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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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她要不要呢？

    更何况，尽管无法进行这类手术——但她不断研究钻磨此事的心力，也说不定会在下次离婚关头打动项廷开或婚配中心。

    项廷开身份特殊，此事事关重大，北联的人问了一波又一波。他只能紧绷谨慎，表面接受，卯着劲压抑那份不安、加强一切监控。

    “一个预备航天员，”安韵顿了顿，然后摇摇头说，“……我负责培训的。”

    他们也没有再吵架。

    连项廷开驳回安韵对门禁的反抗，安韵也反应平平，似乎听进了项廷开的话。他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有点陌生，但这样的陌生反倒让他肯后退一步：“……不会让你一直这样的，你不信我信谁？”

    罗西自司占殷事件后，好像对安韵格外关注起来，大概对这个年长又平和的beta来讲，持枪闯入家中是太可怕的一件事，而她根本不懂老实本分的安韵是怎么卷进去的。

    而他么，也跟以前一样，够闲，闲得不找别人而来找她。

    但想不通。

    “我妈昨天提到你，问你要不要来吃饭。”顾永永撇过头，“她就是太自来熟，而且我爸最近太忙了，她这个人很怕冷清。”

    因为很显然，安韵真的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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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了一会儿，眼神变了又变，但也了解安韵的异性缘非常一般，到底是按耐住了。疑神疑鬼的心按耐住了，身体却移动起来，高大的体格往那边倾——

    她没法控制自己不看一些东西，她没法什么都不做。她心里有把火燃烧了起来，因为她终于发现一个从家再到马路再到基地的日子如此死气洋溢。她发现自己的生活——包括自己，好像都值得厌恶。

    但项廷开底色还是偏冷，所以尽管内心波动剧烈，但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所以与此同时，他也平和又喜气洋洋地说：

    但不能怪他。

    顾永永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那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声音不大不小：

    第一天见面，训练还未正式开始。后勤部军官又带领所有人熟悉了一遍航天中心、各种设施装备，而后提前半小时结束了本日流程：

    但由于安韵是驱动级信息素拥有者，某种程度上是受到政府管理和保护的，不可能进行这类手术——

    安韵负责的另一个人是位alpha女性，叫吴法拉，一看到安韵亦笑嘻嘻地伸出了手，一直暗暗睨着她看——唯独项康言，一脸冷淡                                                地站在那儿，连站姿都流露出几分疏离来。

    “谁？”

    安韵反复地看，反复地研究，项廷开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从浴室里出来，禁不住朝她挨近：“看什么呢？”

    但他内心知道这是假话，因为对于她的配令他仍然没有头绪，几个可疑人士调查完后毫无线索；对于那场入室射杀他亦焦灼万分，纯人类局出动，结果只是证明司占殷确实与动维教有染，便按当时的断定来结束此事。

    安韵真是有哪里变了……她的五官身形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就是哪儿不一样了。项廷开说不出来。

    而且一定要进行的话……一定要呢？

    但外头的暮光迎头照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对外安韵也只能说自己是被牵连的那个，而那晚的场景其实经常在她大脑回放，石子似的，涟漪不断。

    就当他的目光即将触碰到屏幕时，安韵“啪”地一声关上了，淡淡道：“这点隐私都没有了？”她顿了顿，“不是说要改变吗？”

    项廷开首先敏感地意识到，她在餐桌上停留的时间拉长了，几天统计平均下来可以达到接近一分钟的增量；他们在床上的距离也显著拉近，他随意观察下枕头，目测大概有缩减两厘米。

    安韵内心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她不懂怎么表达时就转移话题：“叔叔最近忙什么？”

    《那个装模作样的女O[火葬场]》

    这一个月里预备航天员们将接受来自拥有驱动级信息素的基地医生的安抚和帮助，完成前期训练，努力适应极端环境，并将以一个月后的考核决定去留。

    她也紧紧挽了回去，罗西感受到了，偏头对她笑一笑，却什么也不说。

    哦，不过如果也算上在虚拟世界的活动的话，那么她最近也经常浏览一个地方。

    她的生活只分为三个部分了：家里、路上、基地。

    “安韵。”

    谁说她真的不能？

    “怎么了？”

    安韵也静静招呼回去。

    也就是说，这个月过后，会有部分预备人员被筛出。

    安韵偏过头，刚要说话，视线中却乍然出现了项康言的身影。

    仍然是基地后勤部军官主持，先是让预备航天员们同协助医生互作介绍，而后便讲起了之后一个月的训练安排和相关事宜。

    安韵脑子里继续琢磨离婚的事。

    项廷开主动发出话题时，她居然也有所回应了。

    基地医生挨个涌入，配对名单早已公示，所以虽然是首次见面，但那群预备航天员们都自来熟地同自己的协助医生打招呼，气氛真当友善热烈。

    好久，他才慢慢地把目光投向安韵，对她点了个头。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相较起来确实太年轻又太出挑了。

    他忽然发现安韵的下颚长得非常不错，延伸上去，到她尚算饱满的嘴唇，项廷开盯着盯着，又去看她的腿，觉得这是一对既可以踩着被子地毯、家里的楼梯，又可以奔跑和跳跃的腿，而在她奔跑和跳跃的时候，一定有很多居心不良之人去看。

    安韵低着头，走在人群最后面，还在复盘今天的一切。

    “要不再早二十分钟吧，我也多派几个人……我最近也会早点回来，知道么？”

    “各位回去好好休息吧，择日我们的训练便将开始，能够参与进第二现实计划是我们每个人的荣幸，请务必认真对待接下来的工作。”

    “今晚又没时间吗？”顾永永打了个哈欠，终于开口，“你每天那么急着回去干嘛？”

    所以她就是看看。

    安韵也变得好说话了很多。

    那一瞬间项康言的侧影真是跟项廷开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更加年轻、更加桀骜、也更加我行我素。

    她愣了下，但眨眼间这个年轻的alpha就大步走过，斜了安韵一眼，眼神中隐隐有些古怪。

    这段时间，预备航天员的事情也进入了下一阶段。安韵和基地医生完成了前期培训，终于要正式参与进对预备航天员们的协助训练里。

    有很多人为了能迈入婚配或者终止婚配，都会进行这样的手术。安韵就看到一个例子，一个被单向依赖的oga毅然决然攒钱完成了改造，最终成功离婚，并且身体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他似乎微蹙着眉，也不知是不是听见看见她跟顾永永的事情，表情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淡漠。

    安韵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项康言。

    项廷开一怔，随即撇头勾了勾嘴角，也是，搜索引擎能闹出什么事呢：“我又不是说话不算话。”

    无人能靠近。

    他不知道安韵最近怎么了，就是觉得她状态不大对劲，可实际相处下来却发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跟以前一样……琢磨不透，平平钝钝。

    巨大的室内空间里，约莫二十来个预备航天员已站定排好。

    顾永永看着那人远去，无缘无故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茫然的紧迫感。

    跟以前一样就挺好。

    “……反正我易感期快要到了。”

    他压制着自己的心，背对安韵坐到床头，半晌转身看着她。

    在第一次他们来回聊了超过十句后，项廷开连气都喘得粗了点，好像安韵说句话都在踩打气筒，充盈的氧气徐徐撑满他的胸膛，让他都差点要变成一个话多的人。

    是顾永永。

    罗西紧紧挽住她的手臂，又让安韵心惊了一下，但她并不厌烦，相反还有些开心，毕竟罗西是她在基地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关系最好的人，可因为两个人性格都不易走近，加之她比安韵年长不少，先前可从未有像最近这般亲近。

    安韵好像一切接受良好。

    安韵又“啪”的一下把设备放在柜子上，接着闷进被子，背过了身。项廷开微微一顿，接着挑了挑眉，关上灯，在那略略幸福而让他都快失控的黑暗里低哼了声：

    “他部门要搞职权变动，有上级想调走，”顾永永低声说，“……所以你来不来？”

    自那晚两人双双表示要修复关系后，仿若有一种活力同时注入进他们的身体——当然，所谓“双人”是非常薛定谔式、只存在于项廷开心中的。

    在信息素的帮助下，人类对于极端太空环境有了更强的适应力，如果在训练初期能得到驱动级信息素的帮助，之后的加强训练便只需要航天员的个人努力了，且付出的努力成本会大大降低。

    安韵对他的前来已经见怪不怪，顾永永舔了下嘴巴，与安韵并肩静静走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

    安韵摇摇头，对罗西说：“走吧。”

    腺体改造这事出于各种目的的都有，安韵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个网站——从婚配中心那里。

    因为她本就喜静，所以安韵并没觉得她连绵的沉默有哪里不对劲，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航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