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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柔软的手离开了，可是那细密的酥痒却不曾消散，顾元琛下意识握拳，才发觉自己的手是这般冰凉，他甚至连姜眉的手都捂不暖。
他用衣袖掩面背过身去，缩在角落里沉重呼吸着。
“你？你来做什么？”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顾元琛的情况似乎好转了一些，他缓缓坐起身，拥紧了身上的轻裘，这才注意到姜眉不知何时将车内的毯垫都覆在了他的身上。
“你都已经吵醒了本王，本王又如何入睡——你不会一夜都没有睡着吧？”
顾元琛缓缓睁开眼睛，确认姜眉也没事后，抬手指了指座椅下的木匣，姜眉将那匣子打开，里面是几个火折子，一些点心，几个水囊和一个药瓶。
，
“听不懂，难听死了，少说话！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二人如今在林中失了方向，梁胜他们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我们了？”
行路至午后，风雪忽然加紧，寒风呼号，马车的速度很明显变慢了起来，停滞不前的情况更为寻常，行至谷口处，寒风更劲，就连马车内也多了几分刺冷。
她想扶着厢板，却因蒙着头不慎碰到了顾元琛的身体，他反应出奇地大，甚至呻吟了一声，随后低声怒道：“你又干嘛，你就不能老实点？”
姜眉摇摇头，也不只是说是还是不是，顾元琛想要起身，不料寝衣纠缠着半坠在地上的被子，身下一空，险些摔在地上，姜眉虚扶了一把，转身去为他拿外衣。
车夫剑术远在姜眉之下，几招下来已是遍体鳞伤，姜眉一剑穿了他的锁骨，惨叫声撕破烈烈风雪。
顾元琛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样行了吗，你这算盘打得好，若是等会儿真的老天放我们一马，有人找到我们了，本王的清白，也就算是落到你手里了！”
“还没有人起来，你可以再睡一会。”姜眉默念道。
为了打破沉默，姜眉难得出声回答。
她掀开棉帘查看顾元琛的情况，看到他只是撞昏了过去，除却面上被炭盆飞溅的火星烫了几个红点外并无大碍，才算长舒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风雪呼啸如有妖邪作祟一般，白茫茫天地难辨，哪里还有半点其余马车的痕迹，姜眉不禁感到阵阵恐惧。
马车顿时失去方向，撞在一颗雪松上才堪堪停住，姜眉小腿撞在车辕上，顿觉一阵刺骨钻心之痛。
铜盆中的余炭烧尽，飘散出最后一缕青烟，炭盆上镌刻的花纹因不再有光火滋润，渐渐失去了生红，变为黯淡的黑。
何永春让姜眉和自己睡在了同一间侧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被病痛折磨的声音才消失不见，可是姜眉却再也没有入眠。
《欢情薄》
因此自这日晨起，两人便有了很大的不愉快，上了车后谁都是一言不发，故而姜眉在车上睡了又睡，顾元琛看书小憩，倒也算是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姜眉不怕死，死对于她来说是解脱，她也能理解顾元琛很怕死，毕竟他是敬王，这世间还有许多他挂念的事，因而发脾气也没有什么过错。
不等她思考，顾元琛拉起身上的绒毯，不由分说将人拉入自己怀中，盖住了两人的头，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衣和毯褥，姜眉也能感受到他身子瑟缩震颤。
寒气如被火镇煞的鬼魅，刹那间扑杀进了小小的厢舆内，姜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可是车外的风雪似乎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许是察觉自己方才语气不好，姜眉情绪有些低落，顾元琛忽然问道：“方才我吃了药正头痛，也有些甚至不清，没有说过什么你不该听到的话吧？”
“站住！”顾元琛神色不悦道，“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她想着顾元琛，想着阿错，想起审美都感到心烦意乱，就这样生生耗到了天明，何永春毕竟年纪大了，昨夜受了惊，服用了汤药，起不来身，被姜眉安抚着睡下。
可还不待她抬手，车夫“背上”的蓑衣从当中破开，一柄长剑直刺姜眉心口，事发突然，姜眉突出厢舆，为顾元琛合上棉帘，与车夫缠斗起来，放出了别在腰间的响箭，将突发之事告与梁胜。
似乎此时的情形的确不适合提问一些顾元琛不可能回答的问题，姜眉只好作罢，虽然不是第一次距离他这样近了，可是她的心跳比以往更要躁动，或许是才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的缘故。
她不知道顾元琛睡觉原来很轻，也很不解他从梦中醒来后看到自己的眼神。
姜眉指了指他的睡姿，被顾元琛送上了一个白眼，说她不懂规矩随便进自己的屋内，偷看自己睡觉，更是罪加一等。
顾元琛比以往更不耐烦，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让人心生寒意。
她耗到天明，百无聊赖，答应代他去看顾元琛，发现这位王爷也一如既往懒散着，并未起床，甚至被子有大半都跌落到了地上。
姜眉摇头，神色迟疑，顾元琛指 了指她已经了血色的唇瓣，丢给她一个眼刀。
她好奇顾元琛吃的药，如果这药如此有用，那先前一路上顾元琛为何不吃？
他的声音变冷了几分，满是不容抗拒的威严，可是这不是一个睡觉险些要掉下床的人该有的语气。
“撒谎就更是罪加一等了，你给我跪下！”
她急着想写字，伸手摸抓着，顾元琛轻“嘶”了一声，抓起了她的手，像抱孩童一般把她翻转过身揽在怀里，却又和她保持了距离。
姜眉起身，才看到顾元琛的寝衣被扯拽开，露出他的锁骨和意外结实的胸膛，寝衣恰到好处在他腰间扭结，掐住了他紧窄的腰身，敞开的领口深入小腹，浅浅遮掩住他的亵裤。
顾元琛艰难说出几个字，便蜷缩在角落里不断呻吟，很明显他不想让姜眉看到自己如今狼狈卑猥的模样。
姜眉认真想了想，抬手在他腿上写：“没有，你放心吧，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你怎么烤个火都不老实？那些刺客只会来一次吗？本王还不想死，你也先把命保住，很难吗？”
姜眉把药丸倒出约莫取了几颗，扳过顾元琛的脸给他喂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水，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救治马儿牛儿一般。
两匹马儿受惊飞奔，姜眉不懂驭术，只见身边可见之处树木渐稀，担忧马车坠入低谷之中，索性斩断缰绳，让马儿自行奔逃。
瞧见顾元琛放下书卷系紧披风，姜眉问他是否难受不适，顾元琛不回答，她便知道答案了。
*
见无法脱身，那车夫索性把心一横，大叫一声，以身刺剑，欲要接近姜眉与她同归于尽。
姜眉试探着发出了些声响，确认顾元琛是否醒着，见人未动，又上前一步，瞧见顾元琛蜷在被子里，凌乱的青丝黏在侧脸上，半遮住了面容，他似乎是在睡梦里追着晨起的暖光，几乎都要掉到了地上。
顾元琛又气又恼，他讨厌姜眉，讨厌她平日里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却因为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笑出来，可是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名义发火，便赶了她出去。
“不想死就过来，等雪停了有的是机会慢慢等死！”
厢舆外风雪更烈，雪片吹打在木板上，竟令人生出身在大漠狂沙一般的错觉。
见他如此，姜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顾元琛一定要不顾身体赶赴北边，他是这样要强的一个人。
“药……给我……”
他是真的生气了，姜眉乖乖照做，两人挤在一起坐下，姜眉的身子也稍暖和了一些，炭盆内的红罗炭所剩不多，如今两人能否活下来，全都听凭上苍。
“……好，我只当你是老实的。”
烈风呼号，厚厚的棉帘也被吹开，风雪猛地灌入马车内，顾元琛剧烈咳嗽起来，姜眉感到异样，探出身子示意让车夫暂停马车躲避风雪，
姜眉一夜烦恼，直到晨起才见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越是不想它，越是记得更深刻，还是藏不住唇角的笑意。
她说不出话，也不能安慰顾元琛什么，只能再为他覆上一条毯子，顾元琛还是一言不发，接过毯子裹在身上。
只是两人实力悬殊，不待他近身，姜眉便将其人杀死，却因风雪过大，不防他死前将手中的剑狠插在马背上。
姜眉没有挣扎，她知道这是两人取暖活下来的最好的方式，只是她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姿势，便想直起身，多将这个“病人”护在里面些。
姜眉想要假装没有听见，却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把他的外衣递上。
“对不起。”
她封紧棉帘，重新点好炭盆，看到顾元琛面上雪水融化后留下的水珠，抬手想为他擦拭，这才发现顾元琛并未昏过去，只是被寒症折磨，方才经受寒风，马车几番冲撞不知伤了哪里而今没有多余气力讲话。
姜眉上前想帮他拿起被子，顾元琛却突然醒来，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都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明明是和他的仇人容貌相似，可是看到这张让他仇恨的面孔出现在床边，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恨意，反而是不解，好像是想要质问些什么一样。
姜眉隔着绒毯扯了扯顾元琛的衣袖，想转过身看他在做什么，不慎将腿上的软垫掉了下去，险些将炭盆中的余火煽灭。
“还没有人找来吗？”他故作轻松的问道，避开姜眉满是忧虑的视线，让她到自己身边坐着。
顾元琛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去穿衣，不忘骂姜眉是一个笨蛋。
她温凉的手被他抓了片刻，顾元琛才终于回过神来过来，可是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却烙在了他的掌心一般。
] 温凉柔软的手离开了，可是那细密的酥痒却不曾消散，顾元琛下意识握拳，才发觉自己的手是这般冰凉，他甚至连姜眉的手都捂不暖。
他用衣袖掩面背过身去，缩在角落里沉重呼吸着。
“你？你来做什么？”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顾元琛的情况似乎好转了一些，他缓缓坐起身，拥紧了身上的轻裘，这才注意到姜眉不知何时将车内的毯垫都覆在了他的身上。
“你都已经吵醒了本王，本王又如何入睡——你不会一夜都没有睡着吧？”
顾元琛缓缓睁开眼睛，确认姜眉也没事后，抬手指了指座椅下的木匣，姜眉将那匣子打开，里面是几个火折子，一些点心，几个水囊和一个药瓶。
，
“听不懂，难听死了，少说话！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二人如今在林中失了方向，梁胜他们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我们了？”
行路至午后，风雪忽然加紧，寒风呼号，马车的速度很明显变慢了起来，停滞不前的情况更为寻常，行至谷口处，寒风更劲，就连马车内也多了几分刺冷。
她想扶着厢板，却因蒙着头不慎碰到了顾元琛的身体，他反应出奇地大，甚至呻吟了一声，随后低声怒道：“你又干嘛，你就不能老实点？”
姜眉摇摇头，也不只是说是还是不是，顾元琛想要起身，不料寝衣纠缠着半坠在地上的被子，身下一空，险些摔在地上，姜眉虚扶了一把，转身去为他拿外衣。
车夫剑术远在姜眉之下，几招下来已是遍体鳞伤，姜眉一剑穿了他的锁骨，惨叫声撕破烈烈风雪。
顾元琛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样行了吗，你这算盘打得好，若是等会儿真的老天放我们一马，有人找到我们了，本王的清白，也就算是落到你手里了！”
“还没有人起来，你可以再睡一会。”姜眉默念道。
为了打破沉默，姜眉难得出声回答。
她掀开棉帘查看顾元琛的情况，看到他只是撞昏了过去，除却面上被炭盆飞溅的火星烫了几个红点外并无大碍，才算长舒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风雪呼啸如有妖邪作祟一般，白茫茫天地难辨，哪里还有半点其余马车的痕迹，姜眉不禁感到阵阵恐惧。
马车顿时失去方向，撞在一颗雪松上才堪堪停住，姜眉小腿撞在车辕上，顿觉一阵刺骨钻心之痛。
铜盆中的余炭烧尽，飘散出最后一缕青烟，炭盆上镌刻的花纹因不再有光火滋润，渐渐失去了生红，变为黯淡的黑。
何永春让姜眉和自己睡在了同一间侧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被病痛折磨的声音才消失不见，可是姜眉却再也没有入眠。
《欢情薄》
因此自这日晨起，两人便有了很大的不愉快，上了车后谁都是一言不发，故而姜眉在车上睡了又睡，顾元琛看书小憩，倒也算是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姜眉不怕死，死对于她来说是解脱，她也能理解顾元琛很怕死，毕竟他是敬王，这世间还有许多他挂念的事，因而发脾气也没有什么过错。
不等她思考，顾元琛拉起身上的绒毯，不由分说将人拉入自己怀中，盖住了两人的头，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衣和毯褥，姜眉也能感受到他身子瑟缩震颤。
寒气如被火镇煞的鬼魅，刹那间扑杀进了小小的厢舆内，姜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可是车外的风雪似乎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许是察觉自己方才语气不好，姜眉情绪有些低落，顾元琛忽然问道：“方才我吃了药正头痛，也有些甚至不清，没有说过什么你不该听到的话吧？”
“站住！”顾元琛神色不悦道，“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她想着顾元琛，想着阿错，想起审美都感到心烦意乱，就这样生生耗到了天明，何永春毕竟年纪大了，昨夜受了惊，服用了汤药，起不来身，被姜眉安抚着睡下。
可还不待她抬手，车夫“背上”的蓑衣从当中破开，一柄长剑直刺姜眉心口，事发突然，姜眉突出厢舆，为顾元琛合上棉帘，与车夫缠斗起来，放出了别在腰间的响箭，将突发之事告与梁胜。
似乎此时的情形的确不适合提问一些顾元琛不可能回答的问题，姜眉只好作罢，虽然不是第一次距离他这样近了，可是她的心跳比以往更要躁动，或许是才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的缘故。
她不知道顾元琛睡觉原来很轻，也很不解他从梦中醒来后看到自己的眼神。
姜眉指了指他的睡姿，被顾元琛送上了一个白眼，说她不懂规矩随便进自己的屋内，偷看自己睡觉，更是罪加一等。
顾元琛比以往更不耐烦，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让人心生寒意。
她耗到天明，百无聊赖，答应代他去看顾元琛，发现这位王爷也一如既往懒散着，并未起床，甚至被子有大半都跌落到了地上。
姜眉摇头，神色迟疑，顾元琛指 了指她已经了血色的唇瓣，丢给她一个眼刀。
她好奇顾元琛吃的药，如果这药如此有用，那先前一路上顾元琛为何不吃？
他的声音变冷了几分，满是不容抗拒的威严，可是这不是一个睡觉险些要掉下床的人该有的语气。
“撒谎就更是罪加一等了，你给我跪下！”
她急着想写字，伸手摸抓着，顾元琛轻“嘶”了一声，抓起了她的手，像抱孩童一般把她翻转过身揽在怀里，却又和她保持了距离。
姜眉起身，才看到顾元琛的寝衣被扯拽开，露出他的锁骨和意外结实的胸膛，寝衣恰到好处在他腰间扭结，掐住了他紧窄的腰身，敞开的领口深入小腹，浅浅遮掩住他的亵裤。
顾元琛艰难说出几个字，便蜷缩在角落里不断呻吟，很明显他不想让姜眉看到自己如今狼狈卑猥的模样。
姜眉认真想了想，抬手在他腿上写：“没有，你放心吧，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你怎么烤个火都不老实？那些刺客只会来一次吗？本王还不想死，你也先把命保住，很难吗？”
姜眉把药丸倒出约莫取了几颗，扳过顾元琛的脸给他喂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水，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救治马儿牛儿一般。
两匹马儿受惊飞奔，姜眉不懂驭术，只见身边可见之处树木渐稀，担忧马车坠入低谷之中，索性斩断缰绳，让马儿自行奔逃。
瞧见顾元琛放下书卷系紧披风，姜眉问他是否难受不适，顾元琛不回答，她便知道答案了。
*
见无法脱身，那车夫索性把心一横，大叫一声，以身刺剑，欲要接近姜眉与她同归于尽。
姜眉试探着发出了些声响，确认顾元琛是否醒着，见人未动，又上前一步，瞧见顾元琛蜷在被子里，凌乱的青丝黏在侧脸上，半遮住了面容，他似乎是在睡梦里追着晨起的暖光，几乎都要掉到了地上。
顾元琛又气又恼，他讨厌姜眉，讨厌她平日里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却因为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笑出来，可是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名义发火，便赶了她出去。
“不想死就过来，等雪停了有的是机会慢慢等死！”
厢舆外风雪更烈，雪片吹打在木板上，竟令人生出身在大漠狂沙一般的错觉。
见他如此，姜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顾元琛一定要不顾身体赶赴北边，他是这样要强的一个人。
“药……给我……”
他是真的生气了，姜眉乖乖照做，两人挤在一起坐下，姜眉的身子也稍暖和了一些，炭盆内的红罗炭所剩不多，如今两人能否活下来，全都听凭上苍。
“……好，我只当你是老实的。”
烈风呼号，厚厚的棉帘也被吹开，风雪猛地灌入马车内，顾元琛剧烈咳嗽起来，姜眉感到异样，探出身子示意让车夫暂停马车躲避风雪，
姜眉一夜烦恼，直到晨起才见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越是不想它，越是记得更深刻，还是藏不住唇角的笑意。
她说不出话，也不能安慰顾元琛什么，只能再为他覆上一条毯子，顾元琛还是一言不发，接过毯子裹在身上。
只是两人实力悬殊，不待他近身，姜眉便将其人杀死，却因风雪过大，不防他死前将手中的剑狠插在马背上。
姜眉没有挣扎，她知道这是两人取暖活下来的最好的方式，只是她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姿势，便想直起身，多将这个“病人”护在里面些。
姜眉想要假装没有听见，却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把他的外衣递上。
“对不起。”
她封紧棉帘，重新点好炭盆，看到顾元琛面上雪水融化后留下的水珠，抬手想为他擦拭，这才发现顾元琛并未昏过去，只是被寒症折磨，方才经受寒风，马车几番冲撞不知伤了哪里而今没有多余气力讲话。
姜眉上前想帮他拿起被子，顾元琛却突然醒来，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都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明明是和他的仇人容貌相似，可是看到这张让他仇恨的面孔出现在床边，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恨意，反而是不解，好像是想要质问些什么一样。
姜眉隔着绒毯扯了扯顾元琛的衣袖，想转过身看他在做什么，不慎将腿上的软垫掉了下去，险些将炭盆中的余火煽灭。
“还没有人找来吗？”他故作轻松的问道，避开姜眉满是忧虑的视线，让她到自己身边坐着。
顾元琛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去穿衣，不忘骂姜眉是一个笨蛋。
她温凉的手被他抓了片刻，顾元琛才终于回过神来过来，可是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却烙在了他的掌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