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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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廷开觉得自己的心尖都颤抖了起来，好像刚才的枪打回在他的心脏上，让他平白生起一个空荡荡的血洞。

    项廷开下颚咬紧，又问：

    安韵还来不及反应，项廷开就突然把她拉了出来，力度甚至比刚才的人更粗暴。

    项廷开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手指的位置都没有动过。须臾，他甚至非常冷静地拿起参考资料，照着比对，并且又从报告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眼神几乎像是精密冷硬的扫描仪。

    叶石定信被屋里的动静震到，飞速回过头，那一瞬间眼里的厌恶甚至没有隐藏。但项廷开压根没注意，他嘴角紧紧压着，冷眼射向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项廷开似乎也暂时没有精力去注意。他是临时强行开启安韵通讯器里的定位系统才得以发现她的位置，分出心思去看，这个地方偏僻到古怪，花了一会儿才找回回家的方向。

    体内的火山猛烈喷发，炙热的岩浆将他的理智和万千心绪都焚烧殆尽，还能留在大脑里的只剩下那份干巴巴的文件，以及今晚清晰而残酷的情景——她窝在车上，阻隔贴不知何处，车子则拐到一个混乱偏僻的地方，仿佛是不由自主到那儿的。

    项廷开又问：

    下一刻——

    项廷开面无表情。

    叶石定信注视着安韵，让开了位置，而项廷开在踏入门的第一刻，就猛地把安韵甩到了沙发上！

    安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感觉又有点像发烧，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和手脚仿佛不受控制，勉强能维持在让她安全驾驶的范围，可方向却是胡乱的。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安韵想着刚才的一切，内心居然莫名出现了这两个字，但很快她又打消了念头，相比起遇到配令这种事，她还是更愿意相信是自己信息素又突然紊乱，导致一时间迷失了方向感。

    项廷开此刻看起来很不对劲，那样子居然让她一时都有些后退。安韵的眼神溜到他握着枪的手，又移回他脸上，接着狠狠用力，把他的手臂甩开了。而项廷开也真是琢磨不透，竟没有再动弹，只是敏锐地发问：

    那几乎是本能的、对危险的反应。

    过了会儿，他把文件放下了。

    她的人此刻已经软了，因为信息素的冲击而迅速地塌了下来，但理智却由于惊恐而保持了清醒，以至于她无法像前一次被短期标记那样，至少能麻木地欺骗自己——这是生理需求和生理反应。

    “今晚发生了什么？”

    电话挂断。

    “今晚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怎么回事？”

    那股可怕的力量直接将门踹开，项廷开像从地狱来的恶魔，对着惊恐不定的安韵沙哑开口：

    “……为什么吗？”

    ……配令？

    迎着叶石定信而来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他坐在驾驶位上，好像丧失了语言系统，一声不吭地往家的方向开。

    因为他的声音太哑，一时间安韵居然都没听                                                见，于是项廷开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阻隔贴呢？”

    她的大脑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被项廷开侵入。安韵慌乱地喊了一声，但下一瞬就被人含住了腺体：“滚！”

    她颤抖着大声喊：“放开！”

    她没有看到，后视镜出现的那个深色人影。

    项廷开站着。

    配令。

    项廷开讥讽道：“你是看不见吗？”

    她足足缓了快二十分钟，趴在方向盘上，连眼眶都不知怎么发热起来，想要哭。

    一个犯罪未遂的歹徒？事情诡异到像她在发梦。安韵摇摇晃晃地打开车门，不多时，车子驰向跟前，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项廷开像一个被激怒的猎豹，几步下车跑到她面前，猛然伸出手，紧紧扣住她脖子。

    配令。

    那是车轮划过空气的声音。

    他不见了。

    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抬头看了眼时间，十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安韵沉默地攥紧了衣角，半晌才努力淡然地说：“可能我的信息素又紊乱了，失去意识。”

    安韵能怎么说？她不知道，她不清楚，只能凭着自保的本能去回答：“……去了趟朋友家，然后身体不舒服。”

    他那样子狂暴至极，紧接着就倾身而下，安韵的双手被大力压着，余光间看见叶石定信，一时间血色褪去、脸色苍白，心好像停了一拍——是自尊心被杀死的痛苦的感觉。

    项廷开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可却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仍然当着叶石定信的面压制着她，像是一场明晃晃的羞辱。

    虽然也曾被这样对待过，可没有一次是在旁人的注视下进行，那种羞耻感在身体里蔓延爆发，一时间居然把因为发情带来的悸动都压下了。

    “放手！”

    室内一片死寂。

    因为此时此刻，她并不在既定的路线上。

    安韵心一提，还来不及说话，他又问：

    安韵被刚才的一番打斗折腾得有气无力，她撑着车，终于开口：“我哪里都没去啊……”

    是这样吗？

    砰！

    通讯器嗡嗡震动，博士似乎是还想补充什么，但项廷开忽然拿起那小小的机器，接着猛地往大门的方向砸去——

    一分钟后，两人都上了车。

    项廷开闭了闭眼睛，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好像都不重要了——他只能嗅到空气中漂浮的熟悉的缅栀子的味道，而后慢慢朝眼前的oga走近：

    一瞬间通讯器支离破碎，在做这些时他的眼神仍然落在报告上，好像出现刻板反应的动物，一动不动，而身体里头有一座即将爆发的死旧火山。

    安韵瞳孔一缩，先被他抓到的是脚腕。

    项廷开那样站了会儿。

    那人接收到危险的信号，猛一扭头，果真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辆陌生的车！他敏感地意识到什么，接着居然就躲藏着离开，潜进丛林。

    就是在这时，安韵睁开了眼睛。

    闹出这般动静，下一刻，他又将报告一张张收了起来，压在沙发底下。



    安韵终于有力气渐渐抬高身体，可眼睛却只是微微睁开了一点，确定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嘶！

    安韵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向后面的腺体揉捏。

    “你刚刚怎么回事？”

    安韵一静，项廷开接着怒吼出来：“你跑去哪里鬼混了？”

    安韵咬紧舌尖，终于恢复了丝清醒，但项廷开始终没说话，这种沉默让她的内心再次发沉。安韵又咬咬舌尖，双腿不自觉地并起，抬眼观察驾驶座上的人——

    一路上没人说话。

    “啪”的一声，车门被大力打开。

你这样品到底什么关系啊……你不会还放她出门才遇见配令的吧？”

    阻隔贴被扔在角落，腺体湿淋淋的，很深的粉红色，气味则跟着浓郁四溅，趁着车窗的缝隙就溜了出去。

    但她只能看见他耳朵下方的那片皮肤都泛红了，好像在忍耐什么。

    她竭力避开，可项廷开的嘴巴还是压在了耳垂上。

    终于，在察觉到嘴唇下的皮肤过于冰冷的时候，项廷开站起来，返身回到门口，看着叶石定信低着头，僵硬死寂的样子。

    项廷开回到原处，而这期间安韵已经受激地跑开。他不急不忙，任由她跑回房间锁上门，俯身将那份文件抽了出来，去到书房，找了个地方放好，接着站到卧室门口，狠狠几脚踹了过去！

    但动不了。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光了，光秃秃的，光溜溜的，硬的挨着软的，烫的碰着冷的，唯有那湿润留在后颈上，让她整个人都像蜗牛一样绞着，低吟了起来。

    “不舒服？什么不舒服？为什么去了那边？”

    安韵愣了下，想到什么，不肯再说了，脸色也有点冷淡，她捂着腺体，试图表现出一切正常的样子，但就是这时今晚聚会上的话又再次在脑中浮现——

    身体莫名发热，鼻端则仿若浮了层暗香，但这感受并不旖旎，因为她的太阳穴像是被尖针深入刺着，近乎疼痛的刺激逼着她被牵引。

    安韵顿了一下，最后只是说：“……我也不知道。”

    这种哭泣突然让她想到了在图书馆看见的那本书，但这个想法如流星般一闪而过，没能留下太多踪迹。

    她下意识惊呼了声，一睁眼，看见别墅前居然站着叶石定信，一瞬间觉得自己非常不自在，想要挣开项廷开的桎梏。然而他的手就像一把铁锁，紧紧地扣死了她。

    到后面安韵已经像是趴在方向盘上，但举目四望，什么也看不见了……不知道这是在哪儿了，也不知道那股引力的作用物去哪儿了。

    “我要去找她了。”

    一阵阵气味飘了出来。

    “阻隔贴怎么回事？”

    是在到达家、停下车的时候，项廷开终于发出声音：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

    阔别四天，安韵却完全没有想念或者什么感觉，只觉得他吓人可恨，闻言凉凉地将头撇向一边，想到方才的场景，声音也恨得拔高了：

    事实上要找到安韵，需要费一阵功夫。

    无人注意。但那个人影在闻到她的信息素后忽地顿住，似乎在踌躇，可只是三四秒，犹如闪电般飞速地靠近车门——

    安韵没了阻隔贴，信息素毫无遮拦地释放出来，她的手臂颤着捂在后面的腺体上，窝在后面尽量缩起来。

    “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