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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泽穿着件白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上，面无波澜，有点严肃，和记忆里的样子差别有点大；以前和自己一起时凌泽总是随便套件T恤衫，就拖着人字拖鞋出门，虽说话不多，但比现在的面无表情要强得多。
“当时我爸妈生意出问题，直接就把我带去英国。”
“我现在送你回家，阿屿。”凌泽不等自己发问就开口。
全地球只有凌泽这么喊他。
没等凌泽回答，吴老师便出现在门厅，手里抓着一只胖橘猫，正教训它别乱抓鞋柜。
《间歇热恋》
“别担心，他半年前车祸撞了头，留下点后遗症；偶尔会记忆会断片，也就是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就跟酒喝过头不记得事差不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好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吴老师还是把话题转向阮青屿。
凌泽本是计划找个合适的日子，带着礼物来看望吴老师的，但自己命中注定似的遇见阮青屿，然后两手空空出现在吴老师面前。
凌泽觉察到阮青屿的问题不是太热，而是他的脑子完全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大脑仿佛被直接切断对外界的入录渠道；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把人送回家。
他揽过阮青屿的肩，勾着人着往候船室走；阮青屿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顺着自己的步子，进到候船室，眼神迟疑。
阮青屿：“哦，那你儿子呢？”
现在恰巧大退潮，海水退低码头七八米，边上的避风坞完□□露着滩涂，没有一点浪，链接浮屿的铁桥陡得和游乐场的过山车轨道可以一拼。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吴老师一听儿子说话的语气，马上就知道他肯定是脑子宕机，她丢下胖橘猫，把阮青屿拉到身旁，探出门。
潜意识里，凌泽是属于可靠的人，是在自己混乱的时候可以跟着走的人。
凌泽很不好意思，鞠躬直起身后便开口要解释。
“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阮青屿开始重复这种惊讶又困惑的语气。
“知道啦，妈。”阮青屿低头换鞋，抬头准备随手关门，却见好大一个凌泽站在门外，九里香的小花瓣细碎地落在他乌黑的发上，伴着晃动的树影，好看得吓阮青屿一跳，
对不开心的事轻描淡写地描述，是人类对痛苦经历逃避的本能；凌泽是，吴老师也是；一个不愿多提不堪过往，一个宝贝独子有点小问题。
“阿屿，你现在住哪？”
他抬头，发现身边站着凌泽，后退了一步，心直奔嗓子眼；这人仿佛是土地公公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当然，这个情况下没派上用场是好事。
凌泽喊他回家，他便回家。
前几年，凌泽独自住在爱丁堡的地下室，梦做大点的时候，他甚至想象过向阮青屿表白成功后，如何向阮教授和吴老师交代自己把他们的宝贝独子拐跑了这件事，大概想了一百种方法。
阮青屿：“找船票。”
凌泽：“不管他，我们先回家。”
“你看对岸新盖好多高层。”阮青屿试着找点话题，一开口就是盖房子，不离本行。
然后他一转头，又是暗暗吓一跳，当上继父的凌泽，正站身边盯着自己，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
船票自然是找不到的，等阮青屿再抬起头时候，发现身边站着凌泽，正皱眉看着自己，他又吓一跳。
凌泽个子高，阮青屿的肩膀只到他的上臂，肩膀撞上时，有明显的肌肉触感；阮青屿余光瞄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这次凌泽学会了，阮青屿眉头稍微一紧就是要发问，自己不等他问，便直接回答，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三个问题。
“凌泽，你儿子呢？”
小岛的对岸就是滨城市中心，码头保留着旧时的样子，爬满海蛎壳和海藻的浮屿，由两道铁桥连接着，随着潮涨潮落，或陡或缓。
阮青屿盯着对岸的大作看，自我陶醉了会儿；心里却有点可惜，毕竟立面设计方案是老外做的，滨城设计院负责的是项目方案深化落地的施工图，也不能完全算是自己的作品。
所以他很难判断当下自己要做什么，只能顺着身边可靠的人安排去做。
西侧船尾是以前两人坐这趟渡轮时，最喜欢的位置，因为靠岸的时候可以看到水手抛缆绳，将船与将军桩绑定，那时候他们常打赌，赌水手能不能一次就把缆绳套上。
两人倚在船尾栏杆上，看着水手麻利地解开将军桩的缆绳，船“呜——”一声长鸣，噗噗冒着一股柴油味，往缓缓滨城驶去。
渡轮也是十几年前的样子，渡轮的一层船舱四面都只有铁栏，漆面斑驳；海风肆无忌惮地穿梭，带着铁锈味，二层则是有免费座位可以坐着看海。
“是挺多。”凌泽淡淡道。
阮青屿脑子混乱的时候，自己是有意识的。
凌泽向来不在吴老师面前说假话。他
刚刚在从小岛回滨城的渡轮上，凌泽沉默着，将一百种方法在脑海里演习了一遍。
凌泽：“不是丢了吗？”
凌泽看着阮青屿困惑地看着自己，抱着胖橘猫乖乖地上了二楼。
阮青屿听到那独一无二的阿屿，瞬时安心；于是他低下头，开始掏口袋。
“好的。”阮青屿冲着凌泽弯弯眼。
但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六年后凌泽的信息，只知道他突然出现，还是名混血儿的继父。
阮青屿按开指纹锁，回头问凌泽：“进来坐坐？”
“凌泽，小屿是碰到什么事情，突然发病，你知道吗？”
“哎，那是为难你了，突然就换了环境，要适应好久吧？”吴老师问，
“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日正午的太阳毒辣，小岛是个步行岛，自行车都没有，去往码头的石板路上树影寥寥，阮青屿热得耷拉着脸，话都不想说。
小岛不大，两人沉默地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码头。
“凌泽，我的船票呢？”
然后没派上用场。
他知道不对劲，又记不得什么不对劲，脑子里的情景都是一页页的断片，仿佛彼此毫无关联的PPT碎片，就算连一起播放，也是不知所云。
“小屿，出门回家要洗手。 ”吴老师一副哄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
“大学新建的教授楼，在滨城大学老校区附近。”
凌泽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吴老师好。”
阮青屿站在候船室前，低头开始掏口袋，他在找返程联票。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凌泽就和自己并肩走着，阮青屿绕着树影间的日斑走，一条路走得歪歪扭扭的，时不时和走得笔直的凌泽撞一起。
凌泽一直没说话。
凌泽：“阿屿，船票在我这里，走吧，一起回家。”
滨城大学新盖的教授楼，是三层的联排洋房，前后都带着小花园，阮教授家门口种着株九里香，有快一层楼高，大夏天的开着小白花，香气袭人。
掏完前袋，又摸摸后背，可是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阮青屿无奈，他也想不起自己联票到底在哪里，只得再单独买张回程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大脑宕机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凌泽，读大学他整天和凌泽混一起，也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阿屿，我送你回家。别管我儿子。”
“有亲戚接应，就也还好。”现在轮到凌泽的轻描淡写。
“下船后，我送你回去。”
两人就这么循环着，一个反复被吓一跳，另一个反复解释要我送你回家。
吴老师轻描淡写的口气，让凌泽一路忐忑的心终是稍稍平复。
阮青屿：“别乌鸦嘴，我都还没开始找呢。”
“船票丢了。”阮青屿自言自语道。
进到船舱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就往西侧的船尾走，靠在船尾的栏杆上，喘着气。
凌泽没多想，手抓阮青屿的手腕，一路狂奔冲下铁桥，在闸门完全关闭前，从门缝里一前一后地窜进船舱。
“凌泽！”吴老师激动地喊出学生的名字，紧接着个拥抱：“长高了啊，真棒。”
凌泽：“阿屿，我现在要送你回家。小丹不是我儿子，他留团里。”
“凌泽，你走了好多年了吧？这几年都在哪里？”
也不知循环多少次，终于是到了阮教授的家门口。
阮青屿觉得有点尴尬，虽然渡轮行程只有不到15分钟，但这样一声不吭地站着，有点怪。
没等凌泽反应过来，吴老师已经牵着自己往家里走，随口命令道：“阮青屿，你回房间洗澡，睡个觉。”
对岸最高的那栋楼，三百米，是阮青屿与英国设计所配合的酒店项目。大楼通身蓝灰色幕墙，屋顶呈高脚酒杯状延展，称不上夺目，但也算是恰到好处顺眼。
阮青屿妈妈算是凌泽的恩人，若不是在高二和阮青屿打架后，吴老师开始就把人带回家管教，还让自己去取画室突击培训，那读大学也就和凌泽没有什么关系了。
然后他听到凌泽在喊自己，和六年前相同的叫法，阿屿。
凌泽：“你在做什么？”
两人才踩上铁桥，船舱关门警示音刺耳地响起，没赶上的话，得等十五分钟后的航班。
从小岛回到阮教授家，前后不过一个半小时，凌泽大概想了一百种和吴老师解释的自己会对阮青屿负责的方式。毕竟人是被自己抱了一下以后变糊涂的。
] 凌泽穿着件白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上，面无波澜，有点严肃，和记忆里的样子差别有点大；以前和自己一起时凌泽总是随便套件T恤衫，就拖着人字拖鞋出门，虽说话不多，但比现在的面无表情要强得多。
“当时我爸妈生意出问题，直接就把我带去英国。”
“我现在送你回家，阿屿。”凌泽不等自己发问就开口。
全地球只有凌泽这么喊他。
没等凌泽回答，吴老师便出现在门厅，手里抓着一只胖橘猫，正教训它别乱抓鞋柜。
《间歇热恋》
“别担心，他半年前车祸撞了头，留下点后遗症；偶尔会记忆会断片，也就是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就跟酒喝过头不记得事差不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好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吴老师还是把话题转向阮青屿。
凌泽本是计划找个合适的日子，带着礼物来看望吴老师的，但自己命中注定似的遇见阮青屿，然后两手空空出现在吴老师面前。
凌泽觉察到阮青屿的问题不是太热，而是他的脑子完全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大脑仿佛被直接切断对外界的入录渠道；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把人送回家。
他揽过阮青屿的肩，勾着人着往候船室走；阮青屿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顺着自己的步子，进到候船室，眼神迟疑。
阮青屿：“哦，那你儿子呢？”
现在恰巧大退潮，海水退低码头七八米，边上的避风坞完□□露着滩涂，没有一点浪，链接浮屿的铁桥陡得和游乐场的过山车轨道可以一拼。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吴老师一听儿子说话的语气，马上就知道他肯定是脑子宕机，她丢下胖橘猫，把阮青屿拉到身旁，探出门。
潜意识里，凌泽是属于可靠的人，是在自己混乱的时候可以跟着走的人。
凌泽很不好意思，鞠躬直起身后便开口要解释。
“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阮青屿开始重复这种惊讶又困惑的语气。
“知道啦，妈。”阮青屿低头换鞋，抬头准备随手关门，却见好大一个凌泽站在门外，九里香的小花瓣细碎地落在他乌黑的发上，伴着晃动的树影，好看得吓阮青屿一跳，
对不开心的事轻描淡写地描述，是人类对痛苦经历逃避的本能；凌泽是，吴老师也是；一个不愿多提不堪过往，一个宝贝独子有点小问题。
“阿屿，你现在住哪？”
他抬头，发现身边站着凌泽，后退了一步，心直奔嗓子眼；这人仿佛是土地公公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当然，这个情况下没派上用场是好事。
凌泽喊他回家，他便回家。
前几年，凌泽独自住在爱丁堡的地下室，梦做大点的时候，他甚至想象过向阮青屿表白成功后，如何向阮教授和吴老师交代自己把他们的宝贝独子拐跑了这件事，大概想了一百种方法。
阮青屿：“找船票。”
凌泽：“不管他，我们先回家。”
“你看对岸新盖好多高层。”阮青屿试着找点话题，一开口就是盖房子，不离本行。
然后他一转头，又是暗暗吓一跳，当上继父的凌泽，正站身边盯着自己，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
船票自然是找不到的，等阮青屿再抬起头时候，发现身边站着凌泽，正皱眉看着自己，他又吓一跳。
凌泽个子高，阮青屿的肩膀只到他的上臂，肩膀撞上时，有明显的肌肉触感；阮青屿余光瞄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这次凌泽学会了，阮青屿眉头稍微一紧就是要发问，自己不等他问，便直接回答，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三个问题。
“凌泽，你儿子呢？”
小岛的对岸就是滨城市中心，码头保留着旧时的样子，爬满海蛎壳和海藻的浮屿，由两道铁桥连接着，随着潮涨潮落，或陡或缓。
阮青屿盯着对岸的大作看，自我陶醉了会儿；心里却有点可惜，毕竟立面设计方案是老外做的，滨城设计院负责的是项目方案深化落地的施工图，也不能完全算是自己的作品。
所以他很难判断当下自己要做什么，只能顺着身边可靠的人安排去做。
西侧船尾是以前两人坐这趟渡轮时，最喜欢的位置，因为靠岸的时候可以看到水手抛缆绳，将船与将军桩绑定，那时候他们常打赌，赌水手能不能一次就把缆绳套上。
两人倚在船尾栏杆上，看着水手麻利地解开将军桩的缆绳，船“呜——”一声长鸣，噗噗冒着一股柴油味，往缓缓滨城驶去。
渡轮也是十几年前的样子，渡轮的一层船舱四面都只有铁栏，漆面斑驳；海风肆无忌惮地穿梭，带着铁锈味，二层则是有免费座位可以坐着看海。
“是挺多。”凌泽淡淡道。
阮青屿脑子混乱的时候，自己是有意识的。
凌泽向来不在吴老师面前说假话。他
刚刚在从小岛回滨城的渡轮上，凌泽沉默着，将一百种方法在脑海里演习了一遍。
凌泽：“不是丢了吗？”
凌泽看着阮青屿困惑地看着自己，抱着胖橘猫乖乖地上了二楼。
阮青屿听到那独一无二的阿屿，瞬时安心；于是他低下头，开始掏口袋。
“好的。”阮青屿冲着凌泽弯弯眼。
但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六年后凌泽的信息，只知道他突然出现，还是名混血儿的继父。
阮青屿按开指纹锁，回头问凌泽：“进来坐坐？”
“凌泽，小屿是碰到什么事情，突然发病，你知道吗？”
“哎，那是为难你了，突然就换了环境，要适应好久吧？”吴老师问，
“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日正午的太阳毒辣，小岛是个步行岛，自行车都没有，去往码头的石板路上树影寥寥，阮青屿热得耷拉着脸，话都不想说。
小岛不大，两人沉默地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码头。
“凌泽，我的船票呢？”
然后没派上用场。
他知道不对劲，又记不得什么不对劲，脑子里的情景都是一页页的断片，仿佛彼此毫无关联的PPT碎片，就算连一起播放，也是不知所云。
“小屿，出门回家要洗手。 ”吴老师一副哄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
“大学新建的教授楼，在滨城大学老校区附近。”
凌泽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吴老师好。”
阮青屿站在候船室前，低头开始掏口袋，他在找返程联票。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凌泽就和自己并肩走着，阮青屿绕着树影间的日斑走，一条路走得歪歪扭扭的，时不时和走得笔直的凌泽撞一起。
凌泽一直没说话。
凌泽：“阿屿，船票在我这里，走吧，一起回家。”
滨城大学新盖的教授楼，是三层的联排洋房，前后都带着小花园，阮教授家门口种着株九里香，有快一层楼高，大夏天的开着小白花，香气袭人。
掏完前袋，又摸摸后背，可是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阮青屿无奈，他也想不起自己联票到底在哪里，只得再单独买张回程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大脑宕机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凌泽，读大学他整天和凌泽混一起，也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阿屿，我送你回家。别管我儿子。”
“有亲戚接应，就也还好。”现在轮到凌泽的轻描淡写。
“下船后，我送你回去。”
两人就这么循环着，一个反复被吓一跳，另一个反复解释要我送你回家。
吴老师轻描淡写的口气，让凌泽一路忐忑的心终是稍稍平复。
阮青屿：“别乌鸦嘴，我都还没开始找呢。”
“船票丢了。”阮青屿自言自语道。
进到船舱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就往西侧的船尾走，靠在船尾的栏杆上，喘着气。
凌泽没多想，手抓阮青屿的手腕，一路狂奔冲下铁桥，在闸门完全关闭前，从门缝里一前一后地窜进船舱。
“凌泽！”吴老师激动地喊出学生的名字，紧接着个拥抱：“长高了啊，真棒。”
凌泽：“阿屿，我现在要送你回家。小丹不是我儿子，他留团里。”
“凌泽，你走了好多年了吧？这几年都在哪里？”
也不知循环多少次，终于是到了阮教授的家门口。
阮青屿觉得有点尴尬，虽然渡轮行程只有不到15分钟，但这样一声不吭地站着，有点怪。
没等凌泽反应过来，吴老师已经牵着自己往家里走，随口命令道：“阮青屿，你回房间洗澡，睡个觉。”
对岸最高的那栋楼，三百米，是阮青屿与英国设计所配合的酒店项目。大楼通身蓝灰色幕墙，屋顶呈高脚酒杯状延展，称不上夺目，但也算是恰到好处顺眼。
阮青屿妈妈算是凌泽的恩人，若不是在高二和阮青屿打架后，吴老师开始就把人带回家管教，还让自己去取画室突击培训，那读大学也就和凌泽没有什么关系了。
然后他听到凌泽在喊自己，和六年前相同的叫法，阿屿。
凌泽：“你在做什么？”
两人才踩上铁桥，船舱关门警示音刺耳地响起，没赶上的话，得等十五分钟后的航班。
从小岛回到阮教授家，前后不过一个半小时，凌泽大概想了一百种和吴老师解释的自己会对阮青屿负责的方式。毕竟人是被自己抱了一下以后变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