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银子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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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重生之钗黛夫妇》

    涉事各家自然请罪求饶，又兼怡亲王、平郡王、北静王等几位王爷也替贾家分辩。皇帝这才略微消火，只把宁国公的名头去掉，又收回先皇所赐牌匾，将这群人通通下了大狱，打了几十大板。

    田文行又笑着说：“当日谁不夸咱们薛郎脾气好，温文尔雅，是翩翩少年郎。谁能想到，不过才四五年，竟人见人怕了！”

    林黛玉还请了田文行、李青蓉和乔青峦、岳素玉，还有史湘云等人。

    王夫人见田太太虽然举止有些粗鲁，可真诚善良，便点了头。又见田家的姑娘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又是一赞。

    薛蝉想了一回，也说：“不如叫我媳妇开个赏花会，请了两边亲友玩闹一日。便是不成也没什么。”又问田文行弟弟叫什么。

    薛蝉拍着田文行的肩膀，问道：“你那个堂弟到底怎么样了？”

    贾珍正愁着呢，见她哭哭啼啼，也没了耐心，厉声道：“不过是三品，在京城里顶什么用？没了宁国公府的名头，还有谁会搭理咱们？”

    薛蝉知道了，连忙带了一位户部的同僚，约了贾赦和孙绍祖当面。

    林黛玉将落花收拢到几个帕子里，埋进了土里。

    贾老太太只说：“傻孩子！圣上派人已经搜刮了一回，咱们便是有银子也不敢往外花呀！再者说了，将来宝玉总要娶妻生子，你几个姊妹也要嫁人，还有宫里的娘娘。我得给他们留着东西呢！放心，你舅舅舅母的私库里有钱呢！”

    皇帝听了消息，怒不可遏，大骂他们荒唐，恨不得把他们全拉去砍头。要知道贾珍父子身上还担着贾敬的孝呢！

    “你先前说的那个田大人的兄弟，还成不成？”林黛玉忽然发问。

    田文行见他实在可怜，转而说起旁的。他问：“今日找我为着什么？”

    田文行惊讶地问：“他，还是形单影只，孤家寡人一个。诶？我有好多个兄弟，怎么觉得你偏偏格外关注他呢？”

    林黛玉见了迎春心如槁木的模样，心里一酸，便告辞回家了。

    薛蝉也不阻拦她，脱下外衣用来装着花儿，静静地陪着林黛玉。

    林黛玉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点头，又说：“我想要这些花儿都好好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林黛玉正在烦恼贾家的欠款，又劝了贾老太太。

    贾蓉和尤氏都沉默了，擎等着大夫来。

    田文行见了薛蝉便笑着说：“薛大人，你真是气派不凡，这阵子大家见了你都害怕呀！”

    尤氏虽然塞钱打点了行刑的侍卫，可贾珍、贾蓉身娇肉贵，几时受过这等罪？还是被打了个半死。

    要薛蝉说呀，王家和荣国公府还算幸运。宁国公府才是真的命里带衰，把御赐的牌匾也丢了。

    薛蝉笑嘻嘻地说：“我媳妇还有个妹妹没成婚呢！”

    林黛玉劝道：“二姐姐将东西收好吧，莫要丢了，将来或许用得上呢！”

    “前阵子倒是说起过，好像要成婚了。”薛蝉迟疑地说。

    林黛玉听了也落下泪来，哭着说：“二姐姐严重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我岂能袖手旁观呢？”

    尤氏哭着说：“虽然圣上判了罚俸三年，好歹老爷和蓉儿的命保住了，老爷也还是威烈将军。”

    两人议定了，便各自回去报信。

    回府后，便吩咐紫鹃等人去各处送帖子，筹备赏花会，自己却坐在窗前流泪。

    薛蝉点点头，将迎春的人品样貌说了。

    薛蝉感受到了一阵湿润，他明白，林黛玉在哭。于是他的语气越发柔和了，又说：“会有这么一天的。”

    田文行整理衣袖，轻描淡写地说：“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跟媳妇说话的时间都不一定有，哪里来的闲心找我喝酒？”

    林黛玉伤感地说：“这院里的花都落了，掉进泥里，白白弄脏了。这世间的惜花之人终究是少数啊！”

    迎春越发哭得撕心裂肺，因说：“就是我的家人要拿我填坑呀！”

    那一日官兵侍卫来要钱的时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把这群纨绔子弟抓了个正着。

    归家后，薛蝉和林黛玉将事情一合计。

    田文行沉吟半晌，才说：“听起来倒是合适。只是，我弟弟脾气可不好。”

    林黛玉暗忖：若是去问别人，也该说各有各的难处。大家都只念着自己的小家，随时防备吃亏受骗。这样分崩离析、各怀鬼胎，何不早日分家？各领各的债去了，也好过整日算计。

    迎春却说：“我知道。我的命苦，却不知道有这么苦！我以为能过几年心净日子，却不想，事到临头，没有人肯赎我。只有妹妹你，替我出了五千两银子。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没办法偿还妹妹的恩情。但我记着呢，便是今生还不上，来世我替妹妹梳头端饭，伺候妹妹一辈子！”

    薛蝉也叹道：“我瞧着大舅舅已经疯魔了，还是早日将迎春聘出去才是正经。”

    林黛玉只看着贾老太太叹气，就此撂开了手，再也不提此事。别人都满不在乎，她又何苦枉作小人？

    薛蝉摇摇头，掩面叹息，“为朝廷办事，惟有效死而已。”

    林黛玉得了准信，又来见迎春，把贾赦的欠条给她了。

    于是便说：“我新得了几个美貌的丫头，便赠与外甥女婿红袖添香吧！”

    林黛玉不忍心给她打击，不欲将话挑明，此时只是沉默不语。

    林黛玉陪着哭了一场，又说起田季明之事。

    此后，薛蝉便跟着怡亲王到处抄家。

    田文行恍然大悟，笑着说：“你是说贾家的姑娘吗？”

    贾赦见他只是嘴上客气，却把欠条牢牢收好了，只能陪笑点头。暗想：这小子已经娶了外甥女，老太太定然不肯再把迎丫头给他。

    田太太见迎春友爱姊妹，温婉和顺，也点点头。

    没两日便听说怡亲王带着人去王家问银子了。因着薛蝉是王子腾的外甥，他避嫌没去。

    迎春听说生父差点儿将她卖了抵债，痛哭一场。

    迎春愣愣的，只说：“你是说，他还不肯罢休吗？”

    “这是五千两银子，便还给孙大人。至于旁的事，到底是戏言，做不得数。”薛蝉笑着说。

    林黛玉便来了贾家论婚事。贾老太太和贾政原本不太满意，嫌弃田季明不是书香门第，可是一听说贾赦                                                曾经把迎春许配给孙绍祖，连忙同意了。

    这头事才了，贾赦那边又弄出了事儿。

    林黛玉便愤怒地说：“大舅舅也太过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过不下去了，怎么可以卖女儿抵债？”

    薛蝉接过欠条，对贾赦说：“赦大舅舅别急，这钱只当是我孝敬你老人家的。只是妹妹的终身还得好好同老祖宗商量才是。”

    听人说起自己的婚事，迎春也没有半点羞涩腼腆。她木着脸，只说：“凭他是谁，只要能让我清静地待着就是了。”

    薛蝉擦了一把汗，讥讽道：“赦大舅舅真是疼爱我们晚辈！只是我却不敢夺人所好，舅舅自己留着吧！”

    孙绍祖见有人出头，知道婚事不作数了，也不纠缠，便拿了钱走人。

    因着府里被抄去了银子，贾赦的银子便不凑手了。在外头玩闹的时候，不知怎的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孙绍祖见贾家势弱，便开口要娶贾家的女儿。贾赦还不上银子，也无不可，便用迎春抵了债。

    晚间，薛蝉回来了，见她闷闷不乐，便牵了她的手去逛园子。

    贾珍越发生气，喝道：“咱们家哪里还有银子？不都被他们搜□□净了吗！库里放着那么好的古董字画，如何才值那么点银子？不知被他们刮去多少油水！”

    薛蝉便笑笑，只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面对官兵上门，王子腾夫人做出一副变卖家产的样子，就是凑不够钱。

    贾蓉害怕地问：“父亲，咱们家还欠着国库的银子呢！”

    总人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双方都很满意。

    林黛玉便催他去问问。薛蝉第二天就约了田文行吃酒。

    林黛玉暗自心焦，前头说好的几个都不接话了，这一时半刻去哪里找合适的人？

    薛蝉搂着她说：“四季变迁，每一年都有落花入泥。咱们不能一一捡起来。可只要咱们见到了，便将它们收起来，不要视而不见。如此一来，有些花儿不就可以幸免于难了吗？”

    等林黛玉心情平静些，她便拿了帕子，将落花都收起来了。她也不要别人动手，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拾取。

    田文行说：“田季明，表字彦武。”

    等贾赦走了之后，薛蝉又宴请了同僚，谢他做此见证。

    赏花会上，王夫人带着贾家几位姑娘来了薛家。田太太也带着儿子女儿来了。

    薛蝉并不做声，神情肃穆，同林黛玉一起举办了花的葬礼。

    却说那贾珍原本收拢了一群人打猎射箭，好不气派。连贾政都被瞒过了，以为他们有尚武之风。只是后来渐渐松懈，演变成了赌钱喝酒的快活场所。

    薛蝉苦笑着说：“文行兄可别打趣我了，我现在竟变成鬼见愁了！”

    发泄过后，林黛玉精神好些了。薛蝉便牵着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