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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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至少你的父母，还有个保障。”

    除了我。大抵是我见过太宰审讯时更新奇、残酷的手法。

    他轻抚我的背脊，却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唇不住摩挲着我的颈窝，我们似乎没有一处肌肤不在触碰。

    “不是哦。”我很认真的回答他：“他最喜欢我的蝴蝶骨了吧。”

    他从下用指尖轻轻勾住我的指尖，纯真的小孩子那般和我牵手。

    这位‘可怜的’藤本君‘噗通’一声颤巍巍地径直跪了下来。

    他一点也不温柔地咬了咬我的脸颊。

    前辈的语气, 就像是他即将前往的地方不是太宰的家，而是什么有去无回的无间狱一样。

    “所以，藤本君对‘吃饭’的定义，也是只吃米饭吗？”他歪头轻轻地笑，冰凉纯美亦如冬雪甜桃。

    明明前一周还是中也大人下属的他，却在中也大人升职以后的人员调动而被调遣去了太宰大人的手下。

    我曾经见过他瑞士军刀的十字改锥刺进一个垂涎他‘美色’每天对他犯花痴的女性下属的眼珠子里。

    像来不及蒸发的雨水，冰凉潮湿，在阳光遗忘的角落，缓慢的自我晒干。

    ***

    他把我的锁骨咬出了血。

    “没、没有带……太宰大人您不是让属下带烟吗？您真的没有让属下一同带打火机过来。”

    那是一双让人映在眼底就会不受控制的无端升腾起欲望的腿。

    我懒洋洋转身往里走，重新躺倒在布艺沙发上，甜腻腻地嘲笑他：“看来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了解我呢，亲爱的太宰。”

    他轻轻地舔走李子迸溅在我锁骨上方的汁水，把我还未晒干的湿漉漉的发拨去一边。

    运输用的海外集装箱像横陈的尸体，乱七八糟的堆叠在渗着有毒物质的猩红土壤之上。

    “总部给你提供的人寿保险，你买了吗？”前辈意味深长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唏嘘。

    可是我竟然不忍心推开他。

    太宰放开了环在我腰间的手，已经开始饶有兴味的把玩连在他钥匙链上那把小巧的瑞士刀了。

    “我去开门~”感受到背脊终于快要生长完全的我雀跃地说：“我的烟终于到了！”

    放晴后的横滨天空澄净的像水洗后晒干的牛仔布。

    虽然我承认，那位女性接连任务失败，甚至连收保护费这样简单的小事都时常出差错，但是那么干脆利落又鲜血淋漓的残忍一锥着实吓到了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他的其他下属。

    他冰凉沉郁的眼底仿佛沉淀着一层雾气氤氲的水光。

    我不喜欢那个男生看我的眼神。

    太宰连地址都没有给他。

    “已经过去了三分四十二秒了呢。”仿佛真是在掐着秒表等我似得，太宰漫不经心从背后抱住我，懒洋洋把下巴搁在我的颈窝上。

    我本来是想放过他的。只是转念一想，他都看见了我衣衫不整的在太宰这里，当然不可以放他回去了，万一管不住嘴传出来些我不想被传出来的绯闻呢。

    而我猜，现在他在一边微笑着，一边思索该用瑞士军刀折叠的哪一刀具来杀掉这个没脑子的下属。

    我的男闺蜜是个和’仁慈’这个词完全不沾边的人。

    “你知道，太宰大人他，从来不抽烟的吧……”

    “…呜，太宰…”我在他柔密如雨水的吻下崩溃的哭吟出声：“好痛，太宰，温柔一点，好不好？好不好？”我习惯性的讨好的舔他的唇，就像我舔过另一个人的唇。

    他抽走我衔在唇边的烟，随手扔在地上，轻柔的将我的头发拨去颈后。

    仿佛他敲响的不是垃圾场中央一个丝毫不引人注明的集装箱的大门，而是什么有去无回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大门。

    藤本秀树完全没有预料自己会在这里，看见——诗音大人。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我唇边没有点燃的烟，又扫了一眼那个抖如落叶的下属，风轻云淡地开口：“打火机呢。”

    就连他所谓的‘温柔’，都带有些许上位者施舍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那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二次响起。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会看见太宰大人那张精致隽美的脸，却苍白的像从地狱尽头归来的水鬼，眼瞳深处凝着一层永远不会融化的冰。

    如果这不是我面熟的中也的前下属，说真的以我的秉性大概早就让这个蠢货的性命在上一分钟就走向终结了吧。

    当然，在我说出来这句话诚实的话以后我就后悔了。

    太宰仿佛惊诧极了那般用着纯真稚童的表情瞪大了眼睛，语气也是仿佛天真极了的纯粹的疑惑：“居然是这样吗？我让你买烟，你居然真的只买了烟吗？"

    “太、太宰大人……属下把烟带过来。”

    当时听到太宰大人的声音已经心里拔凉的藤本秀树，在对上同事们无言的同情又怜悯的目光后，手脚都发木了。

    我从布艺沙发上软绵绵地跳下去，像踩着棉花似的给他的下属开门。

    熟透软烂的李子迸溅出来甜腻的汁水濡湿了我的颈项。

    还是好心的前辈把太宰大人家的住址写给他的。

    “是又怎么样呢。”我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胸口坐在他的腿上，散懒地蜷起腿轻轻踩着他的膝头。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纯白衬衣，宽松的衣摆遮住了腿根，靡丽的吻痕顺着她颀长的颈侧绽放，红滟滟的色泽在她瓷白的肌理上显眼极了。



    他的下属仿佛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得，抖如糠筛，连声调都颤抖的变了调。

    “当然啦，” 说出口的语调比我自己以为的都要甜腻：“我也好喜欢他……的吻。”

    中也和太宰在对待下属的态度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他从来不会随着心情，随心所欲地扯掉‘没用的’/‘笨死了’/‘不听话’的下属的手脚或是用其他一些他手法杀掉。

    “诗音大人好！太、太宰大人让属下来送烟！”他红着脸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双手捧上还裹着塑料薄膜的和平牌香烟。

    ***

    “我的脊柱好像长好了诶，我想下地试试嘛。”我的小腿勾着他的腿，撒娇似的用脚背在他温热光洁的肌肤上磨蹭。

    也许是在他身边的时候演成了习惯，我对中也的下属包括前下属都堪称‘宽容’。

    汁水蜿蜒出来一道靡丽的红，顺着我锁骨的曲线淌落。

    那个下属听起来已经染上了哭腔的声音让我有些想笑。

    他轻笑了一声，声线里蕴藏和这个夏季不符的冰凉：“诗音明明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除了不再见我这件事，其他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这是那个黏糊糊的蛞蝓最喜欢的部位吗？”

    就像堕入地狱的莉莉丝再也无法叫出来弥撒亚的全名。

    “太宰大人，让你……送烟？”他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还在办公室，旁边的同事用一种送终的表情欲言又止看着他。

    藤本秀树战战兢兢地握着塑料薄膜都没敢拆开的那一盒崭新的和平牌香烟，连呼吸声都在哆嗦。

    莹白、细腻、纤细——她就像阿芙罗狄蒂的化身，就连小腿优美的弧线都会勾起人类心底最隐秘的□□，想要把她占为己有、拆吞入腹……

    而太宰似乎在脑海里自虐般的想象着我和另一个人接吻亲密接触的画面，他的吻在这一刻，更像是一场宣誓主权的虢夺。

    “不会是因为那个蠢货是中也的前下属，诗音才手下留情的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鸢色的眼底仿佛凝了层冰。

    直到我学着前男友的模样倦懒咬着烟的一头，想要点烟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打火机。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横滨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土壤——

    倾倒一整座的滂沱大雨逐渐转小，在他赶来送烟的路上，那后来淅淅沥沥的雨丝也终于停了。

    也不喜欢他灵魂的味道。

    太温凉又炙热的火侵蚀着我，有一瞬间我甚至无法分清这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他的吻有多么暴虐，他的眼神……就有多么让我心疼。

    “诗音什么时候如此仁慈了呢。”他淡淡地垂眼看我，唇角浮现出堪称凉薄的微笑，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美。

    “买…买了……”

    那个停顿的时间似乎也比我想象的时间要长。

    “想听诗音，叫我的名字，”太宰的指尖像抚弦顺着我背脊的线条滑落：“就像诗音叫那个蛞蝓的名字，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语调，叫我的名字。”

    黏湿湿的，就像这场大雨后阴湿的空气。

    太宰的下属胆战心惊地敲门时，他正在心血来潮的用碾碎的李子，延着我颈侧的线条作画。

    那处明明他知道刚生长出来的，和婴儿的肌肤一样娇贵的肌肤有多么怕疼多么容易留下吻痕，他还是吻痛了我，留下了他的烙印，让我感到了隐秘颤栗的痛。

    可我在这一刻甚至不敢在心里拼写他的名字。

    我在太宰下手之前，仁慈又温柔地拧断了这位‘藤本君’的脖子。

    本来就紧张到手脚冰凉的藤本秀树更头脑一片空白了。

    我拈起最后一颗熟烂的李子，用我颤栗的指尖，捧起他的脸，极轻极柔把靡艳的莓果，划过他低垂的眼睫。

    这个恭敬的动作正好让他的视线被少女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吸引了去。

    但是我不准备对他怎么样。因为他长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中也还是准干部的时候是他的下属。

    他木讷地敲响了由运输集装箱所组装的家的’大门’，头皮都在恐惧到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