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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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外面还在下雨……这种天气，她的左腿膝盖总会比平时更疼一些，即使在家里，也必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做好保暖措施，才能缓解疼痛。优十分庆幸自己有囤日用品的习惯，起码不用拖着这副身体冒雨出去买卫生巾。

    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对伊藤同学太冷漠了。在感受到对方的在意与温柔后，她也不想辜负那些好意，认真打下了回复信息，说自己已

    晚饭后，优也没有直接闷在房间，而是去了凛姐姐的屋子，充当对方的倾听者，听她吐槽她那个上司是个多么可恶的家伙，说着生活中的烦恼与琐事，倾诉那些难以对长辈开口的压抑情绪。在凛姐坚持不住，最终崩溃大哭的时候，优抱住了她，低声安慰她，一切都没事的。

    只要有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只要有人尝试去了解这个女孩，就很难再移开视线了。

    "…And I take a deep breath and I get real high,

    沙发上躺着的人听见话后慢慢坐起来，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水。国见对不需要去哄，还十分乖巧的优很满意，他试了试女孩的额头，确实没感受到发热后才放下心，在她身边坐下，懒散地摁着手机，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她很耀眼。

    当眼前的画面停止了流动，身上传来阵阵刺痛时，优没有动，而是呆呆地望向被树叶与枝干分割成无数小块的天空。

    “嗯。”

    ……或许直到现在，她也是如此认为的。

    And I scream from the top of my lungs,

    见两个人似乎是要做什么有意思的事，英也跟她们来到姐姐的房间，和姐姐一起坐在床上，看着书桌前的秋山优拨动琴弦，调节音准。

    “……好。”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

    "Twenty-five years and my life is still,

    “辛苦了，”优喝完了水杯中的水，扯了扯嘴角，“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连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索性去了沙发上乖乖坐好，看着小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开始到处走来走去。

    “好了。”优点点头。

    “……想吃拉面，”优慢吞吞地回答，“还想喝汤。”

    “下周六来拿。”

    毕竟也算不可抗力，通过电话跟入畑教练请假后，对方很快就答应了，还让优好好休息。女孩彻底放下了心，缩在温暖的被窝中继续睡觉。

    细小的、零落的雨滴顺着树叶滑落，滴到她的身上，她的身边，打湿了周围的所有事物。微微的自然气味让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腐化在这里，与湿润柔软的泥土融为一体，被大地所吸收吞噬。

    随后，温和的，带着特殊的质感，独属于秋山优的声音缓缓流淌，回荡在这间狭小的卧室。

    国见英是一位很靠谱的弟弟。

    还好，最后大家只是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饭，享受美食总会让人心情变好。

    周六的队内比赛，秋山优没有去观看。

    “去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还是躺一会儿再起来吧。优这样想着。起码不能浪费这短暂的外出时间。她很久很久没有不管不顾地淋雨了。

    “今天我住这里。”他只是在通知。

    木棍掉落在一旁，那只被救下来的脏兮兮的猫，像是受到了惊吓，凄惨地叫了一声，而后迅速跑走，连个感谢的蹭蹭都没有留给她。

    那段时间的胃病完全是被她不好好吃饭给弄出来的，在后来生活习惯的改良下，优已经很少胃痛了。她能感受到这两年，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健康。哪怕表面看起来还是有些过瘦，旁人会觉得弱不禁风，但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恢复到正常体重。

    “给我唱一首歌吧。”

    “小优，”凛姐姐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微小的哭腔，在优的耳边轻声说，“我想听你唱歌了。”

    好在一般来说，她也只有生理期第一天会头疼而已，后面都不太会难受。她身体的底子还算可以，生理期时腹痛从来都不会太过分，顶多是小腹有轻微的垂坠感，跟国中时候的胃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What''s going on…"

    小小的女孩似乎什么都不怕，比一些男孩子还胆大，每次玩起游戏都会很疯。她既好动又活泼，性格还非常要强，更令人惊讶的是，优似乎非常难被大人引导，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骨子里倔强得要命。

    国见英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照顾秋山优时他从没什么怨言。因为这种机会往往少之又少，而在事后，优也会给他一些让人满意的报酬。

    优带着浅笑看向她，国见凛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抿起嘴唇，用自己沙哑的嗓音，跟着她一起哼唱。

    在秋山家中，国见英也拥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优最开始搬离国见家那段时间，因为妈妈的嘱托，英一直都住在这边，跟优互相照顾了几个月。后来即使不是常住，也会经常到这里蹭甜品吃。

    她们去隔壁房间征用了英的吉他。这把吉他还是前几年凛送给英的，当时她也给优买了一把，只可惜英似乎对吉他不太感兴趣，稍微学了一段时间后就放在角落积了灰，反倒是优坚持弹了下去，现在勉强还算熟练。

    看来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接了安子阿姨的电话，才让安子阿姨特地派小英过来照顾自己的。优花了半天时间才理明白这件事，终于是撑不住坐姿，选择了毫无形象地侧卧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下次记得配一把你家的钥匙，给我妈妈保管，”国见英一手拎着雨伞，另一只手提了几个袋子，十分不客气地进了屋，迅速关上了门，防止她着凉，“我可不想再在门外按十几分钟门铃了。”

    Trying to get up that great big hill of hope,

    有点累，又有点疼。

    主灯熄灭，唯一的光源是书桌上的台灯，也是此刻照在秋山优身上的聚光灯。灯光照亮了女孩的侧脸，国见英甚至能看到她颤动的睫毛，与悄悄呼出一口气的小动作，这让最近都没能见到她的英也勾了勾嘴角。

    暂时失去自理能力的女孩在家里躺了整个上午，一直到被不断响起的手机来电音，与门外接连不断的门铃声一齐吵醒，她才昏昏沉沉地起了身，在看完来电人之后也没有接电话，而是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这首歌的原曲本该更有力量，但在此时的夜晚，她认为凛姐姐会需要更为安静的，可以走入心中的风格。而这恰巧是秋山优所擅长的。

    而且会比她的生活更为自由。

    凛毫不怀疑地认为，秋山优将来会成为一位很出色的大人。

    “海盐奶油蛋糕卷，”英语气不变，直接下单，“两份。”

    优能够再次站起，能够继续好好生活，已经可以算作是一场奇迹，是一场生命的奇迹。完成了一场奇迹的优，有足够的力量去做到更多，去做得更好。她的妹妹从来都不会是普通的、泯然在人群中的人。

    头疼往往比身体的其他地方疼痛更难以忍受，因为会影响思考跟情绪。即使她很清楚，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最好方式就是好好吃饭，再喝几杯热水，最后注意保暖，增加休息。可最终她也只能做到最后两步，做饭跟烧水实在没力气去完成了。

    “午饭想吃什么？”见她很听话地喝了半杯水，国见才发问，“我买了蔬菜和水果，其他的米面我看你这里都有。”

    优闭上双眼。

    “好了？”英看见优抬起头，手碰上了床头的开关。

    “……好。”

    理由是她的生理期忽然提前，如往常一样在第一天感受到了头昏脑涨，实在不适合前往学校。

    优安慰人的技巧，是从安子阿姨这里学过来的。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安慰，于是也把同等的安慰给了凛姐姐。给她一个拥抱，语气轻一点，让她释放情绪，放松身体，接受她的撒娇，摸摸怀里人的头发，然后告诉她，我一直都在。

    在国见家住了一晚后，优久违地见到了国见凛。凛姐姐兴致不高，不过在看见她之后，还是撑着笑容来打了招呼，然后抱住了优，哼哼唧唧地碎碎念着什么听不清的话，半天都不愿意松手。等晚上听安子阿姨解释优才知道，她似乎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想回家看看家人，暂时逃离一下充满算计与博弈的成人社会。

    国见凛知道自己这位妹妹一直都很棒，在很久很久之前，秋山家还是被人羡慕的完整家庭时，她就有注意到这个与别人不同的女孩子。

    “喝水。”国见将已经调整到合适温度的一杯水递到优眼前。

    优在心里悄悄感叹。虽然她知道在国见不舒服时，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她还是会真心实意地感谢这位不喜欢把温柔表露得太明显的家人。

    她开始弹奏。

    在小英的照顾下，到了晚上，优的头疼就已经缓解了大半。与想象中的除了里奈之外没人给她发信息不同，排球部的及川前辈，还有不久前刚刚加上line的伊藤同学都发来了问候信息，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今天是运气相当不好的一天。

    “一会儿做，”国见头也不抬，“没买排骨，做鸡蛋汤？”

    “嗯。”

    “噢。”优呆呆地回答。

    所以那天国见家的晚饭十分丰盛，三位国见加一位秋山一同合作，四个人在厨房做出了满满一桌子的丰盛菜肴。等国见父亲下班回来，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纪念日，吓得差点当场土下座给安子阿姨认罪。

    For a destination…"

    好想泡个热水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