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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有杜如毓义愤地出言维护:“林雪拂,邹神医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这般桀骜不驯、目无尊长,可是丝毫不把礼义规矩放在眼里?”

    林雪拂又从窗户往里张望,但被屏风挡住了。她不甘心地换了一扇窗子继续看。

    “我只是想,你和苏沉檀一个门派,也许你也认识她。”

    苏沉檀就在他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跟了过去。

    这种场合,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多少会显得格格不入。林雪拂倒不介意这个方面,主要是不积极参与交际的话,非常不利于她收集信息。

    “她没来过风眠山庄。”杜如冕飞快地说,“她是青尘派的。”

    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不会有效果。

    “血海深仇吗?”林雪拂问。

    “是啊。”他说这段话的期间,林雪拂又吃了两颗银杏果,而后站起身,微微一笑,“忍一忍吧,别气晕了。”

    她走的时候不忘拍了下苏沉檀的肩膀:“过来,有话跟你讲。”

    苏沉檀以为是要他帮忙解释,便道:“说来听听。”

    “真的?”怎么每个人都认识啊?林雪拂说,“那她叫什么名字?”

    于是,她让苏沉檀自己去玩一会。

    “你和她熟吗?”

    《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

    经过精心挑选的这扇果然视野优异,正中无遮无掩,一览无余。

    林雪拂从镂着琴棋书画的木头花窗往里看,影影绰绰的不是很清楚:“那一桌坐了两个人呢。”

    一瞬间,她感到几分进退两难。

    风吹过来,船尾的灯笼摇晃不定。

    就像孟兆寒出现在这里,林雪拂对她调查凶杀案的来意心知肚明,可还有不少人全然不知所谓,为这位青尘派的堂主罕见地参加这种活动而感到惊奇。

    本来没人问,没人打听,也没人往外传。这人这么一说,四下的人都在互相问,互相打听,并且可想而知,在不远的将来都会往外传。

    “最近感觉怎么样?”她主动问候道。

    ……

    林雪拂小心翼翼地一冒头,立刻撞上孟兆寒古井无波的目光。

    林雪拂要求他分享分享。

    “还有四个人呢?”

    杜如冕却觉得这是在嘲讽自己。他说:“托你的福,好的很。”

    苏沉檀耳朵一痒,不自觉地向后撤了撤身子,承认道:“有过猜想。”

    杜如毓脸涨得通红,瞪着苏沉檀的眼神表明倘若他真就这么跟她走了,自此将被视为林雪拂的一丘之貉。

    苏沉檀摇头:“听过一些传闻。”

    “无冤无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说明了她,武艺过人?”林雪拂有点羡慕。

    这次,苏沉檀回答得更慢了,嗓音也低了许多,“童云书。”

    水面笼着轻纱似的薄雾,灯影旖旎。远处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有人失手打碎了酒壶,飘来浓郁的酒气。

    反正已经暴露,林雪拂索性明目张胆地趴在窗边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裳,“这又是谁,你认识吗?”

    “女的。”

    苏沉檀被她望着,“嗯”了一声。

    林雪拂满意,又问:“青尘派来的人是哪个,你认不认识?”

    于是向孟兆寒灿然一笑,以示友好。

    她也知道他知道不会有效果。

    孟兆寒起身离开了,那名女子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苏沉檀听了,低头看她一秒,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嗯。”

    林雪拂说:“理由以后再告诉你。”

    其实,即使努力投身于其中,也未必能收获有用的情报。林雪拂想,大部分人还不如她了解的多呢。

    “据说,她二十四岁时,参加了一场试炼,地点是湮灭峡谷。”苏沉檀不疾不徐道,“当年和她一起进去的有十三个人,只有她活着回来。”

    林雪拂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实在不像提出请求的态度。苏沉檀没有说话。

    “我道是谁,原来是孟兆寒——”林雪拂话锋一转,道,“不认识。”

    林雪拂上船时有过照面,此刻脑海中已浮现起了她的模样:三四十的年纪,很平淡的面孔。

    “不算容易。但是从来没有死过那么多人。”

    “湮灭峡谷的试炼很难吗?”

    “就在屏风后面那一桌。”苏沉檀说。

    林雪拂认真道:“不要把你的猜想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杜如冕。”

    苏沉檀意外:“理由是?”

    “她作何解释?”

    “没有那么严重,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那就好。”林雪拂说,“你认识童云书吗?”

    “但也死了。”林雪拂说。

    “哦,你想问的是她和苏师弟的关系是吧?”不等林雪拂说话,杜如冕又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是青梅竹马罢了。”

    林雪拂见一伙人围在一起,也走上前,只听中间一人道:“这两天那些门派没少出事,出的事儿挺大。这是他们江湖上的事,咱们都别问,别打听,也别往外传。咱们这上百张嘴,要是都去问,都去打听,都往外传,还能得了?更得全乱套了。”

    杜如冕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苏沉檀说:“没有。”

    “没有证据是她动的手吧?”

    “她是被青尘派掌门收养的。”苏沉檀继续讲道,“后来又有传言,那十三个人中,有九人曾与青尘派结仇。”

    就在林雪拂考虑要不要再朝她挥一挥手的时候,一名年轻女子走到孟兆寒身边,对她说了句什么。

    “据我所知,不曾解释。”

    林雪拂决定待会去验证一下。

    孟兆寒没有笑,也没有移开目光。

    林雪拂正准备默默路过他们,忽然看见了同样站在外围的杜如冕。

    所以,他分明不必再对她言听计从,或者作出言听计从的样子。

    反正林雪拂已经无法用给杜如冕解药的借口威胁他。至于初见时作为交换让他服下的药……他知道不会有效果。

    苏沉檀确是认识的:“孟兆寒。”

    林雪拂一直走到外面,船尾空阔无人,应该不会被人听见,但她还是不放心,凑近了苏沉檀,才用耳语般的声音说:“我没给杜如冕下毒的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过,也有人是知晓些许情况的。

    良                                                久,苏沉檀的声音才响起:“认识。”

    邹春景在风眠山庄被捧惯了,这次来游湖会亦是被奉为贵客,又听得林雪拂识医术,自然就摆高了姿态。不料对方的反应如此直接、不留情面,他一时竟不知场面如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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