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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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若瑛何时遇到过这种阵仗，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这时小孩的爹急忙赶来，那汉子火急火燎，二话不说与那气势嚣张的人对骂起来。
见小傀儡褪去一身疯癫，变得死寂，谢棠就知道他从来都是又狂又怂。不然，怎么会与元阳教有所勾连。
“陛下，您是天子。”谢棠诚恳回答，“天子座下皆是祂的子民，臣便身在其中，愿为大魏山河鞠躬尽瘁。”
这会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家小厮有些慌张。他本就觉得路中俩小孩都不是会说话的样，才狐假虎威。谁知又来个凶猛大汉。虽然给那汉子示威有所成效，可小厮见他醉醺醺的，又黏黏糊糊骂起来，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那汉子也不是好惹的，你来我往，一时间众人的眼神又集中在他俩身上。
谢棠袖里暗中攥紧拳头，骨节都被撑的泛白。他还有用，不能杀，谢棠眼睫低垂，所有将欲爆发的情绪一闪而过。
谢棠说，“你要真想问为什么，去问我祖父，他老人家一定能告诉您答案。”
如果将谋权当作赌|博，那么接下来，谢棠提到了一个足以令任何赌徒心动到下池的价格。
瞿玄卫这下无话可说，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再疯了，直直盯着自己缀满宝石的腰带发呆。
谢棠不晓得瞿玄卫是真疯，还是假疯。但谢棠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小傀儡将疯癫当作自己的武器，他并不甘愿当一尊华美的箭令，反而野心勃勃，有着肆意增长的权势欲孽。
瞿玄卫虽然是少年天子，但并未有任何实权，他是庆元六年那场宫变里，被各方势力推搡上位的傀儡。那时他只有十一岁，谢棠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他是个精美如人偶，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孩，直到后来，他越来越疯了。大家都说，皇宫里住了一个妖美的疯子，那个人就是皇帝。
孙若瑛就是开学仪礼时，坐在谢棠前面，大谈特谈“狩月”的二位之一。谢棠不知何时起，与生人交往喜自称为“如意”，她作“如意”时，往往话更密一些。自然而然就融入了两人的对话。三人对偃器都见解十足，相聊甚欢，从那日之后交往逐渐增多，成为了朋友。
这才是谢棠此次皇宫之行的真正目的。元阳教作乱机甲司，背后渗透着陆家势力，之后王兰潇与谢棠炸毁清虚殿，意欲闹大清算，结果被楼观台借以攻击。如今偃家派与道家派两股势力相对立，愈演愈烈，大有水火不容之势。
下属默默让路，谢棠这个样子，大概是有人要倒霉了。
谢棠出宫时已经夜色昏昏，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以离开时的路，比来的时候可顺心多了。虽然谢棠不对未成之事先抱十足把握，但只要有收获，她这次休沐日就算没白加班。
哐当一声，谢棠手中书卷差点飞出去，马车的颠簸打断了谢棠要不要向青州回信的思忖。
“想来陛下与祖父定能畅聊很久。毕竟，”谢棠打破沉默，她挑衅开口，“最近洛邑天干物燥，很多事祖父也想请教陛下。”谢棠暗示小皇帝，但凭他不仅反抗不了谢持定下的婚事，并且，他与元阳教的小动作，已经被谢持尽收眼底。
而这一切祸乱，都离不开这位傀儡小天子。机甲司机关设置防护严密，尤其是偃器储存库，元阳教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闯入，也不可能这么运气，正巧炸的是一处小型偃器储存库。陆家的人都是不食烟火气的疯子，就算与元阳教勾连，也没有足够的情报能够提供。除了与这位身上含有陆家血脉的天子搭上线。
谢棠先发制人，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幸好如意朝自己挥了挥手，脸上并没有不快。
小皇帝被各方势力推搡上台，他虽然含有陆家血脉，却不被重视道统的陆家所喜。反而是当时担任皇子太傅的谢持对其关爱有加，他是推瞿玄卫走向皇位的主力。但这不代表，天子与强臣不会心生间隙，为权力搏斗；也不代表，外戚与天子不会冰释前嫌，为权力联手。
“王氏？”谢棠挑眉。
谢棠冷笑，“早就说洛邑的道路该重新规划了，那帮酸腐非不听。”
谢棠被自己逗笑了，是以她见到孙若瑛的时候，孙若瑛也很诧异，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如意？”谢棠朝她打了个招呼，见她身后护住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并且站在人群中央，就知道今天是开水里煮杏，都是熟人。
瞿玄卫没想到谢棠真能把他扔下，他半个身子斜瘫在地上，顿了一瞬，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衣袖坐在了谢棠身边。
这时不知谁尖叫了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车不受控制般往后倒退，前方马匹受惊意欲挣脱缰绳，一时间鸟兽四散，熙熙攘攘的场景，瞬间干净。
谢棠本就因为此事陷入两难境地，刚刚那一瞬，真的达到了气火攻心的程度。她反手把瞿玄卫卷到地上，自己还假装踉跄，接着又若无其事起身，坐到那方斜榻上，淡淡问，“疯够了没有？”
其实，当喊出如意名字的那一刹那，孙若瑛就后悔了。她总是觉得，自己的事情不该过多纠缠他人，是以一时十分愧疚。
谢棠活动了几下筋骨，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武道场修炼就头疼。人无完人，谢棠对自己并没有武术天分，接受度良好。谢棠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就是射箭。至于近身过招，谢棠苦笑，她现在身上青青紫紫，幸好秋娘还没回洛邑，不然她看见，肯定就要唠叨了。
“是三公子。”下属回答。
小皇帝侧头朝向谢棠，眼底冷冷。
“王兰越啊。”谢棠一副见怪不怪，“那这下昏官骂早了。”王家的车马一向以华丽气派为豪，王兰越所乘尤甚，早就僭越规制，不占道才怪。< /p>
下属掀开马车帘幕，向谢棠禀报，“有辆马车堵在了前面，应该是起了争执。”
谢棠掐掐太阳穴，“怎么了？”
她觉得被吵的头疼，又不知该如何脱身，人群中看见熟人的身影，才忍不住喊出来的。
庆元六年的那场宫变，参谋最大的军阀就是青州谢氏，现如今的小皇帝，就是靠谢棠的祖父谢持一手扶持登基。就像谢君遥的婚事并非不得已的谋算，只是为了诞下含有谢氏血脉的皇族，能够在棋局中多一分资本，谢棠与小皇帝结交，最初也秉持着与祖父同样的谋算。
谢棠不清楚孙若瑛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只认为她把她当做了朋友。有困难可以放心相对方求助，是谢棠交友一大准则。
这些谢棠又怎么不会知道。她与小傀儡认识了这么多年，知道他虽然疯疯癫癫，可骨子里充满着对权势的渴望。两人经常相互算计，也算恶心够对方。但是，他瞿玄卫有什么资格对与谢君遥的婚事置喙。谢棠敏锐捕捉到了，就算双方都对这桩婚事身不由己，谢君遥是厌恶，瞿玄卫是挑拣。
瞿玄卫有什么资格。
小皇帝听到这句话面露不解，他不明白谢棠为何会加这一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谢棠见状混入人群，神不知鬼不觉握住孙若瑛胳膊。
《迎风咳血，然后坐拥万里无疆》
但不知道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等传到汉子耳中，他已经从对骂，变成了骂一直哭的孩子。孙若瑛忍不住替孩子辩解了几句，结果就纠缠进了这场混战。
谢棠少时并不受谢家待见，她初来洛邑与祖父关系复杂。现在虽然有增无减，但谢棠已经获得了在斗兽场中博弈的资格。至于小皇帝，恐怕他对谢持的态度复杂程度只比谢棠更甚。
而且，她本就是来找王兰越乐子的。是以，这种情况，谢棠更不介意给王兰越添点麻烦。
“臣虽然无能回答陛下，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替陛下解忧啊。仔细一想，有些事，臣也不用麻烦祖父。”谢棠笑笑，挑眉回应。
下属探了探又道，“前面是王氏的马车，应该是有人冲撞王氏轩车，跟随侍仆役骂起来了。”
对于他们这一代小辈来说，谢持就是绝对不可挑战的权威。哪怕是天子，也是被挟持令诸侯的天子。
孙若瑛朝如意挥手时其实十分尴尬，她心底有些过意不去。她本是路过，结果看到有小孩将欲被马车撞到，翻身一捞，好不容易才从马蹄下救出。结果马车停住了，马车上的人却跳下来，指着鼻子责问。那个人一直不停地强调，他们主子有多尊贵。
“谢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小皇帝突然开口。
谢棠与瞿玄卫也算认识了很多年，瞿玄卫认为无论如何自己在谢棠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故而试探谢棠。毕竟，谢棠的价值要比一个无权无势的青州夫子重要得多。
“臣的姑姑亦是。”谢棠神色依旧诚恳。
这是筹码。
因为进宫觐见，谢棠今日所着衣袖裙摆并不干练，她倒并不是不喜欢漂亮衣裳，只是突然灵光乍现。会不会学宫里的服制一律宽袍大袖，就是要阻碍学子行动，害怕大家都行动灵活起来，闹事就方便了，才这样设计的。
小皇帝苦笑，接着冷哼了一声。
小皇帝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他知道谢棠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尽管小皇帝不想承认，比起轻视自己的陆家，与强制控制自己的谢持，他与谢棠才更相似，也有着更长久的合作默契。
谢棠也趁着这个功夫带着孙若瑛脱离这片闹剧，她跟孙若瑛面面相觑，脸上神情无二，同样的不可思议。
“在这堵着不动也不是办法，”谢棠一脸坏水，“恰好无聊，找点乐子去。”
] 孙若瑛何时遇到过这种阵仗，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这时小孩的爹急忙赶来，那汉子火急火燎，二话不说与那气势嚣张的人对骂起来。
见小傀儡褪去一身疯癫，变得死寂，谢棠就知道他从来都是又狂又怂。不然，怎么会与元阳教有所勾连。
“陛下，您是天子。”谢棠诚恳回答，“天子座下皆是祂的子民，臣便身在其中，愿为大魏山河鞠躬尽瘁。”
这会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家小厮有些慌张。他本就觉得路中俩小孩都不是会说话的样，才狐假虎威。谁知又来个凶猛大汉。虽然给那汉子示威有所成效，可小厮见他醉醺醺的，又黏黏糊糊骂起来，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那汉子也不是好惹的，你来我往，一时间众人的眼神又集中在他俩身上。
谢棠袖里暗中攥紧拳头，骨节都被撑的泛白。他还有用，不能杀，谢棠眼睫低垂，所有将欲爆发的情绪一闪而过。
谢棠说，“你要真想问为什么，去问我祖父，他老人家一定能告诉您答案。”
如果将谋权当作赌|博，那么接下来，谢棠提到了一个足以令任何赌徒心动到下池的价格。
瞿玄卫这下无话可说，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再疯了，直直盯着自己缀满宝石的腰带发呆。
谢棠不晓得瞿玄卫是真疯，还是假疯。但谢棠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小傀儡将疯癫当作自己的武器，他并不甘愿当一尊华美的箭令，反而野心勃勃，有着肆意增长的权势欲孽。
瞿玄卫虽然是少年天子，但并未有任何实权，他是庆元六年那场宫变里，被各方势力推搡上位的傀儡。那时他只有十一岁，谢棠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他是个精美如人偶，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孩，直到后来，他越来越疯了。大家都说，皇宫里住了一个妖美的疯子，那个人就是皇帝。
孙若瑛就是开学仪礼时，坐在谢棠前面，大谈特谈“狩月”的二位之一。谢棠不知何时起，与生人交往喜自称为“如意”，她作“如意”时，往往话更密一些。自然而然就融入了两人的对话。三人对偃器都见解十足，相聊甚欢，从那日之后交往逐渐增多，成为了朋友。
这才是谢棠此次皇宫之行的真正目的。元阳教作乱机甲司，背后渗透着陆家势力，之后王兰潇与谢棠炸毁清虚殿，意欲闹大清算，结果被楼观台借以攻击。如今偃家派与道家派两股势力相对立，愈演愈烈，大有水火不容之势。
下属默默让路，谢棠这个样子，大概是有人要倒霉了。
谢棠出宫时已经夜色昏昏，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以离开时的路，比来的时候可顺心多了。虽然谢棠不对未成之事先抱十足把握，但只要有收获，她这次休沐日就算没白加班。
哐当一声，谢棠手中书卷差点飞出去，马车的颠簸打断了谢棠要不要向青州回信的思忖。
“想来陛下与祖父定能畅聊很久。毕竟，”谢棠打破沉默，她挑衅开口，“最近洛邑天干物燥，很多事祖父也想请教陛下。”谢棠暗示小皇帝，但凭他不仅反抗不了谢持定下的婚事，并且，他与元阳教的小动作，已经被谢持尽收眼底。
而这一切祸乱，都离不开这位傀儡小天子。机甲司机关设置防护严密，尤其是偃器储存库，元阳教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闯入，也不可能这么运气，正巧炸的是一处小型偃器储存库。陆家的人都是不食烟火气的疯子，就算与元阳教勾连，也没有足够的情报能够提供。除了与这位身上含有陆家血脉的天子搭上线。
谢棠先发制人，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幸好如意朝自己挥了挥手，脸上并没有不快。
小皇帝被各方势力推搡上台，他虽然含有陆家血脉，却不被重视道统的陆家所喜。反而是当时担任皇子太傅的谢持对其关爱有加，他是推瞿玄卫走向皇位的主力。但这不代表，天子与强臣不会心生间隙，为权力搏斗；也不代表，外戚与天子不会冰释前嫌，为权力联手。
“王氏？”谢棠挑眉。
谢棠冷笑，“早就说洛邑的道路该重新规划了，那帮酸腐非不听。”
谢棠被自己逗笑了，是以她见到孙若瑛的时候，孙若瑛也很诧异，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如意？”谢棠朝她打了个招呼，见她身后护住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并且站在人群中央，就知道今天是开水里煮杏，都是熟人。
瞿玄卫没想到谢棠真能把他扔下，他半个身子斜瘫在地上，顿了一瞬，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衣袖坐在了谢棠身边。
这时不知谁尖叫了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车不受控制般往后倒退，前方马匹受惊意欲挣脱缰绳，一时间鸟兽四散，熙熙攘攘的场景，瞬间干净。
谢棠本就因为此事陷入两难境地，刚刚那一瞬，真的达到了气火攻心的程度。她反手把瞿玄卫卷到地上，自己还假装踉跄，接着又若无其事起身，坐到那方斜榻上，淡淡问，“疯够了没有？”
其实，当喊出如意名字的那一刹那，孙若瑛就后悔了。她总是觉得，自己的事情不该过多纠缠他人，是以一时十分愧疚。
谢棠活动了几下筋骨，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武道场修炼就头疼。人无完人，谢棠对自己并没有武术天分，接受度良好。谢棠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就是射箭。至于近身过招，谢棠苦笑，她现在身上青青紫紫，幸好秋娘还没回洛邑，不然她看见，肯定就要唠叨了。
“是三公子。”下属回答。
小皇帝侧头朝向谢棠，眼底冷冷。
“王兰越啊。”谢棠一副见怪不怪，“那这下昏官骂早了。”王家的车马一向以华丽气派为豪，王兰越所乘尤甚，早就僭越规制，不占道才怪。< /p>
下属掀开马车帘幕，向谢棠禀报，“有辆马车堵在了前面，应该是起了争执。”
谢棠掐掐太阳穴，“怎么了？”
她觉得被吵的头疼，又不知该如何脱身，人群中看见熟人的身影，才忍不住喊出来的。
庆元六年的那场宫变，参谋最大的军阀就是青州谢氏，现如今的小皇帝，就是靠谢棠的祖父谢持一手扶持登基。就像谢君遥的婚事并非不得已的谋算，只是为了诞下含有谢氏血脉的皇族，能够在棋局中多一分资本，谢棠与小皇帝结交，最初也秉持着与祖父同样的谋算。
谢棠不清楚孙若瑛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只认为她把她当做了朋友。有困难可以放心相对方求助，是谢棠交友一大准则。
这些谢棠又怎么不会知道。她与小傀儡认识了这么多年，知道他虽然疯疯癫癫，可骨子里充满着对权势的渴望。两人经常相互算计，也算恶心够对方。但是，他瞿玄卫有什么资格对与谢君遥的婚事置喙。谢棠敏锐捕捉到了，就算双方都对这桩婚事身不由己，谢君遥是厌恶，瞿玄卫是挑拣。
瞿玄卫有什么资格。
小皇帝听到这句话面露不解，他不明白谢棠为何会加这一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谢棠见状混入人群，神不知鬼不觉握住孙若瑛胳膊。
《迎风咳血，然后坐拥万里无疆》
但不知道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等传到汉子耳中，他已经从对骂，变成了骂一直哭的孩子。孙若瑛忍不住替孩子辩解了几句，结果就纠缠进了这场混战。
谢棠少时并不受谢家待见，她初来洛邑与祖父关系复杂。现在虽然有增无减，但谢棠已经获得了在斗兽场中博弈的资格。至于小皇帝，恐怕他对谢持的态度复杂程度只比谢棠更甚。
而且，她本就是来找王兰越乐子的。是以，这种情况，谢棠更不介意给王兰越添点麻烦。
“臣虽然无能回答陛下，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替陛下解忧啊。仔细一想，有些事，臣也不用麻烦祖父。”谢棠笑笑，挑眉回应。
下属探了探又道，“前面是王氏的马车，应该是有人冲撞王氏轩车，跟随侍仆役骂起来了。”
对于他们这一代小辈来说，谢持就是绝对不可挑战的权威。哪怕是天子，也是被挟持令诸侯的天子。
孙若瑛朝如意挥手时其实十分尴尬，她心底有些过意不去。她本是路过，结果看到有小孩将欲被马车撞到，翻身一捞，好不容易才从马蹄下救出。结果马车停住了，马车上的人却跳下来，指着鼻子责问。那个人一直不停地强调，他们主子有多尊贵。
“谢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小皇帝突然开口。
谢棠与瞿玄卫也算认识了很多年，瞿玄卫认为无论如何自己在谢棠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故而试探谢棠。毕竟，谢棠的价值要比一个无权无势的青州夫子重要得多。
“臣的姑姑亦是。”谢棠神色依旧诚恳。
这是筹码。
因为进宫觐见，谢棠今日所着衣袖裙摆并不干练，她倒并不是不喜欢漂亮衣裳，只是突然灵光乍现。会不会学宫里的服制一律宽袍大袖，就是要阻碍学子行动，害怕大家都行动灵活起来，闹事就方便了，才这样设计的。
小皇帝苦笑，接着冷哼了一声。
小皇帝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他知道谢棠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尽管小皇帝不想承认，比起轻视自己的陆家，与强制控制自己的谢持，他与谢棠才更相似，也有着更长久的合作默契。
谢棠也趁着这个功夫带着孙若瑛脱离这片闹剧，她跟孙若瑛面面相觑，脸上神情无二，同样的不可思议。
“在这堵着不动也不是办法，”谢棠一脸坏水，“恰好无聊，找点乐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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