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风情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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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鲽纹镜在吸收月光精华后，镜中一闪再次有了画面。
苓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每睡意袭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唯恐再次梦到恐怖的事情。反复折腾直至深夜，苓才沉沉地睡下。
月白洗好衣服，挂在架子上晾晒，抱着类去了书房，拿了一把剪子替它修剪去长长的毛发。
巫马奕的回答出乎苓的意料，后院还有木木的真身。
巫马奕瞧着苓原本眯成一条细长缝隙的眼睛缓缓睁大，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等她开口抢先说道：
“你放心，我给木木围了篱笆，还做了笼子，不会乱跑乱啄。”
日日流连南风馆，只因那里有着和昭云一样的人可以给他安慰，只有和他们待在一起，贾平维才不会觉得可怖。这群男伶不会因争风吃醋而伤害彼此，至少贾平维是这样想的。
苓的话犹在耳畔，月白怜爱地抚摸着类的黑毛，将打结的地方一点点捋顺。朝夕相伴的情谊，她怎么能忍心痛下杀手。
“小蝶，有你陪着我真好。”月白眸子渐渐黯淡下去，望向雷的眼神已经不再聚焦，思绪不知道飘到何方。月白想起曾经在花月楼的日子，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可惜她被赎身之后，碍于婆婆威严没能将她带出来。原本这些金银首饰再加上月例银子是为她攒的赎身钱，如今换了类，月白为它取名小蝶也是为提醒自己，早日攒够银子为她赎身。
苓没有回山海内，而是在人世间这边找了间干净的卧房。
巫马奕终于在她脑后挽起松散的发髻，仍有散碎的发丝垂下，有一股不加修饰的随性美感。
“喵呜！”类舒服地享受着月白的按摩服务，回应她。
苓点点头，拿起瓷勺舀了粥，吹凉后尝了尝，浓稠咸香，鸡丝瘦而不柴，青菜刚好解腻，配上鸡蛋吃起来更加美味。苓将筷子插进煎蛋中间，用力一划分成两半，巫马奕只做了她的那份，以防万一巫马奕跟她要鸡蛋钱，还是分给他一半吧。
巫马奕将手讪讪收回，将桌子上的鸡蛋拿起，轻轻一磕，蛋液溜进大铁勺中，就着铁勺在火上 烤。
巫马奕一时间看呆了，缓缓蹲下身子，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这张脸哪怕过了千年丝毫没有改变，巫马奕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在空中停住。
苓接过碟子，夹起一块鸡蛋塞入口中，居然是甜的。苓抬起头来，望向巫马奕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苓不着痕迹地将筷子调转方向，换另一头夹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半煎蛋塞入口中。焦黄的边入口酥脆，而蛋黄还是糖心，微微有些咸，配着鸡丝粥吃刚刚好。
——————
蛋液受高温炙烤渐渐凝结，白的蛋白紧紧围绕金黄的蛋黄，加了一点酱油进去，焦黄的边染上一点黑色，让人很有食欲。巫马奕将煎好的鸡蛋放进碟子里，又拿了两个鸡蛋磕碎在铁勺里，用筷子快速将它搅散放在火上翻炒。
“你起的这么早，我煮的鸡丝粥还没好呢，你饿不饿，我先给你炒个鸡蛋。”巫马奕瞧着苓进来的时候，就悄悄将另一个矮凳向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见苓果真挨着他坐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知道昨夜苓是在人世间这一边休息，她的衣服都在山海内，料定她今日一定还会穿浅蓝色的衣衫，特意连夜从衣柜里找出见天青色的衣服，就连衣服上的祥云暗纹都是那么相配。
顺着香味来源，苓边嗅边摸索，推开门，抬脚想要跨过门槛，却发觉地上有一块很小的黄铜片，周围是燃尽的香灰。苓俯身将它捡起，是一个莲花形状的香插，定是巫马奕放的。原来昨天，苓说自己经常做噩梦，他还是听到并且还为她点了檀香助眠。
坐在靠窗的位置，将鲽纹镜摆在桌子上，月光照射下除了镜面会反光以外并无任何异常。苓摆弄了一会觉得有些累，将鲽纹镜放在月光下，窗户敞着没有关，起身回到床上，将蓝色纱幔围好省得半夜有蚊子闯进来扰了她的好梦。
“给！”苓举着那一半煎蛋，巫马奕正低头喝粥，她不好直接放进碗里。
巫马奕从屋子里拿了一条薄毯围在她身上，担心她染上烟火味，连带着她的头发也蒙在毯子里，只留出脸在外。晨曦朦胧，她的侧脸如同白瓷般光滑细腻，充满神性。
苓悠悠转醒，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小蝶，我发现你长得好快啊，这才几天就长这么大了。等我给你炖只鸡加餐。”
“我在后院养了鸡。”
在月白的精心照顾下，类不仅脚上的伤好了，而且身体也长大了两倍。背上的黑色毛如同人的头发一样盖在它的脊背上，月白想着该找时间给它修剪一下，毕竟它不是俗物，而是用她全部首饰从山海客栈换回来的类。
“昨晚没有做噩梦吧！”巫马奕关切的询问。
苓重新闭上眼睛，找回睡意浅浅地眯上一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柔软的东西轻轻盖在身上。
“鸡蛋马上就好，有煎蛋还有炒蛋，正好你可以配粥喝醉的。”巫马奕手上动作不停，将嫩黄的炒蛋一同拨进碟子里，端给苓，宠溺的说道：“不过，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月白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将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干再去摸毛茸茸的类。
月白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贾平维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指节泛白，恨不得当场杀了月白。
“小心。”巫马奕不忘嘱咐苓，自己侧过身子将她挡在身后，以免被热气灼伤。
苓安稳的度过一夜，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苓以为是床板散发出来的，将鼻子凑近闻了闻，一股木头味却不是安生助眠的檀香。
“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是有一点饿，你买的鸡蛋吗？”苓还是有些困，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苓吃粥的动作迟疑一瞬，眼神漂移像是在思索，她的梦她也无法说清。在山间奔跑，篝火中无法看清的脸，残酷的战争，猩红的天空，以及那种深深地绝望感。
“好香啊！”这是苓第二次赞美，不得不说巫马奕做饭的手艺是真的好，寻常的一碗鸡丝粥都能做的这么香。
《【山海经】山海客栈之镜生梦泽》
“是我自己配的药，等我今日多配一些，你拿去用。”巫马奕听到安眠香管用，欣慰的笑笑。“你可以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吗？”
月白拜托燕青，只要将喝醉的贾平维秘密送到前面的花月楼中即可，再由她将贾平维接回府。
贾夫人开始刁难她，江山难移，本性难改，觉得月白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儿子不将她赶出府已经是仁义至极，她却连留住儿子的本事都没有。要不是儿子不纳妾，月白又是真心对他，每每将人接回来擦脸换衣服，熬醒酒汤，事情做得仔细，贾夫人早就将她赶出去。
“好吃哎！你是放了糖吗？”
巫马奕果然在，坐在矮凳上忙着看火，锅内不知道煮的什么，香气四溢。巫马奕又换了件天青色的衣服，正好与苓的衣服相配。
苓将香茶拿在手里，想要去还给巫马奕，敲了敲房门依旧是没人开门，猜想他一定又是在厨房忙着做好吃的。苓有些期待，快步下楼，去了厨房。
“喵呜！”屋子里酒气难闻，雷被熏的打了几个喷嚏，顺着窗户偷溜出来。
月白服侍喝醉酒的贾平维歇下，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服上全是他吐的污渍，今晚要是不赶紧洗出来，等到干了就很难清理干净。月白打了井水，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开始搓洗衣服。将捣碎的皂荚抹在污渍处仔细搓洗，棒槌一下下敲打在浸湿的衣服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上次因小贼的打扰，将苓从土中拉出来，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泥土擦去。知道还要将她埋进土里，这样做不过是徒劳，巫马奕还是执着地将她的脸擦干净。他喜欢她是干净的，开心的，洋溢着笑脸，甜甜地叫自己一声：“奕哥哥。”
“小心些，我去拿托盘来！”巫马奕用托盘端着两碗粥还有苓没有吃完的鸡蛋，放到大厅的桌子上，招呼苓坐下吃饭：“过来坐吧，我煮的比较多，吃不完的拿去给木木。”
巫马奕丝毫不客气，直接张嘴咬掉那半鸡蛋，面上不显，内心却乐开了花，这还是苓自醒后第一次主动与自己示好。
自那日起，贾平维日日买醉，在无人处拿出昭云的帕子看了又看，涕泗横流也不舍得用它擦一擦。贾老爷和贾夫人看不下去他的颓废，几番训斥后，贾平维伤心欲绝，将事情做的更过分。
苓歪歪脑袋，配合他手上的动作。
巫马奕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绕到她身后，用一根干净的筷子将她披散的头发挽起。发丝如绸缎般有光泽，用手替她理起头发，顺滑的发丝从指缝滑落，不得不再次替她捋顺。
月白念及曾经的情分，也不愿意让人发现贾平维好男风的事情，只能替他打好掩护。买通了南风馆一个叫燕青的男伶，此人通音律，最擅古琴，又长相清秀打扮清新脱俗，与众不同。贾平维一眼就相中了他，既有清冷之美貌，又能与他在音乐上产生共鸣，唯有喝醉后倚在燕青怀中才能得到慰籍。
“我，我不知道。”
锅里的粥已经熬好，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巫马奕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腾空而起随即弥漫开来。
————
接过巫马奕递过来的粥，热气腾腾的粥连带着碗也变的烫手，苓快速将碗放在灶台上，赶紧摸了摸耳垂。“好烫，好烫！”
“没有。”苓摇摇头，将莲花香插还给巫马奕，”这个是你的吧，助眠的檀香，挺管用的。”
] 鲽纹镜在吸收月光精华后，镜中一闪再次有了画面。
苓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每睡意袭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唯恐再次梦到恐怖的事情。反复折腾直至深夜，苓才沉沉地睡下。
月白洗好衣服，挂在架子上晾晒，抱着类去了书房，拿了一把剪子替它修剪去长长的毛发。
巫马奕的回答出乎苓的意料，后院还有木木的真身。
巫马奕瞧着苓原本眯成一条细长缝隙的眼睛缓缓睁大，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等她开口抢先说道：
“你放心，我给木木围了篱笆，还做了笼子，不会乱跑乱啄。”
日日流连南风馆，只因那里有着和昭云一样的人可以给他安慰，只有和他们待在一起，贾平维才不会觉得可怖。这群男伶不会因争风吃醋而伤害彼此，至少贾平维是这样想的。
苓的话犹在耳畔，月白怜爱地抚摸着类的黑毛，将打结的地方一点点捋顺。朝夕相伴的情谊，她怎么能忍心痛下杀手。
“小蝶，有你陪着我真好。”月白眸子渐渐黯淡下去，望向雷的眼神已经不再聚焦，思绪不知道飘到何方。月白想起曾经在花月楼的日子，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可惜她被赎身之后，碍于婆婆威严没能将她带出来。原本这些金银首饰再加上月例银子是为她攒的赎身钱，如今换了类，月白为它取名小蝶也是为提醒自己，早日攒够银子为她赎身。
苓没有回山海内，而是在人世间这边找了间干净的卧房。
巫马奕终于在她脑后挽起松散的发髻，仍有散碎的发丝垂下，有一股不加修饰的随性美感。
“喵呜！”类舒服地享受着月白的按摩服务，回应她。
苓点点头，拿起瓷勺舀了粥，吹凉后尝了尝，浓稠咸香，鸡丝瘦而不柴，青菜刚好解腻，配上鸡蛋吃起来更加美味。苓将筷子插进煎蛋中间，用力一划分成两半，巫马奕只做了她的那份，以防万一巫马奕跟她要鸡蛋钱，还是分给他一半吧。
巫马奕将手讪讪收回，将桌子上的鸡蛋拿起，轻轻一磕，蛋液溜进大铁勺中，就着铁勺在火上 烤。
巫马奕一时间看呆了，缓缓蹲下身子，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这张脸哪怕过了千年丝毫没有改变，巫马奕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在空中停住。
苓接过碟子，夹起一块鸡蛋塞入口中，居然是甜的。苓抬起头来，望向巫马奕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苓不着痕迹地将筷子调转方向，换另一头夹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半煎蛋塞入口中。焦黄的边入口酥脆，而蛋黄还是糖心，微微有些咸，配着鸡丝粥吃刚刚好。
——————
蛋液受高温炙烤渐渐凝结，白的蛋白紧紧围绕金黄的蛋黄，加了一点酱油进去，焦黄的边染上一点黑色，让人很有食欲。巫马奕将煎好的鸡蛋放进碟子里，又拿了两个鸡蛋磕碎在铁勺里，用筷子快速将它搅散放在火上翻炒。
“你起的这么早，我煮的鸡丝粥还没好呢，你饿不饿，我先给你炒个鸡蛋。”巫马奕瞧着苓进来的时候，就悄悄将另一个矮凳向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见苓果真挨着他坐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知道昨夜苓是在人世间这一边休息，她的衣服都在山海内，料定她今日一定还会穿浅蓝色的衣衫，特意连夜从衣柜里找出见天青色的衣服，就连衣服上的祥云暗纹都是那么相配。
顺着香味来源，苓边嗅边摸索，推开门，抬脚想要跨过门槛，却发觉地上有一块很小的黄铜片，周围是燃尽的香灰。苓俯身将它捡起，是一个莲花形状的香插，定是巫马奕放的。原来昨天，苓说自己经常做噩梦，他还是听到并且还为她点了檀香助眠。
坐在靠窗的位置，将鲽纹镜摆在桌子上，月光照射下除了镜面会反光以外并无任何异常。苓摆弄了一会觉得有些累，将鲽纹镜放在月光下，窗户敞着没有关，起身回到床上，将蓝色纱幔围好省得半夜有蚊子闯进来扰了她的好梦。
“给！”苓举着那一半煎蛋，巫马奕正低头喝粥，她不好直接放进碗里。
巫马奕从屋子里拿了一条薄毯围在她身上，担心她染上烟火味，连带着她的头发也蒙在毯子里，只留出脸在外。晨曦朦胧，她的侧脸如同白瓷般光滑细腻，充满神性。
苓悠悠转醒，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小蝶，我发现你长得好快啊，这才几天就长这么大了。等我给你炖只鸡加餐。”
“我在后院养了鸡。”
在月白的精心照顾下，类不仅脚上的伤好了，而且身体也长大了两倍。背上的黑色毛如同人的头发一样盖在它的脊背上，月白想着该找时间给它修剪一下，毕竟它不是俗物，而是用她全部首饰从山海客栈换回来的类。
“昨晚没有做噩梦吧！”巫马奕关切的询问。
苓重新闭上眼睛，找回睡意浅浅地眯上一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柔软的东西轻轻盖在身上。
“鸡蛋马上就好，有煎蛋还有炒蛋，正好你可以配粥喝醉的。”巫马奕手上动作不停，将嫩黄的炒蛋一同拨进碟子里，端给苓，宠溺的说道：“不过，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月白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将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干再去摸毛茸茸的类。
月白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贾平维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指节泛白，恨不得当场杀了月白。
“小心。”巫马奕不忘嘱咐苓，自己侧过身子将她挡在身后，以免被热气灼伤。
苓安稳的度过一夜，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苓以为是床板散发出来的，将鼻子凑近闻了闻，一股木头味却不是安生助眠的檀香。
“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是有一点饿，你买的鸡蛋吗？”苓还是有些困，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苓吃粥的动作迟疑一瞬，眼神漂移像是在思索，她的梦她也无法说清。在山间奔跑，篝火中无法看清的脸，残酷的战争，猩红的天空，以及那种深深地绝望感。
“好香啊！”这是苓第二次赞美，不得不说巫马奕做饭的手艺是真的好，寻常的一碗鸡丝粥都能做的这么香。
《【山海经】山海客栈之镜生梦泽》
“是我自己配的药，等我今日多配一些，你拿去用。”巫马奕听到安眠香管用，欣慰的笑笑。“你可以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吗？”
月白拜托燕青，只要将喝醉的贾平维秘密送到前面的花月楼中即可，再由她将贾平维接回府。
贾夫人开始刁难她，江山难移，本性难改，觉得月白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儿子不将她赶出府已经是仁义至极，她却连留住儿子的本事都没有。要不是儿子不纳妾，月白又是真心对他，每每将人接回来擦脸换衣服，熬醒酒汤，事情做得仔细，贾夫人早就将她赶出去。
“好吃哎！你是放了糖吗？”
巫马奕果然在，坐在矮凳上忙着看火，锅内不知道煮的什么，香气四溢。巫马奕又换了件天青色的衣服，正好与苓的衣服相配。
苓将香茶拿在手里，想要去还给巫马奕，敲了敲房门依旧是没人开门，猜想他一定又是在厨房忙着做好吃的。苓有些期待，快步下楼，去了厨房。
“喵呜！”屋子里酒气难闻，雷被熏的打了几个喷嚏，顺着窗户偷溜出来。
月白服侍喝醉酒的贾平维歇下，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服上全是他吐的污渍，今晚要是不赶紧洗出来，等到干了就很难清理干净。月白打了井水，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开始搓洗衣服。将捣碎的皂荚抹在污渍处仔细搓洗，棒槌一下下敲打在浸湿的衣服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上次因小贼的打扰，将苓从土中拉出来，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泥土擦去。知道还要将她埋进土里，这样做不过是徒劳，巫马奕还是执着地将她的脸擦干净。他喜欢她是干净的，开心的，洋溢着笑脸，甜甜地叫自己一声：“奕哥哥。”
“小心些，我去拿托盘来！”巫马奕用托盘端着两碗粥还有苓没有吃完的鸡蛋，放到大厅的桌子上，招呼苓坐下吃饭：“过来坐吧，我煮的比较多，吃不完的拿去给木木。”
巫马奕丝毫不客气，直接张嘴咬掉那半鸡蛋，面上不显，内心却乐开了花，这还是苓自醒后第一次主动与自己示好。
自那日起，贾平维日日买醉，在无人处拿出昭云的帕子看了又看，涕泗横流也不舍得用它擦一擦。贾老爷和贾夫人看不下去他的颓废，几番训斥后，贾平维伤心欲绝，将事情做的更过分。
苓歪歪脑袋，配合他手上的动作。
巫马奕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绕到她身后，用一根干净的筷子将她披散的头发挽起。发丝如绸缎般有光泽，用手替她理起头发，顺滑的发丝从指缝滑落，不得不再次替她捋顺。
月白念及曾经的情分，也不愿意让人发现贾平维好男风的事情，只能替他打好掩护。买通了南风馆一个叫燕青的男伶，此人通音律，最擅古琴，又长相清秀打扮清新脱俗，与众不同。贾平维一眼就相中了他，既有清冷之美貌，又能与他在音乐上产生共鸣，唯有喝醉后倚在燕青怀中才能得到慰籍。
“我，我不知道。”
锅里的粥已经熬好，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巫马奕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腾空而起随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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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巫马奕递过来的粥，热气腾腾的粥连带着碗也变的烫手，苓快速将碗放在灶台上，赶紧摸了摸耳垂。“好烫，好烫！”
“没有。”苓摇摇头，将莲花香插还给巫马奕，”这个是你的吧，助眠的檀香，挺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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