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珍珠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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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当今圣上年岁渐长、亲自掌权，又立尉迟氏为皇后，拉拢清州尉迟氏与雁门江氏势力，以此摆脱纪氏掌控。

    “我们都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他将桌上的毛笔放回原处，又将写着“郗珍珠”三字的纸拿起来，燃于火舌之上：“你得学会狠心。”

    眼泪流干了，隋意阖了阖眼，沉默地蹲下身将方才被江既白胡乱扯到地上的书本拾起，放归原位。

    只是纪家掌权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欲连根拔起，必先斩断旁支。而郗家与纪家向来交好，又算不得什么世家大族，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沈淮川见她这模样，脸上不由得浮现几分嘲讽笑意：“圣上想要他死，即便不是由我来当这匕首，也总有人会这御做用的刀——圣上想杀一人，比任何人都要简单，也比任何人都要迂回。”

    任人刀俎，必死无疑。

    “是吗？”隋意指尖微颤，看向沈淮川眼底，问道：“沈确，你同我交一句底——老师那十九只金丝楠木箱子，是不是就是江渝白所为？”

    “我不知道。”

    当今皇帝初登基之时，年岁尚幼，太后牝鸡司晨之言盛行于京城数十年并非空穴来风。彼时太后母家太玄纪氏尚列沧云八氏之首，何等风光。

且还能与我二人交谈一二。”沈淮川看向隋意，顿了下又说：“许是今日见你，想起昔日之事，才又发作了。”

    “隋意，无论你信我与否，我做过的事，无论对与错，我都不会为自己开脱——但郗珍珠一案的确只是一场掩人耳目的戏。是谁准备了这十九只楠木箱子，我尚未可知、也并不重要。”

    这样一来，郗珍珠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碳火烧得通红，也烧得郗珍珠化为灰烬。

    “什么？”

    沈淮川蓦地抬眼，看向隋意微红的眼角，抬手将她蓄着的泪抹去：“重要的是，圣上金口玉言，想要他死，他便不能活。”

    少顷，隋意才听他开口。

    见她紧蹙着眉头，沈淮川又道：“江渝白做事向来严谨、手段狠毒。见江少师并未疯得彻底，自然不会放过他。”

    隋意话音刚落，仿佛将沈淮川这几日戴在脸上的温柔面具撕开了一个口子。他脸上神色微变，眸中似燃着歇斯底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