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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闹脾气。”
“来看看就行，不想和我说话也无所谓，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去打扰你。”
“……对不起。”
所以他怎么能不羞愧？怎么能不自厌？
火药味十足的问话冲人极了，电话那头的温星渚似乎感受到了压力，又一次沉默。
这么多年，温星渚也了解她的性格，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这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
良久，久到窗外的夜色更加深了，蝉都不叫了，温星渚终于说话了。
“……”
他有些磕磕绊绊：“别怕，我、我不会了……对不起，我……是我错了，你别怕。”
祝佳浓走到床边捡过手机，然后看着来电人名称，愣了一下，才沉默地抿起唇。
“……”
她就是在较劲儿，一定要这个混账认错够真诚够努力才搭理他，当然，搭理也不代表原谅。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按下，又有些纠结地皱起眉。
祝佳浓不说话。
他咬了咬牙，终于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发狠。
明明什么都没有，男生嘴唇的触感却好像又一次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他没走，一直都靠在她家门外面，挣扎到现在才鼓起勇气，但真到了这时候，又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难以吐露。
祝佳浓撇了撇嘴，无声地哼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这是他示弱求饶时才会喊的称呼。
温星渚呼吸顿了顿，终于站直，快步下楼准备离开。
又是好久的沉默，温星渚再次开口，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起来，声音变得有点哑，还有点抖，“……对不起。”
实在不想在这时看到温星渚，她又去门口偷听。
只是电话还没挂，他依旧垂着眼帘，眼中情绪压抑极了。
祝佳浓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用力磨了磨手背，又用拳头锤了锤其他地方，就像在锤某个混账小竹马一样。
忘记反抗？
“……”
“……”
“……”
好半天，祝佳浓靠坐到床边，把脑袋埋到被褥里，大声道，“去，我去行吧，真是的，自己先乱来……结果还在这闹脾气，你小子！”
“……”
她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总算缓慢平复的心跳又一个加速，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不只是那一种反应，连人类男性的反应也一起出现了。
“嗡——嗡——”
他神色复杂地揉了揉眉心，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也没有继续道歉，只是轻声问：“……明天运动会，你还来吗？”
“为什么忽然这样？就、就算是我，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你。”
“你背痛不痛？淤青了吗？我刚把药找出来了，在茶几上，对不起。”
就像她离开后，他就能勉强冷静地收拾好地面，把脑袋上的猫草粉冲掉，并未继续失态，归根究底当时会失态就并不只是猫草粉的原因。
他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短短几句话，却有些难以理解似的。
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异常讨厌自己。
温星渚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大地打断她。
她似乎是听懂温星渚的意思了，可又似乎还隔着一层，那个答案尚未在她心中完全暴露出模样，她就已经及时止步，开始回避。
祝佳浓缓缓舒了口气。
她可能接受不了。
“不行，我得出去冲了澡才能上床，头上也落了猫草粉，还得洗头……他走了没呀？”
哪怕是关系再好的青梅竹马，在这种情况之后也难免尴尬无言，不，或许就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才会更加尴尬。
正巧，温星渚似乎终于全都收拾好了，没听两分钟，大门合上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他只想变得更好。
“……姐姐。”
祝佳浓有些抗拒这种感觉，她烦乱地抓了抓头发，正想往床上倒，又看见腿上沾的猫草粉还剩些没弄干净，她倏地停下，同时又一次脸色爆红。
“……”
祝佳浓沉默半晌，态度很明了，她不会再追问了。
男生往日里流水般清淙而流丽的声音此时低低的、闷闷的。
“……”
祝佳浓不回话。
这次轮到祝佳浓陷入沉默。
“……我也不想！”
嘟嘟囔囔收回手，祝佳浓脱力地背靠住房门。
祝佳浓更加生气：“说话。”
他张了张嘴想继续，却觉得胸口沉闷得让他说不出话。他不断想到刚才自己多么冒犯她，他有无数的道歉想说，又小心翼翼的，害怕多说一句就会听到她冷漠而厌恶的声音，听到让他痛苦、让他更加厌恶自己的答案。
许久，他才勉强调整好。
她站在床边，眼睛发愣，张了好几次嘴，却都没说出话来。
头发稍有凌乱的年轻女人盯着屏幕，眼神有些罕见的复杂。
他像花了很大力气似的，说完一句，又沉默了。
她想她可能是和温星渚关系太好了，所以哪怕他这么乱来她也没觉得厌恶，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反抗的态度不够坚定。
等了几秒。
祝佳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在脑子里重放刚才的画面，重放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一遍又一遍。
一边道着歉，一边真切地后悔着，一边又还是不断回想着刚才，不断回想她的一切，完全无法缓和下来……他真是糟透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道歉毫无说服力。
片刻后，第三个电话打来，她终于不再纠结，上划接通。
“真是的，吓我一激灵……”
楼梯间内，靠在大门外的年轻男生低垂着脑袋，乌黑碎发散下来半盖住眼睛，月光照得他脸色苍白，他眼睫下藏满了自厌与羞惭，又有些惶恐和不安。
月光下，年轻男孩吹着楼道窗户外雨后的夜风，不久前炸毛蓬起的一头黑发在把猫草粉都冲干净后变得湿哒哒的，放在此时就像是被雨打湿似的，伏在脑袋上，看起来狼狈又低落。
……虽然人已经走了，但她怎么还是有点不敢出去？
“……啊啊啊！”
会这样做，就只有那一个原因罢了。
温星渚放弃了。
没等祝佳浓放松一下，很快，第二个来电又来了。
祝佳浓皱起眉，这下真的有点不高兴了，继续重声道：“之后没什么事你就别来我家了吧，我们到底年纪都已经大了，不合适再……”
电话那头还是只有呼吸声，这家伙在这种时候也还是这么不合时宜地沉默寡言。
是温星渚。
意料之中的，电话一接通 就是两两沉默。
祝佳浓有些憋，但让她自己都意外的是，她这次居然很能沉得住气，硬是一声不吭，只等他先开口。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他回去寝室也已经锁门，可是此时他无暇思考，更没有脸面再要她收留。
温星渚捂住脸，用力闭眼，沉沉吸气又吐气。
安静的卧室里，手机还在不断响铃并震动，直到终于到了时间，声音停下。
算了，再缓一会儿……
“解释，还能怎么解释？男的对女的做这种事，不就只有一种解释？”
祝佳浓哼了一声：“不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忽然发疯，连个原因都没有，连解释都不解释，温星渚，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坏。”
男生难得有些沉又有些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到这带着电流而更加让人心软的称呼，祝佳浓睫毛抖了抖，可还是没回话。
甚至连推卸责任给猫草粉都是行不通的。
一面生气，一面吓到，一面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心情。
“姐姐，你明白吧，你真的不明白吗？一定要我给你解释，那如果我解释了，你能接受这个回答吗？”
他只是害怕，害怕被她讨厌了。
“不行。”
脸色又红了起来，心脏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恢复正常的跳动速度，一直鼓噪得令人心慌。
听他一个劲儿只说对不起，她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你只会说这些？不解释点什么？”
] “我没闹脾气。”
“来看看就行，不想和我说话也无所谓，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去打扰你。”
“……对不起。”
所以他怎么能不羞愧？怎么能不自厌？
火药味十足的问话冲人极了，电话那头的温星渚似乎感受到了压力，又一次沉默。
这么多年，温星渚也了解她的性格，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这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
良久，久到窗外的夜色更加深了，蝉都不叫了，温星渚终于说话了。
“……”
他有些磕磕绊绊：“别怕，我、我不会了……对不起，我……是我错了，你别怕。”
祝佳浓走到床边捡过手机，然后看着来电人名称，愣了一下，才沉默地抿起唇。
“……”
她就是在较劲儿，一定要这个混账认错够真诚够努力才搭理他，当然，搭理也不代表原谅。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按下，又有些纠结地皱起眉。
祝佳浓不说话。
他咬了咬牙，终于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发狠。
明明什么都没有，男生嘴唇的触感却好像又一次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他没走，一直都靠在她家门外面，挣扎到现在才鼓起勇气，但真到了这时候，又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难以吐露。
祝佳浓撇了撇嘴，无声地哼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这是他示弱求饶时才会喊的称呼。
温星渚呼吸顿了顿，终于站直，快步下楼准备离开。
又是好久的沉默，温星渚再次开口，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起来，声音变得有点哑，还有点抖，“……对不起。”
实在不想在这时看到温星渚，她又去门口偷听。
只是电话还没挂，他依旧垂着眼帘，眼中情绪压抑极了。
祝佳浓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用力磨了磨手背，又用拳头锤了锤其他地方，就像在锤某个混账小竹马一样。
忘记反抗？
“……”
“……”
“……”
好半天，祝佳浓靠坐到床边，把脑袋埋到被褥里，大声道，“去，我去行吧，真是的，自己先乱来……结果还在这闹脾气，你小子！”
“……”
她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总算缓慢平复的心跳又一个加速，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不只是那一种反应，连人类男性的反应也一起出现了。
“嗡——嗡——”
他神色复杂地揉了揉眉心，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也没有继续道歉，只是轻声问：“……明天运动会，你还来吗？”
“为什么忽然这样？就、就算是我，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你。”
“你背痛不痛？淤青了吗？我刚把药找出来了，在茶几上，对不起。”
就像她离开后，他就能勉强冷静地收拾好地面，把脑袋上的猫草粉冲掉，并未继续失态，归根究底当时会失态就并不只是猫草粉的原因。
他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短短几句话，却有些难以理解似的。
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异常讨厌自己。
温星渚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大地打断她。
她似乎是听懂温星渚的意思了，可又似乎还隔着一层，那个答案尚未在她心中完全暴露出模样，她就已经及时止步，开始回避。
祝佳浓缓缓舒了口气。
她可能接受不了。
“不行，我得出去冲了澡才能上床，头上也落了猫草粉，还得洗头……他走了没呀？”
哪怕是关系再好的青梅竹马，在这种情况之后也难免尴尬无言，不，或许就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才会更加尴尬。
正巧，温星渚似乎终于全都收拾好了，没听两分钟，大门合上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他只想变得更好。
“……姐姐。”
祝佳浓有些抗拒这种感觉，她烦乱地抓了抓头发，正想往床上倒，又看见腿上沾的猫草粉还剩些没弄干净，她倏地停下，同时又一次脸色爆红。
“……”
祝佳浓沉默半晌，态度很明了，她不会再追问了。
男生往日里流水般清淙而流丽的声音此时低低的、闷闷的。
“……”
祝佳浓不回话。
这次轮到祝佳浓陷入沉默。
“……我也不想！”
嘟嘟囔囔收回手，祝佳浓脱力地背靠住房门。
祝佳浓更加生气：“说话。”
他张了张嘴想继续，却觉得胸口沉闷得让他说不出话。他不断想到刚才自己多么冒犯她，他有无数的道歉想说，又小心翼翼的，害怕多说一句就会听到她冷漠而厌恶的声音，听到让他痛苦、让他更加厌恶自己的答案。
许久，他才勉强调整好。
她站在床边，眼睛发愣，张了好几次嘴，却都没说出话来。
头发稍有凌乱的年轻女人盯着屏幕，眼神有些罕见的复杂。
他像花了很大力气似的，说完一句，又沉默了。
她想她可能是和温星渚关系太好了，所以哪怕他这么乱来她也没觉得厌恶，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反抗的态度不够坚定。
等了几秒。
祝佳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在脑子里重放刚才的画面，重放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一遍又一遍。
一边道着歉，一边真切地后悔着，一边又还是不断回想着刚才，不断回想她的一切，完全无法缓和下来……他真是糟透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道歉毫无说服力。
片刻后，第三个电话打来，她终于不再纠结，上划接通。
“真是的，吓我一激灵……”
楼梯间内，靠在大门外的年轻男生低垂着脑袋，乌黑碎发散下来半盖住眼睛，月光照得他脸色苍白，他眼睫下藏满了自厌与羞惭，又有些惶恐和不安。
月光下，年轻男孩吹着楼道窗户外雨后的夜风，不久前炸毛蓬起的一头黑发在把猫草粉都冲干净后变得湿哒哒的，放在此时就像是被雨打湿似的，伏在脑袋上，看起来狼狈又低落。
……虽然人已经走了，但她怎么还是有点不敢出去？
“……啊啊啊！”
会这样做，就只有那一个原因罢了。
温星渚放弃了。
没等祝佳浓放松一下，很快，第二个来电又来了。
祝佳浓皱起眉，这下真的有点不高兴了，继续重声道：“之后没什么事你就别来我家了吧，我们到底年纪都已经大了，不合适再……”
电话那头还是只有呼吸声，这家伙在这种时候也还是这么不合时宜地沉默寡言。
是温星渚。
意料之中的，电话一接通 就是两两沉默。
祝佳浓有些憋，但让她自己都意外的是，她这次居然很能沉得住气，硬是一声不吭，只等他先开口。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他回去寝室也已经锁门，可是此时他无暇思考，更没有脸面再要她收留。
温星渚捂住脸，用力闭眼，沉沉吸气又吐气。
安静的卧室里，手机还在不断响铃并震动，直到终于到了时间，声音停下。
算了，再缓一会儿……
“解释，还能怎么解释？男的对女的做这种事，不就只有一种解释？”
祝佳浓哼了一声：“不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忽然发疯，连个原因都没有，连解释都不解释，温星渚，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坏。”
男生难得有些沉又有些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到这带着电流而更加让人心软的称呼，祝佳浓睫毛抖了抖，可还是没回话。
甚至连推卸责任给猫草粉都是行不通的。
一面生气，一面吓到，一面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心情。
“姐姐，你明白吧，你真的不明白吗？一定要我给你解释，那如果我解释了，你能接受这个回答吗？”
他只是害怕，害怕被她讨厌了。
“不行。”
脸色又红了起来，心脏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恢复正常的跳动速度，一直鼓噪得令人心慌。
听他一个劲儿只说对不起，她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你只会说这些？不解释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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