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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座!”

    程夫人顿时又有了几分兴趣,确认道:“郎君言豫州士民为王使君制万民伞,不知是否有假?”

    “二位请!”

    自张虞被迎入宅院,因宅院太大,屋子廊道众多,一路走得他竟不知归路。

    今值深冬时候,本是天寒地冻,但入了前堂,却是温暖如春。堂内装饰繁华,陈设奢靡,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质地非常得好。

    张虞情绪平稳,说道:“王使君之事内含冤情,三公悉数尽知。王使君初受死刑,经大将军与太尉奔走,减罪一等,永久羁押于牢狱。”

    果如别人所说,这张虞果有俊颜,身形伟岸。自己所养的美少年,与张虞相比,实在相形见绌。

    当万民伞进展顺利时,在袁术的引荐下,张虞与王晨得以拜会程夫人。

    程夫人流转美眸,窥视着张虞的美颜,说道:“我听郎君口音为并州人士,不知与王豫州有何关系?”

    至于三老署名,自有王允部下旧吏帮忙,甚至还能用钱贿赂开道,让三老在伞上署名。相对士族而言,三老更多是拿出撑排面的角色。

    程夫人柳眉微蹙,说道:“张常侍之事,我怕是插不了手。”

    “何人?”

    自家妹婿武艺好,有俊颜,竟还会懂得交际,心眼如此的多,这是边塞那环境能培养出来的人吗?

    闻言,王晨有些着急,刚想开口,便被张虞按下。

    张虞向侍从拱手致谢,顺着地毯而入中堂。

    顿了顿,张虞忽然笑了笑,告罪说道:“恕仆失言,以夫人才能,虽不为男子,亦足以为汉室效力。前有说服崔公出资拜三公,行一石二鸟之计。今时明察王使君冤屈,为陛下留得贤吏。”

    程夫人以为自己脸粉掉了,下意识遮了下脸,问道:“有何不妥?”

    这次程夫人算是瞅清张虞的面容,俊颜高鼻,五官分明,配合其伟岸的身形,竟让程夫人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多谢程夫人!”

    见张虞神情忧郁,程夫

    “嗯?”

    “夫人从中帮衬之举,不仅为国库充实五百万钱,更能令贤吏才配其位。以虞之见,夫人若为男儿身,说不准能官拜上卿!”

    见程夫人神情不对,张虞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暗自叫苦。他是想说服对方,而不是真‘睡服’对方。若是睡服了,怕不是名声都没了,王氏会怎么看自己?

    至于证据,张虞则表示豫州士民正为王允而制作的万民伞,以证明王允的清白。

    程夫人抿了口酒樽,在杯口留下淡红的唇印,淡笑道:“若士人都像你这般说话就好,今崔君因钱拜三公,多有受士人抨击啊!”

    “仆不才,承蒙旧弘农太守赏识,得为王氏门婿。而王豫州为仆叔父,而这位便是妻兄。”张虞说道。

    见状,张虞说道:“夫人若是担心得罪张常侍,不如请陛下至府上,虞与豫州从吏持万民伞拜见陛下,向陛下细明王使君功绩。”

    “且说王豫州所为!”

    中设一大屏风,而屏风后人影攒动,时而传出嬉闹声,显然是程夫人正与其一群美少年在屏风玩闹。

    出于帮衬之目的,袁术准许张虞使用汝南袁氏名号,仅是署名者不能是他,而是在汝南颇有名气的袁氏族人。

    张虞拱手说道:“今万民伞尚在颍川,过些时日当会送至万民伞。夫人如若不信,可派人前往豫州诸郡,按伞上姓氏寻觅,此民意之事,虞怎敢作假!”

    张虞举着酒樽,笑道:“成事与否,虞皆愿听夫人吩咐。虞向夫人敬酒,今日有所打扰。”

    张虞忽然有了主意,故意探头打量程夫人,神情又露出思索。

    程夫人樱唇微启,轻抿了下酒樽,笑道:“容我看看王豫州是否如郎君所言,为汉室之干臣。”

    说着,张虞叹气说道:“可惜鲜卑南下劫掠时,我那堂姐不幸被胡人所杀。”

    “不敢有假!”

    “郎君倒是懂得言语,不过我可尚未答应啊!”程夫人笑道。

    “如张君所言,夫人貌似三旬女子,颜色动人啊!”美少年哄道。

    “仆张虞拜见夫人,如若打扰,望夫人见谅!”张虞施礼说道。

    “拿些酒来,让我与二位郎君小酌一番!”程夫人说道。

    张虞端正身姿,坐到席上,并再次恭敬行礼。

    “既有大将军与太尉帮衬,君何来寻我?”程夫人问道。

    同时,张虞书信与钟繇、袁秘二人,希望二人能在伞上署名。

    程夫人自省了下,反问道:“我年岁远长你堂姐,今怎么会相似?”

    嗯~

    张虞主动凑到程夫人跟前,说道:“夫人眉目酷似我堂姐!”

    自己容颜不复,莫非还能吸引这般郎君不成?

    王允如果能因万民伞而出狱,名声不用多说,自是响彻雒阳。

    张虞笑了笑,说道:“士人多是庸俗之辈,夸夸其谈,寡有才干。今之所以抨击崔公,实因众人羡慕崔公,能用五百万钱购得三公。”

    隔着屏风,侍从躬身说道:“夫人,郑县令张虞与少府从事王晨在外求见!”

    六九城,程夫人府。

    “你是为了何事前来拜会?”程夫人问道。

    张虞说道:“若彼时不亡,仆堂姐已有近三旬。”

    “有请二位郎君!”

    程夫人微微颔首,陷入了思索当中。

    程夫人柳眉微挑,似乎很满意张虞的话。

    却见两名美少年在陪程夫人玩着樗蒲,几人吃酒玩乐,气氛颇是融洽。

    而传闻中的程夫人约有五旬有余,但因保养有方,皮肤白嫩,丰腴有度,似四旬出头的半老徐娘。但若仔细凑近,依旧可见脸上的皱纹。

    “初入雒阳,不识夫人!”张虞说道:“今时得闻夫人名声,故来拜会夫人。”

    而王晨在旁则是看傻了,他晓得自家妹婿会交际,但不知道会这么来事。能把一个无知妇人吹成爱国之人,且还别说颇有一番道理。

    而袁术初闻万民伞时,对这新颖的东西,既好奇又惊讶。

    张虞整理了下思绪,将王允在豫州所立下的功绩,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着重点明王允因是整顿吏治而得罪张让的门下官吏,且也是因搜索到张让门客与黄巾军的书信,出于担心为国家担心,才会向刘宏上疏。

    略有了几分兴趣,程夫人说道:“你可会饮酒?”

    程夫人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道:“郎君倒是聪慧,知陛下信我,故欲借我之手令陛下深信万民伞为豫州百姓所送。”

    张虞再次打量了下程夫人,笑道:“我观夫人颜容似三旬有余之女子,且眉目间多有相似。”

    因炒作手段众多,其实已经出现了套路化,比如评语、孝顺之类等扬名行为。

    “对!”

    “张常侍?”

    “夫人聪颖,若为男子,必能官拜上卿,为汉室效力!”张虞说道。

    “仆知夫人今时境遇,若是得罪张常侍之事,仆断然不敢来寻夫人。”

    说罢,张虞看向程夫人左右美少年,问道:“二位可是如此?”

    “且王使君若是贪赃枉法之辈,仆又岂敢来寻夫人!”

    张虞真诚的神情中略带有忧郁,说道:“今见夫人如见亲人,夫人若是不弃,仆斗胆以夫人为堂姐。若言语冒昧,望请夫人见谅。”

    程夫人微靠在凭几上,身子半斜着,笑道:“君当初如若寻我,或许花一、两百万钱,便可拜为县令。”

    今张虞拿出万民伞属实是将东汉炒作名声的手段往上拔高了一层,这让袁术不得不感叹张虞所为真不似边塞子弟,论炒作名声手段,与中原士人有得一拼。

    顿了顿,张虞自嘲道:“仆以郎官拜县令,虽有陛下恩典,却也花了四百万钱。”

    须知东汉社会对名声炒作的手段其实很发达了,孝廉、名士很多都是操作出来,包括王允早期为名杀宦官也是炒作手段之一。

    程夫人用手把玩着樗蒲棋子,淡淡说道:“我本无欲参合朝中之事,但架不住袁公路请人劝说,今只得见你二人。”

    王晨虽不懂张虞在搞什么,但见张虞把程夫人哄得如此欢心,真就叹为观止。

    “诺!”

    “仆酒量尚可!”

    张虞略有伤感,说道:“夫人酷似为我一故人!”

    十二月,郦嵩、郭图、程普三人离开雒阳,为制作万民伞而忙碌。张虞为了寻求袁术的帮助,特意请袁术准许汝南袁氏署名。

    程夫人捂嘴而笑,对如此会说话的张虞愈发满意。

    瞧着张虞伟岸的身形,程夫人不由联想到什么,夹紧双腿,问道:“我与你堂姐果真相似?”

    “诺!”

    为了折腾出万民伞,王氏上下发动了几乎可以动用的豫州人脉,颍川荀氏、钟氏、郭氏、辛氏、陈氏,以及汝南的袁氏、薛氏、和氏等大小十余名士族。

    “不敢言假!”

    听说张虞是有妻之夫,程夫人春心愈发荡漾,喃喃说道:“原是王氏佳婿啊!”

    目光很是大胆,寻常人知她所为,无不是投以鄙夷、嫌弃的目光,好似她是荡妇。而这张虞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好似在欣赏的美貌。

    张虞举起酒樽,笑道:“夫人虽为女流之辈,但却心系汉室。崔公者,河北名士,官至廷尉。若非夫人帮衬,岂愿出钱五百万,以购司徒之位。”

    “回夫人,豫州刺史王子师因得罪张常侍,被陛下羁押于诏狱中。今时值深冬,诏狱湿冷,而使君年岁已高,恐会患病。故仆奔走四方,得河南尹指点,今时特来拜会夫人。”张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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