴薪的家伙，凭什么可以得到自己所追求的永恒。

    间桐脏砚，间桐家族的初代家主，为了实现不老不死，舍弃原来的□□，转而使用虫子来进行建构，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连出现都带着难闻至极的、腐败的气味。

    不过，于公于私，松田箬叶和这位组织如今最小的代号成员的见面自然都是避无可避的。

    组织交给松田箬叶的任务相当繁多，除却她个人比较抗拒的暗杀一类任务，其他的，她加入黑衣组织这么久自然都做了不少。

    但小七确实是不同的，从7岁至今，她们已经一同走过太久，它在她这里确实也不属于“别人”的范畴。

    “说起来，”提起那位先生的夙愿，松田箬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电脑上的页面关闭，“据点里的新消息，组织里面派到大洋彼岸的那位科研天才已经回来了。”

    大抵是工作欠得太多，松田箬叶反而摆烂似的任由自己的情感发散。

    为了寻求圣杯，达成自己的愿望，将次子、孙子都送进了圣杯战争这个绞肉机中，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松田箬叶不想委屈了自己，把冲好的咖啡放在茶几上，又把电脑从暗格取出。脱了鞋，将电脑放在盘好的腿上。

    “只是不确定，”松田箬叶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显然在她的心中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事情，“是与不是又如何，和现在人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是黑衣组织那位作恶太多，还是确确是因为末法时代拥有特异能力的人太少。

    所以雪莉在前不久获得代号之后，她遇见的成员或多或少都会在她的面前提起，哪怕是一人提一句，也足够松田箬叶拼凑出这位天才科学家的大概了。

    啊，鉴于那位先生和这位间桐脏砚有同样的夙愿，松田箬叶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相同的结局。

    说来倒也是巧合，先前那位被琴酒毫不留情处决掉的警部所扣下的材料，刚刚好就是为这位“雪莉”酒准备的。

    警部在霓虹的警察系统中已经算是中层干部了，可以直接申请搜捕令，位于现场调查的最高级别，手下有一支小队可以调用。

    她知晓何为在意，又该如何对待自己在意的人。

    “人是朗姆的，行动的是琴酒。”先前积了些任务报告没有写，她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加入大量牛奶和致死量方糖之后，搅合了一下。

    “琴酒下的命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松田箬叶端起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手指在键盘上疾风骤雨般地翻飞，哪怕是回答也没有停下。

    哪怕是几乎没有名为好奇这种情感的她，也开始期待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了啊。

    她不相信名为善恶终有报的俗语。

    那位先生的指令已经借由朗姆的邮件发到了她的邮箱中，她刚刚已经读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警部这个警衔是可以如此放弃的吗？”

    与小七交流时，它不慎说漏嘴的名字——“灰原哀”。被它称之为，酷酷的，既柔弱又坚强的小女王，来到这个世界的初心。

    名为圣杯的万能许愿机，只需要对着圣杯说出愿望，再由圣杯进行应允便可以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实现。

    “组织向来都是遵照着既然犯了错误就应该付出代价的原则，现在又是非常时候，撞上了也没有办法。”

    反正迄今为止，哪怕是和小七确认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她还是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松田箬叶似乎是真的不打算继续写下去了，取了遥控板，将电视打开后，才回答道：“雪莉。”

    松田箬叶已经到了家，黑大衣和口罩也如法炮制地烧掉了。

    “他是卧底？欸？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由他内推山下俊介吗？”

    哪怕那位先生心知肚明，这种行为毫无意义——松田箬叶很早就已经证明了，末法时代的力量无法改变人的寿命。

    三月下旬隐隐还有些倒春寒，不过室内开了空调，穿着一件体恤倒也不冷。

    虽然它称呼别人为自己的初心，好套话极了，对未来奇怪的了如指掌，没什么作用，只是一个花瓶。

    但是，既然你的愿望是守护她，那么，我将应允你的愿望。

    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谁？”小七一时间没有意识到松田箬叶在和自己说话，反应稍微慢了半拍。

    大概还是指望从她身上研究出来点什么，朗姆在邮件里似乎出于好意，推荐为组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她在履行监视看管的责任之外，顺带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他之前查的案子阴差阳错把组织最近的重要实验材料扣在里面了。连那位先生都惊动了，他本来是朗姆的人，朗姆手下才出了那么大一个事情，他现在没有保一个无名小卒的心思。”

    “就这么……”小七倒是见惯了组织的操作，只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抹杀，让它多少还是有些忧心后面的计划，“他不是负责卧底人选的内推吗？”

    所调查的，大都是以讹传讹或者夸大其词。

    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她。

    可是，凭什么？

    兄长十几年如一日的爱护，他的挚友萩原研二对自己的溺爱，小七，以及众多她认识的，产生交集的人。

    之后被组织送往大洋彼岸留学，一毕业就迫不及待给予其“雪莉”的代号，并命令其接替其父母的研究。

    “和我无关。”

    人类从古至今为了永生已经干过太多愚蠢的事情了，就连那位先生也不是松田箬叶只有不到20岁生命历程中见到的第一个追求永生疯魔的人。

    她已经不是刚刚被送到这里，连感情都未曾懂得的神稚儿了。

    最常见的是各种传说怪谈的调查，也有商业机密的窃取或者代号成员的考核，以及一些麻烦任务的收尾。

    今天松田阵平那边有大学同学的联谊，加之还有萩原研二在，回来肯定已经月上梢头。

    不过，松田箬叶表情难得带上几分讽刺，她确实做得到……

    “毕业就拥有了代号，贝尔摩德说她一回来就是组织最大那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一切安排就绪好，她才不疾不徐地继续回答刚刚到问题。

    松田箬叶垂眸，眸中神色难辨。

    血亲、财富、地位……如果是为了延长寿命，都是可以舍弃之物。

    这不公平，对她，对松田阵平，对所有被轻易舍去的人来说，都不公平。

    “说到底，如果连这些麻烦都无法处理，那那个叫山下俊介的家伙也没必要去卧底了。”

    松田箬叶没有见过雪莉酒，但是黑衣组织中高层就那么大点圈子，说毫无了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跟随父母加入黑衣组织，父母亦是擅长在药物研究领域颇有名气的天才。自父母因为实验事故去世后，由组织对她和她的姐姐进行栽培，姑且先用栽培这个词吧。

    大概是已经打完了一份任务报告，她显然松懈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咖啡勺百无聊赖地搅动着。

    至于结局……大概是因为气味太难闻，熏到了某个在这附近找乐子凹造型的热心市民，然后被好几十把宝具原型捅成了筛子。

    她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小七并不只是它自称的世界意识那么简单，但是她依然愿意将小七视为家人。

    “我只负责卧底行动，除此之外，他们做什么都与我没有干系。”

    只可惜那位依旧不愿意放弃，自年少时曾偶然目睹魔法，哪怕已经过了百年依旧孜孜不倦的寻找，并视之为达成永生的另一条路。

    “我要去见她。”

    那位组织里的大红人，百年难得一遇的科研天才，最小的代号成员。小七口中的，酷酷的，令人折服的女孩子……

    它当时说要守护世界第一的哀酱，放下豪言壮语。

    其实与他人想的不同，松田箬叶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知晓雪莉的存在了，那个时候的她甚至连“冰爵”的代号都还未曾拥有。

    她并不在意他人的性命，她只是不想让那位先生的夙愿成真。

    “这么草率，后续不会出乱子吧？”

    如果，她身边名为松田阵平的血亲，明明天资卓绝，拥有世上一切最美好的品质，理应一辈子无病无灾，却英年早逝，自绝于摩天轮之上。

    她不太喜欢解释太多的东西，毕竟对于一个成了精的杯子而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结果，再费老大的劲去拆分重解，反而更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