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半斤和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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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也算得上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了，这里的人崇男色，真的惹上什么大人物的话那刘辰是救他们还是不救，不管怎样都会是一个麻烦，现在这样正好。

    吃过饭后，刘辰依次仔细看过二人，发现兄弟俩还是有些区别的，哥哥的眼角多了一颗小痣，弟弟的牙齿没有哥哥的齐整，弟弟比哥哥略高些等，只要认真分辨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这个时代，主子若是把奴才以背主的名义扭送官府，那这奴才多半是活不了了，就算是能活下去，也会被卖做最低等的苦力，过猪狗不如的日子。

    弟弟还想与哥哥争辩是自己打伤的汪员外，刘辰看出他的意图，直接大喝一声让他们俩都停下来。

    那汪员外一听是何大人新请的账房，刁难的心瞬间就歇了下来，要说这幽州城里头哪个最不好惹，那还真不是别人，就是刘辰跟着的何大人，何大人是出了名的绵里藏刀，见人三分笑，可是行事却果断狠辣，很被人忌惮。

    废话，他们当然不乐意了，不过弟弟看到了刘辰的脸色，马上抢着答道：“满意满意，谢谢少爷赐名。”

    从另一方面看，这兄弟二人都愿意为了对方牺牲，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冷心冷肺的人，再加上他们年纪本就不大，是还可以培养感情，将来能真的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一定。

    刘辰对比完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两人还真是长得好，眉目俊朗，小小年纪就可看出长大后的清俊风姿，难怪红姑愿意高于市价买下他们，看着他们的脸就觉得亏不了。

    刘辰看了下他们有些躲闪的眼睛，接着问道：“如果只是逃了的话，想来红姑也不会想要置你们于死地吧！说，你们究竟还干了什么？”刘辰猛的一下提高了音量，吓得两人一哆嗦。

    可是他们又不敢不回话，只得嗫嚅道：“我们还打伤了汪员外。”

    第二天一早，刘辰穿好衣服就打算出门去打水洗脸。一推开门，刘辰差点被吓了一大跳，昨天领回来那两人正端着一盆水站在他门口呢。

    兄弟二人听完刘辰的问话赶忙回道：“我们是识字的，我们都选第二条路，还请公子收留咱们。”

    其实这还用得着选吗？这大冷的天，又身无分文，出去就是一个死啊！

    退一万步讲，最后人还是走了，他也算不上人财两空，以现在的物价，一个月花四钱银子得了两个会识字的小厮，怎么着他都亏不了。

    刘辰听完也并不恼，而是对着汪员外一礼，笑着答道：“谢您吉言，我一定会好好受着的。”说完就带着半斤八两走开了。

    想到这些刘辰不由得又联系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一个夏天自己出去打猎之后就再没白回来，估计是被晒伤了，现在真正算得上是个人间包公，脸上不仅黑还有些掉皮。跟眼前这两人比起来，那真的就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据刘辰观察，他们两兄弟仍然是有棱有角的人，并没有成为完全被训化了的没有思想的奴隶。即使被卖到青楼也没有认命的打算，他们认真谋划等待时机，知其强弱而又敢于反抗，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并不具备的品质。至少假如他直接去牙行是很难碰到的，而他正想要这样的人。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哥哥在听到弟弟说是自己打伤汪员外时，立马开口反驳道：“是我打伤的汪员外，与我弟弟无关。”说完又砰砰砰地磕起头来。直磕得脸面染血也不停下，显然一副刘辰不相信就磕死在这里的架势。

    刘辰想着就打算带着半斤八两一起去吃一顿好的，没想到半路上还能遇上一个不速之客。

    刘辰揣好银两就带着他们二人出了门，先是去了一家成衣铺子，给二人都买了两件同色的外衫，之前刘辰给的旧棉衣他们穿着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刘辰的棉衣是自家人做的，充棉实在，在这显然买不到更好的，还不如将就着穿，回家后再给做两件就好了。所以刘辰只给两人买了外衫并四双鞋子，看得出他们还是很高兴的，都只是两个初中生大小的孩子，哪能有那么多的心机，那眼里的笑意都溢出来了。

    第一条路，你们如果现在想离开也是可以的，我买你们的时候花了十两银子，就当这钱是我借给你们的，两年之内你们赚到这笔钱并且回来归还给我，我就带着你们的卖身契去官府消籍，还你们自由。

    刘辰淡淡地说道：“我再问你们最后一次，真没别的事儿了吗？再此之前若是还做过别的错事，今天统统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以后让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还有其他你们没有交代的事情，你们是知道后果的。”

    刘辰见他两不答话以为他两不乐意，于是问道：“你们不满意这两个名字吗？不满意就说出来，再改一个也成。”

    因此，二人连忙跪下了下来，直直的磕了几个响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刘辰只是等着他们回话，并没有叫他们起来的意思。

    刘辰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买你们回来的目的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最初只是觉得你们可怜想救你们一命罢了，你们也知道，买下你们也是花了银钱的，我也不想做什么亏本的买卖。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选：

    刘辰会没想到这些，他当然想到了，而且他还非常想留下他们二人，那为什么给的两条路都是放他们走的呢？这不是傻吗？当然不是。

    刘辰也不磨叽，立马给二人起好了名字，哥哥叫八两弟弟就叫半斤。这个名字是他之前就想好要给未来的书童用的，他自己的小名叫狗蛋，每次被叫小名的时候都觉得莫名酸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大家一起痛快的时候，自己也就不那么痛苦了。”他可得让别人也感受一下土味名字的乐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书童竟然是双胞胎，这下用这个名字就正好了。刘辰是觉得好了，那两兄弟可是呆住了，这都什么名字啊？虽然他们之前的名字也不怎么好听，可这半斤八两当名字，怎么听怎么觉得怪。

    那两人听到问话后有些许慌乱，不过还是据实答道：“因为我俩偷偷逃了出去，最后又被抓了回来。”

    刘辰这才停下了脚步，俯身对汪员外一礼，开口说道：“在下是何大人新请的账房，不知道汪员外拦住小人所谓何事？”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跟本就算不上什么强龙，还是不要惹这真正的地头蛇为好。

    根据刚才汪员外的表现来看，他并没有放下对半斤八

    看到刘辰出来，弟弟率先走上前向刘辰行礼，并把水端进了屋里，说要伺候刘辰洗漱，刘辰赶忙推说不用，让他们直接放下就好。刘辰自己很快就洗好了脸，走到那两兄弟面前直接问道：“你们能说说那红姑为什么要将你们吊起来吗？”

    他二人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之前有胆子敢打汪员外，不过是逼到绝境时的一点少年意气，真要他们反抗强权，他们也还是不敢的。

    刘辰笑看着二人穿戴同样款式的衣裳并排走在一起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舒坦，这二人以后就是他的书童了，在古代也算有了自己的人了，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两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答应留下。再则，刘辰开出的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厚了，不管从哪方面看，现在留在刘辰身边都是最好的选择。

    “那汪员外是何人？你们为什么要打他？还不赶紧如实说来，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就把你二人以背主的名义直接扭送官府，生死勿论。”刘辰话说得又急又厉，竟是把他们二人给镇住了。

    为了让三人走在一起更加协调，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这二人的保镖，刘辰果断的将二人给涂黑了，在他白回来之前，三人估计就只能共用一张黑脸了。不过刘辰这么做反倒安了兄弟二人的心，他们自己并不喜欢这张生得过分清俊的脸，他们认为这是他们一切不幸的源头，所以刘辰提出让他们把脸涂得黑些，两人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刘辰根据他们昨晚的表现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长久留下来的意思，既然这样就更不能强行要他们留下了。但是如果给了他们可以离开的希望，那他们现在不但不会走还会好好的留下来。只要留下来，那么刘辰的目的就达到了。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弟弟飞快地对哥哥眨了下眼睛，哥哥并没又理会弟弟的小动作，而是声音沉沉地开口道：“我们还逃跑过一次，被抓了回来，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还请公子明鉴。”说完就俯身于地，静听吩咐。

    汪员外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刘辰并不认识汪员外正要绕到一旁继续往前走时，半斤叫住了他，悄声说了这人是汪员外。

    二人把头都磕得有些红了，才敢抬起头来回话，这次开口回话的还是弟弟，他带着些许颤音回道：“汪员外是我们当地的富绅，经常来往醉仙楼，那日他点了楼里的音儿姐姐伺候，我们进去送酒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洒了几滴在汪员外身上，那汪员外一脚就把我踢翻在地上，他看到我的脸后又起了别样心思。

    刘辰接着又问了他们二人以前的名字以及怎么被卖的问题。他们二人说自己并没有起名，只记得从前姓杨，七岁上就被卖去花楼，之后的名字也不是啥好名，请刘辰帮忙起一个。

    很显然，汪员外并不想捅这个马蜂窝，只是凑到刘辰耳边，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们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希望你要有命受着才是。”说完就哈哈大笑着离去了。

    刘辰这才绽放了一个笑脸，总算是暂时把这两人留下了。

    晚间他留宿在醉仙楼，一个姐儿都没叫，就是欲向我下手，我不堪受辱，不得已才打伤了他，打了人之后我就带着哥哥跑了，在外面躲了一阵子又被抓回来了。”

    第二条路，我不日就将参加科考，身边正好缺个书童，我想你们都是认字的吧！我给你们每人一月二钱银子，什么时候攒够钱，什么时候就可以走。”刘辰看他俩被养得娇好的脸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被红姑好好教养过的，识字这种最基本的定是早就教过，只不过后来红姑终是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什么赚钱的想头才要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