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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见了吗?”白许皱起眉。
他没立刻动作,回头望着她:“有奖励吗?”
楚佑坤说:“我们现在在往海边搜,暂时还没有结果。”
“我们确实很需要那袋玄金,但郑先生,至少对我来说,郑骁的病,远远比玄金失窃更严重。
许重枷给予她肯定回答:“对,昨天来过。”
“不算主动,但起码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喝过这个东西。”
草草走过一遍后,两人确定了一楼确实什么都没有。电梯显然已经荒废许久,白许打开电筒,顺着狭窄昏暗的楼道往上走。
把实验室全景拍摄记录后,两人离开二楼,又往上走了几个楼层,都和一楼一样像是普通烂尾楼。
白许下了车,回过头,极目远望,遥遥地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海。相比旧街住民区,这个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但却离海更近。
他毫无犹豫:“恶心。”
郑思良眉头一皱,“郑骁有精神问题?怎么回事?”
许重枷歪头说:“我在你心里那么肤浅?随便你,给什么都行。”
许重枷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了眼,一秒便收回了目光,慢悠悠地抬步走进大楼,“总不能藏海里吧。”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相差不大,却有三个房间被打通连在一起,做成了一间实验室。
白许强撑起精神,回答:“在这边发现了一个研制玄金凝剂的实验室,具体的说来话长,魏升可能还有同谋。”
“……明明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点点头:“对,所以不可能和当年的完全一样。那五个雇佣兵说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他们喝的是那个版本的凝剂,不可能没印象。”
白许回车里拿了小飞球,在实验室里毫发无遗地扫过两遍,只找到了两根短发,没有其他痕迹。实验室最深处有一个大柜子,一拉开,里面放着少量玄金和一排试管架,架子上的十根试管里都有沉淀不等的浅黄色液体。
回到异管局,白许马不停蹄地去了拘留室,告知值班的督察,她想问郑思良几个问题。
白许走出仓库,拨通了督查中心的电话,叫了人过来处理仓库里的事,并十分贴心地给魏升打了急救电话,嘱咐医护人员,这位是嫌犯。
她坐进车里,昏昏欲睡,偏偏此时电话乍然响起。接起后,传来了楚佑坤的声音:“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许重枷一枪打坏了铁锁,砰一声把门踹开,转头对白许笑道:“还看海呢?”
她顿了一秒,“专业的事情,我不清楚,只知道比记忆里多了些东西。”
许重枷收回手,握着把手用力一扯,被氧化腐蚀的门锁轻而易举地从门洞里掉出来,砸在地上。
郑思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医生,我儿子的命,对异管局来说,应该没有玄金值钱吧。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用找那么拙劣的借口。”
许重枷摘下手套,抬起右手,放在门锁上,静静催动了力量。白许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许重枷手心缓缓泻出的淡淡光芒,他手掌周围几厘米的空气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流动,甚至能用肉眼看见气流的抖动,空间的扭曲。
“你觉得,他们不是主动喝下的。”
白许真觉得有可能,问了句:“玄金长期泡海里,会被氧化吧?”
白许不讲话了,走到试验台前,用纸巾拿起几张实验报告,皱眉说:“和黑森林的玄金凝剂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郑先生,你好,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在郑思良对面坐下,“我是异管局负责郑骁的心理医生。”
白许给他竖了大拇指,目光从他手背上的钟表刺青移开,看向门内的实验室。
那边说:“好,下午回局里汇报。刚才我托人去查了,郑思良的父亲是达莱州一个小地方的渔民,他上大学之前,都住在海边。”
眼前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脸上条条皱纹,像是纵深的沟壑。他双鬓斑白,短发稀疏,本应该很憔悴,但眼神却出奇的冷静。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嗯,一起被关禁闭那次。”
走进大楼,空气瞬间阴冷不少。一楼只是普通烂尾楼的模样,四周无比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黑月光病例报告》
在审讯室外面等待片刻后,值班督察叫她:“白医生,你进去吧。”
他们需要把玄金运进来,没有电梯,楼层太高是不好操作的。
他似乎笑了,直起身,答道:“有。”
她轻轻挑眉,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再回到 一楼,白许已经精疲力竭,感觉自己的腿现在软得像面条。
和他们从前被迫服用的凝剂差别很大,颜色更偏红,沉淀上层更加清澈,乍一看像是某种饮料。这已经不能称为凝剂了,而是清液。
“这个实验还有同伙,”白许把实验报告放回原处,“而且很可能是当年的研究员。”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仓库主要用来制作炸弹,进行玄金凝剂实验的应该是他们即将运送玄金前往的地方。
达莱西面临海,本就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只不过旧街这一片长久缺乏有效的环境治理,显得分外苍凉。
她连忙问:“还有呢?再具体一点的资料还有吗?”
许重枷:“……行。”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光屏给楚佑坤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猜想。
白许:“这种样子,如果味道不奇怪,喝下去确实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她淡淡笑了,不再做评价。
“果然不一样。”许重枷开口。
一会儿后,她抬头看向许重枷:“小九,还记得玄金凝剂的味道吗?”
许重枷才想起摘掉面具,白许顺手帮他接过来,“去异管局。”
“心理医生。”他重复了一遍这个称谓。
她沉吟片刻,说:“楚队,我现在回局里一趟,再问问郑思良。”
白许朝对方点了点头,走进了审讯室,一垂眸,与里面的中年男人对上视线。几个督察站在单向玻璃外面,表情严肃,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在他们眼里,白医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珍贵人才,重点保护对象。
“那我就让他死在监狱里。”
白许点头,“我觉得作为家人,您有权利知道郑骁的精神状况。”
那边似乎摇了摇头,“就这些了。辐射年代的信息留存的少,没有更具体的。”
沉默两秒后,白许忍痛割爱:“我那一袋荔枝糖,给你一半。”过了一会儿,还很善良地补充了句:“也别吃太多,小心蛀牙。”
“嗯,”许重枷应了声,低头看向她,“走喽?”
他发动悬浮车,挑眉笑了声:“把我当司机了?”
“嗯,”许重枷的语气里有种混杂着兴奋的阴沉感,“令人怀念的气味。”
车子驶入一栋远离居住区六层的封闭大楼,从外观看似乎已经荒废许久,墙根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潮湿而阴冷。
白许摇头:“没有。”
许重枷点了点头,再次抬眼观察这间实验室,补充说:“这个地方不是魏升一个人的,他学过武器制作,但不可能了解这些。”
“准确来说,郑骁的精神因为疾病受到了影响,”她深吸一口气,说:“追杀他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所以现在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异管局来说,重要的事情只剩这一件。”
合金门锁渐渐发生了变化,锈迹一点点爬上门锁,指纹小屏变得粗糙,塑胶密码按键脱落,十几秒后,整个门锁完全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破铜烂铁。
“再往上就不可能了吧。”到了五楼,白许停下脚步,微微喘气。
“几乎?”
许重枷弯下腰端详了几秒,得出结论:“这个锁强行破坏会爆炸。”
许重枷身子一僵。
实验室前后两扇门,都用的是高规格指纹密码锁,和大楼钢化玻璃门上的铁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以前是不是也用过这招?”她走进去,说。
一边打量着实验室里各种熟悉的仪器,她一边说:“明明是你被关。”
白许淡定地转头看他,用陈述语气说:“你有办法打开?”
“不一定,玄金成分不明,反正我们没做过相关实验。”
“走吧。”
白许记忆力不错,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忽地反应过来,“这里是西区旧街?”
白许的倦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
他大笑,“成交。”
白许愣了一下,发觉这人的幼稚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耐心问:“你缺什么?”说完,立刻补了一句:“除了女朋友。”
“他会被起诉,然后进监狱。”
虽然郑思良也明显毫无战斗力。
她思绪回笼,走了过去,“只是在想,这一片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郑思良高枕无忧地藏东西。”
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往里走,“别多想,无论是谁,我们都和黑森林没有关系了。”
“这楼里有人吗。”
他笑眯眯的:“对对对,是我被关,你只是心疼我了,来给我送吃的。”
随后,她和许重枷一同去了从那两个倒霉下属嘴里套出来的地址。
“……五颗荔枝糖。”她痛下决心。
] “闻见了吗?”白许皱起眉。
他没立刻动作,回头望着她:“有奖励吗?”
楚佑坤说:“我们现在在往海边搜,暂时还没有结果。”
“我们确实很需要那袋玄金,但郑先生,至少对我来说,郑骁的病,远远比玄金失窃更严重。
许重枷给予她肯定回答:“对,昨天来过。”
“不算主动,但起码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喝过这个东西。”
草草走过一遍后,两人确定了一楼确实什么都没有。电梯显然已经荒废许久,白许打开电筒,顺着狭窄昏暗的楼道往上走。
把实验室全景拍摄记录后,两人离开二楼,又往上走了几个楼层,都和一楼一样像是普通烂尾楼。
白许下了车,回过头,极目远望,遥遥地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海。相比旧街住民区,这个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但却离海更近。
他毫无犹豫:“恶心。”
郑思良眉头一皱,“郑骁有精神问题?怎么回事?”
许重枷歪头说:“我在你心里那么肤浅?随便你,给什么都行。”
许重枷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了眼,一秒便收回了目光,慢悠悠地抬步走进大楼,“总不能藏海里吧。”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相差不大,却有三个房间被打通连在一起,做成了一间实验室。
白许强撑起精神,回答:“在这边发现了一个研制玄金凝剂的实验室,具体的说来话长,魏升可能还有同谋。”
“……明明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点点头:“对,所以不可能和当年的完全一样。那五个雇佣兵说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他们喝的是那个版本的凝剂,不可能没印象。”
白许回车里拿了小飞球,在实验室里毫发无遗地扫过两遍,只找到了两根短发,没有其他痕迹。实验室最深处有一个大柜子,一拉开,里面放着少量玄金和一排试管架,架子上的十根试管里都有沉淀不等的浅黄色液体。
回到异管局,白许马不停蹄地去了拘留室,告知值班的督察,她想问郑思良几个问题。
白许走出仓库,拨通了督查中心的电话,叫了人过来处理仓库里的事,并十分贴心地给魏升打了急救电话,嘱咐医护人员,这位是嫌犯。
她坐进车里,昏昏欲睡,偏偏此时电话乍然响起。接起后,传来了楚佑坤的声音:“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许重枷一枪打坏了铁锁,砰一声把门踹开,转头对白许笑道:“还看海呢?”
她顿了一秒,“专业的事情,我不清楚,只知道比记忆里多了些东西。”
许重枷收回手,握着把手用力一扯,被氧化腐蚀的门锁轻而易举地从门洞里掉出来,砸在地上。
郑思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医生,我儿子的命,对异管局来说,应该没有玄金值钱吧。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用找那么拙劣的借口。”
许重枷摘下手套,抬起右手,放在门锁上,静静催动了力量。白许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许重枷手心缓缓泻出的淡淡光芒,他手掌周围几厘米的空气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流动,甚至能用肉眼看见气流的抖动,空间的扭曲。
“你觉得,他们不是主动喝下的。”
白许真觉得有可能,问了句:“玄金长期泡海里,会被氧化吧?”
白许不讲话了,走到试验台前,用纸巾拿起几张实验报告,皱眉说:“和黑森林的玄金凝剂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郑先生,你好,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在郑思良对面坐下,“我是异管局负责郑骁的心理医生。”
白许给他竖了大拇指,目光从他手背上的钟表刺青移开,看向门内的实验室。
那边说:“好,下午回局里汇报。刚才我托人去查了,郑思良的父亲是达莱州一个小地方的渔民,他上大学之前,都住在海边。”
眼前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脸上条条皱纹,像是纵深的沟壑。他双鬓斑白,短发稀疏,本应该很憔悴,但眼神却出奇的冷静。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嗯,一起被关禁闭那次。”
走进大楼,空气瞬间阴冷不少。一楼只是普通烂尾楼的模样,四周无比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黑月光病例报告》
在审讯室外面等待片刻后,值班督察叫她:“白医生,你进去吧。”
他们需要把玄金运进来,没有电梯,楼层太高是不好操作的。
他似乎笑了,直起身,答道:“有。”
她轻轻挑眉,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再回到 一楼,白许已经精疲力竭,感觉自己的腿现在软得像面条。
和他们从前被迫服用的凝剂差别很大,颜色更偏红,沉淀上层更加清澈,乍一看像是某种饮料。这已经不能称为凝剂了,而是清液。
“这个实验还有同伙,”白许把实验报告放回原处,“而且很可能是当年的研究员。”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仓库主要用来制作炸弹,进行玄金凝剂实验的应该是他们即将运送玄金前往的地方。
达莱西面临海,本就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只不过旧街这一片长久缺乏有效的环境治理,显得分外苍凉。
她连忙问:“还有呢?再具体一点的资料还有吗?”
许重枷:“……行。”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光屏给楚佑坤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猜想。
白许:“这种样子,如果味道不奇怪,喝下去确实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她淡淡笑了,不再做评价。
“果然不一样。”许重枷开口。
一会儿后,她抬头看向许重枷:“小九,还记得玄金凝剂的味道吗?”
许重枷才想起摘掉面具,白许顺手帮他接过来,“去异管局。”
“心理医生。”他重复了一遍这个称谓。
她沉吟片刻,说:“楚队,我现在回局里一趟,再问问郑思良。”
白许朝对方点了点头,走进了审讯室,一垂眸,与里面的中年男人对上视线。几个督察站在单向玻璃外面,表情严肃,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在他们眼里,白医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珍贵人才,重点保护对象。
“那我就让他死在监狱里。”
白许点头,“我觉得作为家人,您有权利知道郑骁的精神状况。”
那边似乎摇了摇头,“就这些了。辐射年代的信息留存的少,没有更具体的。”
沉默两秒后,白许忍痛割爱:“我那一袋荔枝糖,给你一半。”过了一会儿,还很善良地补充了句:“也别吃太多,小心蛀牙。”
“嗯,”许重枷应了声,低头看向她,“走喽?”
他发动悬浮车,挑眉笑了声:“把我当司机了?”
“嗯,”许重枷的语气里有种混杂着兴奋的阴沉感,“令人怀念的气味。”
车子驶入一栋远离居住区六层的封闭大楼,从外观看似乎已经荒废许久,墙根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潮湿而阴冷。
白许摇头:“没有。”
许重枷点了点头,再次抬眼观察这间实验室,补充说:“这个地方不是魏升一个人的,他学过武器制作,但不可能了解这些。”
“准确来说,郑骁的精神因为疾病受到了影响,”她深吸一口气,说:“追杀他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所以现在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异管局来说,重要的事情只剩这一件。”
合金门锁渐渐发生了变化,锈迹一点点爬上门锁,指纹小屏变得粗糙,塑胶密码按键脱落,十几秒后,整个门锁完全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破铜烂铁。
“再往上就不可能了吧。”到了五楼,白许停下脚步,微微喘气。
“几乎?”
许重枷弯下腰端详了几秒,得出结论:“这个锁强行破坏会爆炸。”
许重枷身子一僵。
实验室前后两扇门,都用的是高规格指纹密码锁,和大楼钢化玻璃门上的铁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以前是不是也用过这招?”她走进去,说。
一边打量着实验室里各种熟悉的仪器,她一边说:“明明是你被关。”
白许淡定地转头看他,用陈述语气说:“你有办法打开?”
“不一定,玄金成分不明,反正我们没做过相关实验。”
“走吧。”
白许记忆力不错,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忽地反应过来,“这里是西区旧街?”
白许的倦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
他大笑,“成交。”
白许愣了一下,发觉这人的幼稚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耐心问:“你缺什么?”说完,立刻补了一句:“除了女朋友。”
“他会被起诉,然后进监狱。”
虽然郑思良也明显毫无战斗力。
她思绪回笼,走了过去,“只是在想,这一片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郑思良高枕无忧地藏东西。”
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往里走,“别多想,无论是谁,我们都和黑森林没有关系了。”
“这楼里有人吗。”
他笑眯眯的:“对对对,是我被关,你只是心疼我了,来给我送吃的。”
随后,她和许重枷一同去了从那两个倒霉下属嘴里套出来的地址。
“……五颗荔枝糖。”她痛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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