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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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辣椒回家啦

    小花花从山头跑回来，秦言母女俩从田坎走回来，那边竹林处还有一条大路

    “我上午绣的画还没有收针，莫戳到花花老，我去收老”阮冬青开溜

    “一天天吃吃吃，我看你们两个胎神吃西北风差不多，丢人现眼”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些，快端回去”庄婆婆看着这一篮子的菜还有腌菜，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如花，手上还是推辞着，佯装生气道

    旁边女人看着年岁大差不差，柳叶眉弯弯，鹅蛋脸流畅，一双杏眸弯弯，仿若淬着星光，细腻的小手紧握着粗粝大手，小腿蹦蹦跳跳，周身都是活跃的气氛

    阮冬青心疼地看着自家崽红红的小手，小嘴叭叭的

    面对自己媳妇儿‘算计’夫家，男人不仅没有不悦的，更是眉飞色舞，看着比她还要兴奋

    阮冬青的脸蛋也立马通红，跟红苹果一般，诱得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们这边叫庙儿沟

    **

    “他们人多，又没分家，家里头东西多”

    “都烫到手了”

    “咳咳”

    两个人就在这里你推我攘了起来

    花花就蹲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婆的颜色一瞬间又爆红了，怂兮兮地缩着脑袋，干活的动作都端正了几分

    这做人啊，哪能喜欢干活呢？不太行

    晚饭简单而又丰盛

    为什么说是小夫妻呢？

    “我编的篮子还差一点，还有一会天黑，明天赶场，我赶紧搞出来明天拿去街上卖老”陶桉树把背篼推向前让她们自己看着办，然后果断开溜

    “哟，这哪家的叫花子过来了？小丹，去拿碗猪食出来”秦言冷笑一声，抬着下巴，睥睨着二人

    “小树哥，我们两个赚翻啦”阮冬青眉眼弯弯，一想到今天的收获，小脸通红，闪烁着狡黠的光

    赚翻啦

    “你以为哪个都和你这废物东西一样？别给我教坏娃儿”

    沟沟就说明这边在山底下，有山有水，虽然，那水可能也就只是一个小水沟

    大人真的好复杂哦

    阮丹青坐在一边，小心洗着盆里的鸡枞，这些数量太多了，晚上吃一顿，剩下的撕开拿去晾晒，收着以后慢慢吃

    “乖乖我们下次坐车去”陶桉树躺在她的旁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带着同样的感叹

    “这清明要到了，咱也得给你老汉攒攒福气”

    简单是就是些自家种的山里摘的小菜，日常得不能再日常了，丰盛则是，今天的菜里有肉有油渣，就连猪油都用得比平时多了一勺了

    “也不是                                                ，幺妹还有妹夫两个有手艺的嘛”

    阮冬青惆怅，阮冬青担心

    ……

    这会儿太阳已经挂在山顶上了，厨房冒着白烟，院子里还有人影晃动，一切都彰显着

    秦言的表情过于明显了，阮丹青又笑了笑，然后去收拾饭菜了

    两个天造地设不分上下的懒东西歪过脑袋，看着对方漂亮的脸蛋，没一会儿又黏黏糊糊抱做一团，至于什么刺绣什么竹筐的

    “说到还是气，那两个瓜娃子又跑回去那头拿东西，想到给他们两个瓜娃子吃就觉得浪费，还是给嬢嬢你们吃到，这过几天要栽秧子老，要把身体照顾好哦”秦言脸上挂着笑，把装着菜的篮子又塞了过去

    “还有香皂，还是我招人疼，这玩意儿去买好贵哦”阮冬青喜滋滋地捏着票

    相比之下，正处于秦言疾风细雨的芬芳之下的阮冬青和陶桉树小两口就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夫妻俩眼珠子一转，把手里的东西一放，看着在干活的几人

    旁边咳嗽声传来，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心虚地抬起头，对上旁边的秦言和阮丹青两人面无表情的脸，心虚地小声嘟囔

    主食是大米饭，虽有有些细碎，但是松软合适，最底下还有满满半锅的四季豆，乍一开锅就散出满满的香气

    但是四通八达，前后左右，那都是能过人的

    她家崽崽，那是一点没继承她和小树哥的优良品质，看着脑瓜子不太聪明啊

    “还是躺着舒服啊，你那边啥子都好，就是太远了，走过去得两个多小时呢”

    “什么？”阮冬青立马急了，跑过去拉着小花花上下扒拉，最后目光放在她包着的手指上，可心疼了

    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家的小屋子

    她换的也是她的

    “我去干活老，捡菇菇，吃菜菜，这里，这里，都是我捡的”

    “我没耍哦”这话说的，花花立马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声音软乎乎地反驳

    早就干完了，干完了活才能早点玩耍啊，这拖拖拉拉一天的，玩也玩不好，还要挨骂，他们才不敢这种事咧

    她是不觉得煮饭有什么的，甚至很喜欢煮饭，那种把普普通通的饭菜弄得飘香，被人满意地吃下肚子的感觉，那可太好不过了

    就是不太靠谱

    就像她婆，这会儿是笑着的，但是颜色也是偏蓝色，说明并不开心

    听到秦言的话，她抿了抿嘴角偷偷乐了乐，声音轻轻柔柔，补充

    秦言没说话，看着这两个没得用的废物渣渣，眼皮子都懒得抬了，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鸡枞洗好，放到一边的篮子里面

    “姐，你也欺负人啊””

    “瓜娃子，哪个喊你烧火的？你不是和他们出去耍吗？”

    她抿嘴笑了笑，宽慰道

    两个人走在山水之间，头上竹叶晃动，窸窸窣窣带着清香，好山好水更是显得小两口好人才

    川蜀是个大盆地，多丘陵多小溪，他们这边也不例外，各家就喜欢用沟啊，梯啊，什么堰塘来当地名

    就这蜜里调油，那一人过小路上都牵着手的小模样，那不是小夫妻也没法解释了

    “必须的，我媳妇儿那是最招人的”陶桉树凑过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一般，随即眼神飘忽，喜滋滋的又多了几分不自然

    当然，最让人眼馋的，那肯定还是那一碗烧白，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薄片，油滋滋软糯糯，又铺垫在自家腌制的腌菜上方，冲淡了油腻，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入口那咸滑开胃，让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她自小跟着秦言一起学厨，也是练了一手的好基本功，这些年母女俩主要就靠着在各个公社里接办宴席为生，日子也是过得风风火火的

    “行行行，你捡，哪个喊你烧火的？你是不是瓜？瓜娃子才主动干活”

    本来还甜甜蜜蜜悠悠闲闲的小夫妻俩个下意识松开手，你瞅我一眼我瞅你一眼，立马整理整理衣服，理了理头发，挺直胸口，慢哒慢哒朝着家里走去，带着几分视死如归

    “要得，那我再掐把小青菜炒，拌个黄瓜，四季豆也好了，焖一些到饭里头”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粉红泡泡的沉默中，一个低着头红着脸，一个抬着头飘着眼，就这样小手拉着，一前一后朝着家里走去

    大碗鸡枞菌汤，里面放了猪油油渣，香气扑鼻，虽然是菌类，但是闻着就带着满满鲜香，入口滋滑，暖到心底，随随便便都能喝个两大碗

    不过人的性格那是各不相同的，作为大姐的阮丹青一手好的厨艺，勤劳温柔人人夸赞，作为幺妹的阮冬青就是打小让人一言难尽，这会儿人正关着房门躺在床上，一脸感叹

    “小树哥”

    “可以，你看到办”秦言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家恬静就跟丹青画一样的大闺女，欣慰得有些感叹，“还好有你哦”

    《凶奶奶是年代文真千金》

    “等到中秋我们再回去，我哥他们人多，家里肯定多好东西”

    而他们付出的东西，就只是几个无关紧用的木材，还有放了很久的土布

    这会儿正有一对小夫妻慢慢悠悠地穿过竹林

    小花花站在一边，歪着小脑瓜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溢出了疑惑，不太明白，为什么庄婆婆的颜色明明是高兴的黄色，但是看着却是生气的样子

    花花骄傲地抬着脑袋，说大话是半点也不心虚的

    “丹丹去把这些烧个汤，多放点油还有油渣，那点肉我看是五花肉，再弄个烧白下饭，我一会儿拿去给你幺公公，顺便问下后头怎么搞，这个天不得了”

    “你还小嘛，小娃娃不用太能干”

    男人看着二十上下，白面秀眉，一双桃花眼盈盈亮亮，穿着浅绿色短打，衣袖胸口处绣着竹叶青鸟，人看着都多了几分清潇

    “好嘞，那红薯还没放糠，这下热着正香”

    阮冬青幽怨地看着她，踩着小步子跑了过来，嘟囔

    还好有她啊，不然就她小妹那两口子，她妈得愁死

    她瞅瞅这个瞅瞅哪个，最后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朝天辫，老气横生地叹了口气

    秦言翻了个白眼，对这话是半点不信的，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个又懒又馋的小闺女，自己靠不住就算了，找了个对象也半斤八量，饭都煮不熟的，真自己过了那得饿死

    他们今个回去可是大丰收了，猪肉，鸡蛋，白糖，核桃，就连香皂都有了呢

    懒得很有想法了

    “这里头有肉”

    没有细说，但是阮丹青懂她的意思

    “哪个有你能欺负人？花花才多大？你喊她烧火煮饭，你缺不缺德？”阮丹青晲了晲她，带着些埋怨

    真的是

    “莫得用的东西，又给我跑过去要东西了？还要不要点脸了？屋里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