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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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是实话。”中也有些意外，他直白地问：“我一直很好奇，身为首领的你为何面对我时会自卑？”

    “出现了意外……”

    中原中也：“……”

    那时候中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拼死拼活闯红灯到现场后，见到的是活蹦乱跳只骨折了一只手的人。

    “你很厉害，这一年多把黑手党管理得很好，你的部下也很尊敬你，你再生气也不会胡乱伤害他人，甚至面对那个太宰你也能镇定自若……”中也缓缓说道：“我觉得你十分强大。”

    中原中也站起身，他确实得休息一下了，万一情绪失控，岂不是让太宰治看了笑话。

    中原中也愣住。

    还有那个“果然”是什么意思？

    “到客房休息一下吧。”中也提议道：“还有一小时饭才好。”

    此刻的中原中也，那想生气又忍着的模样多半是太宰治造成的。一个经常令自己生气的家伙跳楼，在一年后又复活，他觉得没人能够做到平静应对。

    “很辛苦吧？”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中原中也靠在床边，头痛常常令他的视线难以聚焦，那另一个自己的身影逐渐模糊又慢慢变得清晰，他不可置信，“你没必要用这些话语安慰我。”

    “羡慕我……”中也左思右想，灿烂地笑道：“你果然喜欢太宰吗？”

    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没有同伴，也没有亲人陪伴，在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最迷茫时也无人开解，那七年间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太宰治。

    中也给他拿来了止痛药和水。

    “喝吧。”

    中原中也看了眼药片，这类药已经对他没有效果了，刚接任首领的时候他头痛更加严重，到后面得吃针对他的特制药才能缓解，但担心部下制的药被人下毒，后面他就不吃了，头痛时都靠扛过去。

    “不可笑。”中也坦言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我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发疯了。”

    客房不大，摆着普通的单人床和桌子，上面铺着被子。

    “你现在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是我自卑的证明，你像是走向了好结局的我。”他第一次对人如此坦诚，“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你。”

    想必太宰治落下的那一瞬间，中原中也那七年的时光也随之破碎。

    中原中也顿住，“一小时？”

    他正要酝酿的情绪立刻收回，差点忘了这对情侣的杀伤力。

    本来这半年里头痛缓解不少，但这两个月头痛却越来越频繁，还让太宰治和另一个自己看到这般狼狈的模样，他可真是没用。

    他当时想打却打不下手，见太宰那般欠揍他又说不出庆幸对方活着的话语，便任由着对方任性，只不过发现那手骨折是装的之后，又变成了另一回事。

    “够了，不用同情我。”中原中也对上那双澄澈的双眸，他认输了，“我也知道我这副样子可笑。”

宰有一次合作任务，太宰与他们断了联络，当时对方在的地方又发生了塌房，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太宰被压在下面回不来了。

    中也不清楚中原中也这一年多是如何忍受过来，也不清楚对方在慢慢振作时，太宰治的复活是否对他们彼此是一种残忍。

    中原中也笑着，不愧是另一个自己，如此轻易地看穿他。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面前这个人是他又不像他，可他也能从对方的表情看穿想法，也能产生天然的亲近感，比起面对自己，更像是面对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关系比其他世界都更加深厚，又是相看两厌的搭档，又是首领与干部，还更加频繁地游走在生死之间。上一个世界的那两人只是搭档了三年就了解彼此，那这个世界像是把彼此栓在一起的七年……那掺杂的感情已经不是可以用信任来概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