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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没有杀死她,就让她成为压倒那些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人这么多粉丝?”兰馨将头凑到周研耳边,扯着脖子喊了一句。

    兰馨将手上的另一个棒冰递给姜子平,姜子平接棒冰的手还有些虚。

    “高中生?”姜子平下意识脱口而出,兰馨今天没有穿校服,出门的时候周研还给她化了淡妆,从外表看确实看不出她的年龄。

    她穿着洁白的长裙,裙摆沾着鲜红色的血迹,双手颤抖的一步步向漆黑的巷子深处走。

    “我认识你吗?”男孩的表情有些迟疑,似乎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和兰馨见过这件事。

    要是这女孩能力和别人大差不差,他心里还是挺偏向她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给她穿小鞋。

    那男人果然还在跟着他,他的动作比从前快了一些,似乎是这段时间适应了他的假肢。

    他穿着一身警校的训练服,不是那种传统的制服,可能是哪个警校的学生。

    不过

    再比如,即使在如今炎热的夏天,他还是穿着厚重的长裤。

    男孩的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军挎包,因为人群过于拥挤,男孩背包卡在周围拿着灯牌的几个女孩中间,他的脸有些发红,想要同几个女孩说话又不敢开口。

    一拿就拿了两根。

    比起和自己在一起,让周研一个人恐怕更安全。

    考试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兰馨的各项指标和成绩都比其他考生要高上很多。

    兰馨回过头,看着身后穿着吊带和背心兴奋的男男女女,原本觉得有趣和新奇的神经却在一瞬间紧绷住。

    男人停下手,匕首在一瞬间掉落在地上发出阵阵声响。

    “红豆吧。”兰馨看着冰柜最上面的红豆棒冰,是她平时最常吃的那种,一块钱一个。

    兰馨顺着人群走向公园的另一个门,不时回头看。

    五年里,每隔一段时间兰馨都能在身后看见那男人的身影。

    之所以她这么清楚,是因为从大山逃出来以后,那个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

    姜子平笑着打开冰柜,倒是没有拿兰馨视线里的那个,而是将手伸向冰柜角落里一个包装最豪华的棒冰。

    “来两根这个,多少钱?”姜                                                子平示意老板手上的两根红豆刺客。

    兰馨转过头,看着一个跛脚的男人朝她微笑了一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着说不出的恨意。

    “30。”老板抬眼看了一眼,神情中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大多数人都是问了价格以后灰溜溜的将棒冰放回去,再去拿一个便宜的。

    比如在上公交车的时候行动缓慢,容易被前后的几个人呛上几句。

    他的那条腿就是被兰馨放得火烧断的。

    兰馨的手从口袋里掏了掏,手却被姜子平拦住了。

    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不远处,透过人群看过去,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站在树林的角落看着她。

    女人走到舞台正中间,对着类似键盘的东西摁了几下,刺耳的电音伴随着女人伸直胳膊点了几下头,人群瞬间又躁动起来。

    那男人没动过手。

    姜子平没有回头看她。

    兰馨在十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进大山,之所以死里逃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疏漏。

    “不是……我叫姜子平。”姜子平下意识自我介绍,顺便将身上的挎包向后收了收,“我是来旅游的。”

    不过他从里面出来时,看见女孩一个人抱着自己睡着了,眼角还有几滴泪。

    他在里面叫了几声没人应,本来以他的脾气按理说已经开始生气了。

    本来还以为这男孩是什么富二代,但顺着视线看过去,他数钱的手似乎有点抖。

    说完,姜子平转身离开。

    兰馨快步走上去,将男孩夹在中间的包猛地抽了出来,看着男孩的表情假装一脸惊喜,“我还找你呢!”

    “让你一个小女孩花什么钱,我请你吧,再说是你帮我解围。”姜子平从裤兜里掏出一堆钱,没什么规矩,一团一团的卷在一起,“想吃什么口味。”

    姜子平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递到兰馨手里,“调整一下状态,大家都在等你。”

    “吃!”姜子平想都没想,将手上的棒冰塞进兰馨手里,转头偷偷数钱。

    局里那几个毛头小子一直羡慕其他地区有女警察,办案时几个老爷们确实有时候也不太方便。

    但很显然,他今天是她的监考老师。

    “醒醒,轮到你了。”耳边传出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没有刚才的刺耳,相比之下更让人安心。

    市中心广场,闪耀的灯球缠在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了巨大的舞台,舞台下,早就等好的粉丝举着灯牌,穿着张扬的衣服聚在一起。

    男女身体本就有差别,但兰馨在很多成绩上都突破了女性身体原有的极限,甚至比其他男性还要优秀几分。

    “再不打开吃,姜老板的十五块大洋可要泡汤了。”兰馨笑了笑,吸了一口手上红豆冰糕上融化的汁水,确实比便宜的好吃那么一点。

    不过身边的男孩也没反抗,而是任由着兰馨将他拉出去。

    她不知道她离开以后,男人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她只知道,男人一定对她恨之入骨。

    兰馨第一次见到姜子平是在高一那年和周研逃课去看音乐会。

    虽然不是警察,但比她自己一个人更能唬人。

    “为了找到真相,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兰馨看着姜子平的眼睛,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你们沧沅是不是有自己的货币?”姜子平看着手上的棒冰迟疑了一下,久久没有打开袋子。

    “不知道!好像是哪个国外的明星第一次来!”周研的表情有些兴奋,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虽然从来不听什么外国的歌手。

    他的眼神中带着幽怨和愤怒,他似乎很想杀了她,但不知道碍于什么原因。

    虽然也是红豆的,那棒冰一看就不便宜。

    曾经有无数人想要将她压倒,她一次次逃离虎口。

    “别过去!”兰馨朝着对面的女孩喊,可她似乎听不见她的话。

    兰馨快速调整情绪,从刚醒来时眼神里的痛苦与淡漠,一下调整成了热情和歉意。

    他看了眼手上文件里写的考生信息,嘴里不自觉唠叨几句,“知道今天考试昨天就应该好好休息。”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鲜红的匕首,刻意且用力地一下一下插进女孩的身体里,原本已经凝固在裙摆的血迹在一瞬间重新扩散开。

    直到两个人走到没那么吵闹的区域,兰馨看着身后的跛脚男没有跟上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你在找她吗?”一道男声从她身后传来,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不知道多少次将她摧毁的声音。

    “我叫兰馨,沧沅一中的。”兰馨笑了一下,毕竟刚才利用了面前的男孩,到也没有用完就跑的道理,虽然不那么爱交朋友,这点礼貌她还是有的。

    他不动手,就没有抓捕他的理由。

    怪可怜的。

    “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姜子平将手中的资料放下,抬头看向站在面前身子笔挺的女孩。

    “周周!”兰馨装作随意地凑到周研耳边,“我有点事,你玩好了自己回去!”

    最后的面试间内,兰馨面对着几个主考官。

    “回去等结果吧。”

    兰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睁开眼,尽头窗户外的灯光射进来打在面前男人的脸上。

    说完这句话,兰馨没有给周研回答自己的时间,而是直接穿过人群向男人相反的方向挤。

    姜子平知道,这样的女警察有多难寻找,她一定是付出了比常人还要多的努力,才达到了今天的水平。

    “姜子平?”兰馨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穿着警服的男人,这人她从前见过。

    别人考试前都是一脸紧张,恨不得提前打几分钟军体拳热身,这女孩倒好直接在考场外睡着了。

    她起身,朝着姜子平低了下头,“抱歉,我准备好了!”

    女孩的头倒在一旁,苍白的脸颊正对着兰馨的视线,眼里是说不出的绝望。

    姜子平将手上的钱顺平,转头交给超市的老板,老板美滋滋收下钱转身回了店里。

    兰馨点头离开考场,走出考场前,她转头看了眼姜子平的方向。

    “不认识,见义勇为不行吗?”兰馨也显得很大方,她指了指男孩身上的挎包,“你还蛮内向的,沧沅武警学校的学生?”

    他的右腿有些跛脚,尽管这些年已经适应了那条假肢,偶尔也会觉得有些不便利。

    《盛夏脱轨[刑侦]》

    男孩的脸懵了一下,兰馨用余光看见身后的跛脚男动作僵了一下,勾着男孩的脖子将他从人群中往出列。

    那个男人她再熟悉不过。

    她左右张望着,看着晃动身体的人群中,有个男孩显得格格不入。

    兰馨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转头看见旁边有个门口卖冰棍的小超市,“天太热了,我请你吃冰棍吧。”

    姜子平皱了下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胸上的胸牌,显然男人已经忘了女孩的长相。

    兰馨跑过去试图抓住面前的女孩,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女孩的身体破碎直到消失。

    舞台的灯光越闪越烈,音响环绕在两个女孩耳边,台上走上来一个金发编着好多辫子的外国女人。

    他抬起头,看着兰馨的视线里带着玩味和嘲弄,“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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