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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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无比暧昧亲密，从远处看就像是热恋中控制不住，不断想要拉近距离的小情侣。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

    难得泽恩没他的动作醒来。

    呼吸交缠，分不清彼此，心脏因为从没与人这样近过漏跳了一拍，他热到掌心开始出汗。

    男人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变淡了，垂眸低头间阴影袭下，程朔瞬间被笼罩其中，有种难以呼吸的怪异感，不自觉想往旁边挪动两步。

    故作客气的语气、和之前不太相同的笑意都让程朔心底发毛，总觉得这管家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程朔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强行挤出一抹笑，正思考是打一拳，还是对着腿来一脚时，谢尔已经贴近。

    ……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语气没控制，拔高数倍。

    泽恩收回手，却没有远离。

    指节抵着额头，或许是身体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这次倒是没什么反应。

    程朔将照片放进口袋，合上箱子塞回去，把墙复原后认真观察天花板，确定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打算离开房间去别处找线索。

    眼睛怎么说变红就变红了。

    鼻尖相碰的刹那，程朔望着近到只能看到的眼睛，微微愣住。

    泽恩没有再靠近，而是定定地望着他。

    程朔还在吐槽他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注意到走廊又只剩他和管家，抬脚就想离开。

    房间黑漆漆的，手电筒可能没电了，程朔迷迷糊糊地想着，再次睡过去。

    程朔看到泽恩抿了下唇，似乎是比起打碎东西，更像是对玩家求饶的话产生出不耐。

    程朔抬手按住谢尔的脑袋，用力推开，故意皱眉呵斥：“对客人没有最基本的尊重，我要投诉你。”

    他得赶紧找线索拿到宝藏离开这里，不然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难以把控的事。

    泽恩垂眸，神色虔诚地在手背落在一吻。

    伊索其实并不高，程朔猜测最多一米七五的样子。

    呼吸洒在脸上，痒痒的，程朔被他的话吸引，好奇他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完全没注意泽恩看他的眼神越发幽暗。

    程朔没有回答谢尔的话，不想继续与他纠缠，挺直背脊，越过谢尔往楼下走去。

    泽恩没有多问，转身往楼下去。

    “伊索先生睡得好吗？”泽恩唇角上扬，朝他伸出手。

    程朔小心翼翼地拿出箱子，没有上锁，直接打开。

    ＊

    “我不是吸血鬼，只是小时候受过伤。”泽恩淡声开口。

    谢尔说：“伊索先生想要选择一个人的话，不如选择我，我比他们更适合伊索先生。”

    “刚刚。”男人扬唇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抱着他继续闭上眼，“睡一会儿吧。”

    对上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程朔整个人像被按在原地，理智徘徊于模糊边缘，忘记挣脱这回事。

    碎片满地都是，罪魁祸首站在一旁手脚无措，满脸慌乱。

    泽恩不知道去哪里了，正好可以继续找线索。

    什么恶趣味，他浑身发麻，努力躲了下。

    走了一个变态，又来了一个变态。

    撇开真正的意思不说，管家确实更合适，说不定还能挖出宝藏线索。

    这游戏总不能就光针对他吧。

    程朔头疼，不知道是此宝藏非彼宝藏，还是因为这张偷拍照。

    他怔住片刻，按耐住内心的欣喜，伸进去摸了摸，是一个小箱子。

    管家谢尔停在两人身边，或许是注意到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周身又明显充斥着暧昧的氛围，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又重新挂上管家式标准礼貌的笑容。

    思绪回笼，程朔疯狂眨眼，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那话中的他们不言而                                                喻。

    看半天没看出布料，程朔用力将窗帘拉开，刺眼的眼光让他往后退了几步，连忙挡住眼睛。

    “怎么可能。”程朔说，觉得气势不够，沉下嗓音说，“我只是好奇，正常人谁有红色眼睛？”

    想起之前看到的日记本，他确定了一个事实。

    僵持两秒，谢尔忽然笑了笑，脸上满是歉意：“抱歉，尊贵的客人，是我失礼了。”

    谢尔比他高出很多，站在他身前几乎挡住了所有光。

    《你们正常点，我害怕[无限]》

    谁也没有看见，楼梯处的地板多出一道倒影，很快消失。

    直至走到靠近床的角落，发现声音不对劲。

    脚步声从前方响起，有人正在靠近这边。

    他似乎觉得很有趣：“你是在害怕我的眼睛吗？”

    “下面有人闹起来了。”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程朔大脑机械又机械，此刻非常迫切地想知道，伊索到达别墅后到底做了什么事，以至于他陷入这么被动的情况。

    其他玩家都在，程朔悄悄挪动，打算找个人问问和这些NPC接触的情况。

    他让自己不要睡，但那些纷乱的思绪像是海中的鱼，不受控制地游向深暗处，直至被彻底包围，一刹那失去所有意识。

    他努力侧了点身，发现泽恩整个人都快压在他身上，抬手用力推开。

    柔软冰凉的触感让程朔想起躺在床上时算不上吻的触碰，脸颊一燥，用力抽回。

    或许是潜意识中知道自己睡觉的场地不合适，没多久，他就从睡梦中惊醒。

    只不过才走两步，脑袋直接撞到一处柔软，他猝不及防抬头，谢尔停在他面前，刚刚撞到的应该是他的胸肌。

    门打开，迎面对上一张无法忽略的俊脸，程朔步伐停顿，手放在裤子口袋，莫名有些心虚。

    泽恩不在床上。

    一个两个都对他不怀好意，不知道其他玩家是不是和他面临的情况差不多。

    泽恩坐在主位上，盯着那堆碎片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由于低着头也看不清具体的神情。

    这照片拍的是他，不问自取应该没事吧。

    手被握住，温柔地向上抬，眼看就要靠近泽恩的唇，程朔反应过来，各种挣脱。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打碎的盘子的玩家又一次道歉，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照片中的人穿着洁白的衬衫，黑色西装裤衬得双腿尤为修长笔直，干净白皙的脸上写满无聊，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斯文感。

    谢尔伸手拦住他的动作，那张变得晦暗不明的脸一点点俯下来。

    不知道是受泽恩说话影响，还是精神紧绷太久累了，这话之后，程朔眼皮子开始疲累。

    走廊里亮着灯，除了眼前的泽恩外再无他人，程朔收回目光，努力让身体变薄些，试图绕开泽恩。

    “伊索先生不是比较喜欢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吗？”

    那是一张照片，从上往下的偷拍角度。

    大厅确实出了事。

    有人打碎了餐桌上放着的名贵盘子。

    是昨天拍的，所以是他自己。

    程朔发现谢尔的手指很冷，低于正常人的温度。

    第8章

    “伊索先生请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管家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刘海一点点整理好，挑起一束在指尖勾弄着。

    ——泽恩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说不定就是宝藏，他可以离开这个充满变态的神经病游戏了。

    程朔站在角落前仔细摸索着，很快看到下方有一块颜色与周围不太融入，手指刚碰到便往下陷，露出巴掌大的空间。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差点想直接把手中的箱子扔掉。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泽恩的眼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红。

    想到这，程朔眉头越发紧皱，拍开谢尔的手，不耐烦说他“没礼貌”。

    外面天似乎亮了，灿烂的阳光从被拉开的一点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但他是直男，不喜欢男人，没办法搞恋爱，而且根本猜不出谢尔想对他做什么。

    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太少，程朔走到墙边，各种敲击，侧耳认真分辨着声音。

    程朔猛地睁开眼，整个人仿佛被人用胶带缠住了一圈，难以动弹半分。

    他迫切地需要转移注意力，来打消心里荒唐的羞涩感，目光落在泽恩已经完全变红的眼睛上，忍不住问：“你是吸血鬼吗？”

    伊索到底是什么体质，这么招变态。

    身形高大的男人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缓缓凑近，红色显得危险的眼睛充满肆无忌惮的笑意。

    他后退两步敲击，对比着声音，确定前者沉闷，后者空灵，应该是有空间。

    程朔刚在心里想他这么笑起来变得亲近多了，脸上多了一只手。

    泽恩“噗嗤”一声，被他的话逗笑。

    程朔停在距离自己最近，看上去挺好说话的男人身旁，歪着脑袋坦言问：“我问一下，那

    程朔下意识以为这是泽恩偷拍的伊索，往下一看，底端标注了日期。

    谢尔表情冷淡地注视着他，程朔不想与他对视，刻意避开。

    程朔浑身紧绷，后退一步，背脊抵在门框上，注意到泽恩眼底闪过红光。

    程朔爬起，注意到地上没电的手电筒，捡起放在桌上，随后去研究窗帘是什么布料，这么遮光。

    他现在怀疑这不只是简单的闯关游戏，有点偏于攻略游戏，不然不可能两天才提一下宝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