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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居敬一阵无奈,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胆子大了,对师父也敢撒谎?所以现在是装的,还是真疼?”
裴居敬心下一软,笑问:“就计较成这样,晚一个时辰都不成么?”
他隐隐有些不快,但也只好应下。顾念着家中还有个脾气不好的小家伙,于是让竹雾先回去传话。
裴居敬手中拿着一份公文,视线落在其上,分出神听着旁边的小人儿说话,渐渐地清俊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意——前面才发过脾气的人说他人脾气不好。
云杳又晃了下脚,绣鞋尖上的流苏跟着轻轻动,“那等我好了,师父也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咱们就回筠州府吧。”
***
“跪了?”
裴居敬看她这样坐着,一双小鹿眼在灯烛的光晕下水汪汪的,不同平时孤冷执拗竖着刺的模样,此时的她很乖,很灵动。即便说出的是丧气的话,但是脸上却一丝哀婉自怜的神色也没有,好像就这么 寻常地接受了。
竹雾一边将案上的摆件腾走,一边又忍不住嘴碎道:“昨日姑娘坐在这里饮了一会子茶,走了后我进来整理,一桌子糕点碎渣就不说了,公子的一本琴谱被茶渍污了大半。今日又要整理焚香,你真当心些吧,别再把什么烧着了。”
“不会一直不好。”
裴居敬拖来一个斑竹凳,让她将双脚放了上去,拿过她扔在一旁的手炉将自己的手捂了捂,随后才隔着衣裙按在她的膝盖处,轻轻揉搓着。
“不喜欢京都?”
这个云杳没敢说的太离谱,因为孙伯他们虽然被太子屏退了出去,但是门口还有守着的丫鬟们,裴居敬一问便会揭穿。
云杳心虚垂眸,“我已经长大了呀。”
其实对于云杳来说,腿疼真的只是□□上的折磨而已,以前嫌苦不喝药,闹性子掉眼泪,喊疼大多是为了要裴居敬的疼爱,到现在依旧如此。
他的目光凝向云杳的双膝,却仍旧坐着未动。
云杳却只惦记着眼前的人,问:“那你呢?你也去吗?”
因着这个小小的触碰,云杳心中涌上一阵欢喜,嘴上却道:“就是在生你的气,君子当守信,你教我的。”
“几日前我家殿下就已经邀了裴相,现今府上设了席,还请大人千万赏光。”
“师父。”
云杳点了点头,一股烟吸进嗓子,掩帕咳了两声才又说:“他很凶,提脚踹了自己的内侍,孙伯他们都跪了,我也跪了。”
这句很是真心实意。几月前他奉寿王之命,在容州府接待巡抚汪敏,别说摆马凳了,跪地给人撑着上马都怕慢了赶不到前头。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坏。
来的人并非一般仆从,而是寿王府上的长史,上来就自报了家门,说话也恭恭敬敬的,却很有些不容推诿的意思。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后》
裴居敬看一眼,目露无奈,但也只好由着她。
葛青忙回礼:“裴相客气了,下官实实不敢当。”
云杳晃了晃脚尖,“也不是很疼,可以忍着。”
一日也就才十二个时辰,晚一个时辰,我就少了一个时辰见到你。云杳心中酸涩,但这话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顿了顿,问:“你去府上有什么事吗?”
不管地方官员内里怎么想,表面上他们对京官是真能奉承到极处。
他说着伸出手给她。
云杳今日用的是想容她们新制的香,还是她喜欢的清新香甜的小四合。裴居敬平时书房的焚香要么是荀令十里,要么是返魂香,都比她的这个冷冽清寒一些,她不喜欢,于是就拿了自己的来。
寿王府来传话的那位长史见裴居敬打发走了自己的长随,于是亲自摆好了马凳。
“嗯,知道。”
云杳看着眼前人那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他说:“许太医便是这样给的嘱咐,让你疼了忍着?”
“哦,他如何脾气不好了?”
这也是他从大哥大嫂那里取的经,大约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是应该更活泼开朗一些,云杳少有同龄的玩伴,的确性子有些孤僻了。
云杳神气地冲他挑眉,竹雾扮了个鬼脸出去了。
她及时停住了话,放好银叶,从香盒中夹出一颗香丸放了上去,随后低头一手按了按自己的膝盖。
京都的寿王府与永宁街相距不远,马车沿着广阔的长街行了一会,很快便到了。
“也不是不喜欢。在京都你是朝廷的国相大人,每日都要管很多事情,很辛苦。但在筠州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师父,只管我一个,我又不会总让你烦心。”
裴居敬一眼瞥见她的动作,问:“膝盖跪疼了?”
“怎么不让人找太医来看看?”
裴居敬道:“朝中事务繁忙,我已经提前向母亲告罪。”
“不要多想,瑶瑶。”
裴居敬垂眸将自己眼底的情绪敛去了,手掌依旧保持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按揉着她的双膝,“你乖一些,按时喝药,听许太医的话,不要受凉,也不要久站,慢慢就能恢复了。”
他想起许融给她诊脉后说的那句:恐以后不良于行。
他的语气让云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试探,窒了少许,改口说:“我只是说万一。”
裴居敬抬眸,“他让你跪了多久?”
今日又跪又站,她的腿已经不允许她再站着侍香了,于是干脆撤了香几,让竹雾将裴居敬书案清了大半。
他仍旧半握拳,云杳不甘心地攥住了那截袍袖,再勾着手指扯一扯,晃一晃,像只不安分的小猫爪子,暗暗赌气。
她怀着心事,拿香匙把香灰压平整,手中的动作慢悠悠的,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
裴居敬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去想他与旁人的相处是怎么样的?与家人的相处是怎么样的?对她说的话也会对别人讲吗?对她笑也会对着别人笑?但是只要这个人在眼前,她便不会在乎了,什么样的热闹也不想去凑,别的什么人也不想认识。好似这个世间,能引她驻足的只有一个裴居敬。
裴居敬笑了笑,“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书房中裴居敬依旧伏在书案前批阅公文,云杳坐在一张红漆描金的圆凳上,命人拿了炉瓶三事来摆弄。
上次寿王邀裴居敬休沐时过府相叙,裴居敬本以为只是场面话,却不想这日还未到休沐,他就着人来请了。
云杳本就不大喜欢热闹,听裴居敬不去,就没心思了。
他搁下笔,唤道:“过来。”
云杳起身挪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云杳无辜道:“他非说他也是师父的学生,与我是同门,让我称他师兄。我觉得他是皇太子,身份贵重,不可随意攀亲,所以一时情急便道穿了他的身份。谁料他就急了,呵斥让我跪下。”
如果是个健康的孩子,这个年纪,他大约已经带着她走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名山大川,湖光山色……
裴居敬当然不会说什么,其实云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其实对她算得上溺爱,但唯独在她最想要做的事情上毫不让步。
京都朝廷和地方上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微妙。一个想方设法要查清下面的底细,一个费尽心思不让查,这样旷日持久的斗争演变到如今竟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平复了心潮,才将人请进了
裴居敬心中想着事情,没有留神,下车后才看到是他站在车侧,于是拱了拱手,“有劳葛长史。”
“嗯?”
裴居敬身边还跟着几个奏事的户部官员和应答的内侍,几人才从内阁值房出来,此时说话并不方便,推辞便是直接驳了寿王的面子。
自然隐去了她在众人退下后同太子说的那番话,其中还夹带告了个状,“那位殿下倒和我想的不一样,他好像脾气很不好。”
“不好好讲话。”
“装了一点点,还有一点点是真疼。”
所以葛青因着这么件小事受了这位光风霁月的国相一谢,若非这些年跟着寿王练得一副宠辱不惊的面皮本事,他当下的惶恐怕都要绷不住。
“嗯。”云杳咬了咬唇,一本正经点点头,“许太医说按时服药还疼的话,多半是装的,别搭理,自己就好了。”
“师父,”她又唤一声,在裴居敬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才说:“如果我的腿一直不好,以后都不能走路了,你每日会早些回来吗?”
云杳嗯了一声,“厅上的地砖很硬。”
只有想不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次在容州府,他就亲眼目睹府衙的一位官员在衙门当中议事的时候,前一刻还在辩解应对,下一刻便为汪敏捧起了案上的渣斗。
裴居敬说:“用过了,不过可以陪你再吃一些。”
云杳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手撑着引枕,一手捏着腕间的珠串,许久唤了裴居敬一声。
“下个月是我母亲的生辰,府上商议寿宴的事情。”裴居敬温声说:“到时候大约要请台戏,家中有几个小辈,和你年纪差不多,到时候你若是精神好些,让竹雾带你过去和她们一处玩。”
饭后云杳才同裴居敬说了太子来访的事情。
于是随便应了一声,岔开了话,问:“你在府上用过晚膳了?”
“也没多久,大约两刻钟吧,他问了我的名字就叫我起来了。”
云杳受不了他总当着裴居敬的面揭自己的短,暗暗拿脚踢他。
竹雾恍若未觉,东西是搬来了,但还是不大放心,硬站在一旁盯着她把烧好的碳成功埋进香灰中才作罢。
] 裴居敬一阵无奈,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胆子大了,对师父也敢撒谎?所以现在是装的,还是真疼?”
裴居敬心下一软,笑问:“就计较成这样,晚一个时辰都不成么?”
他隐隐有些不快,但也只好应下。顾念着家中还有个脾气不好的小家伙,于是让竹雾先回去传话。
裴居敬手中拿着一份公文,视线落在其上,分出神听着旁边的小人儿说话,渐渐地清俊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意——前面才发过脾气的人说他人脾气不好。
云杳又晃了下脚,绣鞋尖上的流苏跟着轻轻动,“那等我好了,师父也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咱们就回筠州府吧。”
***
“跪了?”
裴居敬看她这样坐着,一双小鹿眼在灯烛的光晕下水汪汪的,不同平时孤冷执拗竖着刺的模样,此时的她很乖,很灵动。即便说出的是丧气的话,但是脸上却一丝哀婉自怜的神色也没有,好像就这么 寻常地接受了。
竹雾一边将案上的摆件腾走,一边又忍不住嘴碎道:“昨日姑娘坐在这里饮了一会子茶,走了后我进来整理,一桌子糕点碎渣就不说了,公子的一本琴谱被茶渍污了大半。今日又要整理焚香,你真当心些吧,别再把什么烧着了。”
“不会一直不好。”
裴居敬拖来一个斑竹凳,让她将双脚放了上去,拿过她扔在一旁的手炉将自己的手捂了捂,随后才隔着衣裙按在她的膝盖处,轻轻揉搓着。
“不喜欢京都?”
这个云杳没敢说的太离谱,因为孙伯他们虽然被太子屏退了出去,但是门口还有守着的丫鬟们,裴居敬一问便会揭穿。
云杳心虚垂眸,“我已经长大了呀。”
其实对于云杳来说,腿疼真的只是□□上的折磨而已,以前嫌苦不喝药,闹性子掉眼泪,喊疼大多是为了要裴居敬的疼爱,到现在依旧如此。
他的目光凝向云杳的双膝,却仍旧坐着未动。
云杳却只惦记着眼前的人,问:“那你呢?你也去吗?”
因着这个小小的触碰,云杳心中涌上一阵欢喜,嘴上却道:“就是在生你的气,君子当守信,你教我的。”
“几日前我家殿下就已经邀了裴相,现今府上设了席,还请大人千万赏光。”
“师父。”
云杳点了点头,一股烟吸进嗓子,掩帕咳了两声才又说:“他很凶,提脚踹了自己的内侍,孙伯他们都跪了,我也跪了。”
这句很是真心实意。几月前他奉寿王之命,在容州府接待巡抚汪敏,别说摆马凳了,跪地给人撑着上马都怕慢了赶不到前头。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坏。
来的人并非一般仆从,而是寿王府上的长史,上来就自报了家门,说话也恭恭敬敬的,却很有些不容推诿的意思。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后》
裴居敬看一眼,目露无奈,但也只好由着她。
葛青忙回礼:“裴相客气了,下官实实不敢当。”
云杳晃了晃脚尖,“也不是很疼,可以忍着。”
一日也就才十二个时辰,晚一个时辰,我就少了一个时辰见到你。云杳心中酸涩,但这话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顿了顿,问:“你去府上有什么事吗?”
不管地方官员内里怎么想,表面上他们对京官是真能奉承到极处。
他说着伸出手给她。
云杳今日用的是想容她们新制的香,还是她喜欢的清新香甜的小四合。裴居敬平时书房的焚香要么是荀令十里,要么是返魂香,都比她的这个冷冽清寒一些,她不喜欢,于是就拿了自己的来。
寿王府来传话的那位长史见裴居敬打发走了自己的长随,于是亲自摆好了马凳。
“嗯,知道。”
云杳看着眼前人那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他说:“许太医便是这样给的嘱咐,让你疼了忍着?”
“哦,他如何脾气不好了?”
这也是他从大哥大嫂那里取的经,大约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是应该更活泼开朗一些,云杳少有同龄的玩伴,的确性子有些孤僻了。
云杳神气地冲他挑眉,竹雾扮了个鬼脸出去了。
她及时停住了话,放好银叶,从香盒中夹出一颗香丸放了上去,随后低头一手按了按自己的膝盖。
京都的寿王府与永宁街相距不远,马车沿着广阔的长街行了一会,很快便到了。
“也不是不喜欢。在京都你是朝廷的国相大人,每日都要管很多事情,很辛苦。但在筠州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师父,只管我一个,我又不会总让你烦心。”
裴居敬一眼瞥见她的动作,问:“膝盖跪疼了?”
“怎么不让人找太医来看看?”
裴居敬道:“朝中事务繁忙,我已经提前向母亲告罪。”
“不要多想,瑶瑶。”
裴居敬垂眸将自己眼底的情绪敛去了,手掌依旧保持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按揉着她的双膝,“你乖一些,按时喝药,听许太医的话,不要受凉,也不要久站,慢慢就能恢复了。”
他想起许融给她诊脉后说的那句:恐以后不良于行。
他的语气让云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试探,窒了少许,改口说:“我只是说万一。”
裴居敬抬眸,“他让你跪了多久?”
今日又跪又站,她的腿已经不允许她再站着侍香了,于是干脆撤了香几,让竹雾将裴居敬书案清了大半。
他仍旧半握拳,云杳不甘心地攥住了那截袍袖,再勾着手指扯一扯,晃一晃,像只不安分的小猫爪子,暗暗赌气。
她怀着心事,拿香匙把香灰压平整,手中的动作慢悠悠的,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
裴居敬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去想他与旁人的相处是怎么样的?与家人的相处是怎么样的?对她说的话也会对别人讲吗?对她笑也会对着别人笑?但是只要这个人在眼前,她便不会在乎了,什么样的热闹也不想去凑,别的什么人也不想认识。好似这个世间,能引她驻足的只有一个裴居敬。
裴居敬笑了笑,“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书房中裴居敬依旧伏在书案前批阅公文,云杳坐在一张红漆描金的圆凳上,命人拿了炉瓶三事来摆弄。
上次寿王邀裴居敬休沐时过府相叙,裴居敬本以为只是场面话,却不想这日还未到休沐,他就着人来请了。
云杳本就不大喜欢热闹,听裴居敬不去,就没心思了。
他搁下笔,唤道:“过来。”
云杳起身挪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云杳无辜道:“他非说他也是师父的学生,与我是同门,让我称他师兄。我觉得他是皇太子,身份贵重,不可随意攀亲,所以一时情急便道穿了他的身份。谁料他就急了,呵斥让我跪下。”
如果是个健康的孩子,这个年纪,他大约已经带着她走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名山大川,湖光山色……
裴居敬当然不会说什么,其实云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其实对她算得上溺爱,但唯独在她最想要做的事情上毫不让步。
京都朝廷和地方上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微妙。一个想方设法要查清下面的底细,一个费尽心思不让查,这样旷日持久的斗争演变到如今竟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平复了心潮,才将人请进了
裴居敬心中想着事情,没有留神,下车后才看到是他站在车侧,于是拱了拱手,“有劳葛长史。”
“嗯?”
裴居敬身边还跟着几个奏事的户部官员和应答的内侍,几人才从内阁值房出来,此时说话并不方便,推辞便是直接驳了寿王的面子。
自然隐去了她在众人退下后同太子说的那番话,其中还夹带告了个状,“那位殿下倒和我想的不一样,他好像脾气很不好。”
“不好好讲话。”
“装了一点点,还有一点点是真疼。”
所以葛青因着这么件小事受了这位光风霁月的国相一谢,若非这些年跟着寿王练得一副宠辱不惊的面皮本事,他当下的惶恐怕都要绷不住。
“嗯。”云杳咬了咬唇,一本正经点点头,“许太医说按时服药还疼的话,多半是装的,别搭理,自己就好了。”
“师父,”她又唤一声,在裴居敬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才说:“如果我的腿一直不好,以后都不能走路了,你每日会早些回来吗?”
云杳嗯了一声,“厅上的地砖很硬。”
只有想不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次在容州府,他就亲眼目睹府衙的一位官员在衙门当中议事的时候,前一刻还在辩解应对,下一刻便为汪敏捧起了案上的渣斗。
裴居敬说:“用过了,不过可以陪你再吃一些。”
云杳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手撑着引枕,一手捏着腕间的珠串,许久唤了裴居敬一声。
“下个月是我母亲的生辰,府上商议寿宴的事情。”裴居敬温声说:“到时候大约要请台戏,家中有几个小辈,和你年纪差不多,到时候你若是精神好些,让竹雾带你过去和她们一处玩。”
饭后云杳才同裴居敬说了太子来访的事情。
于是随便应了一声,岔开了话,问:“你在府上用过晚膳了?”
“也没多久,大约两刻钟吧,他问了我的名字就叫我起来了。”
云杳受不了他总当着裴居敬的面揭自己的短,暗暗拿脚踢他。
竹雾恍若未觉,东西是搬来了,但还是不大放心,硬站在一旁盯着她把烧好的碳成功埋进香灰中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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