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幻境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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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看见温父进门，带来了一个穿着牧师长袍的男人，本来平淡的装饰硬让人觉得矜贵又优雅。

    季风看出了沈翎的决绝，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看着时间轴向后自动调整了一年后再没有变动。

    终于要见到温宁了，沈翎眼眸微闪。

    “这是相同的程序，我提前提醒你。和上次不太一样。五个小时五年。场景随时都可能变动，所以你在里面会迷失时间。所有的东西如果你告诉她事情的真相，用决绝的方式，她并不能接受。那世界意识就会衍生出新的世界。”

    她幸福又快乐的在维纳小镇生活，直到20岁。

    这是她自己留给自己的美梦。

    “我必须进去。”

    *

    “温宁不是虚拟的，她是真实的。我真正感受过她手心的温度，听见她说话。”沈翎看着季风，说出的话决绝又肯定。

    来到维纳小镇，他先按兵不动，打听了一番。

    “我是温宁，温温是小名。不过你可以这样叫。大家都是这样叫我的。”她悄声补充。

    季风最后叮嘱沈翎。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维纳小镇上的人陆陆续续

    天天将这个牧师的名字挂在嘴边，这个新牧师的名字叫沈翎。

    她的头发随惯性微微摆动，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让沈翎不由自主的沉沦进去。

    宁想的语气柔和又耐心，接过温宁手里的水果。看见温宁倔强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像季风说的那样，他只是将温宁当做一个特别的新奇的研究对象，他慢慢的读懂她的微表情，喜欢，不喜欢，不耐烦，呆滞……他逐渐将她的一切都记住。

    现在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可是沈翎将温宁那部分全部单独看，看觉醒了意识的她，究竟是怎么样。

    沈翎摇了摇头，“温老师太客气了，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和您一起去。”

    温宁点点头，拉着宁想进屋，满是依赖的模样。

    “一共20联邦币。”顺手往里面又添了一两个苹果，老板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送你几个，记得你喜欢吃。”

    温宁的眼神微微闪烁，灼热的目光和她遥遥相对，温宁有些羞怯的放下手里的大提琴。

    沈翎看着她的背影，低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被拉来充数的世界有很多没有修正的地方。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他打听起来很容易，维纳小镇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地方，在一个小岛上，有多少人，都清清楚楚。

    “她可能并不愿意出来，她本来就是虚拟的意识，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她为什么会选择再次出来经历这些痛苦呢？与其经受痛苦活着，不如无知无觉的在美梦中死去。”

    这样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他真正的见到她。

    像自己无数次构想的那样，她在月光下，伴着莹莹微光扑向自己怀里。

    想起季风目光复杂的说出的那一番话。

    温宁走到熟悉的房子门口，花枝缠绕挂在房门口，向下垂着枝桠。

    沈翎看着眼前教堂的人流。皱了皱眉头，没有看到温宁。

    得让她自己决定出来，自然的脱离这样的世界，她才能真正意义从虚拟世界那个病床上醒来。

    “沈翎，我有些不懂你了。你对虚拟现实融合的痴迷，我或许能够当做你是为了寻求刺激挑战一些不可能的东西。你开始对温宁的好奇，和进入游戏世界中的举动。我可以认为你是对觉醒意识的npc的好奇。”

    温温……他心里暗暗的想。

    路祈按照原本的剧情离开了维纳小镇，温宁和她父亲温至臻，母亲宁想。没有患病，没有离开维纳小镇，温宁也并没有失明。

    他想着终于，终于见到了她。

    “妈妈～我回来了！”说着就扑进院子里坐着喝茶的女人怀里，天真又稚气的语气，和她现在的年龄好像一点都不符。

    沈翎眼眸微闪，伸手与温至臻的手相握。

    “你就是新来的牧师？”温宁闪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沈翎，听过温至臻的介绍之后，将他带来了二楼，这里只有她们两个。

    “好，不去就不去，温温进屋让我听听你的大提琴拉得怎么样了，好不好？”

    她不是单纯的数据，她的所作所为无与伦比的让沈翎意识到她的特别。

    这其实并没有在游戏主线中体现，游戏主线里有关温宁的剧情只有一点点。

    不过有一点，就是前任牧师的女儿凯莉恩见到他之后，就芳心暗许了。

    记得她在什么时候拉琴，记得她喜欢什么东西。

    他第一次涉足她内心的领地。

    像皮格马利翁爱上自己所做的雕塑一样，他对这串数据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就是她，他想。

    对沈翎来说看得很清楚，但是对温宁来说并不是这样。

    她在自己心里的特别。

    是他心甘情愿的沉沦进去。

    不过没有一个人对这样的情形产生疑问，女人温柔又柔和的眼神，纵容着少女一切的行为。

    他说。

    漂亮的小二楼阳台上，温宁拉起大提琴，看着一如往常的维纳小镇，漂亮的眉眼泛着细碎的光泽，亚麻色的卷发垂在耳边，这样的场景                                                已经成为默认的场景。

    她并没有将沈翎当做老师，更多的是当做朋友。

    《白月光觉醒后成了恶女万人迷》

    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庞。他一定是特别的人。

    仔细看了看程序，又看了看温宁被保留下来的意识，调整了程序。

    “听说您擅长大提琴，我的女儿也喜欢大提琴。我想拜托您教教她，她都是自学，没有系统的学过。”温至臻的言语礼貌又诚恳，他等待着沈翎的回答。

    温宁压下心里的探究，转身下了楼。

    “需要我拉一次给你听吗？”他没有丝毫不耐和不满。面对温宁的质疑他很耐心。

    温宁确信，只是心里有微微的颤动，难道她也像凯莉恩那样对他一见钟情了？

    如果是这样的幻境，他担心他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

    沈翎并不在意她的质疑，他确实有这样的技能。

    沿路上都是熟悉的人，自从新牧师来到维纳小镇，每天中午小镇的居民都会约好一起去教堂。

    他难掩内心的悸动，一次又一次像她表明心迹，看着她伪装的样子，他心里竟然是难得的妥帖。

    “妈妈的温温回来啦！”伸手回抱住温宁。“今天学院停课，你爸爸也去了教堂，你想不想去？”

    这是温宁的父亲，温至臻。

    温宁正在熟悉的小摊老板娘这里买水果，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愣神，将挑好的水果交给老板娘称重。

    果然，温宁脸颊带着红晕，眼神微微闪躲。

    她沉溺在了父母没有去世，自己这样完好无损长大的幻境中。

    前牧师带来一个清秀俊朗的中年人，“这是温至臻温老师，这位就是新牧师，沈翎。”

    怪不得凯莉恩会着迷，那样一双眼睛锋利又隐藏着狠意，一瞬间化作柔情灼热着温宁的眼睛。

    幻境外的温宁，呼吸声逐渐微弱。

    “是，哪怕死在里面。”

    这个世界是温宁自己塑造的梦境，又或者说是虚拟世界意识中为了困住温宁的幻境。

    “哪怕死在里面？”

    小镇上来了一个年轻的牧师，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他的身份。

    “你会大提琴？”温宁眼神带着探究，看起来并不相信。

    所有人都知道，温老师家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他的心在微颤，温宁的脸庞带着活波又闪烁的光芒，她的脸颊因为自己泛着淡淡的红晕。

    温宁摇了摇头，看着沈翎轻笑。“不用，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总感觉你应该是不会的。”

    她每天的生活轻松又愉快，舒服的像假的一样。

    “可是现在是虚拟世界中的意识自己决定让温宁成为这样，里面会有多少危险和特殊的东西都是不可测的。温宁再怎么特别，都只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数据。我不会同意你进去，这个游戏就这样，销毁吧！”

    “你就是温温。”他刻意这样说。

    漂亮的维纳小镇上，有独特的中世纪风情。道路两旁是开不败的鲜花，芳香馥郁。

    温和的和煦的风，拂过他的心头。

    温宁摸了摸柔软的花瓣，眉眼带着活波的笑意。

    沈翎知道，季风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他其实并没有信心成功让温宁逃离她的美梦。可他不由自主的想，只要和温宁呆在一起，哪怕是假的他都会有真实的感觉。

    微风鼓动，轻薄的长袍勾勒出他隐藏在下面的身形，蛰伏着难掩的躯体轮廓线条，像是雕塑上的完美躯体一般。

    沈翎听着她有些天真的话语，点了点头。

    系统猫猫将温宁的意识提取了出来，沈翎才能跟随着来到她的幻境中。

    只在一瞬间的时间里。

    “新的世界相当于清牌重来，不过好的一点是每次都会比上次更容易接受。你的成功几率就会翻倍增长。一切成功与否，取决于她自己是否愿意出来。”

    沈翎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从知道温宁被困住，到决定进入虚拟世界靠自己的力量让她活过来。

    温宁羞怯的低头笑了笑，将手里的联邦币递给老板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