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祭品13

[    【作者贺茶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陈戈，”杨善单手掐住陈戈的后脑勺，叫他如自己一般仰起头，直视天花板上的眼睛，“你仔细看。”

    那么，在B-3层反应过来封默失踪之前，这栋大楼的地上层就只剩下一位医生一位护士还对他们存在威胁。

    -

    “亚弗戈蒙！它……它不动了！”

    ……研究？

    杨善捏紧了拳头，才叫自己不至于兴奋得发抖。

    但这只眼睛过于黏腻了，滑不留手。

    猩红的眼睛再次在杨善面前被肉条拽着、压成薄薄一片、顺着房门与墙壁的缝隙钻进了——01号诊室。

    所以……陈戈嘴角抽搐。

    “……”

    陈戈点头：“那里头……”

    仅仅是被它注视着，除杨善外的所有人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簌簌地，顺着脊椎骨落了下去。

    “傻子！这是一般人能乱看的？！”

    一根筋的封默听话地仰起头——被老驼眼疾手快地捂住眼睛。

    “欸！杨善！”

    并非浓墨或是夜空一样的黑，而是……深渊或者黑洞一样。

    “很有意思……”亚弗戈蒙将五具尸体在众人面前一字排开，目光逐渐闪亮，语气愈发狂热，“通过解剖这几具尸体上，我有两个很有意思的发现！”

    目光依旧温和、宽容……像在看自己调皮的孩子。

    这下连老驼和封默都跟着瞪大了眼。

    “……”

    就像是……

    杨善一走进诊室，就发现上一回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士服少女正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按着一个木头盒子。

    杨善站在最前面，封默和陈戈站在她左右，老驼落于最后——随后，杨善敲响了——

    杨善从封默背上跳下来，微微喘息——叹气。

    不知是不是杨善的错觉，她感觉……它似乎害怕了。

    “不。”杨善依旧着迷地盯着诡异的红瞳，“它的瞳仁，在动。”

    见到杨善与陈戈，少女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腼腆一笑：“你们好，我是圣女。”

    “你们看见了么？”

    住手啊你个癫子！

    “……01号诊室？”

    与它对视的这几秒，陈戈感觉自己已经要被吸进去了。

    -

    封默也发出一声兽吼、跃迁到陈戈前头、四肢着地。

    在不停地蠕动。

    什、什么？

    封默毫不犹豫就跟。

    杨善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们追着眼睛，已经到六楼来了。

    吉姆·克里斯汀和奈亚都已经被她杀死，老驼就在她身边、兰达躺在404号病房的床上，另一名清洁工……不出意外的话在做完1-3层的清洁后已经离开了疗养院。

    来不及细想，陈戈从旁抄起一根拖把，紧接着也冲了上去。

    如此……倒反天罡！

    她的头扭向门口，望着早已不见的少年们——

    陈戈：“……”

    “你们……抓到了那个东西？”陈戈惊讶地瞪大眼。

    他先指向身着004号护士服的女护工与被杨善杀死的吉姆·克里斯汀，“这是最普通的，即便不被我们杀死也活不过三天的一种尸体。”

    太臭了，又臭又恶心，承受力比较差的陈戈与老驼面色难看地干呕出声。

    片刻后，她的目光倏地更亮，连总是半死不活的脸上都跃然浮出两分生动：“活的！它的瞳孔是活的！”

    404号病房霎时空了。

    杨善撑着拖把杆子，灵活踩上陈戈的背、以他的肩头为跳板、落到封默背上，站直身子——机会只有这一刹那！

    好在陈戈拿了根拖把，胡乱挥舞之下，也能勉强对眼睛造成一点伤害。

    亚弗

    亚弗戈蒙点头：“事情要从我在隔壁捡到了三具尸体说起。”

    同时，她听到一声来自灵魂的惨叫。

    杨善肯定地说。

    ……？？？

    杨善一愣，确认自己还没有敲响01号诊室的房门。

    而这只猩红眼睛的顶端，一根血管、或是肌理一样的细长肉条坠在后面。

    只有兰达，依旧被束缚带紧紧绑在床上。

    陈戈将手中拖把丢给杨善，疾跑两步，弯下腰，回应道：“杨善！上来！”

    米兰达地上六层虽然不像B-3层一样层高一眼望不到顶，但也有三米左右。

    “呼……”

    一个被抓进来的外来者……在这儿研究！？

    既然如此……杨善看着紧闭的01号诊室房门。

    随即，杨善对上一双碧蓝的瞳孔。

    这只足有成年人拳头大的眼睛阴湿、黏腻。

    且还是上一周目就被他们杀死的那个倒霉护士。

    陈戈：“！！！”

    电光火石间，两个少年竟同时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身上新换的白大褂前胸与后背已经被冷汗洇湿了。

    “你们看。”

    ——陈戈一阵难以自控地后怕。

    六十来岁的老驼终于喘着粗气追了上来。

    是蠕虫。漆黑的、黑洞一样的蠕虫蠕动着、挤在一起，组成了那条诡异的横瞳。

    杨善徒手便向猩红眼睛抓去——

    “怎么、怎么样？”

    “看清了么？”杨善还在轻声询问。

    在杨善的提示下，被迫仰起头的陈戈终于看清了。

    “等等！等等我！……这帮孩子！”真不知道害怕啊！

    杨善莫名地咽了下口水。

    但“吱嘎——”一声，房门从内自己打开了。

    杨善略一思索，扬声唤道：“陈戈、封默！”

    柔软的浅金色短发、单薄清瘦的身形、年轻俊秀的面庞……<                                                “别来无恙，小蒙医生。”杨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注意到杨善的动作，眼睛忽然眨了一下。

    “但是，我们等了很久，01号诊室内始终只有一个护士。”

    而杨善说得没错，一旦仔细去看，会发现它在动。

    如果再与这只眼睛对视下去……绝对会发生无比恐怖的事……他不敢想。

    只有杨善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与它对视。

    萨尔瓦多……是一只眼睛？？

    “是的，”杨善面不改色，“托你的福。”

    “那个，别误会，我的名字就叫圣女。”

    等老驼一把老骨头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连少年们的影都不见了。

    猩红眼睛的速度算不上迅捷，却一直挂在天花板上，难以捕捉。

    杨善摸到满手黏腻。

    陈·一般人·戈的声音几乎已经不成调了。

    这、这是……陈戈瞳孔逐渐放大。随即——感觉自己后脑勺上的那只手再一次用力，迫使他猛地垂下头——硬生生将他从深渊黑洞中拔了出来。

    那只眼睛……钻到诊室里去了？

    《癫子，但后台过硬[无限]》

    这只眼睛……它的瞳仁太黑了。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杨善霍然起身。

    这只眼睛……就是萨尔瓦多？

    所以，这一周目的亚弗戈蒙为扩充样本容量，将目标换成了01号诊室内的护士与医生。

    她微微仰着头：“本该是眼白的部分被染成了血一样浓稠的深红，瞳孔不像人、不像兽——倒是类似于羊一样的横瞳，漆黑如墨。不、不对……太黑了……”

    它……这么悄无声息地挂在头顶盯着他们多久了？

    “抓住它！”杨善已经率先追了出去。

    “进来说吧。”

    不得已之下，二人来到02号诊室……却在里面捡到了三具尸体。

    杨善抓住了它，又叫它溜走了。

    亚弗戈蒙侧身，将门外的四人让了进来。

    “不是我们……”圣女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做什么，是亚弗戈蒙的研究有了成果。”

    这两具尸体也是在亚弗戈蒙解剖后保存得最完整的。但从切开的创口依旧能看到偶尔弹跳一下的绿色粘液——霎时间，这间因“人员”过多显得逼仄的诊室变得恶臭难闻。

    ——同时，肉条猛然收缩，眼睛被压成扁扁一片，顺着门缝“爬”了出去。

    亚弗戈蒙目光落在她胸前“医师编号：002”的铭牌上，伸手推了推眼镜，微笑：“杨护士已经升职为医师了么？”

    众所周知，米兰达疗养院地上六层一共只有两名医生、两名护士、两名清洁工和两个病人。

    在众人愈发惊恐的目光中，杨善陷入沉思。

    在上一周目，亚弗戈蒙已经在圣女的协助下完成了对02号诊室内医生和护士的解剖。

    但这样下去不行。

    “它……本来应该也不是死的……吧？”

    “有意思……”

    “蠕虫。”

    这个医生还真他大爷的也是他们自己的人啊？

    ——他们也非死不可了。

    “它的瞳孔，是活的。”杨善笑出了声，不忘招呼另外两个伙伴，“老驼，封默，你们也看看。”

    ……什么？！

    他与少年们一同停在01号诊室门口。

    01号诊室内，一道女声低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