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封 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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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你配合，只要交给我就好了。”秦乐知答道。
“你挺了解啊？”电话那头传来车子解锁的声音，秦乐知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心情并不好。
随后他关上门，没再看孟非晚的反应。
*
“什么都不需要？”
秦乐知指了指周诚的方向：“我跟他一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知道孟非晚在考虑什么，又继续往下解释：“不过你放心，周诚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你是他的病人，就算我们俩有过交情，也不会向我透露什么，和他就诊的时候不用太有压力。那天我只是过去给他送个东西，没想过会遇上你，也没想过他刚好是你的医生。”
秦乐知眼神暗了暗，却又看到孟非晚不自觉攥着衣角的举动。
“差不多半个月前。”秦乐知回答的很快。
这下秦乐知僵住了，他没想到孟非晚会这么问。
这样的回答很模棱两可，但他说了不能说谎，孟非晚只能当他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我问。”
踩着油门，轮胎在地面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不过，你在做哪方面的疗愈师？”
她以为秦乐知是在斟酌，又怕他感到为难：“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会和我妈妈坦白的。”
哪想对方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插着兜走到门口，似乎是打算离开。
孟非晚看秦乐知难得发起了呆，不由得坐近了一些，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直到看他像受了惊吓般回过神，对着他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不问了。”
看他来了，周诚还是没忍住调侃他：“怎么，上次没吃成，这次想补偿我啊？”
她无法向秦乐知表达出完整的自己，也无法向他描述自己的家庭。
《二十情书[双向暗恋]》
她又在紧张了。
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秦严和他母亲陈芳萍已经将手续办好了一半，说什么也要将他送出国，还是那句美名其曰的“为你好”。
周诚比他先到，秦乐知下车时已经能从外面看到周诚坐在里面的身影。
孟非晚哽住，没再接着往下说，他没说是哪方面的，说明就是还暂时还不想告诉她。
可她到现在也依旧想不明白，秦乐知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做朋友。
秦乐知浅浅笑了笑，一幅摄人心魂的模样：“更有说服力，你不觉得吗？”
“出来吃个饭。”他捏了捏鼻梁，又扭动了一下车钥匙。
“2.”
“为什么？”孟非晚问，显然她是不太愿意的。
显然，这样的问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很敏感的，当时高考完后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国，在此之前他没和孟非晚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严和陈芳萍那会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但秦乐知也不知道，在孟非晚眼中，他的家庭美满，会很多她无法掌握，并且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的技能和爱好，在转学来之前，就已经拿过她从来都可望不可即的竞赛奖项。
“嗯......准确地说，我们曾在国外同一所大学做过同学，选的专业方向都一样，只不过后来选择不同，他回国做了精神科医生，而我现在在做疗愈师。”
秦乐知从菜单里抬起眼，给了他一记眼刀。
孟非晚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没想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出声拦住他：“你不问我吗？”
孟非晚支支吾吾，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也不想让人家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开口：“你...这次回来了还会走吗？”
奶奶那会也心疼，偷偷给他送吃的，也下场替他和秦严夫妇两人做了挽留，和他们说这个国不是非出不可，乐知成绩这么好，留在国内和国外都是一样的。
对于秦乐知来说，他和孟非晚彼此之间联系最深的，也就是高二和高三这两年。
闻言，孟非晚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思考着要不要开口。
她没听清秦乐知在说什么，只呆愣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摇头，再竖起一根手指，意思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时候他反抗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秦严夫妇哪里纵容他，连带着把他通讯工具都缴了，他联系不到孟非晚。
“先生你好，请问有预定吗？”
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件事，她也无法说服自己。
想了想，不知道还要再问些什么，想到清江饭店他身旁的周诚，还是想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和周医生，是朋友吗？”
行，我
孟非晚也承认那一会，她是短暂地讨厌过秦乐知的。
“一分钟。”周诚道。
孟非晚问完这句的时候看了看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他低头想了一阵后又抬起头：“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同学和老师都簇拥着他，在高二还没分班的那会，他们成了同桌，却也总是被拿来反复比较。
服务员点了点头，将他带了过去，随后他在周诚面前坐下，接过了服务员抵来的菜单。
秦乐知却以为她是没问题了：“没了吗？”
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翻开通讯录就找出周诚的号码。
秦乐知挂断了电话，把地址发过去后便把手机丢向副驾驶位。
“这也算问题吗？”秦乐知狡猾地笑了笑。
“3.”
怎么会有人这样，上一秒还对着他说“救救她”，可现在却又是一副很害怕他的样子。
思考了一阵，她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别那么多废话，来不来。”
秦乐知上了车，却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取出了藏在汽车储物盒最下面的烟和打火机，正打算点燃的时候又想起孟非晚那天在饭店侧头的举动，又烦躁地把烟丢在了一边。
即使后来他们文理分科，孟非晚选了文，他选了理，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自此有了交错，他也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变的。
门前的人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下来，转头对上她的眼神，说的话却没什么起伏：“放心吧，我说了交给我。”
“你先....放开我。”
秦乐知打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没转头看她：“先欠着。”
秦乐知在即将数到“1”时停了下来，好似是在给孟非晚缓冲的机会，就在即将往下数的时候，孟非晚便咬着牙打断了他的报数。
那他到底应该是救她，还是离她远远的？
她突然有些不安，声音一下比上一句话大了好几倍：“你明天真的会来吗？”
这句话像是 触发了秦乐知身上的某个按钮，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严肃：“那我说我不走，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吗？”
孟非晚抬眼观察着秦乐知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乐知掩盖地“咳”了一声。
“那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他那时羡慕孟非晚一个人的生活，没有父母的束缚，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却也无意间从中窥探到了她的脆弱和孤独。
深思熟虑后，她放弃了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孟非晚有些困惑，没明白他的意思。
在路标的指引下找到停车场将车停好，他便进了店里，“清江饭店”四个字就这么被他忽略在身后。
他这句话问得直白，让孟非晚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直视他的脸，只试着用力把扯住她的那只手掰开，却发现无果。
“地址，发过来。”
她愣了愣，完全没想这么深，只要这次应付过去就好了，不需要完全坐实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可她总感觉秦乐知对这样的事很乐在其中。
只是他们在提及关于家庭的话题时，都会默契地选择缄口不言。
“你请客？”周诚打趣地笑了一声。
“为什么回来？”
可十年后的今天，她竟然突然有种想全盘托出的冲动。
就像他只知道孟非晚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但他从来没有试着向孟非晚深究这其中的缘由。
孟非晚没想到他会解释那么多，仿佛就像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一样，回应他时嘴角也轻轻扬起：“嗯，我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的秦乐知霎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就替我做决定了？”
果然，没一会，那边就接通了。
周诚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合，从左往右在嘴边哗啦了个动作，向他示意——
“不是到下班时间了吗？”
秦乐知小幅度抬了抬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我可以来，但是要在你家里。”
她是破碎的，是不完整的。
“不过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过了今天的话，我不会再回答了。”秦乐知换了个动作，又接着说下去，“同样，你问我多少，我也要问你多少，并且彼此之间都不能说谎，对于你来说，是很公平的交易吧？”
秦乐知没想明白，放开了她的手，孟非晚发觉对方松了力，趁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他被孟非晚这样的举动逗笑了，却还是示意她问。
秦乐知两手交握，垂于两腿膝盖之间，孟非晚听到他“嗯”了一声。
] “不需要你配合，只要交给我就好了。”秦乐知答道。
“你挺了解啊？”电话那头传来车子解锁的声音，秦乐知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心情并不好。
随后他关上门，没再看孟非晚的反应。
*
“什么都不需要？”
秦乐知指了指周诚的方向：“我跟他一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知道孟非晚在考虑什么，又继续往下解释：“不过你放心，周诚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你是他的病人，就算我们俩有过交情，也不会向我透露什么，和他就诊的时候不用太有压力。那天我只是过去给他送个东西，没想过会遇上你，也没想过他刚好是你的医生。”
秦乐知眼神暗了暗，却又看到孟非晚不自觉攥着衣角的举动。
“差不多半个月前。”秦乐知回答的很快。
这下秦乐知僵住了，他没想到孟非晚会这么问。
这样的回答很模棱两可，但他说了不能说谎，孟非晚只能当他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我问。”
踩着油门，轮胎在地面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不过，你在做哪方面的疗愈师？”
她以为秦乐知是在斟酌，又怕他感到为难：“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会和我妈妈坦白的。”
哪想对方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插着兜走到门口，似乎是打算离开。
孟非晚看秦乐知难得发起了呆，不由得坐近了一些，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直到看他像受了惊吓般回过神，对着他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不问了。”
看他来了，周诚还是没忍住调侃他：“怎么，上次没吃成，这次想补偿我啊？”
她无法向秦乐知表达出完整的自己，也无法向他描述自己的家庭。
《二十情书[双向暗恋]》
她又在紧张了。
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秦严和他母亲陈芳萍已经将手续办好了一半，说什么也要将他送出国，还是那句美名其曰的“为你好”。
周诚比他先到，秦乐知下车时已经能从外面看到周诚坐在里面的身影。
孟非晚哽住，没再接着往下说，他没说是哪方面的，说明就是还暂时还不想告诉她。
可她到现在也依旧想不明白，秦乐知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做朋友。
秦乐知浅浅笑了笑，一幅摄人心魂的模样：“更有说服力，你不觉得吗？”
“出来吃个饭。”他捏了捏鼻梁，又扭动了一下车钥匙。
“2.”
“为什么？”孟非晚问，显然她是不太愿意的。
显然，这样的问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很敏感的，当时高考完后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国，在此之前他没和孟非晚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严和陈芳萍那会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但秦乐知也不知道，在孟非晚眼中，他的家庭美满，会很多她无法掌握，并且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的技能和爱好，在转学来之前，就已经拿过她从来都可望不可即的竞赛奖项。
“嗯......准确地说，我们曾在国外同一所大学做过同学，选的专业方向都一样，只不过后来选择不同，他回国做了精神科医生，而我现在在做疗愈师。”
秦乐知从菜单里抬起眼，给了他一记眼刀。
孟非晚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没想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出声拦住他：“你不问我吗？”
孟非晚支支吾吾，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也不想让人家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开口：“你...这次回来了还会走吗？”
奶奶那会也心疼，偷偷给他送吃的，也下场替他和秦严夫妇两人做了挽留，和他们说这个国不是非出不可，乐知成绩这么好，留在国内和国外都是一样的。
对于秦乐知来说，他和孟非晚彼此之间联系最深的，也就是高二和高三这两年。
闻言，孟非晚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思考着要不要开口。
她没听清秦乐知在说什么，只呆愣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摇头，再竖起一根手指，意思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时候他反抗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秦严夫妇哪里纵容他，连带着把他通讯工具都缴了，他联系不到孟非晚。
“先生你好，请问有预定吗？”
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件事，她也无法说服自己。
想了想，不知道还要再问些什么，想到清江饭店他身旁的周诚，还是想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和周医生，是朋友吗？”
行，我
孟非晚也承认那一会，她是短暂地讨厌过秦乐知的。
“一分钟。”周诚道。
孟非晚问完这句的时候看了看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他低头想了一阵后又抬起头：“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同学和老师都簇拥着他，在高二还没分班的那会，他们成了同桌，却也总是被拿来反复比较。
服务员点了点头，将他带了过去，随后他在周诚面前坐下，接过了服务员抵来的菜单。
秦乐知却以为她是没问题了：“没了吗？”
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翻开通讯录就找出周诚的号码。
秦乐知挂断了电话，把地址发过去后便把手机丢向副驾驶位。
“这也算问题吗？”秦乐知狡猾地笑了笑。
“3.”
怎么会有人这样，上一秒还对着他说“救救她”，可现在却又是一副很害怕他的样子。
思考了一阵，她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别那么多废话，来不来。”
秦乐知上了车，却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取出了藏在汽车储物盒最下面的烟和打火机，正打算点燃的时候又想起孟非晚那天在饭店侧头的举动，又烦躁地把烟丢在了一边。
即使后来他们文理分科，孟非晚选了文，他选了理，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自此有了交错，他也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变的。
门前的人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下来，转头对上她的眼神，说的话却没什么起伏：“放心吧，我说了交给我。”
“你先....放开我。”
秦乐知打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没转头看她：“先欠着。”
秦乐知在即将数到“1”时停了下来，好似是在给孟非晚缓冲的机会，就在即将往下数的时候，孟非晚便咬着牙打断了他的报数。
那他到底应该是救她，还是离她远远的？
她突然有些不安，声音一下比上一句话大了好几倍：“你明天真的会来吗？”
这句话像是 触发了秦乐知身上的某个按钮，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严肃：“那我说我不走，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吗？”
孟非晚抬眼观察着秦乐知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乐知掩盖地“咳”了一声。
“那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他那时羡慕孟非晚一个人的生活，没有父母的束缚，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却也无意间从中窥探到了她的脆弱和孤独。
深思熟虑后，她放弃了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孟非晚有些困惑，没明白他的意思。
在路标的指引下找到停车场将车停好，他便进了店里，“清江饭店”四个字就这么被他忽略在身后。
他这句话问得直白，让孟非晚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直视他的脸，只试着用力把扯住她的那只手掰开，却发现无果。
“地址，发过来。”
她愣了愣，完全没想这么深，只要这次应付过去就好了，不需要完全坐实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可她总感觉秦乐知对这样的事很乐在其中。
只是他们在提及关于家庭的话题时，都会默契地选择缄口不言。
“你请客？”周诚打趣地笑了一声。
“为什么回来？”
可十年后的今天，她竟然突然有种想全盘托出的冲动。
就像他只知道孟非晚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但他从来没有试着向孟非晚深究这其中的缘由。
孟非晚没想到他会解释那么多，仿佛就像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一样，回应他时嘴角也轻轻扬起：“嗯，我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的秦乐知霎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就替我做决定了？”
果然，没一会，那边就接通了。
周诚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合，从左往右在嘴边哗啦了个动作，向他示意——
“不是到下班时间了吗？”
秦乐知小幅度抬了抬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我可以来，但是要在你家里。”
她是破碎的，是不完整的。
“不过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过了今天的话，我不会再回答了。”秦乐知换了个动作，又接着说下去，“同样，你问我多少，我也要问你多少，并且彼此之间都不能说谎，对于你来说，是很公平的交易吧？”
秦乐知没想明白，放开了她的手，孟非晚发觉对方松了力，趁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他被孟非晚这样的举动逗笑了，却还是示意她问。
秦乐知两手交握，垂于两腿膝盖之间，孟非晚听到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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