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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那只怪物控制了,那些诡异的枯树枝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他所看到的都是幻觉,无论是那个对他做那种事的怪物,还是褚玄毅,都是他的幻觉。

    他就像溺水时抓到了唯一的稻草,不由揪紧褚玄毅的头发,将自己送得更近,腻密无间的吻慢慢覆盖了他的痛感,他如同上瘾一样手伸去解褚玄毅的扣子。

    礼物是一个航天器的模型,和房间里的灯一样。对于航天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是很理解,只知道养父母跟他说的,航天是人类去探索太空的奥秘,他以后要当一个宇航员。

    有的人仿佛眼前有什么无比恐惧的画面,整个人都吓到呆滞失禁,身体扭曲。

    褚玄毅把梁洌带去了附近的酒店,前台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走进来,有点被吓到,当看清褚玄毅的表情,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闭起眼睛踉踉跄跄往后退,却退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他吓得要弹起来,却被一只手牢牢扣住。

    “梁洌。”

    “你怎么知道?”

    可对方已经要掐住他,却诡异地收住了动作,身体怪异的扭曲往地上倒下去。

    “那祂到底想做什么?”

    下一刻,褚玄毅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唇紧贴着他耳朵说:“睡觉。”

    他再次冲出去,先找到了宴会厅灯的开关,打开后整个宴会厅都亮起来,视线清晰的瞬间他找回了现实的实感。他下意识握紧了手,真实的感触他确定不是幻觉,才直冲向二楼。

    梁洌涣散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最后集中在褚玄毅脸上,他确认地伸手碰了碰,感受到温度终于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他怀疑其实还是他的幻觉,不然他想不出理由解释这些人到底怎么了,他崩溃地喊。

    梁洌奇怪的向那人看去,对方眼里的恐惧更添了一层,看起来像是已经被惊吓到失神了。

    “谁知道。”

    有的人变得无比暴戾,哪怕眼神看起来还是充满恐惧,但对恐惧的反应是攻击,把身边的人当成了恐惧的对象,疯狂地撕咬殴打。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双双眼睛死死对着他。

    养母买下了这张照片,在养父母失踪前,他一直贴在他的床头。

    温暖干净,带着童趣风格的床铺,一早的阳光从窗户斜洒进来,正好照到了床前的地板。

    梁洌混乱的脑子一下冒出了许多怀疑,光是褚玄毅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有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了。

    这一次有人回答了,却是他面前的所有人,整齐统一地发现僵硬冰冷,完全不像人类说话的声音。

    饭桌上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妈妈要给我选今天做生日?因为是儿童节吗?”

    突然,旁边的人不知把他看成了什么,疯了一样扑过来,双手直掐几他的脖子,他要制止手下的人,一时没办法回避,也没空手还击。

    走到游乐园门口遇到一个拍照的小丑,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是他和养父母的第一张合影。

    梁洌过去挨着揭开他们脸上的面具,遇到自残的就就地取材,用他的衣服直接把人捆起来。

    养母忽然沉默,养父告诉他,“因为你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他离开了我们,我们希望你可以和他在同一天过生日,这样就等于给你们一起过生日了。小洌,你愿意满足爸爸妈妈这个期望吗?”

    褚玄毅没有被推开,梁洌反倒把自己推得退了一步,他抓着梁洌的手腕,又将人拽回来扣紧在怀里,然后温柔地贴近过去说:“我带你离开这里。”

    梁洌还记得他的目的,“我还没找到我爸妈,他们就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宇航员要做什么,但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他很认真地回答:“喜欢。”

    那些撕扯他身体的痛感仿佛铭刻在他神经上,没有因为怪物放开而消失,他的脑子还是很混乱,无法确定哪一边才是真实的。

    褚玄毅蓦然松了撑住床的手,跌下去叠在梁洌身上,紧紧地把人勒紧在怀里。

    梁洌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他不在意什么时候过生日,他只觉得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会给他这么多东西,会这么关心他。

    他蓦地笑起来,用力地推开了褚玄毅,“走开!我不需要你!”

    “你能想象你跟一只蚂蚁谈恋爱吗?”

    褚玄毅把扒开他的手,就冲出去的梁洌又一把拽回来,“他们不在这里。”

    他坚持地寻着死盯着他的眼睛找过去,没有发现像他养父母的人,不自觉又开口,“我是梁洌!爸!妈!你们在吗?”

    这一幕看起来和之前的怪物一样诡异又恐怖,梁洌拽到了褚玄毅的衣袖,“帮我阻止他们,我去找我爸妈。”

    从坏掉的门冲进来的几人顿时都僵住脚步,一起朝褚玄毅看去,谁也没敢动,连呼吸都刻意地停下来。

    褚玄毅捧住梁洌的脸,强迫梁洌的视线对着他,“看着我,冷静下来。”

    11岁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发现了放在他枕边的礼物,立即抱过来。

    一个头发半长的年轻男人问:“这就是那个超特级?怎么想不开做起了人?”

    “——不——在。”

    褚玄毅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区别,可是这一刻仿佛比刚才那齐声诡异的回答更令他胆寒。

    他真心地回答:“愿意,”

    他不知道他是哪天出生的,生日是被收养后养父母给他定的。他刚刚拆开了礼物,养父突然推开门伸进了一个脑袋对他问:“小洌,喜欢这个礼物吗?”

    他不怕死地接着说:“抱的那个就是祂的人类男友?祂真的在跟人类谈恋爱?”

    梁洌下意识地伸手抱上去,他正在做梦,梦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

    之后,他们去了游乐园,那也是梁洌第一次见到游乐园,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

    他下意识往下面的褚玄毅看去,褚玄毅毫不掩饰地双眼直盯着他,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暴力打开,褚玄毅仿佛什么也没看到,抱起睡着的梁洌往楼下走去。

    明明是一张帅到找不出缺点的脸,可连余光扫到一眼,就莫名感觉惊悚,她全程连眼皮都没抬地给褚玄毅办完了入住。

    “褚玄毅。”

    “不行!”

    梁洌崩溃了,他感觉眼前的人全都变成了怪物,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开口。

    他第一次做了海盗船,他问养父海盗是什么,养父认真地告诉他,“海盗起源于大航海时代,指的是在海上掠夺抢劫其他船只的强盗。但是到了现代,在许多影视作品中,海盗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由和冒险。”

    他抬起眼对着褚玄毅坚决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

    他也不知道大航海时代时什么,但觉得养父什么都懂,鼓起了掌,“爸爸,你好厉害!”

    他旁边的人给了他一巴掌,“不想死就别说话。”

    养父很开心地对他笑了,养母这时候过来叫他们去吃早饭。

    “爸!妈!我是梁洌!你们在不在这里?”

    所以还是他的幻觉?

    他轻念着褚玄毅的名字,伸手勾着褚玄毅的脖子主动吻过去。

    最后他们玩遍了游乐园所有的项目,他累得走不动,养父背着他,养母在旁边给他们扇扇子。

    可褚玄毅沾着水渍的唇瓣,黏热的口腔,缠上来与他紧紧交织磨动在一起的舌头,都像是麻痹他痛觉神经的药物。

    “我很冷静!”

    这一瞬间他头皮发麻,没有觉得方便找人了,只感觉诡异到了极点,尤其每个人都眼神麻木僵滞地望向他,仿佛下一刻就会像之前的男人一样张开如盆的大嘴,吐出怪物来。

    他说完转头去看宴会厅里的人,怪物不见了,剩下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全都疯了一样。

    #017

    梁洌猛然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第一眼去

    他又转回头,登时惊得僵在原地。

    梁洌扯下了褚玄毅的手,执着地说:“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

    他靠着养父的肩膀,开始西落的太阳绕过来打在脸上,温馨又美好。

    刚刚还仿佛精神病院失控,混乱失常挤在一起的人,现在整齐地站起来,纷纷揭下面具,像是等待着他检察一般,全都直直地对着他。

    他第一次开了碰碰车,养母和他一辆,手把手教他,然后带着他去撞养父的车,“小洌,别怕!撞他,撞你爸爸!小凛,快转弯!”

    可是等了半晌,这些人没有吐出怪物,仍旧双眼发直的,麻木空洞地望着他。

    进了房间褚玄毅把梁洌放在床上,刚刚要松手,梁洌突然拉住了他,嘴里呓语地叫着,“不要抛弃我……求你们了……爸爸……妈……妈妈……”

    他不想睡,他还有很多的疑惑,还没找到他爸妈,可是他控制不住大脑的困意,闭起眼睛就真的睡了过去。

    褚玄毅却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解。

    还有的人在恐惧中自残。

    一切都还是他的幻觉,不然褚玄毅怎么会拒绝他主动。

    他缓缓转头,看到了褚玄毅依然帅到完美的的脸,他却有一瞬间觉得比看到怪物还要可怕。

    “……你是……我的……不要想别人……”

    二楼其实只是沿着墙壁的“阳台”,只不过有三四米宽,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完全一样,全都仿佛精神失常了。

    他们就这么僵直地等褚玄毅下楼,再完全无视他们走出大门,一直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消下去,才一齐松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

    接着,有呼吸从后贴到他耳边,然后他听到了褚玄毅的声音,“他们都说不在,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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