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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十六岁的程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啊，但是暂时他也顾不得了。
“快快快，要赢了，本少爷的赤雪才是最厉害的，”
“你忍着点，我抱你上马。”
小厮抱着钱袋，目送男人离开，不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夜色太凉，男人一离开，小厮就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谢惓抬起头，一脸狼狈。
小厮躬身回答，夜色浓稠，戴着斗笠的男人没看到小厮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
“你受伤了吗？”
“没……没事，我舌头被咬破了而已，你扶我上马就行，不用去喊人。”
“这是另外一半银两，你明早趁早出城，会有人送你离开上京，记住，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上京，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男人语气轻飘飘，带着丝丝缕缕的狠戾，
程小少爷从海棠树下气势汹汹奔过来，头发上沾着花瓣也不知道，他耸了耸鼻子，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最过分的是，我爹也不信我，我兄长让我与人为善，我做什么了，我明明好心送你来医馆，不仅贴了大笔银子，还被污蔑了！”
程小少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服气，又扭过头来，气哼哼道：“哼，你喊我程小少爷，那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反正你又穷又没有朋友，做我仆人，正好把欠我的药钱还了，”
谢惓，停州人，年十七，未婚配。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被山长、夫子传去问话，还被同窗怀疑了”
谢惓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程慈，自从他离开上京后。但是程慈喜欢穿红衣，那个鲜衣怒马、嬉笑怒骂皆表现在脸上的少年，让人见一面就难以忘掉。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墨发高高束起，一身红色骑装张扬明媚，手里挥舞着银色马鞭，频频扭头往回看，脸上挂着不识愁滋味的笑意，
“嗯，程……小少爷？”
谢惓起身坐着，他穿着交领中衣，头上裹着药，脸颊上有几道小伤疤，像是白玉上裂开的缝，嘴唇苍白干得起皮，望着可怜兮兮的，
谢惓在程小少爷的帮助下，坐上了他的爱马，两人直往上京城内去。
中药苦涩，熬成汁之后更苦，风卷着外间熬药的苦味飘飘悠悠进屋，躺在床上的男人头上裹着天青色布帛，嗅到这股苦味，喉结滚动一下，眉心微蹙，过了一会，睁开双眼。
靠着树的男人穿着一身青白色圆领长袍，是当下读书人的打扮，但是他后背沁满了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很可怖。
榆林医馆。
谢惓扯开盖在身上的白狐大氅，心中的悲愤和绝望汹涌而出，淹没他的身躯，他躬身抱住膝盖，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树叶里。
“谢惓？！”
马蹄声阵阵, 席卷过侠道上的枯枝败叶, 斜斜山坡下，河水上飘着破碎的冰块蜿蜒而下,
但是他觉得谢惓那么惨，肯定就是书院里不喜欢谢惓的人套他袋子，既然谢惓已经不属于程小少爷讨厌的那行列了，那自然要归属于他这边了。
躬身回话的小厮讨好笑道, 站在他面前，在夜间也戴着斗笠的男人闻言点点头, 静了一瞬，又问，“你确定没找到他的腰牌和文书证明？”
在街角市巷求生活、替人办事的小喽啰最是知道掩藏在繁华城市下阴暗腐烂的地方，也知道哪条道在最紧急时刻能逃命。
去年八月
程慈小心扶着昏过去的谢惓挪进医馆里。
谢惓偏头看向大开的窗户，窗外种着几株海棠，此时开得正盛，风一吹，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
程小少爷再多的苛责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偏过头，躲过谢惓的目光，面如傅粉的脸颊上宛如上了层胭脂，跟水蜜桃似的。
“确定, 小的用了那么大的棍子呢, 那血顺着淌了一地, 就算遇到大罗神仙, 他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谢惓以前也是在他看不起的同窗行列里。
谢惓靠着膝盖偏头看程小少爷，脸色越来越白，头上骨裹着的纱布也隐隐流出血水，声音虚弱，“你再说我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靠，你求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吗？难怪被揍了，”
程小少爷出身尊贵，性格骄纵，贪享玩乐，身后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还有一帮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的同窗。
“程慈你别跑那么快，等我们一起，”
“没有，他走得太匆忙了，身上什么都没带，”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快要死了，你一定要救他啊，他要是死了，我就完了！”
既然谢惓不识好歹，那他也就不伺候了，之后直到谢惓离开药馆，都没再见到他。
“不行，还是今晚离开，现在就离开最好……”
小厮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要知道在书院里，大家都知道程慈不喜欢谢惓，如果谢惓真的死了，那程小少爷免不了要被怀疑。
“吁——”
“怎么就不能回来早一点呢，怎么就偏偏是这个时间点，如果再早一点……”
“我没死，多谢小郎君。”
而谢惓是单眼皮，眼中圆润，眼尾狭长，不说话看人的时候，威慑力十足，程小少爷站在窗边，和房内谢惓对视，
程慈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停留在不服气上，他咬了咬嘴唇，怒道，“不跟就不跟，本少爷还不稀罕呢，”
程小少爷穿了一身石蕊红菱花纹圆领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双佩，正站在海棠花下赏花，或许是感觉到房内人的视线，他偏头看来，见谢惓醒了，眼睛一亮，嘴角弯起，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马上又绷直了。
天色渐亮，郊外森林褪去夜间的晦暗，鸟鸣虫叫，河水哗哗，靠在树下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眼睛。
“确定死了？”
程慈猛地拽缰绳，赤雪两条前腿高高跃起，随后落下，马鸣萧萧，赤雪踏步，程慈探究望向前面靠着树、身体蜷缩的人。
他随意丢下包银两转身离开。
程小少爷一进医馆，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周围人听到他的话，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瞬间离他几米远，怕他是杀人犯。
“不过要是跟了我，以后你就用之前看我的眼神和平时对我的表情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蔑视他们，让他们知道，本少爷的仆人都那么厉害，本少爷就更厉害了。”
少年声音清脆，宛如晨间鸟鸣，可是靠着粗大树木的人没什么反应。程慈虽然不知忧愁，却也知人命关天，看到男人后背的血，也明白他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程小少爷还以为是自己把谢惓折腾得都吐血了，又慌又怕。
“不会死了吧，我可没杀人，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的尸体，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悄悄把你埋了，不会有人发现吧。”
“你说话啊，我可告诉你，你跟了本少爷，以后本少爷就是你的靠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程小少爷扬着下巴，得意洋洋。
“你怎么嘴里也流血了，你别死啊，死了我就说不清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喊人来救你，你先别死啊。”
“多谢程小少爷，程小少爷人美心善，是谢某的错，害别人误了程小少爷。”
谢惓回了秀春巷。
“驾——”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谢惓抬眸看向程慈，眼里漆黑，难窥见一丝光亮，不像小少爷，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灵性十足，颇引人喜爱。
虽然谢惓脸上血混着土，脏兮兮的，但程慈对讨厌的人可是印象深刻，看清脸的瞬间往后退了四五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程慈翻身下马，拍了拍赤雪的脖子，让它去旁边喝水，提着马鞭往树边去。
程小少爷举着马鞭指指点点，但他心善，不能见死不救。
从郊区森林到内城，十几里路，赤雪速度很快，但路途颠簸，到半路时谢惓就昏过去了，程慈坐在谢惓后面扶着他，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谢惓死在他马上。
“驾——”
谢惓舌尖嘴唇都被他咬烂，口腔里都是血沫，腥臭的血味刺激他的神经，让他不至于失控，只从喉咙传出的嘶鸣。
大夫听到他的召唤，见两人实在惨，连忙招呼徒弟药童一起帮忙。
程慈虽然讨厌谢惓，但两人纯纯是气场不和，他不至于放任谢惓死在自己面前，
秀春巷。
程慈后悔死了，怎么就不等等那帮狐朋狗友，让他们做个见证呢。
骏马穿梭林间，惊起一阵阵鸟扑闪翅膀的惊恐声。
“才一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啧啧啧，你这是怎么了，被人套袋子揍了。”程慈抱着手，幸灾乐祸摇摇头，“哎，我就说做人不要太孤傲，看吧，被揍了吧，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死，你傲骨都进化成铜皮铁骨了吧。”
程慈走近，男人没反应，
“你们就是想骗我停下，本少爷才不会上当，先走一步了，你们有本事就来追我，”
“小少爷的好心，谢某心领了，欠你的药钱我会尽快还，待谢某回书院后，一定会解释清楚谢某此次受伤与小少爷无关。”谢惓起身拱手道谢，也拒绝了程慈的好意。
小少爷是性情中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走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造化了。”低调沉稳男声渐渐远去, 连带着那股干净清冷的味道也消散空气中。
程小少爷对自己体型没半点数，将马鞭一扔，俯身想抱起谢惓，可惜，他哼哼哼哈哈半晌，谢惓身体纹丝不动，反倒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藏在嘴里怕吓着小少爷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程慈边念叨边用马鞭戳谢惓。
] 才十六岁的程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啊，但是暂时他也顾不得了。
“快快快，要赢了，本少爷的赤雪才是最厉害的，”
“你忍着点，我抱你上马。”
小厮抱着钱袋，目送男人离开，不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夜色太凉，男人一离开，小厮就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谢惓抬起头，一脸狼狈。
小厮躬身回答，夜色浓稠，戴着斗笠的男人没看到小厮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
“你受伤了吗？”
“没……没事，我舌头被咬破了而已，你扶我上马就行，不用去喊人。”
“这是另外一半银两，你明早趁早出城，会有人送你离开上京，记住，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上京，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男人语气轻飘飘，带着丝丝缕缕的狠戾，
程小少爷从海棠树下气势汹汹奔过来，头发上沾着花瓣也不知道，他耸了耸鼻子，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最过分的是，我爹也不信我，我兄长让我与人为善，我做什么了，我明明好心送你来医馆，不仅贴了大笔银子，还被污蔑了！”
程小少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服气，又扭过头来，气哼哼道：“哼，你喊我程小少爷，那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反正你又穷又没有朋友，做我仆人，正好把欠我的药钱还了，”
谢惓，停州人，年十七，未婚配。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被山长、夫子传去问话，还被同窗怀疑了”
谢惓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程慈，自从他离开上京后。但是程慈喜欢穿红衣，那个鲜衣怒马、嬉笑怒骂皆表现在脸上的少年，让人见一面就难以忘掉。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墨发高高束起，一身红色骑装张扬明媚，手里挥舞着银色马鞭，频频扭头往回看，脸上挂着不识愁滋味的笑意，
“嗯，程……小少爷？”
谢惓起身坐着，他穿着交领中衣，头上裹着药，脸颊上有几道小伤疤，像是白玉上裂开的缝，嘴唇苍白干得起皮，望着可怜兮兮的，
谢惓在程小少爷的帮助下，坐上了他的爱马，两人直往上京城内去。
中药苦涩，熬成汁之后更苦，风卷着外间熬药的苦味飘飘悠悠进屋，躺在床上的男人头上裹着天青色布帛，嗅到这股苦味，喉结滚动一下，眉心微蹙，过了一会，睁开双眼。
靠着树的男人穿着一身青白色圆领长袍，是当下读书人的打扮，但是他后背沁满了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很可怖。
榆林医馆。
谢惓扯开盖在身上的白狐大氅，心中的悲愤和绝望汹涌而出，淹没他的身躯，他躬身抱住膝盖，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树叶里。
“谢惓？！”
马蹄声阵阵, 席卷过侠道上的枯枝败叶, 斜斜山坡下，河水上飘着破碎的冰块蜿蜒而下,
但是他觉得谢惓那么惨，肯定就是书院里不喜欢谢惓的人套他袋子，既然谢惓已经不属于程小少爷讨厌的那行列了，那自然要归属于他这边了。
躬身回话的小厮讨好笑道, 站在他面前，在夜间也戴着斗笠的男人闻言点点头, 静了一瞬，又问，“你确定没找到他的腰牌和文书证明？”
在街角市巷求生活、替人办事的小喽啰最是知道掩藏在繁华城市下阴暗腐烂的地方，也知道哪条道在最紧急时刻能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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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小心扶着昏过去的谢惓挪进医馆里。
谢惓偏头看向大开的窗户，窗外种着几株海棠，此时开得正盛，风一吹，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
程小少爷再多的苛责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偏过头，躲过谢惓的目光，面如傅粉的脸颊上宛如上了层胭脂，跟水蜜桃似的。
“确定, 小的用了那么大的棍子呢, 那血顺着淌了一地, 就算遇到大罗神仙, 他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谢惓以前也是在他看不起的同窗行列里。
谢惓靠着膝盖偏头看程小少爷，脸色越来越白，头上骨裹着的纱布也隐隐流出血水，声音虚弱，“你再说我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靠，你求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吗？难怪被揍了，”
程小少爷出身尊贵，性格骄纵，贪享玩乐，身后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还有一帮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的同窗。
“程慈你别跑那么快，等我们一起，”
“没有，他走得太匆忙了，身上什么都没带，”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快要死了，你一定要救他啊，他要是死了，我就完了！”
既然谢惓不识好歹，那他也就不伺候了，之后直到谢惓离开药馆，都没再见到他。
“不行，还是今晚离开，现在就离开最好……”
小厮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要知道在书院里，大家都知道程慈不喜欢谢惓，如果谢惓真的死了，那程小少爷免不了要被怀疑。
“吁——”
“怎么就不能回来早一点呢，怎么就偏偏是这个时间点，如果再早一点……”
“我没死，多谢小郎君。”
而谢惓是单眼皮，眼中圆润，眼尾狭长，不说话看人的时候，威慑力十足，程小少爷站在窗边，和房内谢惓对视，
程慈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停留在不服气上，他咬了咬嘴唇，怒道，“不跟就不跟，本少爷还不稀罕呢，”
程小少爷穿了一身石蕊红菱花纹圆领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双佩，正站在海棠花下赏花，或许是感觉到房内人的视线，他偏头看来，见谢惓醒了，眼睛一亮，嘴角弯起，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马上又绷直了。
天色渐亮，郊外森林褪去夜间的晦暗，鸟鸣虫叫，河水哗哗，靠在树下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眼睛。
“确定死了？”
程慈猛地拽缰绳，赤雪两条前腿高高跃起，随后落下，马鸣萧萧，赤雪踏步，程慈探究望向前面靠着树、身体蜷缩的人。
他随意丢下包银两转身离开。
程小少爷一进医馆，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周围人听到他的话，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瞬间离他几米远，怕他是杀人犯。
“不过要是跟了我，以后你就用之前看我的眼神和平时对我的表情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蔑视他们，让他们知道，本少爷的仆人都那么厉害，本少爷就更厉害了。”
少年声音清脆，宛如晨间鸟鸣，可是靠着粗大树木的人没什么反应。程慈虽然不知忧愁，却也知人命关天，看到男人后背的血，也明白他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程小少爷还以为是自己把谢惓折腾得都吐血了，又慌又怕。
“不会死了吧，我可没杀人，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的尸体，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悄悄把你埋了，不会有人发现吧。”
“你说话啊，我可告诉你，你跟了本少爷，以后本少爷就是你的靠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程小少爷扬着下巴，得意洋洋。
“你怎么嘴里也流血了，你别死啊，死了我就说不清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喊人来救你，你先别死啊。”
“多谢程小少爷，程小少爷人美心善，是谢某的错，害别人误了程小少爷。”
谢惓回了秀春巷。
“驾——”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谢惓抬眸看向程慈，眼里漆黑，难窥见一丝光亮，不像小少爷，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灵性十足，颇引人喜爱。
虽然谢惓脸上血混着土，脏兮兮的，但程慈对讨厌的人可是印象深刻，看清脸的瞬间往后退了四五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程慈翻身下马，拍了拍赤雪的脖子，让它去旁边喝水，提着马鞭往树边去。
程小少爷举着马鞭指指点点，但他心善，不能见死不救。
从郊区森林到内城，十几里路，赤雪速度很快，但路途颠簸，到半路时谢惓就昏过去了，程慈坐在谢惓后面扶着他，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谢惓死在他马上。
“驾——”
谢惓舌尖嘴唇都被他咬烂，口腔里都是血沫，腥臭的血味刺激他的神经，让他不至于失控，只从喉咙传出的嘶鸣。
大夫听到他的召唤，见两人实在惨，连忙招呼徒弟药童一起帮忙。
程慈虽然讨厌谢惓，但两人纯纯是气场不和，他不至于放任谢惓死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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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后悔死了，怎么就不等等那帮狐朋狗友，让他们做个见证呢。
骏马穿梭林间，惊起一阵阵鸟扑闪翅膀的惊恐声。
“才一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啧啧啧，你这是怎么了，被人套袋子揍了。”程慈抱着手，幸灾乐祸摇摇头，“哎，我就说做人不要太孤傲，看吧，被揍了吧，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死，你傲骨都进化成铜皮铁骨了吧。”
程慈走近，男人没反应，
“你们就是想骗我停下，本少爷才不会上当，先走一步了，你们有本事就来追我，”
“小少爷的好心，谢某心领了，欠你的药钱我会尽快还，待谢某回书院后，一定会解释清楚谢某此次受伤与小少爷无关。”谢惓起身拱手道谢，也拒绝了程慈的好意。
小少爷是性情中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走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造化了。”低调沉稳男声渐渐远去, 连带着那股干净清冷的味道也消散空气中。
程小少爷对自己体型没半点数，将马鞭一扔，俯身想抱起谢惓，可惜，他哼哼哼哈哈半晌，谢惓身体纹丝不动，反倒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藏在嘴里怕吓着小少爷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程慈边念叨边用马鞭戳谢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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