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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自然也就缺乏基本的调查,但又不想直接回答一句“还行”或者“不怎么样”。

    电梯门一响,她就站了起来。

    “叫我肖正就行,别客气。”肖正笑着说完,一面将电梯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往外搬。

    但从个体来讲,她几乎背离了当今世界的主流娱乐轨道,错过了动漫、错过了电影、错过了游戏。这些能轻易和一个现代人建立关系的切入点,她都不太擅长。

    肖正的动作很粗暴,包

    紧接着传来一段语音。顾青舟贴耳播放,他的声线有刻意压制,比平日微沉了几分。

    “要坐出租车吗?”没有想好,她就开始了第一步拦截。

    走路这项运动虽然耗能低,但确实能分散一些注意力。吹了吹风,她觉得好多了。

    陆则谦慢了慢,快速看她一眼,又收了回去:不问也猜到了,但是属实觉得小姑娘想太多了。

    陆则谦向对面看了一眼,颔首道:“好吧。”接受了这个建议。

    Zhou:【好的。】

    “回去吗?”两人站了一会,见她兴趣了了,陆则谦提议道。

    她点点头,收起自己的自以为是。

    “啊?”顾青舟有些惊讶,又立即想明白了,对方是真把她当个小女孩照顾了。

    陆则谦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差点没有听到。

    Zhou:【在的。】

    “那可以去侏罗纪海岸走走,听说阿加莎的小说都在那里找的灵感。”他投其所好。

    “对这儿的印象怎么样?”他下意识接了句。

    肖正在前,只管把东西仍在客厅,歪七扭八的到处都是。顾青舟在后,边给他打下手边规整放好。

    “那你也不用以身挡刀吧。”肖正有些哭笑不得,她手伸过来的那一刹那,吓得他一哆嗦,还好他来不及慌乱,否则今天就是一场血案。

    Zhou:【好的。】

    他只授权给肖正,没授权给她。

    “有点高冷,纬度比较高,天气比较冷。”其实她没什么印象,甚至觉得和她在国内的生活如出一辙,但又觉得今晚,她必须做个有问必答的人。

    “城市是阴雨绵绵的,乡村是孤独与寂寞的,荒野是一望无际的,古堡是高深莫测的,凶手是四处游荡的。”她想继续下去这场对话,故意选了个无厘头的回答。

    刀尖划过透明胶的声音,声声丝滑。每划过一刀,她都在心里笃秒。

    心里的想法被证实,她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没有给他备注,他的微信名是最简单的Lu。

    她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对互联网信息最熟悉的一代。

    备忘录里的东西很杂。

    说出口后,又觉得这回答太过冷漠,绞尽脑汁多加了一句,:“过来交流的。”知道自己刚刚的情绪或许会给他带来些困扰,她想尽量挽救回来,让他觉得那只是个意外。

    “喜欢侦探小说?”陆则谦没有追究这个回答本身,想了想背后的意向。

    顾青舟想都没想,将手按在了刀背上。

    “在家吗”三个字让她脑中的弦蹦了一下,拿过手机解锁。

    听名字,应该是男的。

    “没有。”陆则谦收了收眉心,会这么问不算奇怪,但却让他觉得这是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提醒。

    “好......啊。”她点头,她正好没找到适合解释的借口。

    “接了些活,因为要画设计图,经常跑现场查勘。”他又解释了上述的回答。

    顾青舟用手挡住电梯的门,将一些小物件往外拖拽。关了电梯,两人又一同将这些东西往屋里搬。

    “不想去坐坐?”

    “要不要去散散步。”破天荒地,他问道。

    以她预计停留的时间来看,就算没日没夜,也很难把这些东西看完,走马观花都很难做到。

    粉红色、摩天轮、汉堡薯条,确实是那个味道。

    他放慢了脚步,觉得这个解释倒是有些有趣。

    她瞟了一眼,不以为意。

    “你怎么在这?”她决定先发制人。

    她跟在他身后,朝着泰晤士河边走,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白天的时候就觉得这里人多,没想到晚上人更多。没有目的的出行,她一向很少做,现下答应,也只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

    情急之下,她隔着衣服按住他要抬起的手臂,“打车好不好?”虽然觉得大概率也省不了多少钱,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嗯。”虽然没主动开口,但她其实一直在等着他问话,所以一听到,就立马给了回答。

    肖正出声:“顾青舟?”

    她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名,是一个符号:木筏的小舟。

    “嗯。”她点点头,瞥见他的尴尬,弯了弯嘴角。她没想究根问底,无论是他坐没坐过伦敦眼,还是有没有女朋友。

    “网约车会等很久。”他看了一眼她单薄的外套,这里的人流量太大,现在又是高峰时段。

    “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他没明白,多问了一句。

    这些描述来自于她小时候看过的侦探小说,没有一点身临其境的自我感受。她没有对这一年半载的异国生活有什么期待,觉得跟封闭式训练差不多,最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写篇学术报告。

    “去过。”

    Zhou:【有他电话吗?】

    可她却觉得自己内心七老八十的,心智年龄比他还大。

    他们没有原路返回,陆则谦带着她朝出租车停车区走去。知晓他的意图后,她一直在想如何合理地阻止他。

    对方再没回过话。

    顾青舟转头,闪电一般地起了身,却又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自己衣服后可能沾上的尘土,趁机低头调整自己慌乱的眼神。

    “放心吧,没事,他知道的。”他安慰道,继续开始拆封条。

    加群的第一件事,就是免打扰,然后关掉所有的提示音。

    顾青舟吸了口气,河边的风大一些,她穿得是一件大衣,围巾也没带,风灌进脖子里,有点冷,脚步停了下来,就更冷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对抗寒风上,快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Lu:【肖正,07XXXXX.】

    她默认是个男的。

    她想了想,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嗯。”他回了一句,不想让她难堪。

    “九月份来的英国?”

    肖正将所有的封条都先拆开,堆到一旁,她帮他递过去未拆的包裹,又将拆掉的纸箱移到一旁,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但就是没有去看里面具体的物件。

    往常他们都在图书馆讨论这些内容,今天预约满了。肖正就提议来他家了,他还计划着介绍几个国内的人给她认识,结果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样的了解或许死板又枯燥,但她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好意思啊。”她抿嘴,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是,肖正哥好。”

    事情很简单,就是有些客气。

    从这里打车回去,她算了算,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不用想也是他付钱。

    她按住语音按钮,忽地又松了,改为打字。

    她没有强迫症,但是见不得他的东西乱糟糟的。

    “嗯,今天有点累,不想走路了。”他眼神看着来车的方向,要伸手拦停。

    从阿森纳、曼联、切尔西到TheBeatles、Suede。从莎士比亚、拜伦、勃朗特到丘吉尔、伊丽莎白女王。还买下了几本书,《英语民族史》、《诺曼征服》。一部英国历史的BBC纪录片和十几部各种类型的电影。

    “以前喜欢过。”她坦然道,没想到他听得懂。

    “伦敦眼。”这是在考她吗?她不至于这么没常识的。

    不认为他能真的认同,只是想显得活泼点,能有点生趣,但实际可能只达到生硬的效果。

    “知道对面是什么吗?”

    但她不想下一次,若是他问她对这里有什么印象,她依旧脑袋空空,牵强附会。

    所以想了解一个国家究竟要从哪里开始?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顾青舟回过神来。这似乎是她有微信以来,第一次听到从自己的手机发出这种声音。

    “嗯。”她点点头,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今晚也是?”她原本只是看他这么努力找话题,她不想承担终结对话的责任。说出口才惊觉失言,暴露了自己。

    她重新听了一遍语音:【我朋友4点半左右会送些东西过来,若是你在家,请帮他开一下门。】

    搬完东西,肖正拿过茶几上放置的美工刀,径直要划开这些包裹的封条。

    “谢谢,暂时不用了。”她委婉得拒绝了。

    那天是星期天,顾青舟坐在书桌前,翻出手机里的备忘录,看着这些天积累的记录。

    他和肖正两人就是一个团队,接了些设计的活。一年时间几乎把整个英联邦都跑完了。

    ——

    “你坐过吗?”她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他看起来不像喜欢这些的。如果坐过的话,大概是陪女朋友吧。

    Lu:【在家吗?】

    “你去过吗?”她想把问题抛回给他,因为不打算去。

    从四点开始,她每隔十分钟就会看一次手机,异常的精确。

    “没关系,正好我想再看一看伦敦眼。”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真诚一点。

    《大自然没有坏天气》

    “要不要等他回来再打开?”私自拆他的东西,就算不是自己做的,也觉得有些许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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